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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王孙(公子轻尘)


广安郡王最是讲究情致,别院也修得步移景换、曲径通幽。
刘琸抱着阮韶一通乱走,渐渐听不到湖边的笑闹声,这才发现迷了路。
阮韶这时挣扎着从刘琸怀里下来,道:“多谢王爷出手相助。这里顺着北走就可到后门,我自去和戏班的人汇合。就此谢过。”
刘琸看他气都还喘不匀,身子微颤,冷笑道:“你就这样见你的人?既然不肯玩,又何必和广安他们搅和在一起?”
阮韶苦笑道:“我也不想和王爷您搅和在一起。这事我有选择吗?”
刘琸脸色一冷,抓过阮韶。
挣扎之间,刘琸的手碰到一处,阮韶顿时一阵颤抖,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怎么搞的?”刘琸又按了按,换来阮韶更加压抑的喘息。
那处明显夹着点什么,隔着衣料摸不真切。
阮韶咬牙推开他欲走,却被刘琸一把抓住,推倒在了一株树下。
阮韶挣扎着欲坐起来,刘琸却将脚踩在那有异样的一处。阮韶身子顿时软倒了回去。
刘琸好整以暇地笑着,脚在那处时轻时重地碾着,“本王还真好奇了。自己解开,让我开开眼界。”
阮韶被他折磨得浑身颤抖,咬着唇,好半天才解开了腰带……
阳光透过树叶洒落的光斑早已经变成了胡乱飞舞的光点,周遭景物也全变得光怪陆离,炫目的烟花在眼前飞舞爆炸,刺目的光和灼人的热度将身体包围。
呼吸都要燃烧起来,肌肤也在这盛夏的热浪中被烤成灰烬。
脑子里一片虚幻,只有身体上的快乐如此真实……
刘琸注视着阮韶涣散的眼神,耳边只听到如鼓击般的心跳,俯身又将他吻住……
刘琸满足又畅快地笑。阮韶渐渐找回了点力气,也开始整理衣服。
刘琸把裤子丢过去,却拿起了那串玉珠,在手里掂了掂,收进了怀里。
“就要出征讨伐越国那个叛王,有一阵子见不到你,就拿这个留个念想吧。”
阮韶眼神一闪,默默穿衣。
刘琸托起他的下巴,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我不在的时候,你老实一点。广安这个玉的成色还不够好,等我回来,给你打一串更好的。”
阮韶把脸别开,“王爷先有命回来再说吧。”
“嘴巴真毒。怎么不喊我阿琸了?”刘琸捏着他的下巴,“叫一声来听听。”
“王爷是凤子龙孙,贱民怎敢称呼您名讳?”
刘琸冷声道:“若不叫,回头我阵前见了你那位阮臻,就把这串珠子送他,说是你托我赠的。你说,他会怎么想?”
阮韶脸上红晕尽退,半晌,才低低叫了一声:“阿琸。”
刘琸得偿所愿,却丝毫不觉得满意,反而更加烦躁。
他丢开手,扫了阮韶一眼,转身大步而去。
越国叛王大军逼近王城,越国王急急向大庸讨救兵。建安帝看双方已不再势均力敌,也决定助越国王一把。
此次出征的多为年轻将军,只点了德胜大将军陈老坐镇。朱珩,刘琸果真在列,均封了少将,各自领军。
大军出京那日,阮韶没去长安街相送。广安来找他,两人叫了戏班里的女伶唱曲,一边喝酒,不亦乐乎。
广安忽然问:“你觉得,这一仗,会打到什么时候?”
