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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位的信息素(孜然不自然zy)


湖居荒废的第三年,一场台风过境,把画室的屋顶掀了大半。雨水灌进房间,泡烂了林溪的速写本,也冲垮了墙上挂着的照片——海边日出里林溪扬起的嘴角、枫叶林下沈砚递出的枫叶,都在泥泞里泡成了模糊的色块,再也辨不清模样。
镇上的孩子偶尔会结伴去湖居探险,他们踩着齐腰的杂草,在空荡的客厅里捡拾玻璃碎片,对着卧室里蒙尘的骨灰坛窃窃私语。有个小孩曾捡起过那枚银杏叶吊坠,银质的叶子早已被氧化得发黑,边缘的血迹成了深色的锈迹,孩子嫌它晦气,随手扔在了院子的泥坑里,后来被雨水冲进了湖边的淤泥,再也找不见。
爷爷每年秋天都会来湖居一趟。他拄着拐杖,在齐膝的杂草里慢慢走,走到白玫瑰丛旁——那里早已没有玫瑰,只有几株野蒿长得比人还高。他蹲下来,用手扒开泥土,想找到小薰、小银杏和小玫瑰的墓碑,却只摸到一堆腐烂的草屑和碎瓷片——那是当年装贝壳的玻璃瓶,被台风刮落,摔成了碎片,混在泥土里,连一点贝壳的亮泽都找不到了。
老人坐在倒塌的院墙上,从怀里掏出那本泛黄的《四季与你》。扉页的照片早已脱落,只剩一个空白的印子,像一道永远填不满的疤。他翻开书,里面夹着的枫叶和纸条也成了脆片,稍微一碰就碎了,林溪写的“家的味道”、沈砚补画的剪影,都在岁月里化成了粉末,被风吹散在湖居的空气里,再也寻不回。
“溪溪,小砚,爷爷来看你们了。”老人的声音发颤,眼泪掉在书页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后山的枫叶又红了,你们怎么还不回来看看啊?”
风裹着湖边的水汽吹过来,掀动了老人的衣角,也吹得院子里的杂草沙沙作响,像极了林溪从前轻声的应答,又像沈砚低沉的叹息,却怎么也抓不住。
夏天的暴雨过后,湖居的木门彻底烂了。路过的人能看见卧室里的景象——林溪的骨灰坛倒在地上,坛身裂了一道缝,里面的骨灰混着雨水和泥土,渗进了地板的缝隙里,和湖居的尘埃融为一体。曾经放在枕边的《四季与你》泡在水里,书页黏连在一起,成了一沓发霉的纸团,再也翻不开。
有人想把骨灰坛捡起来,却发现坛底粘着几根浅棕色的头发——是林溪的,还缠着一点沈砚的黑发,在岁月的侵蚀下,早已失去了光泽,却依旧缠绕在一起,像他们没能说出口的“永远”。
秋天时,爷爷的身体垮了。他躺在病床上,手里还攥着那本残缺的《四季与你》,嘴里反复念着“溪溪”“小砚”,直到最后一口气,也没能等到他想等的人。村里人按照老人的遗愿,把他的骨灰埋在了湖居的院子里,就在林溪和沈砚的位置旁,三个小小的土堆连在一起,像他们终于在另一个世界,凑齐了“家”的模样。
冬天的雪又落满了湖居。整个院子被白雪覆盖,再也看不见杂草,看不见碎瓷片,看不见倒塌的屋顶,只有三个小小的土堆,在雪地里凸起,像三座沉默的墓碑,守着这片早已被遗忘的土地。
偶尔有海鸥从湖边飞过,会落在湖居的院墙上,发出几声凄厉的鸣叫,又拍拍翅膀飞走——它们还记得,很多年前,这里有个爱画画的人,会蹲在沙滩上捡贝壳,身边跟着一个举着相机的人,还有一只追浪花的狗、一只晒太阳的猫、一只啃牧草的兔子。
只是现在,沙滩上的贝壳被海浪卷走,画架上的画布被风吹烂,那些曾经的笑声、爱意、承诺,都随着时光的风,散在了湖居的每一个角落,却再也没有人能把它们捡起来,拼凑成曾经的模样。
湖居的故事,最终成了镇上老人偶尔提起的传说——说有两个相爱的人,因为误会错过了彼此,最后都守着空荡的院子,直到变成尘埃。有人说他们在另一个世界重逢了,一起看遍了全国的春天;也有人说,他们还在湖居的风里徘徊,一个在找,一个在等,却永远隔着一场跨不过的雪,一场醒不来的梦,再也无法拥抱彼此。
