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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攻了死对头(孤山负雪)


云晚舟皱眉思忖片刻,总算点头应下。
有了地方留宿,谢无恙却怎么也集中不了精力入定。
刚刚与陈子义的交谈中得知,那怪物以人的生魂精血为食,三个月来,村子里惨遭怪物毒手的一共十五人。
那怪物会变成别人的面貌,哪怕再小心,村子里的人也防不胜防。
每天心惊胆战地挨到早上,在第一缕阳光进来的时候再打开房门,听听昨夜死得是那个倒霉蛋儿。
老张就好像个没事人一样,与生前的作息一般无二。
他会做饭,也会吃东西,甚至会下地干农话。
若是有人在老张身旁经过,他有时还会勾勾那裂到眼角的嘴唇,朝着路人打招呼。
那个怪物有可能出现在任何人家里,却唯独没有对老张再做过什么。
老张为什么会死,又为什么会活,就更无人得知了。
云晚舟说,魇石是在大石坡。
谢无恙本来还猜测着,大石坡的坏事是否与魇石有关,只是这个想法没存在多久,就又被谢无恙打消了。
魇石是在几日前丢的,而大石坡的坏事,却是发生在数月前。
先不说怪事是为什么,他的宝贝魇石呢?
谢无恙心里愁啊。
辗转反侧了不知多久,他忽然转过脸望向云晚舟。
比起久久无法入定的谢无恙,云晚舟眉目紧闭,哪怕是睡着,神情也没有片刻和缓,唇瓣抿成一条直线,谢无恙只是瞧着,就难受得厉害,干脆眸光一转,视线落在云晚舟额头上。
云晚舟知道魇石的位置时,就是将灵力灌注在额头上的。
那他额头上定然是有着什么法咒。
若是自己也将灵力注上去,是不是就能知道魇石所在了?
这般想着,谢无恙小心翼翼地坐起身子。凑到了云晚舟面前。
面对修真界的仙尊,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谢无恙都是有点发怵的。
他清楚云晚舟的实力悍然到何种地步,因此也更加担心,会不会他还没凑近,就已经被这个人捏在了手心里,粉身碎骨。
谢无恙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声音,一点一点地将灵力凝聚在指尖。
灵力在夜幕中散发出昏暗的光,忽明忽暗地照在两人脸上。
这具身体的灵力本就不多。
只是碰一下,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谢无恙抬手指尖,慢慢伸向云晚舟的额头。
睡着时候的云晚舟,倒是显得比平日里平易近人的多。睫毛投落下淡淡的阴影,呼吸平稳,唇瓣微张。
谢无恙即将触到额头的指尖顿住了。
他忽然发现,在离自己的指尖不远处,仙尊的睫毛下方,有一颗小小的,黑色的泪痣。
云晚舟……这里何时长了一颗痣?
就在谢无恙一边思索着仙尊的痣,一边探向云晚舟的额头时,头顶忽地一凉。
谢无恙的动作一顿,猛得一抬头,对上了云晚舟藏在黑暗中的眼睛。
“你在做什么?”声音冰冷刺骨。
心脏骤停。
谢无恙脑子一抽,充满灵力的手指一转,换了个方向,“我看师尊脸上有脏东西。”
下一刻,谢无恙的手指碰上去了——云晚舟的泪痣。
云晚舟:“……”
谢无恙:“……”他干了什么。
指尖的灵力温暖和缓,一寸寸从谢无恙的身体流动出去。暗淡的光辉下,仙尊的眼角白得发光,衬得那颗泪痣越发显眼起来。
直到谢无恙灵力耗尽,指尖灵力彻底散去,对视良久的两人才倏然回神。
云晚舟的动作有些急,甚至比谢无恙这个干坏事的人还慌,连最简单的幻容术都施了好几次。
云晚舟是有些庆幸这伸手不见五指地夜晚的,没有让小徒弟看到他的窘态。
谁知谢无恙本人也是个没眼力劲的,将云晚舟慌乱的样子尽收眼底后,脱口问道,“师尊是用了幻容术吗?”
