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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攻了死对头(孤山负雪)


谢无恙眉峰一挑,毫不犹豫回道,“未曾。”
说完,他低头瞧向卷轴。
窥心轴一片空白,别说答案了,连个字的影子都没有。
谢无恙笑了,“瞧吧,我就说没偷魇石。”
边说,谢无恙边举起窥心轴让乌寒枫看。
窥心轴乃仙门至宝,身为苍穹掌门,乌寒枫对上面的答案极其信任,否则也不会仅凭一个卷轴,就定门内弟子的罪名。
窥心轴验证了他所言非虚,这罪名自然也当除了。
谁知下一刻,乌寒枫不知看到了什么,忽然暴跳而起,指着谢无恙的鼻子骂,“好呀好呀,谢无恙,这下你还有何狡辩?窥心轴答案已出,我今日便要替你师尊清理门户!”
谢无恙心下一惊,立刻低头察看。
刚刚还一片空白的窥心轴此刻俨然有了画面,而那画面显示的——与原主测出的画面一般无二。
他与原主分明是两个人,怎么可能测出一样的结果?
除非……
谢无恙眉头一蹙,抬头正欲说些什么,却与乌寒枫迎面袭来的一掌对了个正着。
苍穹山掌门,能做到这个位子的,修为自然不能小觑,即便到不了大乘,也至少到了上境界。
谢无恙曾经的修为,对上乌寒枫这一掌自然不在话下,可他现在……只是个炼气。
别说对打了,他连乌寒枫的一根头发丝都挡不住!
莫不是上演了一场重生即结束的戏码?
抬手去挡的瞬间,谢无恙心中百感交集。
睫毛不停颤着,眼皮子闭得死紧。
“师兄,此事尚未有定论。”
预料中的疼痛迟迟未曾落下,一道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如寒冬忽至,初雪降临,充满寒意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合时宜的,谢无恙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人一袭白衣,背影清冷孤寂。望向他时,总是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云晚舟。
三个字窜入脑海的瞬间,谢无恙猛得睁开眼。
记忆中熟悉的白色衣袂飘了又落,挺拔的背影倔强如初。
谢无恙眸光微动,在触及到那把熟悉的银白剑柄时,目光倏地颤动起来。
临时前的情景一幕幕在眼前闪现。
仙门,葬圣墓,染血的桃花,以及那把……穿透胸膛的长剑——碎雪。
强烈的冲击让碎雪剑发出两道嗡鸣,又逐渐归于平稳。
“窥心轴还不算定论?师弟是连先祖留下的东西都不信了吗?”乌寒枫怒吼。
云晚舟皱了下眉解释,“魇石乃仙门重要之物,哪怕掌门亲临,也断不会如此畅通无阻,更何况谢无恙区区一名弟子。此事尚存疑点,请师兄明察。”
“那是看守弟子失职,我会严惩!”
“师兄……”望着怒火中的乌寒枫,云晚舟笃信道,“我的徒弟,秉性如何,我最清楚。我愿以性命担保,他断不会如此行事。”
临死前这人还信誓旦旦说要劝他回头呢,不还是转头就捅了他一剑?
一想到这点,谢无恙就恨的牙痒痒。
乌寒枫卸了手上的力,面色依旧不怎么好看,“你想如何?”
听到这话,谢无恙阴森森地笑了笑。他也很好奇,这位“仙尊”,该用什么借口护住他的宝贝徒弟。
“让他自证清白。”云晚舟平静道。
谢无恙嘴角笑容一僵,猛得抬起头。
轮廓分明的侧脸半隐在阴影中,云晚舟神色未变,仿佛只是在陈述某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传闻,魇石上古魔力所化,其力量足以颠倒乾坤,重塑修真界。
魇石失踪,对修真界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自证清白?魇石此等大事,云晚舟竟是相信他是清白的吗?
听到云晚舟轻飘飘的回答,乌寒枫呼吸一滞,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你……你再说一遍?”
云晚舟抬手作揖,恭敬道,“我愿带谢无恙下山,寻回魇石。”
空气沉默了。
云晚舟说什么?他跟谁下山??
谢无恙眨了两下眼睛,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直到身上落下一道目光,谢无恙一抬头,对上了一双潭水般的眸子。
“你意下如何?”