而湖居的雪,还在年复一年地下着,覆盖了所有的痕迹,也覆盖了那段错位的时光,只留下一片永恒的空寂,在岁月里,无声地诉说着一场再也无法圆满的遗憾。

第12章 重名与旧影-回响与序章
湖居荒废的第五年,春天的风终于吹走了些常年不散的冷意。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院门口,车门打开,一个背着相机的Omega走下来,发梢沾着海边的潮气——他也叫林溪,指尖捏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民宿老板写的地址:“湖居虽旧,却能看见最好的海与花。
身后跟着的Alpha提着行李箱,西装袖口挽起,露出手腕上的银表——他叫沈砚,是林溪的恋人。沈砚推开虚掩的院门时,锈迹斑斑的合页发出“吱呀”声,惊得院墙上的麻雀扑棱着翅膀飞走,带起的灰尘落在林溪的相机包上。
“这里比老板说的还安静。”林溪笑着抬头,阳光落在他眼角,弯起的弧度像极了多年前那个蹲在沙滩上画剪影的人。他踩着杂草往里走,在画室的废墟前停下——屋顶塌了一半,画架倒在地上,画布被风吹得只剩残缺的边角,上面还能看见一点浅紫色的颜料,像极了薰衣草的颜色。
沈砚从身后环住他,指尖蹭过他被风吹红的耳尖,动作自然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喜欢这里的话,我们可以多住几天。”
这句话落在空荡的院子里,竟和多年前沈砚对林溪说的那句“以后每个春天都来一个新地方”,在风里叠在了一起,却没人听见那声跨越时光的叹息。
林溪蹲下来,在画架旁捡起一支断了的画笔,笔杆上还刻着一个小小的“溪”字——是当年林溪常用的那支。他摩挲着刻痕,莫名觉得心口发闷,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揪着:“好奇怪,明明第一次来,却好像……来过很多次。”
沈砚没在意,只是帮他拂去裤脚上的草屑:“或许是这里的风景太亲切。”他转身去搬行李箱,路过卧室门口时,目光无意间扫过墙角——那里有个裂了缝的骨灰坛,被杂草半掩着,坛身模糊的刻字里,还能辨认出“林溪”两个字的轮廓,只是沈砚没看清,也没多想。
夜里,他们在客厅搭了帐篷。林溪翻出相机,想拍窗外的月色,却在镜头里看见院子里的三个土堆——雪刚化尽,土堆上冒出几株嫩绿的草芽,像极了当年沈砚种的白玫瑰新芽。他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拿出那本民宿老板送的旧速写本,是多年前林溪遗落在民宿的那本,老板说“看着像你会喜欢的东西”。
翻开第一页,林溪的呼吸顿住了——画纸上是湖居的院子,白玫瑰开得正好,一个Omega背着相机站在花丛旁,身边的Alpha举着相机,镜头对准他,画面右下角写着一行小字:“海的春天,身边的人是我的心安。”字迹和他自己的,竟有七分相似。
“沈砚,你看这个。”林溪把速写本递过去,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沈砚凑过来,目光落在画纸上时,指尖突然僵住——画里Alpha的侧影,竟和他有几分相像。他伸手摸了摸画纸,指尖碰到那句小字,像触到了一团冰凉的雾:“巧合吧,或许以前住在这里的人,也喜欢这样的风景。”
可只有风知道,这不是巧合。是当年的林溪把爱意写进画里,被时光裹着,送到了另一个林溪手里;是当年的沈砚把承诺藏在镜头后,让另一个沈砚,在多年后,无意间看见了自己错过的模样。
第二天清晨,林溪去海边捡贝壳。他蹲在沙滩上,指尖刚触到一枚白色的贝壳,突然想起速写本里的话,下意识地用树枝在沙滩上画了两个剪影,旁边画了三个小小的图案——像猫,像狗,像兔子。
沈砚走过来,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发顶:“画的我们?”
