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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气假少爷被赶走后(一尾羊)


心神不宁,下马车时还险些一脚踏空,叫放马凳的护卫扶住才免于受伤的风险。
来不及多言,他直奔母亲的院落。
但阿和拽着他衣角不让他跑,谢瑾宁只能按耐下冲动,步伐却也比寻常快出不少。等到达目的地,他一屁股坐下,气都没喘匀,哑着干渴喉咙就开始告状。
一身水蓝软烟罗裙的林锦华正坐在桌边刺绣,见他额角带汗眼眶微红,还以为人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正想开口询问,就听他:“娘,把谢竹赶出去好不好,最好是等…不,立刻,马上!”
为他擦汗的手一僵,林锦华问:“乖宝这是怎么了?可是他又做了惹你生气的事,跟娘说说?”
“不是他啦……不对,就是他!”在来的路上,谢瑾宁满脑子想的都是把谢竹是私生子的事告诉娘亲,但话到临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娘亲要是知道了爹背着她在外面跟别人有了孩子,或许还养了个外室,以她那温柔的性子,定会伤心欲绝的。
他端起茶杯,咕咚咕咚灌了半杯水,含糊道:“哎呀娘你别问了,就听宁儿的话,把他赶出去嘛,宁儿一点都不喜欢他。”
娘亲是最疼他的,向来都会满足他的所有要求,谢瑾宁想,这次也不例外。
林锦华细细将他额前的汗擦净,柔声道:“娘知道前些阵子你和他闹了些不愉快,乖宝受委屈了是不是?”
谢瑾宁险些将头点掉,长睫扑扇眼眸亮晶晶盯着林锦华,就等她说出口。
怎料她话锋一转,“只是那孩子性子冷,不善于人交往,乖宝且等着,过段时间你们熟悉了,我让他给你赔个不是好不好?”
“谁要和他熟悉啊!”
谢瑾宁错愕出声,又凑到林锦华身侧,将头靠在她肩头蹭蹭,撒起娇来:“我不管,我就是看他不顺眼,跟他待一个府里感觉浑身上下都不舒坦,娘,你说,他是不是克宁儿啊。”
“胡说什么?”林锦华垂眸敛下异色,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怎么还不松口啊,难道真的要告诉她真相吗?
谢瑾宁咬着唇纠结,决定先退一步,道:“娘你最疼宁儿了,你就大发慈悲,把他赶…不,送出谢府嘛,他就是个旁支,我们谢家在京城还有好几处房产,随便拿一个让他搬过去也足够了。”
只要出府了,一切都好说。
但仍是未能成功。
最后谢瑾宁气也发了,娇也撒了,好赖话说尽,林锦华也未表态。
女人嗓音温柔宠溺,一如既往,她轻轻叹了口气:“乖宝,虽然不知你为何如此执着,娘亲也不多问了,这件事我们过几日再议好吗?”
还过几天,再待一日恐怕谢竹都要翻身做主,压在他脑袋上了!
愤愤起身时,谢瑾宁的嘴撅得都快能挂油壶了,他避开林锦华来拉他的手,带着一腔闷气走了。
那是娘俩第一次不欢而散。
回院途中,谢瑾宁越想越心烦意乱,恰好一队巡逻的护卫朝他问好,他灵机一动,干脆假借林锦华的命令,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前往竹阁,准备趁着谢擎和谢昭明不在,来一场先斩后奏,无论如何都要让谢竹滚出谢家。
没想到如意算盘落了空,人还未至,就被正好归家的谢擎抓了个正着。询问缘由后,谢擎当即冷了脸,不顾解释,吩咐下人将他禁足在院中。
禁足!整整五天!
谢瑾宁从出生到现在都没受过如此重罚。
禁足第一日,谢瑾宁试图翻墙出去,被阿和与几名小厮搭人梯送上墙头,怎料刚往下看了一眼就被吓得愣住,恐高眩晕,差点一头栽下去,失败。
当天下午,院内全部小厮被驱赶出院。
禁足第二日,他换上丫鬟的衣裳,试图借着送换洗衣服的时机混入其中,但刚出院门就被眼尖的护卫撞破,再次失败。
连照顾他起居的贴身丫鬟也没放过。
这次,锦苑只剩他一个人了。
谢瑾宁哭过也闹过,屋内的瓷器珍宝噼里啪啦碎了一地,还绝过食,虽然只坚持了半天就撑不住了,也没能改变被禁锢住自由的状况。
出不去,屋内也凌乱得无从下脚,他只好转移目的地来到院中。
躺了一个时辰,差点睡着的谢瑾宁倏地坐起身。
今天都第三天了,居然没一个人来哄他!