谢无恙喉间一噎,表情逐渐莫名起来。
如果将云晚舟比做洪水猛兽,那么谢无恙就是送到嘴边待宰的羔羊,几乎是连滚带爬逃出审问堂的。
管他什么修炼不修炼的,他宁愿再死一次,也绝对不想再和云晚舟待在一块,更别说要屈居人下,和云晚舟师徒情深了!
直到凭着模糊的印象,一溜烟跑到了原身屋子里关上门,谢无恙才喘着气松懈了一点。
光线被隔绝,屋子里有些暗沉。
谢无恙迅速扫视了一圈四周,最终松开门扑在了东南角的小柜子上。
他当上魔尊的时候,云晚舟已经是仙尊了。按照修真界的传言,他无门无派,应当只是个隐居山林的高人。
为何会出现在苍穹山?
还是说他本来就该在苍穹山?
谢无恙摇摇头,将脑海中无关紧要的问题甩出去,专心致志地翻起柜子。
仙门弟子,每个人都会有标志身份的令牌,不同门派弟子,令牌样式不同,材质上也会又区别。
刚刚在审问堂,谢无恙拔腿就跑,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云晚舟和乌寒枫两人,照着他们追究到底的德行,应该很快就会找上门了。
他必须赶紧收拾跑路。
谢无恙将屋子里的东西都翻了个遍,终于枕头底下发现了原身的令牌。
令牌是用黑檀木做的,通体暗红,一面刻着复杂的云纹图案,另一面写着“苍穹山”“谢无恙”几个字。
身为仙尊弟子,自己想要下趟山,应该不是难事。
收好令牌,谢无恙又翻箱倒柜找出来些灵石,随手往怀里一踹,马不停蹄就往房门外跑。
手还没碰到门框,谢无恙倏地视线一白,被突如其来的光线晃了眼。
云晚舟一手垂落在身侧,另一只手拿着个白色瓷瓶,逆着光站在正门口。
瞧见正欲推门还没来得及收手的谢无恙,眉头一皱,问,“去哪?”
谢无恙将怀里的灵石藏得深了些,“到处逛逛。”
“特殊时期,还是不要到处逛得为好。”
眸中鄙夷一闪而过,谢无恙心道,这是在提醒他嫌犯的身份?
下一刻,云晚舟又开口道,“魇石被盗,若是魔界中人潜入,苍穹山恐怕不安全了。”
戛然而止。
谢无恙喉间一噎,讽刺的话就这么哽在心头,不上不下。
俊秀的眉眼间隐隐透着担忧,在前世那张冷若秋霜的脸上显得有些微妙违和。
云晚舟对待徒弟……竟是这幅模样吗?
还是别有图谋?
谢无恙面露茫然。

窥心轴上字句分明,就连谢无恙都有一瞬怀疑自己记忆出了问题。
云晚舟身为仙门中人,又是如何做到完全相信原身的?
手中冰凉的触感倏地拉回神思,谢无恙低头一看,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白色的瓷瓶不知何时被云晚舟塞进了自己手里,沉甸甸的,“金疮药”三个字金闪闪的,像是要亮瞎谢无恙的眼睛。
“这是……”
“金疮药。”云晚舟睫毛一垂,视线落在谢无恙垂落的右手上。
洁白干净的袖口上不知何时沾染了血迹,暗红色的格外显眼。
谢无恙这才感觉到小臂火烧火燎的痛感,撩起袖口一瞧,果然看到了条明晃晃的口子。
大概是从小没吃过什么苦,这具身体的皮肤白皙细腻,口子早已结了血痂,却依旧显得狰狞可怖。
看到伤口,云晚舟眸光一沉,又将谢无恙手里的金疮药拿了过来,黑着张脸给他上药。
对于舞刀弄枪这些事情,云仙尊技术精湛无师自通,面对日常上的一些小事,却明显犯了难。
云晚舟严肃的盯着谢无恙的胳膊,像是在完成什么难题,抬起瓶子对准伤口,就将药粉往上面倒。
这种粗暴的方法,伤口应该痛的。
但谢无恙……
毫无感觉。
“师尊,”盯着自己被药粉占据了大半的胳膊,谢无恙不由觉得好笑,“是不是应该先擦掉血痂?”
