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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绝不悔改(枕酒眠花)


兰危收起碗:“你已经昏迷七天了。”
顾易咋舌。
兰危替他擦了擦嘴边水迹:“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顾易感受了一会儿,摇头:“并没有。”
兰危停住了动作,顾易精准地捕捉到他的情绪变化,上前盯着他脸:“你怎么了?”
兰危回过神来,揉揉他的脑袋,笑了一下:“没事。”
顾易傻住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拿起空碗,很快又出去了。
顾易躺不住,一醒来就迫不及待想要起床,房间内有兰危给他买的冬衣冬靴,还有一件防寒披风,都是也是绿色的,披风帽边上还镶着一圈白色的狐狸毛,清新可爱。
他将衣服穿好,推开房门,这地方不是客店,竟然个独立的小院子。
昨夜又下了雪,院子里白茫茫的,有一片浅浅的白雪堆积
墙角有一棵蜡梅树,开得满树金黄,清香扑面而来。
这院子虽然不大,房屋也不算气派,四周还有许多邻居养的鸡鸭狗鹅,时常叫嚷,但胜在干净雅致,自有一番烟火气息。
他在四周看了一圈,西北荒僻,比不上南方繁华,和天府之国的蜀地比,也嫌恶劣苦寒,在这能找到这样一处小院,实在不错。
他活动一下,五感恢复,渐渐察觉到腹中空虚,实在到了难以忍耐的地步。
另一个屋子上的烟囱正冒着炊烟,顾易心知兰危在做饭,忙溜过去,想看看有没有已经出锅的饭食,他先垫垫肚子。
从前兰危做饭,他都就在一旁陪着,一边帮倒忙,一边偷吃,兰危也惯着他。
这要是前世在家,这么没规矩,早挨骂了。
他跑到门口,见到兰危的身影,又迟疑了。
看兰危方才的态度,倒并没有因为他说的话而远离他,反而和从前一样亲近。
他有些摸不准,兰危应该很在意欺骗的事,为什么这次又不介意呢?他们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
“将手洗了,粥马上便好。”
兰危不用回头,也知道他过来了。
“嗯……”顾易到一旁洗了手脸,擦干净水,站在兰危身旁,好奇地侧过头看他。
难道真如当初的方星流一般,少年人一旦陷入爱恋中,总会一叶障目,所有理智、原则、底线通通抛之脑后,即便自欺欺人,一厢情愿,也不肯清醒抽离?
“小心,烫。”兰危将盛好的粥递到他手上,顾易顺手接过,低头一看,惊道:“……咱们已经穷得饭都吃不上了么?”
这粥清得都能照出他的影子了。
兰危:“久病初愈,先喝点汤养养胃。”
顾易磨磨蹭蹭:“还有没有别的?”
兰危不理他。
他叹口气。端着粥到桌子旁坐了下去,这点东西,塞牙缝都不够。
才刚坐下,兰危便端着一个盘子过来,放下便走。
上面赫然是一只硕大的鸡腿。
顾易喜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他两三下将粥喝完,拿起鸡腿,想起兰危吩咐他吃得慢点,于是慢条斯理地啃,一边吃,一边盯着兰危的背影。
平心而论,兰危是个各方面都极具魅力的人,看似冷漠强大,不近人情,但外冷内热。在外生人勿近,杀伐果断,在内温柔体贴,柔情蜜意,百炼钢也作绕指柔……出则天下无敌万众敬仰,入则体贴关怀厨艺绝佳,不怪他红颜知己众多,哪怕除去主角光环,这些素质也值得人倾慕追随。
唯一不好的是,喜欢的竟是他这个骗子。
他自己都替兰危可惜。
他吃完鸡腿的功夫,兰危已将一只整鸡砍好,放进砂锅中煨着。
顾易看他动作实在麻利,那样修长漂亮的手用来生火,取人性命的手法拿来杀鸡,高山雪莲般的清俊脸庞,囿于厨房烟火之中,忍不住一声叹息。
兰危抬头:“怎么了?”
顾易觉得,自己实在很过分。
口中却道:“我在想,你这么厉害,是不是会显得我很没用?”
兰危:“为何这样想?”