一个人,都没有!
将账全算在谢竹头上,谢瑾宁将书一把摔在地上,“臭谢竹,面瘫脸,王八蛋!”
他才不要这个人当他的兄弟!
还嫌不够,他在院中左看看右看看,目光移至墙角对着的练功木人上——那是他某日心血来潮,想学着戏文里的内容练功时叫人买来的,可惜兴趣也只持续了两日,就被他命人塞进了杂物屋内。
许是趁前几日天气晴朗,仆从搬出来晒,还未收回去。
他走过去,将其当成谢竹,对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肩胛那处的伤还未经处理,牵引着泛起丝缕疼痛,每一拳都挥得呲牙咧嘴。
化疼痛为愤怒,谢瑾宁胡乱发了一通脾气,最后把自己累得个气喘吁吁,面色潮红,看上去倒是更精神了些。
发带不知何时掉落,满头青丝如瀑般坠下,几缕被风吹着刮过鼻尖,痒得谢瑾宁耸耸鼻背,打了个喷嚏,眸中顿时被水雾充盈。
他不耐烦地随手拢了一把,四处寻找发带的踪迹。
正是春日,翠草长势大好,郁郁葱葱,墨绿色的发带如石沉大海,没了踪迹,谢瑾宁左看右看都没找到。
他皱皱眉头,这才想起刚刚挥拳时,手臂好像是打到了什么东西,许是那一下正好将发带挥远了。
“下次不要这种颜色了。”
谢瑾宁不想回房重新拿一根,他叉着腰抱怨了着,又走了几步仔细寻找,终于在靠近墙角处眼尖地看到了发带一角。
他蹲下身,葱白指尖小心拨开草叶,捧起那块玉,轻轻吹掉上面粘着的泥土,正准备往头上系,眼尾却被一抹光晃到。
谢瑾宁转眼望去,只见墙角处被草蔓遮盖的地方隐隐透出光点,似是一个洞口。
他眼神一亮。
与此同时,谢家宗祠。
莲花烛台上的香烛依次被点燃,烛火映照在紫檀为底的一众排位上,放眼望去,“谢氏”二字仿佛闪着金茫。
谢擎拿起一炷香,引燃拜了三拜,插入正中央的香炉中后,转身站至一旁。
谢昭明如法炮制,站在谢擎身侧,在看到母亲身后的身影时,他嘴唇动了动,似有未尽之言,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厚重幔布遮挡住窗外天光,也吸收了声音,烟火袅袅,针落可闻的堂内,一时之间只能听到烛火燃烧的细微声响。
林锦华今日打扮得格外庄重,墨玉金钗,深褐缎裙,黛眉朱唇,将她保养良好得恍若二八年岁的面容衬出几分华贵雍容,一改往日的恬淡温柔。
厚重妆粉遮盖她眼角突增的细纹,她眼眶泛红,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接过谢昭明递来的细香。
堂中依旧静默无言。
仿佛今日并不是谢竹认祖归宗,添入族谱的大好时日,而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祭拜。
待她拜过将香插入炉中,站在阴影中的人影动了。
供桌前还摆着几个蒲团,少年缓步上前,掀起衣袍就要跪下,刚屈膝,背对牌位的谢擎突然开口:“你真的想好了吗?”