“还有未来的小家伙们。”林溪笑着回头,眼底的光亮晃得沈砚心口发烫。他低头吻住林溪,海风裹着咸湿的气息吹过来,带着画纸上未干的墨迹味,带着多年前那个未完成的吻的温度。
而湖居的院子里,那三个土堆上的草芽又长高了些。风拂过画室的废墟,卷起一页残缺的速写纸,纸上是当年沈砚补画的两个背影——朝着相反方向走的身影,在风里轻轻颤动,像在为另一个“林溪”和“沈砚”的相拥,无声地落泪。
离开湖居那天,林溪把捡来的贝壳装进玻璃瓶,放在了画室的窗台上,旁边放着那支刻着“溪”字的画笔。沈砚在院门口钉了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林溪与沈砚的春天”,字迹刚劲,和当年沈砚在湖居挂照片时写的木牌,一模一样。
车子驶离时,林溪回头看了一眼湖居,突然觉得眼眶发烫。他不知道,多年前有个和他同名的Omega,曾在这里种下满院的花,也曾抱着遗憾,把生命留在了这里;他也不知道,身边的Alpha,和当年那个弄丢了爱人的Alpha,有着一样的名字,却有着不一样的幸运——他们没有误会,没有错过,能牵着彼此的手,把当年未完成的春天,一点点补回来。
湖居的风还在吹,吹过木牌上的字迹,吹过窗台上的贝壳,吹过三个土堆上的草芽。当年的遗憾还留在时光里,可新的故事,已经在春天里,悄悄开始了。只是那些错位的时光、错过的爱意,终究成了湖居永远的秘密,被风裹着,年复一年地诉说着,一场关于名字、关于遗憾、关于圆满的,漫长心事。
新的林溪和沈砚离开湖居后,把那本旧速写本带在了身边。每去一个地方,林溪都会在本子空白页上补画新的风景——山里的云海、草原的星空、古镇的青石板路,每一幅画旁,都有沈砚写下的小字,像当年林溪记录“家的味道”那样,记着“今日与溪溪见了漫山杜鹃”“溪溪说这里的星空比湖居亮”。
秋末时,他们去了爷爷家所在的小镇。老人早已不在,只留下一间堆满旧物的木屋。林溪在衣柜深处翻到一个铁盒,打开时,里面掉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是多年前的沈砚和爷爷在枫叶林里的合影,照片边缘还粘着一片干枯的枫叶,背面是林溪的字迹:“秋,和沈砚、爷爷,还有小家伙们。”
林溪拿着照片,突然想起湖居画室里那个裂了缝的骨灰坛。他转头看向沈砚,对方正蹲在地上整理旧书,阳光落在他侧脸,和照片里的沈砚渐渐重合,林溪的鼻尖莫名发酸:“沈砚,你说……是不是有些名字,天生就该绑在一起?”
沈砚走过来,接过照片,指尖抚过背面的字迹,心里竟泛起一阵陌生的酸涩。他把林溪揽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是我们,不管有没有过去,都该绑在一起。”
那天晚上,他们在爷爷的木屋住下。林溪翻着铁盒里的旧物,发现了一本病历——是多年前林溪的,上面“急性胃出血”“严重营养不良”的字样刺得他眼睛发疼。旁边还有一张未寄出的信,是沈砚写的,字迹潦草,带着泪痕:“溪溪,我知道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我把公司卖了,把家收拾好了,就等你了。”
林溪把信递给沈砚,两人沉默地看着纸上的字迹,窗外的枫叶被风吹得沙沙响,像在替多年前的人,回应那句迟到的道歉。
第二年春天,他们又回到了湖居。沈砚找人修好了画室的屋顶,林溪则在院子里种上了白玫瑰和向日葵,连位置都和旧速写本里画的一样。播种时,林溪的指尖碰到一块坚硬的东西,挖出来才发现是半块贝壳——是当年那个玻璃瓶摔碎后留下的,贝壳边缘还沾着一点浅紫色的颜料,和他新带来的画笔颜色一模一样。
“你看,连贝壳都在等我们回来。”林溪举着贝壳笑,阳光落在他脸上,和多年前那个在海边捡贝壳的身影,在时光里叠成了一幅完整的画。
沈砚从身后抱住他,指尖蹭过他的耳尖,和第一次来湖居时一样,却多了几分安稳:“不是等我们,是等我们把这里的春天,补得更圆满。”
他们在湖居住了下来。林溪每天背着相机去海边拍照,沈砚则在院子里打理花草,偶尔会帮林溪整理速写本。有天夜里,林溪翻到旧速写本最后一页——当年沈砚补画的两个背影旁,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新的笔迹,是林溪自己写的:“别怕,这次我们朝着同一个方向走。”