云晚舟问得抿唇看着他,目若寒冰,只是看得认真了,还能窥见里面分毫慌乱,像是要掩盖某种不堪的过往,似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谢无恙的目的本是研究云晚舟额头的符咒,瞧着云晚舟迟迟没有回答的意思,逐渐也就对那颗泪痣失了兴趣。
只是云晚舟这般盯着他,谢无恙总觉得他似乎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心虚之下,谢无恙装作无意识转了个身,换了个方向摆成打坐入定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云晚舟如此警惕,寻找魇石的事情也只能暂时告一段落。
没了多余的心思,谢无恙总算能集中精力了。

好奇之下,谢无恙在屋子里来回溜了两圈。
不知道是不是大石坡的人都是这种生活习惯,无论是陈子义家的,还是老张家的,屋内的布局与摆设都近乎一样,处处透着怪异。
只是谢无恙也说不上来怪异在哪里。
谢无恙刚溜达完屋子,云晚舟就带着陈子义回来了。
两个人一早上不知道出去干了些什么,回来时带进来一股子湿气。
谢无恙抬头望向云晚舟的同时,云晚舟的目光也落了下来,他的眼尾依旧有些倦怠,声音也恹恹的,昨夜那颗泪痣被他藏得很好,只露出一片乌青色,“今夜我去老张家守着。”
“师尊是想擒住那怪物?”谢无恙眨了眨眼睛。
“那妖物留于此,只会害人。”
谢无恙眉心一敛,心中忽觉烦乱,“师尊为何如此确信是那怪物害人?”
他忽然想到上辈子,世人口中的那些名门正派。
谢无恙当魔尊期间,杀过不少该杀之人,有些有小仇,有些有大恨。
人逢世间走一遭,恩恩怨怨哪会事无巨细地记着,但谢无恙偏偏记得清楚。
从一口饭的恩惠,一句咒骂的过节,到后来的人命。
即便如此,与谢无恙有仇的人也不过世间的尘埃一捧,绝大多数的罪名,也尽都是那些名门正道强压在谢无恙身上的。
只因为他是魔界的人,是统领魔界的尊主。
云晚舟身为正道的领头羊,这种事情定然少不了经他之手。
就像现在。
云晚舟道,“是否有害,一验便知。”
“如何验?”谢无恙语气讥讽。
谢无恙执着地盯着云晚舟,企图从这个人脸上看出心虚逃避。
事实证明,谢无恙注定得不到想要的结果,这个人除了抿唇不语地望着他,流露出几分挣扎的神色,再无其他。
这世界魔族妖物千千万,对仙门而言,非他族类必定居心叵测,应当处之。
上辈子,他这个魔头就是异类。
谢无恙忽而觉得自己可笑,居然执着于让堂堂苍穹山仙尊对妖物动容。
靠人不如靠己,云晚舟想说服他,他亦想要说服云晚舟,不如让他们各自亲眼看看,自己探清真相原委。
想到此处,谢无恙抬起头,犟着一股劲儿,“弟子始终相信,无论是魔还是人,都有好坏之分。师尊说服不了我,我亦说服不了师尊,不若师尊与我打个赌如何?”
“什么赌?”
“若是那妖物是个好的,师尊就放过他,若是坏的……”谢无恙拧眉思忖片刻,还是选择直接询问云晚舟,“师尊想要什么?”
云晚舟眸光微动,反问:“你想如何做?”
“陈子义不是说那怪物吸人精血吗?我想提前去老张家守着,引那怪物出……”来。
“不行。”云晚舟毫不犹豫打断谢无恙的话。
谢无恙漫不经心地继续道,“师尊先听我说完,在此之前,师尊多给我下几个保命的符咒,若是那怪物真想吃我,我也能保住一条小命。”
“太危险了。”云晚舟摇头拒绝。
谢无恙继续劝说,“师尊跟在我身后,不会有危险的。”
瞧着云晚舟微有动容,谢无恙讨好似的往前凑了凑,“我好不容易下了一次苍穹山,师尊好歹让我长长见识。”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云晚舟也不好再拒绝,迟疑地点了头。
谢无恙这才松了口气。
他这般执着于见老张,除了觉得云晚舟对怪物的好坏判断太武断,还有一点,他想去一探究竟,看看老张的复生与那魇石究竟有没有干系。
两个人到老张家时,老张家空落落的,并没有什么人。
陈子义说过,现在的老张和活着时一般无二,每晚都会回家。
谢无恙寻找一圈无果后,索性在老张家随手搬来一把椅子,坐在门前等着老张归家。
云晚舟给自己施了张隐身符,本想跟着谢无恙一起到屋里来,又怕这怪物对气味敏感,躲在了院子里的一棵树后。
昨儿夜里,谢无恙思前想后了一整晚,越想越觉得大石坡的事离奇蹊跷。
魇石在大石坡,大石坡又偏偏怪事恒生,甚至老张复活都与魇石的力量相似。
如果抛去时间线的话……
谢无恙心中闪过一种猜测。
重生以来,谢无恙从没见过魇石,若是在原主入禁地阁楼前,魇石就已经丢失了呢?
