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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修穿成豪门小可怜(岺三今)


这人说,“有病,天天把我丢寒潭里好玩?”
简单的一句话就把桑霁逗笑。
的确好玩,看着平日里波澜不惊的脸,露出丰富明艳的神情,好似回到了与季卿初见时的场景。
最后这位跑了,然而不到三天就被喻纠留下的后手带了回来。
怪不得那小子每天哄着季卿吃药,不吃就哭断气。
只是,这次与往常都不一样。
他亲眼看着喻纠给季卿扣上锁链时,双眸倏然黯淡的光,以及不再挣扎的反应,像是有什么长时间坚持的情感飘然散去。
桑霁很坏。
没阻止,他太过嫉妒喻纠在季卿心中的份量,冷漠等着那小子作死。
“想什么呢?这副表情。”季卿问。
桑霁笑笑,“元喻绑你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忘记了。”
季卿的声音和表情堪称平静。
从小按着季严俞法子养的小崽子,突然做出这种事。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是,还好他自己没被养歪,他做不来绑着季严俞这件事。
第二个想法是——
有些模糊,记不清。平日里颇好的记性,在那时候没有用武之地。
季卿去摸口袋,甜腻的糖果让他有些心烦。
情绪起伏过大,诡异的饥饿感会席卷而来。
不喜欢。
“有烟吗?”他问桑霁,语气漫不经心。
“没有。”回答他的不是桑霁,而是去而复返的季严俞。
“抽什么烟?”
季严俞隔开桑霁和季卿,理了理弟弟小幅度歪斜的领口,“出国一年,学会抽烟了?”
季卿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笑。
早会了。
十八岁,正值叛逆青春期,季严俞管得又严,那时候他混蛋的很,趁着季严俞出差,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也就是那些人顾忌着季家和季严俞,不敢把他往黄·赌·毒上引。
季卿卖乖道:“不抽,过过嘴瘾,公司的事处理好了?”
季严俞没过多追究,顺着季卿的话往下说,“没有,我需要回一趟公司。”
他冷漠的瞥了眼,眼珠子都粘在弟弟身上的桑霁。
揽过季卿的肩膀,手臂发力,往席沉衍的方向轻轻一推。
细软的发丝扫过眼睫,席沉衍小幅度眨眼,条件反射伸手按住季卿的肩膀。
“沉衍,麻烦你照看一下卿卿。”
“好。”
季卿在席沉衍的应答声中,看着季严俞一步步走远,而后抓住席沉衍的手腕,避开桑霁往停车场走去。
席沉衍感受着手腕处温热的触感,没拒绝。
直到两人在车旁停下,季卿的手伸进他的口袋。
“做什么?”
声音有些哑。
季卿稍用力,从席沉衍虚虚握着他手腕的手上挣脱,“有借有还,借根烟。”
他顺势摸出席沉衍口袋里的烟盒,随后抽出一根叼在嘴上。
适才没摸到打火机,应该在另一边口袋。
季卿伸手,想去掏。
没成功,被摁住了。
席沉衍:“我来。”
地下停车场的灯白得晃眼,青年纤长的眼睫好似根根分明,小幅度颤动一下,带着旖旎的调子,轻而易举地捏住心脏。
而后是激烈到难以抑制的心跳声。
席沉衍短促地笑了声,细细体会甜蜜又涩然的窒息感。
他拨动打火机的盖子,红光跳跃,注视着烟草燃起的独特的网状纹路,又顺着往上,飘过清瘦的腕骨。
“不开心?”
季卿“嗯”了声,任由指尖细白的烟雾升腾,飘散在天地间。
“不算。有点烦。”
这支烟到底没抽,全喂了地下停车场浑浊的空气。
压抑许久的诡异饥饿感再次冒头。
季卿半倚着车子,任由酥麻的痒意将他淹没。
而后垂眸,沉默地注视面前跳脱的金闪闪,以及缓慢汇聚的功德金光。
资助学生的新功德呀。
季卿曲起手指敲了敲车窗,“衍哥,困,车门开开。”
断断续续的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以及几不可查的颤抖。

毕竟这人没有叫他席总或者是旁的什么。
许是头顶的灯光太过刺眼, 他记不清如何打开的车门,看着季卿上车。
等他回神时,已经在驾驶座上, 通过内后视镜可以看到曲着腿躺在后座的季卿。
二十岁、否认自己长高的青年用他的西装外套盖脸,露出小部分细软的黑色发丝,而后浅蓝色的体恤在时间的推移下氤氲成深蓝色,整个人像是在池子里刚捞出来一般。
柔软又可怜。
席沉衍下意识去摸口袋里的烟盒,碰到的是布料柔顺的衬衫。
烟在衣服里。
衣服在——
席沉衍呼吸一滞, 不敢细想。也不能询问后座把谜团露个彻底的薄荷糖。
这位除了季严俞,谁都不在乎。
他打开手机,编辑信息。
“心理剧我会配合,什么时候开始?”