窗外的白玫瑰开得正好,月光透过窗户洒在纸上,把新旧字迹都染得温柔。沈砚从身后接过林溪手里的笔,在旁边画了两个紧紧靠在一起的剪影,旁边添了三个小小的图案——猫、狗、兔子,和当年林溪在海边画的一样,只是这次,没有海浪会漫过画痕,没有误会会隔开彼此。
偶尔有镇上的老人路过湖居,看见院子里的花,看见窗边相视而笑的两人,会忍不住感叹:“真好啊,又有人把这里的春天找回来了。”他们不知道,回来的不只是春天,还有两个同名的人,在用自己的故事,替多年前的遗憾,写下一个圆满的续章。
风里的冷意渐渐散了,湖居的空气里,终于又有了花香和笑声。当年的骨灰坛被沈砚小心地埋在了白玫瑰丛下,旁边放着那枚发黑的银杏叶吊坠——他说,要让他们也看看,现在的湖居,有多么温暖,多么圆满。
往后的岁岁年年,新的林溪和沈砚会牵着彼此的手,去看遍全国的春天,也会守着湖居的四季,种更多的花,画更多的画。他们的故事里,没有错位的信息素,没有错过的时光,只有彼此的陪伴,和那句永远不会迟到的——“身边的人,是我的心安。”
而多年前的遗憾,终究成了时光里的一道轻痕,被新的爱意与圆满覆盖,只在偶尔风起时,留下一点温柔的回响,提醒着后来的人:要珍惜眼前人,别让等待,成了永远的遗憾。

第13章 岁岁春深-四季漫记
第三年清明,湖居的白玫瑰开得比往年更盛。林溪蹲在花丛前给花浇水时,指尖突然触到泥土里一块凸起的硬物——是当年埋骨灰坛时,沈砚特意选的青石板,上面用细刀刻着“岁岁”二字,如今被藤蔓绕着,倒像天然长在石上。
“在看什么?”沈砚端着刚泡好的茶走过来,把杯子递到林溪手边。阳光穿过花瓣落在他手腕上,那串用银杏叶吊坠改的手链晃了晃,是去年林溪找镇上银匠重做的,黑痕磨去不少,露出里面浅黄的纹路。
林溪指着青石板笑:“你刻的字都快被花遮住了。”他起身时被花茎勾了下,沈砚伸手扶住他的腰,指尖还带着刚打理完向日葵的暖意。“遮住才好,”沈砚低头蹭了蹭他的发顶,“说明它们也喜欢这里的热闹。”
那天下午,镇上的邮递员送来一个包裹,是从邻市寄来的,收件人写着“湖居沈先生”。拆开时,里面掉出一本泛黄的日记,封皮上画着小小的湖居,笔迹是林溪爷爷的。
两人坐在窗边翻日记,才知道多年前爷爷早就看出他们的误会。有一页写着:“今日见沈小子在枫叶林里坐了一下午,手里攥着溪溪画的贝壳,眼睛红得像兔子。溪溪这孩子,总把话憋在心里,要是能早点说开就好了。”后面还夹着一张纸条,是爷爷写给他们的,却没寄出去:“湖居的春天要两个人一起等,少了谁,花都开得不香。”
林溪摸着纸条上的字迹,眼眶有点热。沈砚把他揽进怀里,指尖轻轻揉着他的后颈:“爷爷都知道,他一直在等我们回来。”
后来,林溪把爷爷的日记和旧速写本放在一起,又添了一本新的画册。第一页画的是湖居的春天,白玫瑰和向日葵开得满院都是,窗边有两个靠在一起的身影,脚边卧着三只小猫——是去年冬天他们在镇上捡的,一只像当年的“小家伙”,一只白的,一只黄的,名字还叫“豆包”“年糕”“汤圆”。
沈砚在旁边写了一行字:“今年的春天,有花,有猫,有你。”
入夏时,他们去了海边。林溪还像当年那样,喜欢捡贝壳,只是这次沈砚会陪着他,把他捡的贝壳都收在一个玻璃罐里,放在湖居的书架上。有天晚上,林溪靠在沈砚怀里看星星,突然说:“你说,当年的我们,是不是也在同一片星空下,想着同一件事?”
沈砚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声音很轻:“不管当年怎样,现在的我们,一直在一起。”
秋末的时候,他们又去了爷爷的小镇。木屋被他们收拾得很干净,院子里种了爷爷喜欢的菊花。林溪在门口挂了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林宅”,是沈砚亲手刻的,字体和当年速写本上的小字一样,温柔又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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