顾易:“你什么都会,我却什么也不会,也帮不上你什么。”
兰危想了想,正色道:“会吃,你胃口很好。”
“你怪我吃的多么?”顾易佯怒,转到一旁去。
兰危等他气完,才道:“只是想起了你从前说的,你吃得不多……往后还能少吃一点。”
顾易偏头:“我那时担心你养不起我,不要我……你若真养不起,那……我往后想想法子给你赚钱。”
兰危有些兴趣,上前来:“你想怎样赚钱?”
顾易思索一番,也想不出自己这具身体能做什么事情:“实在不行,至少我的血包治百病。”
兰危:“……”
“不许。”他斩钉截铁。
“……那好像没有其他法子了。”顾易叹息一声,“不然我还是少吃一点吧。”
“……”
兰危没有说话,却从储物袋中,变戏法般摸出一双手套,抓起他的手,给他带上。
兰危体温太低,从前还好,现在却是滴水成冰的季节,顾易一靠近他,就像碰到一块寒冰,此时被他握住手,也下意识往后一缩。
兰危抓住他的手,牵到身前,将手套套好,然后双手握住。这下看他没有反应,便知道手套够厚,不会被他冰到了。
他替他将手套整理好,口中道:“自己的妻子,总还是养得起的。”
顾易不可置信看着他。
兰危摸了摸他的脸:“怎么了?不信?”
顾易脸忽然有些红,盯着地面:“……信。”
他又看了看手套,兰危不会轻易做决定,想来决定的事,也不轻易转圜,他再多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他的想法。
既然如此,一刻欢愉也算欢愉,谁说感情必须天长地久?
他本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既然决定好,也就欣然接受,最近正是多事之秋,兰危想必也不会着急成亲的事,此事能拖则拖,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他摇摇头,放下这些想法,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事,又道:“对了,你那天是怎样找到我的?你怎么知道我在冰湖里?”
兰危:“你的那个使巨斧的徒弟说的,钟渝本不承认见过你,好在他说了出来,我才知道你在哪里。”
顾易点头,想起那日的事,也有些唏嘘:“那要多谢黄毛鬼了,否则我现在早成了冰湖下一抹孤魂。”
“是钟渝推的你?”
顾易点头:“光凭他们两个,还没胆子动手,都是钟渝决定的。……我俩梁子结得太深,这事我日后必定还要找他算账。”
“不用你动手。”兰危捏捏他的手,“有我。”
顾易忍不住侧过头看着他,露出笑容。
兰危:“笑什么?”
顾易:“你真好。”
兰危被他一夸,竟有些腼腆,目光垂了一下,生硬地将话题转开:“我们以后都住在这间院子了,你喜欢这里么?”
顾易讶然:“一直住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兰危:“你几日前一直不醒,我便将此处买了下来,在这里住下,也免得奔波。”
顾易迟疑:“可是,你总要回师门的,许老伯他们也在凤安等你,这里总归太偏远了。”
兰危:“你身体孱弱,不好跟着我四处奔波,在此处长居也不错。我若有事,出去处理了也会尽快回来陪你。还有,第四卷 神书还在雪山里,等明年夏天,我还要进山一次。”
顾易想起是有这回事,只能点头:“那明年夏天之前,我们先住在这里。”
兰危摸摸他的脸颊:“等你身体养好,在这住腻了,我再带你回去。”
“嗯!”顾易这次答应得爽快,“第四卷 藏的位置呢,你已知道了么?”
“玄青赠书的时候便说了第四卷 的位置,神女已经先找了过去,玄青特意叮嘱,叫我们明年七月前找去正好。”
顾易点头,剧情确实如此,第四卷 藏书的地方,还要等布置妥当才能开启。
兰危却若有所思:“当日玄青说的那番话,你还记得么?”
顾易:“你说的哪句?”
“从此往后,世间再无玄青。”兰危看向他,“自从进幻境起,我便一直在想这句话。”
顾易想起后面的事,心中叹息一声,却假装也不知道,苦恼道:“他百年间未曾露面,难道……”
两人一起陷入沉默中。
“在幻境中,我看到的三次感悟,每一次都和一个人有关。”
顾易:“谁?”
