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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往深咎(糠木)


他对未知的一切之所以感到无所谓,感到新奇和有趣,大抵是因为他本身是一个很自负的人,他确定他有处理好一切的能力。而现在,这种确信在慢慢消失,因为霍听的出现,霍听压下的吻、作乱的手,以及因此而产生异常身体反应的自己,都超出了他的控制之外。
他的无所谓、都可以,是因为没有出现那个干扰项。
而干扰项,突然出现了。
岑林眼前发晕,似乎看到一只巨大的地鼠凭空出现,对他耀武扬威地甩了甩尾巴,扑到他脸上,把他舔的满脸口水,他再定睛一看,那只狂妄大地鼠居然长着霍听的脸!
岑林彻底从这种迷乱的氛围里吓醒了。
“你别……!”
情急之下,岑林双手并用,开始乱挥,霍听似乎低估了他,总之岑林这次很轻易地将自己从霍听的桎梏中解放出来。他喘着气想推对方肩膀,却摸上霍听的脸,只能顺势捧着他的脸将他们的距离拉开。而霍听居然就这样任他动作。
霍听伏在他身上四五厘米处,彼此仍旧能感受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热度,岑林眨了眨眼,和近在咫尺的霍听对视,猛然发现他们现在的姿势是多么的暧昧,但是他又不敢把手收回来,怕霍听又要向他“证明”。
这件事的发展太超过了,岑林的脸上出现几秒的茫然,咽了下口水,道:“你别再……”他说不下去,叹了口气,像是认命一般,“我相信了。”
“相信什么。”霍听问他。他的眼底闪着异样的光,像是在兴奋,又像是在期待什么。
岑林有些难以启地说:“你是我……金主。”
霍听在他头顶幽幽笑了。
身上一轻,霍听从他身上起来了,新鲜空气重新进入肺腔,岑林被地鼠占据的大脑慢慢回归,他察觉出一点点不对劲的地方。
霍听坐回床边的椅子上,岑林看了他一眼,无意看到他那双在白皙的皮肤下显得异常红润的嘴唇,岑林咳嗽了一下,移开视线,道:“我有点问题想问你。”
“你说我欠你钱,具体数额是多少呢?”
岑林逐渐从刚才那个吻的冲击中恢复过来,重新变成波澜不惊的样子。霍听微微眯起眼,看着面前这个装作无事发生的岑林,只想再次咬上去,让他变成那副只会流口水的模样。
霍听眼底一闪而过的凶狠岑林没有错过,他一愣,再仔细去找时已经没有痕迹,霍听还是那张冷淡的脸,岑林不知这是否是他的错觉。
霍听随意地说了一个数字,“八十万。”
还挺多,岑林看过他的住院单,手术费住院费以及各种费用加起来已经大几万了,也就是说,他欠了霍听小一百万。
岑林陷入沉思,“能告诉我是怎么欠的吗?”
“你创业失败,还不起,我替你还的。”
“所以我们之前认识?”岑林一下子就察觉到这个关键信息,只有他和霍听认识,并且关系还不错,霍听才会在他有难时帮他一把,但最后他们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种关系就不知道了。
“认识。”霍听很干脆的承认了,坦坦荡荡的倒让岑林无话可说了。
岑林只能先放过这一茬,等日后他和霍听熟悉了再问,或者看自己能不能想起来一些。
他想到一个关键问题:“我没有家人吗?”
“没有,你是孤儿。”
这么有戏剧效果吗?但岑林发现他很快就接受了,比接受霍听是他的金主这件事要容易得多,似乎他的潜意识里一直没有家庭这个概念。他继续问:“朋友呢?”
“叮”,这个时候,霍听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下,他掏出来,很熟练的输入密码,岑林眼尖地瞧见手机屏幕上有几块细小的裂纹。
霍听这么大的明星这么勤俭持家的吗?
不知道那头发了什么消息过来,霍听的脸色一瞬变得很差,他没回复,直接按灭了手机。
霍听看着他,语气也变得很差,很不耐烦,“你性格这么烂,哪来的朋友。”他注视着岑林,缓缓说:“只有我看得上你。”
岑林:“……”
好像要岑林对他感恩戴德,这就是金主的底气吗?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岑林问:“我们的……这种关系还有多久呢?”