“……”
云晚舟抖瓶口的动作一顿,抬头对上谢无恙促狭的眸子。
“我知道。”云晚舟摸了摸鼻尖,“上两遍药会好得快些。”
像是要证明自己的话,云晚舟又抖了两下瓶口,旋即又从怀里掏了块帕子,捏了个唤水诀,将谢无恙的胳膊擦干净又上了一遍。
感受着短短一会儿,第三次触到伤口的瓶口,谢无恙唇角抽了抽。
云晚舟不会是发现了他的身份,想要趁机谋害他吧?
一次药上了半天,最终以云晚舟拿出块布条,打了个很丑的结落幕。
谢无恙手上一松,刚想舒口气,就听到云晚舟又道,“三日后,你随我下山。”
下什么山?什么山?
谢无恙心脏一提。忽然意识到云晚舟此时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是了,他还是个——嫌、疑、犯。
谢无恙上辈子并非没有动过偷盗魇石的念头,相反,他为了拿到魇石,曾两次潜入苍穹山。
第一次,他探到封印魇石的位置——苍穹山禁地。
第二次,他准备带走魇石,却在禁地入口处被云晚舟逮了个正着。
那便是他们第二次交手,也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被称为修真界第一的云仙尊,并非浪得虚名。
谢无恙差点死在禁地。
后来他逃出生天,却也身受重伤修养了大半个月。
现如今,他已经死了一次,上辈子对于魇石的执念,像是也随之烟散在了百年的岁月中,少有想起。
魇石,除了封印下颠覆乾坤的力量,还有个少有人知的作用——重塑肉身,再聚魂灵。
活死人肉白骨,这个诱惑,对于谢无恙来说,实在太大了。
无论是葬圣墓下的冤魂,还是枉死的自己。
“好。”谢无恙忽然变了主意,“我去。”
若是真能得偿所愿呢?
当天夜里,谢无恙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还是修真界臭名昭著的魔头。
举着染血的却邪,站在面色惊恐地仙门弟子面前。
与记忆中的不同,修真界的第二次起义,谢无恙胜了,他杀光了他心中最是瞧不起的虚伪仙门,修真界的百姓尊他敬他,发自内心的臣服于他。
至于云晚舟,被他囚于暗牢,一尘不染的白衣沾满污垢,高高在上的人被踩入泥潭。
谢无恙踩着长靴,坐在尊位上,额头上的血色魔纹像是他的第三只眼睛,妖冶邪魅。
富丽堂皇的宫殿,蜿蜒的血河,数以计万的断臂残尸……一切都太真实了。
谢无恙醒来时,神情恍惚,眉宇间还带着未散的戾气。
有瞬间,似乎与梦中那个嗜血魔头重叠。
“小……小师弟,你醒了啊?”耳边响起一道唯唯诺诺的声音。
谢无恙眉心一凛,倏然回头,“谁?”
一片黑暗中,唯剩一双闪着细碎光芒的眼睛,直勾勾落在谢无恙身上。
不知是被谢无恙眸中未散的杀意吓到,床边的人缩了缩脖子,声音越发胆怯,“小师弟,是我……我听师尊说,你受伤了,你还疼吗?”
小师弟?
谢无恙眯了下眼睛,透过模糊的夜色,将床前的人影上下打量了一番。
身形清瘦,隐约能看到身上穿着的弟子服。
像是黑暗中潜伏的野兽,阴森可怖的视线盯得人脊背发麻,又在对方忍不住后退的前一秒,一扫阴鸷。
“师兄?”谢无恙收回视线,弯弯唇角道,“我已经不疼了。”
“那掌门师伯有罚你吗?”福之桃咽了口唾沫,像是生怕惹谢无恙不高兴。
“师尊替我求了情,未曾受罚。”
听到这话,福之桃松了口气,“幸好有师尊护着,不然小师弟就被冤枉了。”
“是啊,”谢无恙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幸亏有师尊护着。”
后半句话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福之桃却恍然未觉,眼睛弯了弯,附和道,“师尊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人。”
仙门弟子从入门派起便开始不停的修习、历练,经历的磨难困境比普通人多上数倍,心境也会更加稳重成熟。
可眼前的这双眼睛太干净了,干净的像是稚童,不参一丝杂质。
是天生脑袋不好,还是真的天真纯粹?
