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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气假少爷被赶走后(一尾羊)


还稚气未脱的颊肉圆润饱满,秀气下巴的软肉被挤得微微膨起,嘴角委屈地下撇,即使是一副不开心的模样,也带着几分稚气与乖巧。
王致和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在风里飘着,是从未有过的柔和。
“诶,你要吃馕不?”
刚说完,他急忙收回去,差点咬到舌头。
吃什么馕啊,人家小公子以前在府里怕吃的都是好东西,怎么可能会愿意啃那干巴巴的玩意。
果不其然,被瞪了。
“不要。”谢瑾宁捂着唇咳两声,朝他伸手,“我要喝水。”
王致和立刻解下腰间的水囊递过去。
谢瑾宁接住,见水囊是用过的,一把又扔了回去,也没管打没打中人,他别过脸,还带着鼻音,“我不要你喝过的。”
很明显,是在嫌不干净。
等王致和拿着新的水囊给他,谢瑾宁咕咚咕咚灌掉大半,又拧紧盖子,把水囊塞进了自己的包裹里,就这么正大光明地扣下了。
王致和倒是没说什么,只要他把人送到,一趟的钱够他买上千个水囊的了。将包裹中准备的干粮都放到了谢瑾宁面前,他道:“你吃啥就自己拿,我得赶路了。”
谢瑾宁连忙将他拦住:“等等。”
“又怎么了?”
“我要下车走走。”
谢瑾宁在车厢里硌了一晚上,只觉得身上哪哪儿都不舒服,特别是腰,下车后他揉了又揉,一边走一边舒展四肢,眼睛却滴溜溜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他得跑。
谢瑾宁想,他那么多玩伴好友,就算他不是真正的谢家少爷,友谊却是做不得假的啊!他们肯定会看在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接济他一番。
不说跟以前的日子一模一样,怎么着也能是个吃喝不愁吧。
脚步不知不觉离马车越来越远,突然感觉背后麻麻的,谢瑾宁转头一看,已经将马与车连接好的王致和正盯着他。
两人对视,王致和举了举马鞭,“喂,别走远了。”
脚步一转,谢瑾宁又走了回去。
“活动够了?那上车吧。”
“再等等。”
“又怎么啦大少爷?”王致和烦躁地挠了挠头,原先三天的路程,按照他这个拖法,不知道得走多久才到,他还想早点回去安置好家里人,去参加几日后的征兵。
“我饿了,你去给我找点吃的好不好,我不想吃那些干的。”
谢瑾宁仰头看他,日光正好从枝叶间隙洒入,在他脸上落下阴影,水洗过的琥珀色瞳孔圆润澄澈,一下就浇灭了王致和心头那点零星的火气。
“啊?哦,好……”
像是被迷了心智,王致和神情恍惚地点头,回过神来时,谢瑾宁早已踩着木块上了马车,掀开帘子朝他笑,“车夫大哥,你快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哪儿都不去。”
门帘刚好遮住他通红的耳尖,说完,他期盼地盯着王致和,眼神亮晶晶的,像极了等待投喂的雏鸟。
在他无声的催促下,王致和动了。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买吃食是不可能的,但他记得刚才驾车过来时,不远处好像有颗果树。
再三回头嘱咐谢瑾宁不要乱走后,王致和加快了步伐。
咋回事呢,心跳的这老快,他不是得病了吧……
但当他抱着一兜子野果回来时,面对着的却是个只剩了空架子的马车。
野果滴溜溜滚了一地,他气得冷笑一声。
“他爹的,敢耍老子!”

繁枝茂林间,一绿衣少年正驾马前行,时不时转头回望,面色焦急。
但马显然并不听身上这人的使唤,悠哉悠哉地踱步着,偶尔低头啃草吃花,悠闲极了。
谢瑾宁生怕王致和回来早了追上他,用力攥着缰绳抖了数下。
“驾,驾!哎你别吃了,我都还没吃饭呢,快跑起来呀,驾!”
谢瑾宁以前嫌骑马磨得腿根痛,骑术课上了一两次就偷懒不去,马术了近于无。一般外出不是坐马车,就是被别人带着骑,今日能够上马都是侥幸,这会儿只能绞尽脑汁想以前课上教的内容。
衣摆随风微动,腰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身线条,微微下塌,被坐住的后摆包裹成饱满圆翘的绿团。
两条又长又直的腿垂在两侧,他用力一夹,棕马打了个醒鼻,尾鬃一下拍在谢瑾宁后臀,把他吓了一跳,还以为有人在身后,差点喊出声来。
“快点快点,你要是跑起来,等我到了目的地一定给你买最好吃的草住最豪华的马厩好不好?”