声音并不大,却似石破天惊,打破了屋内沉重到几乎化作实质的宁静,谢竹微愣,随即站直身体,与谢擎对视。
这是他的生身父亲。
黑曜双眸映照着烛火,微黄光芒下,少年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没有愤怒,也没有不甘,甚至没有委屈与难受,平静得恍若一潭死水。
林锦华看着他那温养数日后愈发相近的面容轮廓,情绪一时难以自抑,蓦地哽咽出声。
短短数日,谢府平静的生活彻底被打破。
在这之前,谢家人从未想过,他们从玉雪团子养到翩翩少年、精心呵护宠爱了整整十六岁的孩子,竟然不是他们的亲生骨肉。
而他们的亲子,在相隔万里的贫穷村落,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长大成人,又长途跋涉来到他们面前,还……
出奇的懂事与优秀。
只是,种种因素下,谢家并不会公开他的真实身份,对外只会宣布谢竹是流落在外的谢家三少爷,现已找回。
而且不久后,他将代替谢瑾宁,承应圣诏。
人心皆是肉长,说他们偏心也好,自私也好,这一场亲情与血缘的博弈,结果早已昭然若揭。
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林锦华颤抖着唇:“孩子,你受苦了,是我们对不起你,你……”
还没说完,她却像是被少年眼中的火光烫到,自觉亏欠地别过头,鲜红唇瓣抿成细线,不忍再看。
最先插入的那炷香即将燃至一半,谢昭明英挺的眉宇蹙起,沉声道:“天色不早了。”
是在催促。
将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谢竹唇角微不可闻地勾起。
该说他不愧是谢家的亲生骨肉吗,骨子里的冷漠如出一辙。
怨吗,自是怨过,怨将他换走、又在濒死之际留下口信的母亲,怨早知道真相,却一直隐瞒不告诉他,最后将全部身家塞给自己作为路费的父亲,怨眼前满脸歉疚,将他“受苦”挂在唇边,却并未给他反悔余地的谢家三人。
但这些情绪不过寥寥数日便烟消云散,因为他很小便知道,无论出身如何,路总归是要自己走的。
他唯一相信的只能是自己。
至于谢瑾宁。
脑海中浮现出那双圆润澄澈的猫瞳,怒瞪人时都水波盈盈,唇瓣嘟起,毫无威慑之力,比起发怒倒更像是在撒娇,叫他想起府中跑至池水边伸爪够锦鲤,却被一摆尾浇了满头水的狸奴。
也不知谢家人是如何养的他,将人养得那般骄矜蛮横的愚蠢模样,若是换回身份,怕是一出府去就会叫人骗去,吞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还是在府里好好养着吧。
他收回思绪,朗声道:“不必再议,我已下定决心。”
谢竹掀开下摆,跪在蒲团上,腰身直挺如竹,当真是人如其名,他仰头,直视前方的一众排位。
这是一次别出声面的入族谱,未事先祭祖,未有长者见证,未宣告宗亲,甚至屋内无一仆人,更像是一场急迫的、隐蔽的秘密仪式。
“谢家先祖在上,今有长房林氏嫡次子,谢竹,自幼流落在外,现已找回,请入祠堂,恭添入谱。”
俩人俯身静拜,谢擎先一步起身,将手中的香插入炉中,正打开放置族谱的木盒。就在这时,“轰隆”一声,窗外响起惊雷,屋内骤亮。
穿堂风忽地吹过,烛火晃摇,险些被吹灭,林锦华被风迷了眼,拂袖阻挡,再放下时,她发出惊呼。
“乖宝?”

第3章 大闹
墙角发现的洞并不大,但谢瑾宁骨架生得比寻常男子更为秀气,试了试觉得自己能过,也不在意这大概是个狗洞,便顺着往外爬。
沉肩侧身,很轻易地穿过大半,谢瑾宁扭正身子,双臂撑在地面笨拙生涩地向前爬,身型却蓦然一滞——他卡住了。
他扭头,不敢置信地往身后看去,只见平日多用于坐的部位将洞口堵得严严实实,只有一丝光亮从凹陷处的细小缝隙流出。
莫名想起几名好友曾不止一次搂过他肩膀,发出“贤弟如此身型,若是个女子,我定会将你娶进府中好好疼爱,早日生个大胖小子”一类的调笑,偶尔还会上手拍拍。
他也只当是男子间的正常嬉趣打闹,骂一句“有病”后一脚踹回去,对着他们衣袍间留下的脚印哈哈大笑,从未放在心上过。
但这下,谢瑾宁才真的有些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肉,似乎长在了不该长的地方。
如今的姿势属实狼狈,他又羞又急,低低哀叫一声,满脸通红。
怕耽搁太久会引来侍卫,谢瑾宁扭扭腰,想一点一点把自己挪出来,反而将其卡得更紧。
衣袍卷起,从院内看去,狭小洞口间,两条长腿由饱满雪丘链接,布料紧贴,白瓣似挂在枝头、随风摇摇欲坠的果实,随着用力收紧颤抖。
双腿蹬动,谢瑾宁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成功将自己拔出来。好在院外无人路过,没人看到他的窘态。
臀胯两侧被墙石磨得生疼,他趴在地上喘了会气,扶着墙面慢慢起身。
一路小心躲避护卫,谢瑾宁来到主院寻找娘亲,却被丫鬟告知她并不在此,而是和大哥一同去了正在祠堂。
而且,谢竹也跟着同行。
宗祠可是谢家重地,谢竹作为私生子,出现在那儿的可能性只有一个——认祖归宗。
怪不得要禁他足,若是他老老实实五日再出来,那时谢竹就已是板上钉钉的谢家少爷了!
