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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攻了死对头(孤山负雪)


他的灵器……
谢无恙怔怔盯着眼前的灵器许久,抬手抚过那些熟悉又陌生的纹路。
从剑柄到剑鞘,直到“诛邪”二字从指下拂过。
修仙者,诛邪魔,心如明镜。
谢无恙思绪一滞,心中顿时骇浪滔天。
修士与灵器形影不离、密不可分。
提及魔界那位年轻的尊主,众人先是想到那尊主手中鲜血无数,后想到的,便是铸就这一切的灵器却邪了。
有人曾言,却邪出,门派倾,血流成河,无一幸免。
但实际上,真正见过却邪出鞘的少之又少,其中与之教过手且能全身而退的,唯有苍穹仙尊云晚舟。
谈起初遇,魔尊大人总是唉声叹气。
那时他初登魔尊宝座,从浪迹天涯无拘无束到政务缠身责任重大,一时难以转变。
再加上魔界那几位格外能唠叨的长老,数月下来,谢无恙已是忍无可忍。
放下魔界不管是万万不可的,但若是偷得几日闲,也是无碍。
思及此处,谢无恙处理完当天政务,大手一挥,不经各位长老,当场给自己放了几天假,跑去小相岭小住。
相岭山头有片桃林,每逢春季便香气扑鼻,满山桃色,人间奇绝。
谢无恙闲来无事,就坐在桃林中,听着鸟叫虫鸣、闻着花香小憩。
某日,他睡得正熟,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哀嚎,生生打碎了他的美梦。
郁气难舒下,谢无恙摩挲两下指环,忽而召出却邪,破风而去直指声源。
只听“锵”得一声,灵器交锋,剑气呈破风之势,生生在地上掀起一道裂缝。
落花又起,后归尘土。
谢无恙眉心一挑,弹掉脑门花瓣,饶有兴趣地坐起身。
桃林中央,一道人影款款而来,白衣如雪,眉眼如霜。
谢无恙目光微落,看见了那人右手握着的两把灵器。
“这位仙友瞧着风度翩翩,怎能做出私占他人灵器的事?”谢无恙玩味儿似的弯了弯唇角。
那人望着手中的剑,神色怔然,“这是你的剑?”
“正是。”
静默良久。
那人又问:“从何而来?”
谢无恙撑住脑袋,指了指剑鞘上的红石,“我亲手挖了九婴的眼睛做装饰,砍了帝王天木做剑柄,又花重金寻来了千年玄铁做剑身。”
瞧见那人波澜无惊,谢无恙不知从哪儿来得恶趣味,忽然想瞧瞧这张清冷面具下藏着的人。
“你可知这把剑叫什么?”谢无恙露出额头魔纹,轻飘飘地说着足以另普通人闻风丧胆的话,“他叫却邪。”
信心满满却未能如愿。
那人眸光微动,似是不忍。
不待谢无恙捕捉其中情绪,就别过了头。
为何不忍?
谢无恙掌心一松,手中灵器锵然落地。
那些想不通、理不清的事,像是忽然找到线头的线团,轻轻一拽便真相大白。
可谢无恙却不敢继续往下了。
眼前景象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白光阵阵。
一片朦胧间,谢无恙半蹲下身,捡起了地上的灵器。
人人都说,却邪凶恶,灵力非凡。
谢无恙也常以此为傲。
铸造却邪时,无双长老眉眼恭顺,曾问他想要一把什么样的灵器。
谢无恙脑中下意识浮现出一把灵器的外貌。
他用最好的材料,找来最厉害的炼器师,以为是机缘。
直到今日,他才得知,原来却邪的装饰不是九婴眼,而是普通红石。
帝王天木做得不是剑鞘,剑身也并非千年玄铁。
“小师弟……”率先注意到谢无恙的异色,福之桃以为他还在为云晚舟的事担忧,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安慰,“师尊这么厉害,定会无碍的。”
“嗯……”谢无恙喉间痉挛,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定会无碍的。”
他还有好多事想要问问云晚舟,还有很多事没有想明白。
云晚舟定会无碍的。
这是谢无恙第二次来到秘境。
短短时间,秘境内已是天翻地覆。
不远处狼烟滚滚,大火滔天。
原来茂盛的树木光秃焦黑,死了一半。
所经之处,皆是满地灰尘,留下道道清晰的脚印。
不知是不是有过太多云晚舟的灵力,谢无恙冥冥之中似是有所感应,沿着火海边缘直奔而去。
地上散落着妖兽的尸身,其中不乏有暝兽的触手,腥臭血液令人作呕。
眼前树木忽而灵光一闪,落下一道剑痕。
谢无恙脚步一顿,若有所感地回过头去。
火海中,熟悉的身影纵身一跃,反手挥出一道剑气。
谢无恙喉间干燥,喃喃出声,“师尊……”
不远处的人似有所觉,右臂一动挥出一道剑气,声音凌冽,“谁?”