“钟离非。”
顾易想了想,其中纠葛牵扯颇深,他也不好与兰危解释,便道:“他们本就是好友,因他而有感悟,大概说得过去。”
兰危知他定不会知道其中缘由,也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顾易见他神采比之往昔,更锋利得多,眼神湛若雷电,清极利极,比之钟离非,已然毫不逊色。虽然与他交谈之时神采温和,但也如收在匣中的宝剑。
看来他参详了第三卷 后,功力已颇有精进。
他第三卷 到手,正愁没时间修炼,能在此处歇下,好好参详修炼下此卷也好。
至于别的事情,也只能等他明年将第四卷 神书拿了,再做谋算。
他心中最担心的,还是顾然,暗地里向她传过好几封信,虽然都顺利送达了,却始终没有收到回信。
兰危因为一旦有事,就会离开,担心走了没人照顾精灵,第一次出门前,特意去外面雇了个哑仆回来。
他修了三卷《日月行》,千里之距也来去自如,虽然时常出门,但好在去不了几日,很快便又回来。
顾易同他还有哑仆,虽然怀着无数忧虑,但也能暂时放下,姑且在这定远城的一角安然隐居下来。
兰危在的日子,每天都换着花样给他做饭,因担心他再次昏迷,总想将他养得壮一点。
每天亲自下厨,大鱼大肉,半温柔半强硬的向他投喂。
这样吃了两个月后,便是检验成果的时候,谁知顾易一量腰围,竟然一分没涨,衣带反而还宽松了。
顾易看着空出来的腰带,不无气恼,苦中作乐,叹气一番:“看来我是出不了栏的小猪,天生不长肉,想来只能砸手里了。”
兰危目光有些凝重,闻言却反过来安慰他:“恐怕是饲养员的错,我听人家说,驼峰最为滋补,下次给你试试。”
顾易却敏锐的察觉到什么,皱眉道:“你又要出去么?”
兰危知道他是不舍,柔声道:“听说西边有座山,山上有很多美丽的宝石,等我回来了,带你去玩。”
顾易把玩着手中的带子,叹口气:“可我一点也不喜欢美丽的宝石。”
“你喜欢什么?我回来都带给你。”
“我喜欢的啊……”顾易抬头看着他,想了一下,忽然勾起唇角,狡黠道,“我写个锦囊给你,你出去之后再打开,帮我将上面写的东西带回来吧。”
兰危出了房门去等他,顾易拿起笔墨,写了个纸条,找个香囊装好,拿出去递给兰危:“你收好啦,也不要紧,等你忙完无事的时候再看也行。”
兰危将锦囊收好,叮嘱他:“我走后,你万事小心,不要出门。”
顾易虽听过好几遍了,还是耐心点头。
“你素来机灵,若遇到不对劲的人,见机行事,等我回来。”
顾易:“安心,我一定不会再被他们捉了去的。”
兰危:“许老伯年纪大了,我想,这次过去,劝他也住在这里,能有个修士陪着你,我也放心。”
顾易忙摆手:“恐怕不妥。”
兰危:“嗯?”
顾易总不能实说,若是他在,自己不好偷偷修炼,绞尽脑汁道:“咱俩住在这里,若是……有个长辈看着,岂非很别扭。平日想要温存一下……那也不好意思了……”
兰危好笑:“我们什么时候……有过温存?”