霍听和他对视几秒,说:“你想起来不就知道了。”
岑林的诸多疑虑在听到霍听这句话后彻底消失,是啊,反正他都会想起来的,走一步看一步呗。
他再次打量霍听那张没有任何缺点的脸,说实话,和霍听有这样的关系,他肯定不吃亏。就这样看着看着,岑林渐渐失了神,回忆起刚才被霍听压着亲吻的感觉……
岑林猛地回过神,被自己吓醒了,他这是在干什么?
感慨一句色令智昏,收回视线,不敢再看。
霍听接了个电话回剧组了,他走了没多久,护士进来,非要推着岑林去检查一下手臂。
岑林说了不用,刚才和霍听那啥的时候碰了几下,但没什么感觉,用不着再检查。护士完全不理,好像把他的拒绝自动屏蔽了。岑林无奈,估计对她来说,只有霍听的话才是有效的。
霍听从那次来后就没再出现了,岑林在医院度过了安稳的两星期。
天渐渐热了,他身上的许多细小的伤口渐渐愈合,腿上一块非常大非常吓人的淤青也褪得差不多了,头上的绷带也换成了更小更透气的纱布。
杨卷出现在四月底的一个下午。
他先给岑林办完了出院手续,然后来到岑林病房,说哥你跟我走吧,后面还跟了两个壮汉保镖。
岑林沉默一秒,“去哪?”
杨卷这两个星期还是没搞懂他哥和岑林的关系,对于他们目前的这个发展方向只剩挠头,不过,他向来是他哥说啥就做啥,不理解也照做。
“去芳林苑,”杨卷:“哥住那……啊,林哥你也住那。”
杨卷的到来有些突然,包括他的出院,和即将要与霍听同住一个屋檐下的这个消息,都很突然。
但岑林想不出不去的理由,他便说:“我的伤还没好透呢。”
杨卷眨着一双正义且无辜的眼:“已经和医生了解过了,林哥你现在可以出院了。”
岑林笑着说:“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换而言之,医生知道个屁。
这话确实非常有道理,杨卷摸着后脑勺,犹豫了一下,给他哥打了个电话。
岑林“诶”了一声,“诶”晚了,电话已经接通,杨卷举着手机看着他。
岑林眯眼笑,摇头表示没事。一点儿没事。
“哥,”杨卷正正当当地当着他的面说:“林哥说他还没好全,去不了芳林苑。”
岑林:“……”哇哦。
电话那头的霍听应该是让杨卷把电话给他,于是电话就被递到他面前。
岑林默默吸了一口气,然后用春风拂面一般的温柔的语气说:“中午好。”
电话那头的人完全没被他拂到,霍听的声音卷着冰块直击他耳膜,“你不想和我住?”
岑林心事被戳中,他确实不想和霍听住。因为霍听阴晴不定、难以捉摸,坚定于岑林的轨道之外,他压制不了对方,并且隐隐感觉,如果靠的太近,反而是他会被拽离预定路线。他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没有的事,”但岑林一点没有被戳破的慌乱,面不改色地说:“我身上真的有点疼呢。”
电话那头的霍听沉默几秒,问:“哪儿疼。”
岑林睁着眼睛说瞎话,“腿,腿上好多淤青,走一步都疼。”
“哦,腿疼,”然后他就听霍听冷笑一声,说:“我让杨卷给你准备轮椅,给你从医院一直推到家门口。”
“……倒也不用这么麻烦。”
“你不是说你腿疼,你还有哪不舒服,不如一起说了。”岑林觉得他下一句就要说,不管你什么毛病,他都能给你掰回来。
“我觉得我好了,”岑林笑着:“现在一点都不疼了。”真是神医啊,霍大夫。
“那就太好了,”霍听也笑,“我还以为有些人当着金主的面和其他小护士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感情不想走呢。”
岑林配合地“哈哈”笑了两声,然后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啊?”