话落,身形忽一踉跄,将要倒在地上。
谢无恙心下一慌,顾不得眼前熊熊燃烧的烈火,径直冲向前去,“师尊!”
烈火灼烧了手腕,在衣裳上留下几个窟窿。
谢无恙却浑然不觉,抬手圈住了云晚舟的腰身。
原身不过少年,身量不如云晚舟高,近些年在苍穹山,又被养得细皮嫩肉。
乍一接住,险些没站稳,只能一点点带着他蹲在地上。
“为何回来?”云晚舟深吸一口气,挣开他的手。
“我不放心师尊。”谢无恙攥了攥指尖。
云晚舟本就沉默寡言,如今灵力不多,更是连训斥都懒得训斥,只是默默转回身子,举着碎雪剑在地上划了两道。
谢无恙直觉他在布什么阵,却不知布得是什么阵。
灵力所划,除却阵法祭成的那一瞬,是瞧不见的。
谢无恙心神怅然,不知怎么想得,忽然起身从上握住了云晚舟的手,按按和他较着劲,“师尊,与我回去。”
“松手。”云晚舟敛起眉心。
谢无恙沉下声音重复,“与我回去。”
无形的灵力震开了他的手,连带着谢无恙整个人踉跄后退。
云晚舟沉眸望着他,进行着一场无声地对峙。
手中的诛邪似有千斤重,压垮了谢无恙的心高气傲与执着纠缠。
不知过了多久,谢无恙肩膀一抖,红着眼眶抬眸,“你觉得自己很伟大吗?”
一句话,压抑着前世恨与今生怨。
倾盆而出。

第86章 拥抱
谢无恙步步向前,“你倒是好,想救人便救了,千古流芳。可有问过旁人意愿?你擅自收了福师兄做弟子,允他一事顺遂。可允我的呢?我是魔非人,不该留此。”
云晚舟眸光微动,仰头望着他。
一站一坐,不知何时,那个不及腰腹的孩子,已经长得这般高了。
再过几年,许会比自己还高。
“你不想在苍穹山?”云晚舟神色不解。
“别哭。”
“师尊想问问你。”
“想不想留下来。”
服用冰山雪莲那日,谢无恙做了个绵延冗长的梦。
梦中,这个人半蹲下身,眉目间尽是温柔与安慰。
一如鼻息间飘荡的桃花香。
谢无恙望着他,咬紧牙关,缓缓摇头,“不想。”
他终究与原身不同。
做了魔尊的谢无恙有自知之明。
魔族留于仙门,无异于自寻死路。
云晚舟眸光一颤,露出几分迷茫与无助,瞧得谢无恙心脏也跟着阵阵发疼。
终究不忍。
谢无恙蹲下身,将云晚舟圈进怀中,“我记得师尊于我有一饭之恩,无论是苍穹山还是何处,我只想与师尊在同处。”
这种感觉强烈到可以撕裂两世恩怨,甚至想一辈子待在苍穹山。
许是伤得太深,再加上长时间精神紧绷。
被谢无恙搂进怀中时,云晚舟有片刻松懈,未曾注意到他悄悄祭出的符咒。
直到符纸贴在云晚舟后颈,一声闷哼后,软下身子,谢无恙才暗沉着眸光,将云晚舟从怀里拉出来。
短短片刻,对方渗出的血迹就打湿了谢无恙的衣袍,留下一道深色印痕。
傀儡受伤,是连接神魂的。
傀儡多痛,寄宿的神魂就有多痛。
伤成这样,也无怪乎谢无恙会这么轻易得逞。
火又陆续往后蔓延了很长一段。
那暝兽擅于遁地,没人猜得透它的方位。
谢无恙将凤翎和碎雪一同收回,手中拿着诛邪,小心翼翼地穿过丛林。
离开前,谢无恙回头瞧了一眼云晚舟画了一半的阵法。
大乘期修士,哪怕灵力不足,做出的阵法也是不容小觑的。
此阵法走势狂妄,兵行险招。
云晚舟应当是想将妖兽引入阵中,封印于此。
单凭两把灵器的灵力,是极难做到的。云晚舟想如何,显而易见。
谢无恙将云晚舟搂在怀中,空出一只手,用诛邪添了两笔,这才带着云晚舟走向铜镜。
身后妖兽狂嚎,风沙四起,天地似乎都要化作虚无。
直到铜镜波纹四起,耳畔狂风散去。
谢无恙抱紧怀中的人,挣开了眼睛。
一众人包括江临在内,齐刷刷望向他。
谢无恙神色不便,只留下句轻飘飘地话:“暝兽未灭,关乎众人生死,还请在场诸位自行决断。”
“谢无恙。”乌寒枫横臂挡在谢无恙面前,眸光复杂,“你可知你一人任性,要至多少人为危难吗?”