谢无恙唇瓣动了动,正欲开口试探,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刺耳的声音。
像是有什么东西刮在耳膜上,激得谢无恙脑袋一阵阵发昏,直到一道清脆的响声骤然传来。
“叮当——”
嘈杂的声音退去了,谢无恙只觉心尖一抖,躁动不安的心情也跟着平和下来。
这是……
谢无恙目光倏而一转,落在福之桃腰间的铃铛上。
“等会儿。”
福之桃眼睛一亮,兴奋开口,“小师弟怎么了?”
谢无恙朝他招招手,“师兄,你靠近点,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福之桃听话地走到床边站好,弯着眼睛回,“小师弟,你问。”
谢无恙盯着他沉默良久。
福之桃以为他在顾虑些什么,“小师弟,你别担心,你问什么都可以。”
“那你别告诉别人我今日问了什么。”
福之桃点点头,“没问题,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谢无恙拍了拍床边,示意福之桃坐下,紧接着才开口,“第一个问题,现在是哪一年?”
“承光五年。”
承光?五百年前?
谢无恙心下算了算,抬头时依旧笑眯着眼睛,“我们是同门师兄弟?”
“对,”福之桃重重点头,“小师弟的问题太简单了。”
“哪有哪有,是因为师兄厉害,”谢无恙故作惊讶,“那我问个难一些的。第三个问题,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福之桃掰着手指头认真数起来,“喜欢吃凉拌豆腐,喜欢挑衅掌门师伯,喜欢喝甜汤,讨厌练功……”
福之桃的声音源源不绝。
要想扮演好一个人,就要先了解这个人的习性、喜恶,断不可出了差错。
尤其是在云晚舟面前。
福之桃的手指头数到了头,掰到了最后一根,“对了,小师弟还喜欢师尊!”
谢无恙表情凝固了,忽地音调拔高质疑,“我喜欢云晚舟?!”
福之桃全然没注意到谢无恙的异常,热心地和他举着喜欢师尊的表现,“小师弟每天都会去找师尊问安,最喜欢跟着师尊到处游历,还经常帮师尊浇花!”
说到这里,福之桃来了劲儿,拍拍谢无恙的肩道,“我记得有一次,你浇花浇得太殷勤,还把师尊的花浇死了,不过师尊人好,不光没罚你,还说你如果喜欢花,可以在他这里挑几盆带回去呢!”
听着福之桃的话,谢无恙陷入了沉思。
他完全没办法将福之桃口中的师尊,与前世捅他心窝子的仙尊联系在一起。
福之桃坐在一旁,安静的看着谢无恙。
谢无恙唇瓣动了动,“那最后一个问题。”
福之桃晃晃脑袋,“你问。”
“师兄腰间的铃铛……”谢无恙指了指福之桃的腰间。
“小师弟是说这个吗?”福之桃握住腰间的小铃铛晃了晃,“这是师尊给我的。师尊说我小时候受过伤,烙下了病根,这个铃铛有强身健体的功效。”
这与普通铃铛外貌上一般无二,不同的是,福之桃的铃铛声音初听脆耳,细听起来却更沉闷些。
谢无恙刚刚听到铃铛声时就隐约有了猜测——这上面似乎被人施了咒。
“我能看下吗?”
话音刚落,福之桃立刻将铃铛拽了下来,“当然可以。”
铃铛落在掌心的刹那,谢无恙掌声被震了一下。
谢无恙眉峰一挑,另一只手施了灵力探去。
灵力流窜间,铃铛上复杂的纹路逐渐展现出来。
福之桃眼睛倏地睁大了,“小师弟,这是什么?”
眼花缭乱的线段交织在一起,汇聚在某一点,拧成莲花状的图案。
果不其然,铃铛上面被加了一层法咒,看纹路貌似是巩固魂灵一类的。
那他这位师兄是……魂灵残缺?
怪不得行为举动都透着股三岁孩童才有的天真。
谢无恙将铃铛丢回福之桃手中,心不在焉道,“没什么,只不过是强身健体的符咒而已。”
巩固魂灵……
四个字在唇齿间咀嚼数遍。
云晚舟身为仙尊,无论是修为还是地位,都不至于用普通法咒巩固魂灵。
除非心不在此,敷衍了事。
想到这里,谢无恙不由心中嗤笑,望着福之桃的视线逐渐染上一丝悲悯。
这才是云晚舟,虚情假意、道貌岸然。
竟是连徒弟都可以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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