“嘟嘟,”霍听把电话挂了。
岑林举着手机和杨卷对视了将近一分,杨卷刚要解释,他哥就是这样的,电话又响了,霍听再次打回来了。
岑林在杨卷鼓励的眼神下,摁了接通,道:“中午好。”语气动作神态和几分钟前一模一样。
电话那头的霍听沉寂了好一会,最终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把电话还给杨卷。”
岑林照做。
杨卷接了电话,“哦哦”了两声,走出去和门外的保镖说话了。
过了一会,保镖抬着个轮椅进来了。
杨卷摸着后脑勺,笑得很憨厚,“哥你换衣服吧,我保证不会让你走一步路的。”
岑林:“……”
【作者有话说】
同居生活就要开始咯~

第5章 哈。
霍听做事还是留一线了,没真让保镖给岑林推回去。不过到地方的时候,杨卷问需不需要让保镖把他抱进去,岑林说不用,平稳地走到轮椅上坐下,朝身后的保镖麻烦一笑。
岑林被推进屋,杨卷和两个保镖就不管他了,有序地把后备箱里的东西一件件往屋里搬,岑林坐在沙发上打量起这间二层小别墅的构造。
一楼全打通,除了一面巨大的电视墙外什么都没有,装修格外简单,一水的黑灰色,透明茶几上随意堆着的剧本和白纸,以及岑林脚下踩着的奶白的地毯,让这间单调冰冷的房屋多了一丝人气。
杨卷在冰箱前上上下下好一阵,岑林看了眼,冰箱被他塞了满满登登的饮料。
“霍听这么喜欢喝甜水?”岑林走过去,拧开一瓶颜色淡的,已经打开了才想起来问杨卷,“我能喝吗?”
“能喝能喝,就是给林哥你买的,”杨卷很不吝啬在岑林面前夸霍听,“听哥说你喜欢喝饮料,让我看着买。”
岑林拿在手里的是一瓶蜜桃味的苏打,他挑的时候特地选了瓶看起来不甜的,他不觉得自己爱喝饮料。
他想起在医院每顿餐点都有的点心,难道那是霍听额外给他买的?但是他确实不爱吃甜,霍听是他的金主,和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为什么会给把他记成两个截然不同的口味?
“谢谢。”但岑林什么也没说。
“小事儿,”杨卷说:“听哥快杀青了,顶多还有两周就能回来,林哥你自己先住着,有什么需要联系我——哦对了,差点忘了。”他翻出背包,拿出一个长方形盒子,“这是听哥给你买的手机,里面有我和听哥的电话号码和微信,你——会用吗?”
岑林从他的手里接过手机,他眼睛还没跟上,手指已经自动划开屏幕了,大概这就是肌肉记忆吧。
“对对对,是这样用。”杨卷指着屏幕上一个小绿图标,让岑林打开,“这是我哥,这是我。”
岑林打量霍听的头像,是一片黑蓝的星空,左上角有一块拉长的银光,像是流星的尾巴。
杨卷的头像和本人很相符了,一个黄色卷毛的卡通人物。
“好的。”岑林说。
杨卷又给他介绍了一下其他常用功能,走之前把大门密码发给他,车钥匙挂在玄关,“车库里有车,哥你会开车吗?你要出门还是叫我吧……”
岑林根本没听他在说啥,在微信里乱点一通,点进了霍听的朋友圈,那里有一条灰色的线,写着‘仅对朋友展示最近半年的内容’。
“……一楼最南方那个房间不要去,其他都随便。”杨卷终于说完了,岑林只抓着这一句话。
“行。”他本就不是很有好奇心的人,也懒得知道别人的隐私,岑林在手机屏幕上点了两下,关上了霍听的朋友圈。
杨卷走了后,岑林上楼在唯一一间卧室洗了澡,因为是单手的缘故,过程非常勉强且缓慢,不过他还是完成了。
晚上有人把外卖给他送到门口,岑林刚接过,他的手机就叮了一声,黄色卷毛卡通头像那里出现一个红点。
小卷:【哥你拿到外卖了吧】
岑林的手指在二十六键上悬了一会,缓缓打了几个字,【收到了】。人体的肌肉记忆真的很神奇,岑林决定多多摸索一些,说不定对他的记忆恢复有帮助。
是的,他现在对失忆的态度开始转变了,还是尽快想起来吧,他可不想再被地鼠舔的时候只会僵成木乃伊。