阮韶说:“年底就应该能见分晓。”
可是他错了。庸越一战,却是战战停停,持续了三年之久。

阮韶正把他看完的密报就着烛火烧了。
今年是三阳火年,大庸各地都有旱情传来,连帝都也酷热难耐。阮韶处理完了密报,已是一身细汗。
阿姜早已细心地准备好了浴汤。阮韶泡在凉水中,舒服地叹气,眉头却始终紧锁着。
庸越这一战拖得太长,吃苦的还是越国百姓。
最初,两军势均力敌,相持不下。而后庸军水土不服,加之补给粮草被截,让阮臻逼得节节败退。
次年正月,阮臻终于攻至越都天历城下。
越国王丢下满朝文武和妻儿,只带着最宠爱的丽妃和她生的一双儿女逃走。
越王妃大怒,主动开城迎了阮军进城,率文武百官叩拜阮臻。
阮臻废了越国王,登基称帝,恢复了越国帝制,年号为正统。
之后阮臻便以帝都为据,对抗庸军,誓要把被侵占的国土夺回来。
这其间,双方一度和谈过,却是没有谈拢。而后各自休养生息了一阵,战火又起。
阮臻一鼓作气率军抢夺回大半领土,而刘琸也已磨砺出师,与他对抗。
刘琸用兵如有神,竟然又扳回这局,还一路追打,又把那两个州夺了回来,然后逼近了越帝都。
那时大庸举国都为刘琸的胜利而欢呼,这份喜悦也冲淡了建安帝唯一的儿子康平王夭折的伤感。
那时,刘琸风头最胜,无人能敌。本就是玉树临风的俊美王公,偏偏又还是阵前骁勇有谋的大将军。
皇帝无子,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京中关于立刘琸为皇太弟的流言也渐渐多了起来。
也就这时,局势又有了变化。
阮臻身边的白衣谋士徐子攸出了妙计,越军一举化解了围城之忧,反守为攻,打得庸军节节败退,眼看就要把他们赶出越国领土。
阿姜喜道:“主君……陛下大胜之日,就是来接公子回国之时。依我看,和谈不远了。”
阮韶也是这么认为。
这几年他留在大庸帝都,能为阮臻做的,都已经做了。
此时他最后能做的,就是安全撤离,不给阮臻添加负担。
于是广安约他出来私会,他没再推拒,而是欣然赴约。临香阁的雅间里,两人事毕,阮韶便问广安是否乐意接手戏班。
广安抚着他汗湿的后背,笑道:“你终于要走了?我可真舍不得。”
“不走,留下来等着被皇帝砍脑袋吗?”阮韶舒服地眯着眼。
广安贴上去,在他耳边说:“还不知道谁要掉脑袋呢。”
“此话怎讲?”
“你也知道皇帝无子,身子病弱,宗室和大臣都有拥立中山王为皇太弟之意。不过最近有个消息,宫中一个王美人,前些日子被皇帝幸了一次,竟然有了身孕。太医都说这是男胎。”
阮韶挑眼而笑,“孩子还未生出来,是男是女谁说得准。再说了,皇帝也不会为了这事杀立了大功的亲弟弟。”
“太后薨了,谁又还能约束皇帝?”
阮韶懒洋洋道:“刘琸做不做得成皇帝,与我无关。你只说你愿不愿意接手麒麟班,照拂一下那些孩子们。”
广安哑声问:“我帮了你,可有什么好处?”
阮韶喘息道:“我……你想怎样?钱,你有;色,你也早尝到了。我还有……什么能给你?”
“的确。”广安含住他的耳朵,说:“那,心呢?”
阮韶扑哧笑了,“郡王好风趣,我这样的人哪里有什么心?”
“是没有……还是已经给别人了?”