季严俞消息回得很快。
“清明之后, 卿卿还好吗?”
席沉衍摩挲着手机,闷在喉间的零星呜咽传进耳廓, 飘忽的, 沙哑的, 将他的思绪搅成一团。
“好, 我会照顾好他。”
地下停车的空气浑浊且沉闷, 周边的车辆陆续驶离,卷起细小的尘埃,在空荡的空间漫无目的飘着, 又无知无觉地被卷进下一辆车的车底。
黑色的帕加尼里响起了一道几不可闻的叹息声。
季卿也在此时, 完全吸收功德金光。
久违的饱腹感令他的瞳孔有些失焦, 缓了一会儿才把黑色外套从头顶拿下来, 而后坐直身体。
还需要九份功德金光。
“抱歉,衣服湿了。”
“没事,左手边放着一套备用的干净衣服, 出汗多,容易感冒,先换上。”
“嗯。”季卿应了声。
刚从地下车库出来的车子有些颠簸,季卿等了一会儿,才勾着装着衣服的纸袋子,往右边的后座挪了挪。
随着真皮座椅和衣料摩擦声响起,内后视镜里只留下席沉衍冷沉的眉眼。
“去季严俞的别墅吗?”
季卿右手抓住左手的袖口,而后手臂一缩,左半边的衣服当即松垮垮的堆在脖颈,露出大片瓷白皮肉。
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小锤子般击打耳膜,席沉衍松开倏然间过紧的领带,摩挲着方向盘,“去我的别墅。”
“严俞今晚很忙不能回来,张宿有聚会也会很晚,他们不放心,托我照顾你。”
紧接着是衣服从纸袋里拿出的簌簌声。
“饿吗?想吃什么,我让上次苏帮菜的师傅准备,你好像很喜欢吃樱桃肉,这次也要吃吗?还是想吃农家菜,杨梅酒也不错。”
该扣纽扣了。
席沉衍目视前方,呼吸着车内倏然稀薄的空气。
“糕点师傅也在,最近新研发了两种糕点,我尝过,味道不错,不甜也不腻,你可以试试。”
接下来是裤子——
有车加塞,他没让。
“喜欢什么味道的香薰,我提前让管家准备。他会调香,你也可以去调香室挑一种味道。”
最后是鞋子。
前方绿灯闪了几下,紧跟的后车喇叭响了两声,席沉衍没加速,蹭了蹭汗湿的手心。
季卿重新穿好鞋子,“我又惹你了?突然话这么密。”
上次话这么密,还是拜访陈老先生的时候。
他惹了这人的师兄。
话音刚落,帕加尼陡然一颠,紧急制动的刹车声在耳边骤然炸开。
紧接着是席沉衍低沉无波的声音,“抱歉,红灯。”
“……你好好开车,有事回去再说。”
“嗯。”
别墅离博览会并不远,半个小时后,两人一前一后下车。
席沉衍手里提着季卿换下的脏衣服,递给管家,随后吩咐人带季卿上去洗漱。
“衣服清洗和烘干需要一个多小时,你先穿我的。”
“好。”
季卿应声,跟着佣人上楼。
在对方专业的介绍中,大致了解了别墅的布局,以及洗漱用品的位置。
浴室里,等人离开,季卿钻进放好水的浴缸,把上面堆着各类香熏的小板子一推,身子往后一靠,打开响个不停的手机。
先是和季严俞、张宿报平安,忽略孔知智的好友申请。
之后切换玄清的账号,扫过桑霁不下二十条的信息,回了句,“有事,回去了。”
片刻后,又打开“衍”的对话框。
这位教书育人的高知教授,文笔颇好,隔个几天就会发一篇长达三千字的夸奖小作文,又或是分享生活中的小趣事。
两人聊得还算投机,只是自从发生询问如何拒绝高瑞昱这件事后,频率明显降低。
大概是那时候问得太过突兀,导致老年人产生了难以直视的羞耻感。
季卿看完这人昨天发来的消息,按惯例回了个“谢谢”。
而后不由自主地想到,同样买下他绘画作品的席沉衍,以及桑霁发来的这两年有关‘季卿’的所作所为。
太过炸裂,让当事人回想到自己十八岁时不堪回首的叛逆时光。
浓烈到非生即死的爱意,令他为之惊诧。
他很难想象,有位不知道何处来的灵魂,顶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卑微地去乞求席沉衍的垂怜。
