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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绝不悔改(枕酒眠花)


“……狗东西,看着没肉,你可真够重的。”
“就算我欠你人情,这下也全还了……以后不欠你的了。”
顾易发觉他脸上意外地红,伸手上去摸摸,又摸摸自己脸颊。
“发烧了?哎呀,烧得真厉害,不能浪费,帮我把衣服烘烘干。”变小钻进他滚烫的胸口前,顾易很快又钻了出来。
“……算了,你身上更湿,湿乎乎的贴一起更难受。”
“让你就这样湿着……你不会嘎了吧?”他忽然有些迟疑。
送佛送到西,救人就到底,他解开兰危的腰带,三下五除二,将人扒了精光,衣服丢到一旁,
“不是我不帮你穿点衣服遮羞,这里又没衣服给你换。况且我们说好了出了地宫分道扬镳,我还废这么大功夫帮你找地方住,免得你在树林子里被人欺负,我对你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现在在这也没药,是死是活听天由命,你这人这么坏,老天爷要收你我也没办法。”
“反正以后我走了,不会再回来找你了,你爱防谁防谁去吧……”顾易打量一圈现在的兰危,越想越气,怎么回事,身材竟然比他还好!
他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伸手狠狠揪住他的脸往外扯,“无情无义的的混蛋,竟然还长这么好看,真是岂有此理!”
但很快又平衡了:“算了,反正也没我好看,身材好有什么用,你又不可能裸/奔!”
“雨怎么还不停?”顾易望着窗外叹气。
而后,说话声停了下来,空气安静得只剩下轻柔雨声,细密悠长。
顾易神经紧绷了许久,现在放松下来,才发觉今天实在是累,倒头趴在床边睡了下去,独有的草木清香在整个屋子弥漫。
比起这一整晚的惊心动魄,这一刻光阴,几乎称得上宁静温馨。
高烧中的兰危始终半梦半醒,极度警惕,精灵的话迷迷糊糊听了个八成。这时听见精灵没了动静,清香萦绕在鼻尖,而窗外细雨绵绵,沙沙声一直规律敲打在耳边,这才渐渐放松,彻底陷入昏睡之中。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次日傍晚了。
空气中清香淡淡,精灵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手指上,依稀似乎还有头发划过的丝滑触感。
这精灵如此古怪,真的会走么?兰危并不知道。
但是他没有急着离开。
他在这个木屋一连住了半个月,渴饮雨水,饥食野果,内伤和外伤都在日复一日中渐渐痊愈。
直到半月后的傍晚,什么都没有等到,他才拿上唯一的佩剑下山。
这一次出发,心境却与过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他恢复了孤身一人,一起出来同门全部下落不明,还多了两个强大如雪千里和钟离非的对手。
最重要的是,这半个月内潜心研习《日月行》第二卷 ,修为已经直接突破清元下层,他整个人气质跟着大变,仅两颗眸子中神光内敛,便让人不敢直视。整个人更是褪去不少青涩隐忍,行走之间,隐隐已有大师之风。
从前他实力不够,便生怕别人看出他的实力,现在实力足够,只要稍微流露,便足够震慑不少心怀不轨之徒,免去不少麻烦。
只是不知为何,心里总有几分失落的感觉,可他既然修习了《日月行》,明白世事无常难久,对于聚散离合,也颇看得开,是以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走到路上,见到那些困苦佝偻的百姓后,他自然而然地又想起了当初下山的任务。
除魔奸邪,于他不过举手之劳,对于普通百姓,却是能救命的恩情。
“多谢小仙师,多谢小仙师,这个水鬼在我们彩霞村作怪已久,不知道害死多少人,我们村子里组织了人去降服,没想到村长反倒被他拖下水咬死,要不是小仙师出现解决了水鬼,我们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个瘦削妇人眼含热泪,拼命感谢兰危。