谢无恙轻嗤一声,侧眸睨他,“那你又可曾想过,莲雾门勾结魔族,囚仙门弟子无数。若云晚舟灵力尽失,你们又该如何面临诛魔?”
乌寒枫不忍闭眸,蜷了蜷指尖。
“此祸又非我师尊所为,又又凭什么要求他一力承担?”
“可他是仙尊!”乌寒枫压抑怒吼,“若是我有别的法子,我会让他以身涉险吗?!”
谢无恙推开挡在前面的手臂,经过乌寒枫身侧时,忽然歪了歪头,恶劣地扯起唇角,“谁说没有法子?”
谢无恙压低声音,意味深长地望向不远处的江临,“冤有头债有主,掌门师伯应当听过这句话吧?”
乌寒枫瞳孔一震,难以置信地望向他,“你……”
“既然掌门师伯已知其中意,那弟子便带着师尊先行告退了。”谢无恙浑不在意,加大了音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比试场,徒留一众弟子面面相觑。
福之桃一头雾水,“掌门师伯,小师弟的话究竟是何用意?”
乌寒枫神色阴沉,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江临忽然挣扎两下,又被身后的弟子按压在了地上,“早就听闻云仙尊仙门典范、德高望重,未曾想坐下弟子竟如此阴邪。江某可真是自愧不如。”
乌寒枫两步向前,拔剑横架江临脖颈,声沉如铁,“我苍穹山弟子,还容不得你这勾结魔族的小人置喙。”
江临探究般眯起黑眸,询问:“怎么?你真要用那小弟子说得法子?”
乌寒枫目光冰冷,一言不发。
江临喉结滚动,极力维持面上的平静,“你可是仙门掌门。”
“你勾结魔族时,可曾想过自己莲雾掌门的身份?”
江临道:“我走投无路。”
“好一个走投无路。”乌寒枫冷笑,手上不由用了力,“你为了一己之私,弃莲雾门百年基业、弟子性命于不顾。你……”
冰冷的剑锋在脖颈上留下一道血痕。
似是气急,乌寒枫深吸一口气,握剑的手青筋毕露,“枉顾我师尊生前如此信任于你。”
“信任?”江临喃喃重复,眸中闪过一抹阴冷杀意,“若他真的信任与我,在他死之前,就应该将魇石教给我,而非云晚舟那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乌寒枫一脚踹在了江临身上,咬牙切齿,“师尊在天有灵,若是看到你如此黑白不分、自私自利,定会后悔当初看你可怜,施以援手。也断然不会力排众议,扶你坐上这掌门之位!”
江临唇间溢血,撑在地上的手臂抖个不停,忽而力竭,终是没能起来。
他本就是强弩之末,若非借用魇石之力,应当已是化作一杯黄土。
可他不甘。
他大业未成,怎能在此止步?
就在乌寒枫弯腰揪住江临衣领,将他强行拖拽前往铜镜时,江临咳了两声,抚上了乌寒枫的手腕,“乌掌门,若是我死了,你们这辈子都别想找到魇石了。”
乌寒枫手腕一紧,“你真是耍得一手好计谋。”
“彼此彼此。”江临一句三喘。
乌寒枫面色阴沉地望着铜镜,犹豫不决。
“乌掌门,不若将他交由我吧。”身后传来一道年轻的声音。
江疏桐面色苍白,眸光坚定有力,“我与他师徒一场,尚有恩怨未清。”
乌寒枫不同意也不拒绝,只是问他,“你可知谢无恙走时,与我说的话为何意?”