也幸亏席沉衍是位正人君子。
即使按照文件所述,对方的救命之恩,早就在替‘季卿’纵容扫尾中还完,但他仍旧顾念旧情,以至于两人之间没有发生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
困意席卷而来,季卿打了个哈欠,眼睫极快颤动两下。
陷入黑暗前,他想起在面试助理时,对赵乾说的话,‘席沉衍好说话,他不会对你怎么样’。
这人脾气是真好,不知道在做什么。
席沉衍正盯着掌心处破开果皮的山竹发呆,不吃也不扔,甚至于连工作都没有处理,平板和手机别丢得远远的。
过于反常的举动令董管家侧目。
往常这位回来后,都是先吃饭,而后去书房处理工作。
比上了发条的机器人,还要无聊和死板,像是不起波澜的死水,透着彻骨的冷。
今天怎么了?
刮台风了?
死水活了?
董管家瞥了眼蔫哒哒的手机和平板,在席沉衍身侧温和提醒,“先生,手机亮了,有信息。”
席沉衍淡淡“嗯”了一声,没挪开视线。
数秒后,问:“他上去多久了?”
“一个小时三分钟。”董管家还未收回手上的怀表,就觉一阵风吹过。
他惊诧地把怀表塞回胸前的口袋,抬眸去看。
懂礼数知进退的席沉衍,拿着佣人烘干的衣服往客人的房间走去。
而后在门口踌躇,似乎不知道应不应该在明确里面的人在洗澡的情况下,去敲门。
好在,季卿打开了房门。
他挑眉,对着保持敲门姿势的席沉衍道:“有什么急事吗?”
“时间太久,我以为你穿不惯我买的衣服。”席沉衍抬了抬手。
季卿顺势看过去。
是他自己的衣服,很淡的薄荷柠檬香气钻进鼻腔。
“谢谢。你的衣服很合身,大小正好,是给家里的小辈准备的吗?”
季卿揪了揪上衣领口处斜斜绣着的金黄麦穗,“刚刚太困,洗澡的时候睡着,手机也掉浴缸里,麻烦你和季严俞说一声,不然他会担心。”
后赶来的董管家听到季卿最后几句话。
有些沉默。
数日前,席沉衍给了他一组尺码,让他去准备衣服。
原来理由在这。
不过,他还清楚记得一年前这位把季卿丢出别墅的冷漠模样,以及气急攻心说得重话。
如今……全扬了?
董管家瞥了眼双唇紧抿的席沉衍,贴心上去解围,“是的,季二少,家里有几台闲置的备用机,您不嫌弃的话,我去拿过来。”
“好的,谢谢。”
季卿接过席沉衍手上的衣服,放进房间后,跟着别墅主人下楼用餐。
礼貌地和苏帮菜的老师傅打了招呼,季卿不紧不慢地开始解决桌上的饭菜。
他夹了一颗被酒液浸软的杨梅,估摸着上次醉酒的量,在第四颗脑袋微晕的时候停了下来。
“杨梅酒有很多,明天带点回去。”
季卿不推辞,“谢谢呀~”
分明是没什么情绪起伏的一张脸,尾音却带着上扬的调子,柔软和旖旎毫不顾忌地漏出来。
素手搅动风云,留下一地狼藉。
席沉衍眸色渐沉。
起身收走这人面前装着杨梅酒的陶瓷碗,而后左手搭在季卿的椅背,弯下腰。
嗡嗡——
手机振动声打断了席沉衍的下一步动作。
他沉默一瞬,叮嘱,“别喝杨梅酒。”
随后一边接起电话,一边往外边走。
“沉衍,不要让卿卿看手机,有人在网上诋毁他,冲上了热搜第一。我们已经开始着手处理,三个小时能解决,别让他在网上发言,也别让他知道消息。张宿说,这会加重他的病情。”
席沉衍呼吸一滞,下意识去找季卿。
却见青年正去接管家递来的手机。
他的瞳孔骤然放大,快走几步去拦。
“董管家,去拿新手机。”
距离太远,来不及。
季卿的手指已经碰到手机边缘
然而下一秒,手机落地,董管家温和的声音传来,“抱歉,年纪大了,手抖。”
紧接着装模作样地捡起地上的手机,操作一通后,语气真诚,“摔坏了。”
季卿:……
一米三、毛毯、手抖、摔坏?