谢瑾宁又回头望了眼,紧张得不停碎碎念。
幸好,棕马这会儿像是听懂了,很给面子地提了提速度。但也就比用腿走快了那么点儿,依旧慢得要命。
“对,就是这样,再快一点!”谢瑾宁急得不行,抬起袖子擦汗。
掌心被粗糙缰绳磨得又红又热,底下的马鞍也太硬,硌得他难受,扭了扭臀调整坐姿,却觉得怎么坐都不舒服。
颊肉鼓起,谢瑾宁小声抱怨,“这什么马鞍啊质量这么差,太磨了……”
好在,在他持之不懈的言语诱惑下,棕马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胜利的笑容已然爬上唇角,谢瑾宁眉头一挑,觉得自己没怎么学也能骑好,果然是个天才。
但得意没几息,只听远处传来一声长哨。
霎时,刚起跑的棕马一个急刹,毫无防备的谢瑾宁猛地前倾,整个上身往前扑去,他用力抱住马脖子,才免于被甩飞出去的惨状。
脸紧紧埋在长而密的马鬃里,浓郁的味道熏得谢瑾宁头晕眼花,几欲作呕,连马换了个方向都没意识到。
王致和叼着根草叶斜斜靠在树干,面色黑沉,看着去而复返、趴在马背上低低喘息的少年,冷声道:“你倒是会钻空子。”
还好这马跟了他几年,一般人驾驭不了,又听得懂指令,否则,怕是真让人跑了。
又是剧烈颠簸,又是异味,谢瑾宁恶心得面色发白,耳边嗡嗡作响,像是有一千只苍蝇在打转。
他什么都没听清,手上的力气一松,直直从马背上坠落,差点头着地,被王致和拽住胳膊拉了起来。
“把我使唤走你好趁机逃跑是吧,还把吃的带上了,怎么,这会儿不嫌干巴不想吃了?”
这下谢瑾宁听明白了,手臂间的力度极大,他被捏得生痛,胃里还翻江倒海的。他捂着嘴,泪眼朦胧地瞪了王致和一眼,小脸惨白眼圈湿红的模样,看上去可怜极了。
但王致和这会儿不敢再心软,他也算是明白了,这小少爷就是个顺杆上爬的主。
你要是对他态度差些,他还装乖扮可怜,对他态度好点呢,他就跟你蹬鼻子上脸。
跟养不熟的野猫一模一样。
缓了好一会儿,等人站稳了身子,他才松开手,道:“路都不知道还瞎鸡……乱跑,你知不知道这附近有好几个山贼窝,就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小少爷,要是被他们掳去,直接扒了你的皮砍了手脚当下酒菜!”
谢瑾宁瞳孔紧缩,他本来就难受,被王致和这么一吓,脑中不由自主浮现出血溅三尺的画面,直接吐了出来。
“呕——”
他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吃东西,吐出来的也就一点清水和酸液,王致和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冷冷道:
“还跑么你?”
“不……不跑了。”谢瑾宁彻底没了力气,乖乖跟着王致和上了马车。
但他岂是这么容易就放弃的?
午后路过小镇,趁着王致和给他买糕点的功夫,他又跑了一次,差点就成功了,结果被混混当街拦住,不给钱就不让走。
他哪里有钱,怕他再跑,玉佩和包裹都给王致和夺了去。
那混混也是看他衣着华贵举止贵气,又没个护卫在身,定是个偷跑出来的有钱人,却没想到他浑身上下半个子都掏不出来,
混混不甘心,差点把他拖去巷子里扒衣服,还是王致和及时赶来将其驱散。
谢瑾宁惊魂未定,但仍未打消逃跑的念头,前前后后又跑了几次,每次都有新花样。王致和被他整得心力交瘁,干脆一狠心,在他的水囊中加了些准备好的蒙汗药。
他加的分量并不多,只是让人浑身乏力,远不到昏迷的程度,没想到谢瑾宁不耐药性,没喝几口就身型歪倒,昏睡过去。
将人稳稳当当抱起放在车厢,还给他盖上了村子里买的薄被,四周塞了些杂物防止磕碰。
王致和深深看了他一眼,将那张用过的手帕小心折好放入怀中,默默加快了赶车速度。
在药力作用下,谢瑾宁整日昏昏沉沉,别说跑了,他连讨厌王致和的力气都没了,偶尔被叫醒起来,靠在人怀里吃点东西,解诀一下生理需求,就又一头栽进梦乡。
马车一路都平稳,他的梦境却是断断续续,时好时坏。
时而梦到以前在京城横行霸道,时而梦到在谢家的幸福时光,又梦到他大闹祠堂、与谢府三人对立而望的画面。
梦境与现实结合,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翻涌,搅动,不得清静。
昏沉之际,他也在后悔,若他当日没有那么冲动,是否结局会截然不同?