岑林一个人在家里窝了一周,在霍听衣柜里找了条印着蓝色鲸鱼的小毛毯,看电视的时候盖在身上。
电视上放的是霍听演的电影,这是最后一部,岑林已经要将霍听演过的剧全看完了。
霍听早期在国内他出演的都是一些小成本网剧,岑林看得哈欠连连,只有霍听出现的时候,画面才会变得丰富一些。
后来他出国拍的片子就上档次多了,镜头也在慢慢变多,岑林的注意力这才集中一点。在一众金头发蓝眼睛里,霍听依然不逊色,张弛有度,像一颗莹润的夜明珠,哪怕只是充当一闪而过的背景板,都格外吸人眼球。
电影终于放完,电视上滚动着职员表,岑林有些感慨。
他是抱着讨好霍听的心思看这些剧的,人在屋檐下,面子功夫是怎么都不能少的,没想到从这几十部片子中看出霍听的来时路,霍听应该有过很辛苦的时期,从他前面演的那些堪称黑历史的片儿就能看出来。
不过这和岑林没什么关系,他看这些只是为了未来和霍听共处一室时有点能聊的话题,以防霍听净对他说一些接受无能的话。
岑林像任务完成一样毫无留恋地关掉电影,打开手机上的游戏。
他在这一周,除了看电视就是打游戏,岑林的左手爪子快好了,玩玩游戏洗洗澡这些日常活动已经不在话下。
玩了一会又没意思了,岑林退出游戏,打开微信,点开和霍听的对话框,空白的,点开朋友圈,依旧是那条冰冷的直线和文字。
他又点开和杨卷的聊天框,他这几天和杨卷聊得还挺多的,杨卷时不时来关心他,但朋友圈发的也少,最近一条是今天凌晨一点多,配图是医院的急诊,文字是两个愤怒的小红脸。
岑林微信就两人,活人就杨卷一个,所以他很及时地看到了这条朋友圈。和杨卷相处这么多天,他清楚杨卷有点呆的性子,能让他产生情绪波动的估计只有霍听了,他猜是霍听出了什么事。
但是岑林很坚定地装没看到,他的小日子过得好好的,干嘛没事给自己找事干。好吧,其实是他不愿意承认,因为他不知道要怎么和霍听相处,包养关系什么的,难道要他去舔霍听吗?岑林打了个寒颤,他不是这样的人啊,想想那样的画面就受不了。而且他和别人相处的时候他都很自得,只有和霍听在一起时,全身的防御机关都会竖起来。所以他巴不得霍听一直在外面拍戏,他俩之间最好别有联系,别见面才好。
岑林的目光在那张急诊的图片上停留两秒,收起手机,不想了,打算出门逛逛。
他从失忆后就一直待在密闭空间里,没什么机会出去走走,今天一出来,发现比待在室内舒服多了,他估摸着自己从前就不喜欢闷着。
芳林苑在城郊,空气清新,人流量少,附近都是别墅区,来来往往都是各种牌子的豪车,少有行人。
岑林记得这附近有一个很大的人工湖,坐车来的时候看到的,打算过去溜两圈。离老远一个瘦高的青年向他走过来,怀里黑黢黢的一团,像是抱着什么东西。
岑林站在原地没动,等对方走进,一股腥臭味从他的怀里飘过来。
“你好,”这人戴着一副细框眼镜,模样干净柔和,看上去和大学生差不多大,“请问你是这附近的住户吗?”
岑林没直接回答,“怎么了吗?”
“我住在大摆钟,来这边看风景的,在前面的路口捡到了这个。”岑林这才发现他怀里居然是一只小黑猫,四肢无力地垂下,浑身浸满了血,毛发湿哒哒地粘结在一起,一动不动。
青年目露怜惜,“它被车撞了,还活着,这里打不到车,这个点车都在市中心,我刚拦了辆过路的出租车,师傅不愿意带,最近的宠物医院离这里六公里……”
岑林走近一步,伸出手指探向小猫咪鼻子下,鼻息微弱到下一秒就会断一样。
青年看着他,问出了最终目的:“你家里有车吗,哥?”
岑林收回手,看向他,这人是真善良,还用自己的外套把猫包起来,这衣服牌子岑林在电视上经常看人家穿,现在变成一块混着血腥和尿骚的烂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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