“仙师便是仙师,叫什么小仙师。”妇人身旁一个男人呵斥妻子,随后冲兰危笑得真诚,“仙师勿怪,妇人没什么见识,仙师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今日便留下来,在我们家里用饭……”
男人这样说,旁边的妇人却扯了扯他的衣角,脸上并不是心疼和不舍的表情,而是十足的窘迫,想来家里并没有拿得出手的吃食。
这样的情形,兰危下山以来,早见识过无数遍,他毫不介意道:
“我早已辟谷,多谢两位美意。”
辞别这对夫妇后,按照心里的路线,他继续去往下一个目的地,准备去捉拿一只经常偷吃村民家禽的狐妖。
星夜赶路,官道之上阒然无声,只有月色暗淡,照亮前路。
这几天他一直四处奔波,未有停歇,本意是想打听了别的同门的下落,又担心露出踪迹,让钟离非等人发现端倪,所以大多数时候,都只能隐晦查探,或是降服妖邪之后,向村民打听,然后请他们替自己保守秘密,不要透露给外人自己来过此处。
村民对他感恩戴德,自然一切言听计从。
但是这么长时间,他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打听到。
他在路上行走极快,普通马车也赶不上他的速度,四周本来静谧无声,但不知何时起,竟有车辙声从远处传来,并且离他越来越近。
已经深夜,什么赶路人也不会这个时候还在路上。
兰危心知有问题,闪身藏在路旁一棵大树之后,想看看来者何人,很快,一辆拉着稻草的驴车出现在视线之中。
驴车行动速度极快,堪称一骑绝尘,大约是贴了疾行符的缘故,只是车上并没有人,只有堆满的稻草。
疾行的驴子拉着一车稻草,独行在夜深无人的寂静官道。
这事怎么看,怎么透着诡异。
兰危本想跟上去看看,没想到这车行至兰危面前,忽然扬起前蹄,硬生生停下。
“哪位朋友在前面?既然来了,便不要躲躲藏藏。”
稻草中忽然传来声音,嗓音轻快,竟然十分熟悉。

最上层的稻草被掀开, 衣袖上一抹张扬的红刺穿夜色。
顾易从一堆稻草中爬出来,懒洋洋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埋伏在这里?有什么招式,统统亮出来罢!”
他靠在驴车的稻草堆上, 神态自若,悠闲自得,唯独一双眼眸精光四射, 盯着道旁一棵古树。
兰危从树后走出:“真巧, 师兄。”
顾易看着兰危, 呆呆吐掉了口中的稻草。
“你为什么在这里?”
兰危:“随便一走, 便到了这里。”
这话说的,倒似他们有缘似的。
“哦。”顾易以手作枕躺回了驴车上:“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没和燃青峰的人一起?”
虽然知道前因后果,但流程还是要走。
然后, 兰危便向顾易简单描述了这几日经过, 顾易一边听,一边恰到好处地做出回应。
“怪不得我前几天收到了他们撤退的消息,他们临时退出了任务,当时我还诧异, 没想到是因为这个,现在他们想必已经该去哪去哪了……”
顾易侧头打量着兰危:“想必你也是时候回去了吧?”
抓紧滚。
兰危从容淡定:“前面村子里有一只狐妖, 作乱许久, 我先去将狐妖收了。”
顾易挑起眉头, 不可置信:“你去收狐妖, 那我收什么?”
兰危:“嗯?”
“我也是为了这条狐妖去的, 你难道准备和我抢?”
他说得过于理直气壮, 仿佛狐妖天然就是他的所有物。
“……那我让给师兄?”顾易盯着他的眼睛, 几日不见, 他气度愈发不凡, 俊美无俦的脸上,神情一片诚挚。
顾易:“……你还挺委屈的,算了,一个狐妖而已,我让给你了,我去别的地方玩。”
“不知道师兄准备去哪?”兰危寒潭般的眸子晶亮,看向顾易的眼神,总让他觉得十分有神。
顾易烦躁:“不要管我准备去哪,你还是先想想自己准备去哪吧,是现在先回玄尘山,还是继续留在外面。”
“任务时间还没到,我不急着回去,师兄你呢?你一直以来,都是单独行动么?”
顾易理所当然道:“我一个人,便已足够。”
兰危轻轻一笑:“那我与师兄同行吧。”
顾易扭头,不可置信看向他。
你小子,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不是,你不抓紧回玄尘山,跟着我做什么?”