这个想法可谓是胆大妄为,谢无恙却越想越觉得合理。
若真是如此,老张身上肯定有魇石的下落。
按照陈子义的话,老张会在晚上从农田里回来,老张休息时,怪物便开始行恶。
云晚舟这个“正道君子”,到时候的第一念头肯定是捉妖,而谢无恙则可钻着空隙,在老张身上好好寻一寻魇石的下落。
只是这般守着,到底无聊了些。
谢无恙上辈子,也经常这样待在葬圣墓中。那时候他的灵力颇高,这般枯坐着,也不会觉得太累。
如今却是不同了,这具毫无灵力的少年身躯,体力比普通凡人好不到哪去。
只是一炷香的时间,谢无恙眼皮子就打起了架。
意识模糊间,谢无恙好像又回到了上辈子当魔尊的时候。
那个时候,葬圣墓刚刚建成,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偏偏修炼葬圣墓的百人去留成了问题。
魔族的长老将这群人捆缚起来,压到大殿之上,咄咄逼问,“尊主只顾着自己,如今倒好,这些人怎么办,都杀了吗?”
谢无恙望着长老,哂笑一声,风轻云淡道,“都杀了吧。”
事不关己,高高在上。
将那百人吓得个个面色苍白,跪地求饶。
事实上,这些人中有一半都是流落街头的乞丐,而另一半……
谢无恙目光从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上掠过,心中默默数着他们的罪行。
左边那人在幼时踹过他两脚,右边那人骂过他混账,中间那人抢过他的粮食喂狗。
谢无恙抬起指尖在其中指了几个人,“这几个人留下,剩下的……便都放了吧。”
被下了敕令的人感激涕淋地逃出了魔宫,只剩下瑟瑟发抖的零星几人。
谢无恙勾了勾手指,其中一个人像条狗一样仨到了他身侧,“咚咚”磕了两个响头,“尊主饶命。”
谢无恙撑住下巴,戏谑道,“本尊也没说要杀你。”
他是真的没想杀人,顶多是将自己幼时所受之辱百倍千倍地奉还回去,叫他们过得猪狗不如罢了。
只是他这个计划还未来得及实施,忽然有魔兵来报,“云仙尊来了。”
“哦?云仙尊来了?”谢无恙饶有兴趣坐直了身子,“快请进来吧。”
一抹素白映入视线,谢无恙略微一抬眸,对上了张冷若冰霜的面容。
“谢无恙。”
“谢无恙。”一道与梦中语气截然不同的呼唤,将谢无恙从睡梦中唤醒。
太阳不知何时划到了西半边,云彩被霞光染得赤红夺目。
谢无恙后知后觉地转了转眼珠子,将视线从头顶收了回来,
云晚舟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他,线条锋利的轮廓被淡淡的光辉晕染,透着冷淡与疏离。
有那么一瞬,谢无恙觉得他像极了梦中那日,擅闯魔界劝他这个魔头向善的云仙尊。
一只白皙的手覆在了谢无恙的手上,指节分明,纤细修长,就连指盖上月牙的弧度都恰到好处。
触在谢无恙手背上时,带来一道轻微的凉意,手心处却是滚烫的。
云晚舟用灵力检查了一遍给谢无恙下得符咒,确保完好无损后,这才放下心来。
只是眉头舒展开来没多久,又重新敛在了一起,“何故自称本尊?”
谢无恙心跳瞬间漏了半怕,有那么一刻,他甚至以为云晚舟是在叫自己。
“师尊听错了吧?弟子刚刚在练功呢。就是那个什么……咒……”
话到一半,谢无恙对上比五百年后气质更显清冷的仙尊,忽然找不到合适的措辞,卡壳了。
大石坡内少有人烟,老张出事后,就更没有人走这条路了。
除了不通灵智的鸟禽,在头顶飞过时发出的几声鸣啼。
风声窸窸窣窣,只剩下了谢无恙越跳越烈的心跳声。
云晚舟会不会察觉出了他万般宠爱的弟子,肉身下早已换了一副灵魂?