微风拂过江疏桐的衣袍,勾勒出清瘦孤寂的脊背。
江疏影站得笔直,摇了摇头,“我当时离得太远,并未听清。”
“他说,冤有头债有主。”
江疏桐沉默不言,等着乌寒枫接下来的话。
乌寒枫顿了顿,又道:“我那师弟对自己极狠,他知晓以傀儡之身无法封印暝兽,定是打算兵行险招,以封印破局。”
“云仙尊深谋远虑。”
“但你可知,”乌寒枫话锋一转,“施加封印前,如何引那暝兽入局?”
江疏桐怔了怔,似是明白了什么,神情悲恸不忍,“以身为引?”
“是。”乌寒枫点头,“谢无恙临行前,所说便是此事。”
乌寒枫字字如刀刃,凌迟在江疏桐心头,“生人祭,怎可伤及无辜?唯有冤头债主,方为公正。”
“可他毕竟是我师尊。乌掌门……”江疏桐声音发颤,膝盖一软跪倒在地,“我怎能见死不救……”
话音未落,不知从何处伸出一条触手,以破风之势袭向一旁弟子。
那弟子反应及时,纵身一跃躲了过去,神色惊恐地望向铜镜,“掌门,那暝兽似是要出来了。”
乌寒枫手腕一转,握剑而出,剑气横破山河,形成一道屏障,生生阻在了铜镜前。
他眉心凛凛,语气凝重,“孰重孰轻,望江掌门早做决断。”
铜镜不停晃动,波纹四起。
那触手被钳制在小小的空间中,找不到饱腹的猎物,挥舞了一圈后只能悻悻收回。
安分没多久,又试探着探出头来。
江疏桐面色挣扎,额头无力冒着冷汗。
“那魇石怎么办?”
乌寒枫抿了抿唇,脱口而出,“可听说过洗魂?”
江疏桐大骇,“禁术洗魂?”
数百年前,魔界尊主宋多颜与扶光神尊平分秋色,在修真界风头无两。
更有甚者称,宋多颜虽与扶光修为相同,但若交手,定是宋多颜胜。
只因他在咒法上极有天赋,所创之法皆威力巨大,另众修士极为追崇。
后来宋多颜伏诛,魔界惨败。
其所修阵法邪性逐渐显露,修者发狂,愈演愈烈。
人心惶惶下,三大仙门率先带头,严禁此术。
久而久之,连带着这位少年魔尊的名字,都鲜少有人再提。
这洗魂,便是宋多颜所创咒术之一。
传闻,此术可洗记忆,控其魂魄,另魂魄对施咒人有问必答,答必言真。
三问过后,中咒人魂魄尽碎,痛苦不堪。
“洗、洗魂?你们要对我用洗魂?”江临面上的平静倏然破裂,慌张摇头,“不、不会的。洗魂这种邪术早已失传,你们怎么会……”
“扶光神尊与宋多颜感情甚笃,宋多颜所会神尊皆可,飞升前,他尚可将魇石交于苍穹山,为何不能留下区区咒术?”乌寒枫眸光一眯,转而望向江疏桐,言语逼迫,“江掌门,邪术亦可作正道,既如此,你我为何不用?”
江疏桐依旧挣扎,“可是……”
剑气形成的屏障倏而一阵,从正中划开一道裂缝。
乌寒枫眉心一凛,语气严肃,“江掌门,来不及了。”
话落,身后传来一声闷响,一股巨大的灵力轰然炸开,推得众人踉跄几步,边缘弟子跌落高台。
“他虽曾想夺我性命,但在我心中,确实是十年师徒,情谊并非说散就散。”一片风声中,江疏桐闭上眼睛,压下心中那可笑的怜悯与不舍,“我实在下不去手,劳烦乌掌门。”
江临忽然撩起衣袍,朝着江临跪了下来,拜了三拜,声音嘶哑,“弟子江疏桐,恭送师尊。望师尊……此后珍重。”
乌寒枫点了点头,不再多言,指尖符纸一出,变出根绳索将江临捆缚,旋即足尖一点,一跃而入铜镜。
莲雾新掌门继位,与苍穹山派出现了少有的和谐。
在场弟子数名,亲眼目睹他们议事良久。
可惜得是,大多弟子离得太远,并未听清两名掌门的谈话。
只瞧见最后苍穹掌门一跃而起,带着莲雾前任掌门入了铜镜。
而那位新继位的年轻掌门,掩面伏地,脊背颤抖,待在原地跪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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