兰危语气诚恳,胡编乱造,神情竟然有两分赧然:“我落了单,独自行动,总有些不安,想来跟着师兄,便不用害怕了。”
顾易此刻心情真是乱七八糟的,你害怕个头,你这根本是准备扮猪吃虎,肯定没什么好事等着我。
但苦于拿不出证据,实在找不出理由拒绝。
“……”
兰危只当他是应允,飞上了马车,坐在了他的身旁。
顾易这会儿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干脆往后一躺,眼不见为净。
蜀地,锦城,顾家。
一张符纸被抛到空中,立即缓幻化成一只活蹦乱跳的小蝴蝶,在空中欢快欢快地拍了拍翅膀。
顾然向小蝴蝶施了道口诀,小蝴蝶摇摇晃晃飞了一圈,最终认准方向,飞向东边。
放飞蝴蝶后,顾然回过头,又再次盘点自己的行礼,见确实没有遗漏后,才从窗户上探出头望了望,此时院子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人,她蹑手蹑脚钻出去,一溜烟跑向前方。
“虞国富饶,国力强盛,贺兰夫人的修为更可以排进天下前十……然儿从小娇气,嫁进这种名门世家,往后也不用担心她再受苦,她倒好,还死活不肯。”两个人影出现在前方,顾然连忙往就近的墙壁后躲去。
“小姐脸皮薄,谈到婚姻之事,总会害羞,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等真嫁了过去,必然会明白夫人的良苦用心的。”
话语声越来越近。
顾夫人语气无奈:“我看天下形式,总觉得迟早会有大事发生,逸儿虽然同样娇纵,但性格要强,心智坚韧,从小便刻苦修炼,连玄尘山的苦都吃得,往后无论如何,也有自保的能力。只有然儿,娇滴滴的,全无心眼,让我怎么放心得下。”
言谈之间,人逐渐远去了,顾然知道她们一定马上会发现自己消失不见,连忙从柱子后出来,往外逃走。
母亲总觉得她娇气吃不了苦,但若是她这次独自一人前去虞国,找贺兰家退了婚事,往后会对自己刮目相看了。
虽然她也很紧张,但是她并不害怕自己做不到,因为她还有顾逸。顾逸现在就在虞国,只要她找到弟弟,弟弟一定会帮她的。
碧罗山上,兰危去追击狐妖,顾易一人躺在驴车里,心里很有一番直接驾车走人的冲动。
但是两人终归表面还有一分同门情,就算不想与他打交道,也不好做得太绝。
驴车本就停靠在路边的阴凉处,远离了官道,又在荒郊野岭,本不该有什么人经过的,但顾易耳尖,显然听见一队十来个人,匆匆往这里赶来。
这样大一群人忽然出现在这荒僻之地,料想并不会有什么好事,眼瞧着似乎正是往自己的方向走来,顾易心下一动,跳到头顶枝繁叶茂的大树上,双目透过枝叶间空隙,打量来者到底是何人。
很快,来人出现在视野,穿着破破烂烂,面黄肌瘦,大约不是混混就是乞丐之流。
虽然骨瘦如柴,但毕竟正值壮年,浩浩荡荡十来个人,拿着棍子刀斧之类的武器,看起来也颇有些威势。
虽然这些人必定不是为顾易来的,但料想也不会做什么好事。
来人远远看见顾易的驴车,顿时眼热。
“你们看,这地方怎么会有一头驴?”
“主人也不在,哈哈,莫不是老天爷送来的,嫌我们兄弟几个肚子没油水,正好叫我们饱饱口福!”
“你傻啊!怎么可能会有人将这么大一头驴子就扔在这里,主人肯定就在不远处!”
“怕个球!别说他人不在,就算在,我们就不敢抢他的吗?老四你什么胆子,今时不同往日,咱们看上什么好的东西不能抢……你这样畏畏缩缩的,真是丢老大的脸!”
几人上前便准备来解绳子,没想到绳子系得挺紧,半天也弄不来。
“他奶奶的,谁他妈系的破绳子,皮都给老子磨破……”
身后响起淡淡一个声音。
“在下系的。”
专注解绳的人吓了一跳,仓惶回头,兰危负手站在身后不远处,身着黑衣,长身玉立,面容俊俏,眸光清寒,整个人正如一捧冰水,在这炎炎夏日,令人看了便神气一清,说不出来的舒服畅快。
只是清爽快意的少年气中,隐隐又有两分不动如风的高人风度,让他整个人气质呈现出复杂的质感。
若是有眼色的人见了,自然知道这人非比寻常,不会招惹,偏偏这几人见识短浅,并看不出什么独特,哈哈笑道:“你小子,系这么紧的绳,就是刻意为难我们!赶紧的,来帮我们将绳子解开!”