谢无恙强装镇定的坐着,心里却已经慌了神。
若是发现了,照仙门恨魔族入骨的性格,岂不是要将他扒皮抽筋?
他才刚重获新生没几天,可不能就这般轻易就死了。
这般想着,谢无恙闭了闭眼,复又睁开,准备装傻打混糊弄过去,喉间刚冒出一个音,又忽然想起老张来,“师尊,老张回来了吗?”
“回来了。”
一听这话,谢无恙瞬间坐正了身子,“他在何处?”
云晚舟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莫名,“那怪物可能与你想象的有些……不同。”

话音刚落,屋外忽然刮起一阵邪风,卷杂着尘土与枯叶,四处飞扬。
一道身影在风沙中由远及近,慢吞吞地踏入两人的视线。
老张身形佝偻,亦步亦趋,浑身上下透着股病弱气。
事实上,老张也确实有病,身上的贴身衣衫已经变得宽大异常,将身躯的轮廓都掩盖完全。
头似骷髅,躯干枯瘦。
隔得远,谢无恙只能看到老张的嘴一张一合,不停低喃着什么,却在落在耳前被风吹散,隐去了。
找不到怪物的身影,谢无恙隐约中似乎明白过来云晚舟为何说怪物不同了。
眼瞅着怪物越来越近,谢无恙推了推云晚舟示意他躲起来,云晚舟不知犯了什么病,一动也不动,最后谢无恙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自己自投罗网的计划。
谢无恙在地上捡了个石子,在手中颠了两下,瞄准老张的脚从侧面一抛。
石子落地,因着惯性滚了两下,恰好停在了老张身边。
老张脚步似乎定了一下,低头瞧了眼地上的石子,似是在思考着从何而来。
他今日穿了件蓝色衣裳,这件衣裳昨日时谢无恙还在老张的柜子里见过,衣服上带着股陈年湿气的味道,但是洗得干净,叠得也整整齐齐。
没曾想今日老张就穿在了身上。
过了会儿,老张抬了下头,视线慢吞吞地落在了谢无恙身上。
脸上那两个黑窟窿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旋即又朝着谢无恙咧了咧血盆大嘴。
谢无恙嫌弃地抿了抿唇,奈何又不能直接退出,只能站在原地看着这“东西”一点点靠近。
老张像是在确认什么,迈着别扭的步子在两人周围转了两圈,紧抿的唇上竟能看出几分严肃与认真。
“你们是谁?”
谢无恙上下打量着他,随口编道“你邻居让我们过来送些东西。”
听到“邻居”,老张的身子一顿,下一刻,忽地将脑袋凑到了谢无恙眼跟前,和谢无恙大眼瞪小眼的贴了好一会儿,又犹豫着地收回身子,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在别人面前有多吓人。
“什么东西?”老张问。
话音刚落,谢无恙猛得从腰间抽出一张云晚舟给他的符纸,狠狠贴在了老张脑门上。
刚刚看到老张孤身一人回来时,谢无恙就对云晚舟口中的怪物有些不同有了猜测。
谢无恙一直以为怪物是跟在老张身后,老张是傀儡,而那怪物是牵动傀儡的主人,可如今看来,也许怪物是寄宿在老张体内。
至于老张……
如陈子义所言,早就死了。
就在谢无恙静静等着老张头上的符咒发挥作用时,老张忽然转了转眼珠子,抬手将头顶的符纸扯了下来,放在鼻间嗅了嗅,旋即摇头,“这不是我的东西。”
“这不是我的东……”西。
话还没说完,谢无恙抬手又是一道符咒,贴在老张脸上的同时,抬手往他后脖颈上一劈。
只可惜,谢无恙忽略了一件事。
他现在的身体灵力低微,而老张已是个毫无知觉的活死人,若是想劈晕他,简直难如登天。
四周静了静,望着依旧站着的老张,谢无恙眸中闪过一抹错愕。
云晚舟眼疾手快地挥手,在老张后颈上补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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