他忽而笑了。
董管家小心翼翼瞥去一眼,觉得这笑古怪。
用伤春悲秋的话来说。
疏离漂亮的青年,倏然间荡开璀璨的笑容。他好似置身纷扬冷漠的雪花中,听见了花开的簌簌声音,转瞬间抽走灵魂,余下冗长的空茫。
用糙一点的话来说。
这笑没憋什么好屁。
席沉衍上前一步,按住季卿的肩膀,垂眸道:“你醉了,我带你回去。”
季卿乖巧一笑,“好呀。”

席沉衍带着季卿回了房间。
房门阖上前, 季卿的视线穿过门缝,落在席沉衍匆匆离去的背影上。而后反锁房门。
锁扣的咔嗒声在稍显静谧的别墅响了一瞬,惊走树上的飞鸟。
紧接着, 是通往阳台木制的格子玻璃移门被推开的响动。
按照带他上来的佣人所言,隔壁住得是席沉衍。
这人是在接了一通电话后开始不对劲的。
有事瞒他,要查。
季卿站在阳台,打量隔壁房间的阳台,估算距离。
不远, 能跳过去。
就是有些重影。
“四颗杨梅酒里的杨梅,不至于醉酒。”
季卿活动手腕,随后单手撑着栏杆,腾空一跃。
预计中的飘然落地没有出现。
双脚着地时, 不慎滑了一下。他反应极快地扣住栏杆,稳住倾倒的身体。
声音不重。
房间内的席沉衍却倏然瞥了眼阳台。
春日的夜风拂过纱帘, 小幅度荡了两下, 而后归于原位, 俏皮地垂着。
没人, 也没有薄荷糖。
手机里赵乾的说话声还在继续, “席总,公关部的同事已经赶去YQ,进程良好, 一些不利季二少的言论正在逐渐减少, 两个小时后, 新晋小花公开恋情这件事, 会拉走网友的视线。”
席沉衍没理。
他想到了在京市别墅监控里,季卿不要命地一跳。
大胆又刺激。
明媚得像是要把暖阳比下去。
“席总?你在听吗?”
回忆被打断,席沉衍冷淡的“嗯”了声, 收回视线后,抽了一张纸巾,带走掌心的濡湿触感。
“事情处理好后,今天下午安排给你的方案策划,明天上班前给我。”
赵乾怔愣一秒。这不得通宵。
“您下午说不急的呀,活动时间还早。”
这人语气硬得像是怨魂索命。
哪里惹他了?
赵乾苦大仇深地回忆今天的所作所为。
而后一无所获。
“加钱。”
“好嘞。”
赵乾欣然应允。
钱到位,都不是事,死得都能伺候成活得。
席沉衍结束通话,此刻已经站在衣柜前,手臂自然垂落,缓慢而持续地用拇指摩挲着食指指腹。
余光却扫过柜门缝隙卡着的白色衣料。
他解开领带,宝石蓝的缎带随着动作,打在垂落的深蓝色床单上,咻咻一响。
“自己出来,还是我请你出来?”
没人应声。
窗外惊走的飞鸟美滋滋地飞回来,爪子抓着树枝,欢快鸣唱。
树叶在掠过的冷风中,簌簌作响。
席沉衍低低笑了声,猝然间握住两个把手,猛地拉开。
衣柜的空间一览无余。
空无一人。
衣架上规矩垂落的衬衫在气流的变化下,鼓动一瞬,又飘飘然荡开。
席沉衍表情错愕,紧接着是耳畔传来的凌厉破空声。
他眼神一凛,侧身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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