兰危大约是觉得有趣,笑了笑,恍然如雪莲轻绽,他当真走上前,将绳子解下来,放在掌心,递出去。
混混见他如此识趣,并不怀疑里面有什么古怪,大喇喇伸手去接,将绳子抓在手里,既得意于自己威风凛凛,让人不敢反抗,又想笑话驴主人真是个软脚虾,没想到定睛一看,手里的麻绳,已经变成了一截染血的狐狸尾巴。
“什么东西?!!”他忙将东西丢开。
兰危:“驴子是我师兄的,不能给你们,这截妖狐尾便送你们罢。”
“妖……什么妖狐?!!”
“碧罗山那一个,听说前日还吃了人,方才我破开它肚皮的时候,里面还有未消化的头发,眼珠,和手指……”
好几个人直接干呕了出来。
“你,你是修道之人……”
他们这才知道害怕,渐渐退开,退远之后,又嫌这番举动丢人,兀自嘴硬:
“修道之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等我们老大来了……哼,你的面皮不错,我们老大肯定会喜欢!”
狠话放完,落荒而逃。
若是他们这时候敢回头看一眼,还会发现,就在方才他们站立的位置,头顶的树干之上,还有另一个人在悠闲坐着。
比起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兰危,这人一身火红,张扬热烈,容貌艳绝近妖,几乎把“不好惹”写在了脸上。
“真没意思,我还想看看他们是什么人,准备将我的驴子牵到哪里去。”
顾易从树上跳下来,兰危道:“现在也可以追上去。”
顾易哈哈一笑,拍了拍手掌的灰:“乌合之众,至多是些拉帮结派的街头混混,也值得我浪费时间?”
他不过是想借追驴的机会,甩下兰危罢了。
驴车摇摇晃晃,继续上路。
午时日头渐渐烈了起来,烈日下赶路当真是酷刑,很快便口干舌燥,正好路过一个茶棚,顾易忙不迭:“我渴了,我要去喝水。”
兰危道:“好,我也渴了。”
系好驴子,两人进了茶棚,各自要了一碗茶水。
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顾易根本没有赶路的想法,在心底默默盘算一番: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兰危还是得先甩掉。
摇晃着碗里的淡茶,他打开了话茬:“说起来,师弟这几日似乎颇有奇遇,比起上次见面,进步不小啊。”
兰危坦然道:“前几日经历奇险,重压之下,反有领悟,突破了些许。”
“我记得师弟从前的修为还……很有些差强人意,没想到几日之中,便能进步这么大,看来境界总要在危机中磨炼。”
“师兄说得不错,实战之中,感悟颇多。”
“师弟如今修为,已能独当一面,难道就没想过,独行行动,给自己更多磨砺,才不浪费这一番苦行么。”
兰危眨眼:“……师兄是嫌兰危累赘了么。”
是啊,没错。
你还演伤心,你演给谁看啊。
顾易心里腹诽,嘴上哈哈笑道:“你既然是我师弟,我怎么会嫌你累赘,我这样想,全然是为师弟考虑。”
兰危:“我这几日,时常想起从前地宫中的情形,每每想到危急关头,总能惊出一身冷汗。唯独和师兄待在一起,才能勉强放松些许。师兄确实一番美意,兰危让师兄见笑了……”
顾易是真想唾骂这人无耻,他分明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铁石心肠,冷硬无情,连那么柔弱可爱的精灵都能说赶走便赶走,和自己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别峰师兄,能有个屁的感情。
况且他惯于扮猪吃虎,展示出来的修为之下,往往藏着更多底牌,比如他现在,看起来已经接近至元上层,实际上真实修为,肯定不止至元上层,说不定中层都有可能。
他若怕邪祟,怕瑤山的人,也该明白,他都对付不了的东西,自己更对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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