若他大度一些,不那么执着想要对付谢竹,把他赶出谢府,他是不是能一直被爹娘瞒在鼓里,继续过着无忧无虑的快活日子?
他甚至恶毒地想过,如果谢竹不出现呢,他就能一辈子做爹娘的孩子,做大哥的开心果。
可惜……
没有如果了,他回不去了。

明明已是未时,书房内却一片昏暗,只在两侧点着几盏灯烛。
屋内青烟缭绕,馥郁扑鼻,垂着纱幔的软榻间,一年轻男子斜斜躺着,阖目养神。
他长相文雅,细眉狭眸,唇却红得妖异,面白无须,让人望之生寒。
正是东厂现任掌印,赵懿。
榻下,身披薄纱的俊朗男子正跪坐在地为他按腿,身后同样身披红纱、长相妩媚的清瘦男子,手掌小心翼翼搭上肩头,轻柔地揉捏,神情谄媚讨好。
熏香阵阵,叆叆靡靡。
听完跪在榻下之人的回话后,虚虚搭在下巴处的食指一动。
“跑了?”
嗓音听不出喜怒,但地上那人还是一阵瑟缩,冷汗直冒,赵三不敢抬头,咽了口唾沫道:“是,那几个没能跟上……”
虚如漏风,接着他又来了底气:“不过,不过小的已经派人确认过了,那假少爷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带走。”
赵懿眉头一挑,缓缓掀开眼帘,眸中阴寒如深潭。
想起那张皓齿明眸、香培玉琢的脸,赵懿就是一阵心痒,轻嗤道:“狠心?我看他们是不愿向本掌印示好。”
无人敢应。
吃了颗喂至唇边的葡萄,赵懿眯了眯眼,如蛇吐信,“罢了。”
“反正谢家总得送一个儿子入宫。”
未点而红的唇扯出一道诡异弧线。
地上提着一口气的赵三这才松懈下来,“那,那几个办事不当的……”
赵懿轻轻乜他一眼。
“小的明白。”
赵**出房间,将香气尽数阻隔在门后,转身背心已是一片濡湿。
掌印向来阴晴不定,手段毒辣,前去回话可是份苦差,轻则褪一层皮,重则骨头渣子都留不住,也是他运气差抽到了这门差事。
更何况事儿还没办成,赵三都做好自己丢掉性命的准备了,没想却被轻轻揭过。
掌印今日看上去心情不错,怕是修那邀仙居的项目有了大进展。
赵三抬起肥厚的手臂擦了擦汗,低声吩咐手下去处理掉那几人,安静等候在门外。
不消片刻,重新响起调笑声的屋内陡然一静,紧接着传出阵阵抽打皮肉的鞭声。
低低的求饶呜咽很快变成凄厉绝望的惨叫,而后一滞,再无声响。
刺眼血色缓缓从门缝中渗出。
河田村,谢家。
院落围墙由黄泥碎石砌成,连接上木门勉勉强强起到保护遮挡的作用。院内的房屋也是如此,黄土为基赤陶做顶,暗沉灰扑,布满风吹日晒的沧桑痕迹。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剑眉寒眸,面容冷峻的男人抗着柴大步踏入,将其整整齐齐码在院落中。
他身高八尺,体型精壮,粗布衣衫下的蜜色肌肉隆起,充满勃发的力量感,一看就是个力气活的好手。
严弋看了一眼卧房的位置,仍是毫无动静,估摸着快到午时,他转身进了伙房。
说是说是伙房,其实也就是被黄土墙围起来的灶台,他熟练地生上火,不过多时,炊烟袅袅升起。
半柱香后,他端着两个陶碗,径直走向卧房,推门而入。
木床上安安静静躺着一道身影,呼吸清浅,显然是还在熟睡中。
今日天气正好,阳光透过半开的木窗洒入,照在少年泛着粉意的嫩白肌肤上,边沿的细小绒毛在光线下清晰可见,让他的颊肉看上去像是一块多汁香甜的蜜桃。
人是半夜到的,黑暗中他并未看清面容,这下一看,的确比谢竹更像谢叔几分。
严弋收回视线,将碗放在房间中为数不多的家具之一——木桌上,又走进床边,正欲唤醒少年,下一瞬,只见那纤长蝶翼扑簌轻颤,一点点掀开,露出底下晶莹剔透的琥珀秋水瞳。
谢瑾宁醒了。
被迫用药,又是在狭小车厢,他这几日都睡得不舒服,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被人抱起又放平,身体舒展开来后,意识瞬间沉入黑渊。
他难得睡得这么香甜,眼神还未聚焦,只见一道身影站在自己身边,他下意识喊:“王致和?”