一想到这,谢瑾宁气得头发都快了竖起来,他攥紧手中的发带,来不及束,也来不及去寻阿和,就直直朝祠堂方向奔去。
他绝对不允许谢竹进家门!
谢瑾宁一路狂奔,不顾仆人的重重阻拦闯了进去。
推门瞬间,听到动静的四人齐齐朝他望来,一道惊雷在身后炸响,也轰在了谢瑾宁的心神间。
祠堂本昏暗,门开后天光洒入,正好将其笼罩。放眼望去,对面四人的眉眼轮廓出奇地一致,甚至比他看上去还更像是一家人。
霎时,眼前景象如当头一棒,满腹话语尽数卡在喉咙,他瞳孔微颤,站在原地止步不前。
仪式被打断,谢擎不虞回望,见谢瑾宁披头散发、衣袍胡乱穿在身上,浑身狼狈,白净面皮上还沾着不知从哪儿沾的灰。
他细细打量一番,松了口气,又竖起眉头:“不是让你好好待在院中吗,跑出来做甚?”
“我……”
跑得太快,谢瑾宁心脏砰砰直跳,喉咙干涩无比,隐隐还有血气冒出,腰腿软得差点一屁股坐下,全凭一股毅力撑着才能站直。
脑中疯狂叫嚣着不安与危险,像是预警到了危险的幼兽,谢瑾宁本能地再次选择粉饰太平。
视线刻意忽略谢竹,从三人身上依次扫过,他咽了口唾沫,试图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爹,娘,大哥,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呀?”
却是无人回应。
谢昭明从袖中掏出手帕上前,就要为他擦脸,却被谢瑾宁仰头躲开。
他直直盯着谢昭明——这个他最依赖、也是最亲密的兄长,小心翼翼地扯住他的袖口晃了晃:“大哥,你告诉我,你们在祠堂做什么?怎么不叫上宁儿?还有,这些天你为什么不来锦苑看宁儿,我不是你最疼爱的弟弟了吗?”
谢瑾宁是越想越委屈,嘴一撇,眼泪如珠串般往下掉。
谢昭明最是受不了幼弟的眼泪,心头又酸又胀,偏偏无法言喻。
他将理了理谢瑾宁的衣带,又将他面上的发丝拢至耳后,低声道:“宁宁,听大哥的话,你先回院去,等过段时间我就上门请罪好不好?”
又是过段时间!
“不好!”谢瑾宁愤愤地甩开他的袖子,“丫鬟每次回话都说你有事要忙,没空陪我,结果我去寻你才发现,你明明是在陪他!”
他胡乱抹了把脸,飞快瞪了谢竹一眼,气冲冲道:“有空陪他没空陪我,谢昭明你个大骗子,我不要喜欢你了!”
“宁宁……”
看着耍起脾气的谢瑾宁,谢擎一阵头疼。
家里两个孩子,谢瑾宁是最让他忧心的那个。
他娇纵,又感情用事,看个戏本子都能把自己看得眼泪汪汪,难受好几日。谢擎无法想象,要是他得知真相,知道自己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会难过成什么样。
于是当初遣人调查,得知真相后,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瞒住谢瑾宁,让他继续做那个无忧无虑的天真小少爷。
至于能瞒多久……
一辈子是最好的。
“够了!”谢擎厉声,“谢家祠堂,岂是你胡闹的地方,来人,把小少爷带回去。”
谢瑾宁被他吼得肩膀一耸,眉头委屈地蹙起,视线落到谢擎手中的族谱时,他好不容易被谢昭明哄止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我不走!”
“爹,你也知道这是谢家的祠堂,那他为什么能在这里?”他吸吸鼻子,蹬蹬几步走到堂中,眸中含泪,却气势汹汹地指着谢竹,毫不客气,“我看该走的应该是他才对吧!”
“谢瑾宁!”
炸毛了,谢竹想。
猫爪都快伸到他鼻子跟前了,他却没躲,淡淡道:“我为何要走?”
他说:“我也是谢氏族人啊。”
语调并无起伏,但谢瑾宁本就不喜他,更是觉得怎么听,都是在阴阳怪气。
“你个私——你算什么!”谢瑾宁气急,张牙舞爪就要去挠人,被谢昭明眼疾手快一把拦腰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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