顾易抬头盯着他,脸一下红了,他虽然之前推进关系的时候十分强势,但两人当真确定下来后,他却反倒与顾易保持距离,平日连肢体接触都几乎没有。
他被这样一问,也有些尴尬,他这样说,倒显得在暗示他什么。
兰危见他害羞,心中一软,伸手握住他的腰,十分迅速地在脸颊落下一吻,又轻又快,像蝴蝶掠过,了无痕迹。
临别千般不舍,也只化作一句:“等我回来陪你过春节。”
刚在这住下的时候,顾易还经常盼着他出去,自己才好修炼,后面随着雪越来越厚,人迹越来越少,他每天开门,看着天地白成一片,一丝杂色也没有,自己住在这里,不像世外桃源,反倒像流放坐牢,又暗暗祈盼兰危快些回来,好陪着他玩会儿。
到现在,送走了他,更没有一丝雀跃。兰危一走,他每日除了用心修炼,偶尔偷跑到外面练剑,就是掰着手指头数,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转眼间,除夕已至。
顾易烧了个火盆守岁,心想,他说的要一起过春节,不知今日会不会回来。
外面在放烟火、打铁花、舞龙舞狮,锣鼓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看来大家都玩得很开心。
他守着火盆,穷极无聊,却也不能出去玩,心想,若不是兰危承诺今天一定回来,他就换回自己身体,也去看热闹了。
他上次不要解药而坚持去找神书导致昏迷,兰危嘴上不说,心中却颇有些自责,认为是为了他才落下这个病根。
虽然后来毒也没有发作,但不巧又落了次水,一口气昏迷了好几天,兰危肉眼可见的总是很紧张他身体。
他平日里也不让他乱走,不让他出门。
现在天寒地冻的,出去也没有乐子,顾易也就乐得猫冬,住了好几个月,连邻居都没见过两个。
等眼睛都快睁不开,哑仆都去睡觉了时,屋外忽然响起来敲门声。
顾易以为是兰危,一下跳起来,跑过去取下门闩。
看见来人时,他却愣住了。
门口不是兰危,而是个他恰好见过的两个邻居之一。
【作者有话要说】
碎了先,明天起床再检查
————已修,写得太赶的结果就是总是返工
————又修了一遍,九键错别字真多

“你是哪位?有什么事么?”顾易看着来人, 目光审视。
这个邻居他只见过两次,一次是风筝扔到了他们院子里,他敲门来捡, 第二次是说外面红梅开得很好,给他剪了几只送来。
这人肉眼可见有些紧张,结结巴巴道:“今夜除夕, 你、你是一个人过节么?我看你似乎并未备年货。所以给你送一些干果, 是自己家做的, 你、你尝尝。”
顾易看着他手上, 果然提着些东西,不过他吃的实在吃太多了,婉言拒绝道:“多谢兄台, 好意心领了, 不过我们家年货着实不少了,我再借一个肚皮,也难以吃下,兄台还是提回去吧。”
“等下……”
他见顾易又关门, 又急忙叫住,“你真是一个人过节么?我看平日有个男子常出入院子, 不知道那位是?”
顾易恍然道:“原来你要找他, 你直说啊, 有事可以告诉我, 我转告给他。”
那人又连忙摇头:“不是找他不是找他, 我来找姑娘你的。”
顾易听他说的“姑娘”两字, 渐渐皱起了眉头。
“我看姑娘院子里一直冷冷清清, 那位……想必是姑娘兄长的人也不在, 大过年的, 姑娘若不嫌弃,可以来我家一起过节,也能热闹一些。”
顾易见他是好意,笑一笑道:“我不爱看热闹,请回吧。”
正要关门,那人又拦住,脸有些红,却显然有些开心:“那、那姑娘方才的话,是承认了平日常来的那男子,是姑娘兄长么?”
顾易:“??”
男子自顾自往下道:“那人神出鬼没,时常出现,住几日又走,不瞒姑娘说,附近已有流言……若是姑娘兄长,说明大家都误会了,这自然最好不过。”
顾易自然知道他们在猜测些什么,却懒得与这些人计较,冷冷一笑:“不错,那是我哥哥,满意了么?”
说罢用力就要关房门,那男子仗着力气比他大,竟用力抵着不让:“那请姑娘收下这些东西,改日、改日舍兄在时,我再登门拜访谈我们的事……明日城中有庙会,我明日再接姑娘一起去玩。”
“他不会和你去玩。”
身后忽然响起冷冷一道声音,声线冷淡,语调更凉得入骨。
虽然语气不重,但男子恍惚间总有被猛兽盯着的恐惧感。
他惊恐回头,发现那神出鬼没的人此时正站在自己背后,脸色冷峻,天生极白的皮肤,在月光雪色下,更显得无一丝血色,两人隔着半丈距离,他却似乎已经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冷气飘来。
“兄、兄台好。”他回过神来,想给兰危留个好印象,连忙拱手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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