声音又细又软,还带着糯糯的鼻音。
严弋一愣,心头像是被羽毛拂过,泛起细微波澜。
“那是谁?送你来之人的名字吗?”他沉声,“他昨夜将你送到后就已离开。”
什么,他到了?
这下愣住的换成了谢瑾宁,他猛地坐起身,薄被从身上滑落,露出那身皱皱巴巴的水绿锦缎。起得太急,他眼前一黑,又要向前倒去,被人捉住胳膊才稳住。
从严弋的角度能够清晰看到他大开的领口间,镶嵌在白皙锁骨凹陷处,那颗陡然增了几分艳冶的朱红小痣。
似乎闻到一股甜香,如花似蜜,他喉结动了动,一时之竟忘了松手。
前几日被迫依赖王致和让谢瑾宁极为反感这种被动的肢体接触,他忍过那阵眩晕,立刻挣开。
抬眼望去,只见此人轮廓锋利眉眼深邃,一双黑瞳似波澜不惊的沉渊,鼻挺唇薄,严肃又沉稳。
看着就很凶。
谢瑾宁肩膀缩了缩,问:“你又是谁?”
不等回话,他环视一圈,见屋内装饰简陋,除了身下的木床外,就只有木柜和一套木桌木凳,说句家徒四壁也不为过。
惊疑与嫌恶相继爬上秀致的眉眼,他嘴唇颤了颤,问:“这不会…就是谢家吧?”
在来的路上,他无数次给自己施加心理暗示,总算是做好面对此处贫瘠穷苦的准备,但当他真的亲身目视时,谢瑾宁还是难以接受。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破的屋子?!
这甚至还不如谢府的马厩!
谢瑾宁不可置信地闭上眼,只希望这一切都是虚幻,可惜,男人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他的侥幸。
“对。”严弋道,“你来的突然,谢叔没提前准备,他与人一同去镇上做工,归期未定,你且先住着谢竹的屋子。”
眼神逐渐黯淡,一连串打击下,他已然有些麻木,甚至听到自己正待在谢竹睡了十几年的房间里,躺在他睡过的床时也无太大反应,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
但好在,他不用立刻对上那个……
他的生身父母。
谢瑾宁指尖蜷了蜷,他不开口,严弋也不是个多话之人,屋内一时静默无言。但很快,只听一声“咕噜”,从堆砌的薄被间传来。
床上的少年保持着坐起的姿势,腹部被遮住,腰带松散乌发披散,也能看得出腰背线条的纤薄。
随即像是开了闸,又是几声,还有起有伏,谢瑾宁飞快捂住腹部,将头转向窗外,咬着唇暗骂肚子不争气。
许是长相无害之人更易让人心生好感,严弋看着他凌乱乌发间烧红的耳垂,唇角微不可闻地勾了勾,道:“吃的在桌上,你吃完了拿碗出来便是。”
“我就住在隔壁,姓严名弋,若是有事随时喊我。”
谢瑾宁仍未吭声,等房门被关上,他才揉了揉发烫的脸,视线从窗外移开,慢吞吞从被窝挪至床边。
他穿好鞋,低头看了眼几天没换、褶皱不堪的衣物,再看看又空又破,绞尽脑汁勉强能夸出一句干净的房间,只觉心头悲戚。
吸了吸鼻子,咽下喉间的酸涩,谢瑾宁尽力打起精神。
好饿,他得先吃点东西。
前几日奔波途中,他吃不惯又干又硬的馕和肉干,王致和就去沿路的村庄里买了些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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