阮韶半晌才道:“你何必明知故问。”
阮韶在广安那里留了三日,才被送回来。
跟着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名管事,跟着阮韶办理了一些手续,从此麒麟班就和阮韶再无关系。
送走了管事,阮韶把戏班里的孩子们都叫来,一人发了十两银子,说已帮他们脱了贱籍,是留是走,由他们自己做主。
这些孩子都很是敬爱阮韶,顿时哭作一团,十分不舍。
阮韶却是精疲力尽的样子,支撑着瘦弱的身子回了房。
“师父可在?”门外忽然传来阿远的声音,“师父,我有事想和你说。”
阮韶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阿远急切道:“师父当年说了不会不要我的。师父去哪里,我就去哪,我要跟着师父走。”
阮韶苦笑:“你跟着我也行,只是从此以后就要做越国人了。”
阿远道:“我的命是您救的,我就是您的人。”
阮韶叹了一声。
阮韶动身离京那日,麒麟班照常升台开戏,连他家中下人也如往常一样出门买菜。
阮韶亲自出来应酬了几位熟客,四处打了个照面。
戏开台后,场面热闹,也没人注意到他何时悄然退场。
阮韶和阿姜扮作夫妻,阿远则是小舅子,他们甚至没坐马车,而是混在普通百姓中,顺利出了城。
到了城外避暑的湖边,三人进了一家茶馆,穿堂来到后院。
一辆普通的蓝皮马车已经准备就绪,里面备有衣物食水,银票和文牒。
阮韶和阿姜坐在车里,阿远赶车,等到建安帝的探子发现阮韶已逃走时,他们已经离京三日了。
建安帝听了汇报,不怒反笑,“中山王不正在返京途中?着我手谕,让他先将阮韶捉住,然后我们再和阮臻细细和谈。”
快马加急的皇帝手谕送到刘琸手里,他经历了数年风沙,已经变得成熟的面孔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可有阮韶动向?”
“线报说他一行三人,后来又和越国的侍卫汇合,正朝定郦关而去。”
“倒是挺近的。”刘琸哼笑一声,“几年不见,他倒越发胆大了。本王这就去会会他。”
定郦关其实就是当年阮韶和阮臻逃走时走的关卡。
那里山势险恶,却也因此有许多山间小路连同两国。
当年那个索桥断了,可那里也多的是其他途径可以去越国。
刘琸追赶到时,阮韶一行已经进了山。
深山老林,人迹罕至,去哪里找人?
属下找来山脚村子里的采药人,从他口里问出了几条过河的路。
刘琸略一思索,选择了第二条。
“索桥……可那不是……”属下困惑。
刘琸一笑,“阮韶不怕冒险,只想最便捷,他就是个疯子。”
时隔七年,阮韶站在山涧前,看着重新修复好的索桥,再回头望着逼近的刘琸和他的亲卫兵,也只是从容恬淡地一笑。
山林轻薄的阳光照耀在他如玉的面孔上。
刘琸也不是当年养尊处优的风流王公,他曾经俊雅细嫩的变容经历风吹日晒,已变得刚毅成熟,那风流懒散的神情也很难在他身上寻到。
如今的刘琸不再是娇养的珍禽,而是山野里的一只猛兽,有着尖牙和利齿,矫健、强壮、凶狠无情。
阮韶知道,当年十六岁的刘琸可以为抓他而一箭射过来,如今的刘琸,大概会直接将他当场斩杀。
可是他不能死,他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回到越国,回到阮臻身边。
刘琸的亲卫和阮韶的护卫厮杀成一片。阮韶等人在一片混乱中朝索桥奔去。
刘琸就在这时突然杀入阵来,阮韶反应过来之时,他已经来到了自己身边。
阿远刚把阿姜推出战圈,转眼就见阮韶被刘琸抓提上了马。
阿远目眦俱裂,怒吼一声冲过来。
可刘琸骑的是汗血宝马,轻而易举地就跳出了战圈。
他把阮韶放在马背上,正要返回,马儿突然受惊扬蹄嘶叫一声,然后狂奔起来。
原来是阮韶趁其不备,掏出袖中匕首在马臀上刺了一刀!
众人对这变故还没反应过来,马就驮着两人奔入山林不见人影。
刘琸在马背上低骂阮韶,可又不得不将他抓过来护进了怀里。
阮韶在他怀中冷笑,“王爷早该学当年那样,再射我一箭,省却学多麻烦。”
刘琸狠扯着他的头发,粗鲁怒吼道:“等老子抓你回去,先好好把你草个半死,再丢你进天牢!”
阮韶道:“王爷还是先想想现在。若没记错,再跑下去,前面就是断崖了。”
刘琸把心一横,一剑砍在爱马颈脖上。
鲜血狂喷,马轰然倒地。刘琸抱着阮韶提前跃起,顺势滚在地上。
不料这里曾有过滑坡,山体向山涧倾斜而去。
两人根本控制不住,直直地由坡上一路滚了下去。
阮韶头晕目眩,浑身疼痛不堪,正觉得要摔死之际,哗啦落入了水中。
刘琸随后而至,和他一起跌进了山涧河水里。
河水湍急,一个大浪就将两人吞没。
阮韶坚持不住,两眼一黑失去知觉。刘琸吃力地托着他,被水流冲向下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水流渐缓。
刘琸游到一处浅滩,将阮韶放在滩上,看他呼吸平稳,无性命之忧,自己也松了口气,随即也倒头昏死过去。
许久,阮韶醒来,发现自己仰躺在一片鹅卵石滩上,刘琸躺在身边,像个死人。
他一身都是伤,但除了手腕旧伤外,并无大碍。可旁边的刘琸情况却不大好。
刘琸发着高烧,昏迷不醒。
阮韶估计他们俩已经被水冲到了越国境内,只是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阮韶在断崖下寻了一处可遮蔽风雨的地方,把昏迷的刘琸拖了过去。
幸好现在是盛夏,即使夜间也十分温暖,不然两人都浑身湿透,没法点火取暖,怕是要冻病。
阮韶当年虽然为了掩护阮臻,装得愚笨无能,可天资聪慧,不但熟读诗书,而且也略懂些医理。
他在野地里寻找到了几味草药,没办法熬煮,只有放进嘴里自己咀嚼出汁,然后再喂给刘琸。
那草药苦涩无比,刘琸在昏迷中也皱眉抗拒,阮韶不得不捏着他的下巴,用舌头把药汁推进刘琸喉咙里。
这么做时,他忽然想苦笑。
当年被刘琸初带进府,一度绝食抵抗,他不也正是这么对自己的?
一晃竟然已经过了七年多了。
入夜,山林里偶尔传来猛兽呼啸声。刘琸高烧不退,阮韶也还得不停地为他擦身降温。
“我这是在做什么?”阮韶苦笑,“你若死了,我多轻松。我何必要救你?”
刘琸自然昏迷不语。
阮韶坐在刘琸身边,借着月色看着他的脸,道:“原来你也能像个真正的男人。建安帝送你去历练,还真把你练出来了。可你这人还是这么惹人讨厌。自私、霸道、冷酷无情、恶毒冷漠,还有,心眼狭小,善妒又暴躁。你知道,我最恨的人,就是你,从小就恨你。因为你,我和阿臻吃了多少苦,只不过是你看我不顺眼。你是天之骄子,皇帝的嫡亲弟弟,你想要什么得不到,却偏偏要和我这样寄人篱下、一无所有的人一争高下。你说你是不是很无耻,又无聊?”
他仰头笑了笑,“我只有阿臻,而我现在,就要回到他身边了,你又跑出来坏我好事。刘琸呀刘琸,我恨不得杀了你,剥了你的皮,绞了你的肉,磨了你的骨。我只愿……只愿从来没认识过你,也没有……没有被你……”
他停顿良久,平息了激动,才苦笑道:“可又不得不承认,当初你若不把我弄作禁。脔,我早被建安帝处死了。你也算是救了我。后来你对我做了那样折辱的事,最初也是恨煞了,可久了,又……无非就是那么一回事……大概我已经放弃自己了……”
“你不知道,我其实很羡慕你。你生而富贵,又有疼爱你的父母兄长,从未吃过苦,也未因为选择而作出任何痛苦牺牲。我所没有的,你全有了。不过我至少还有阿臻,而你,又有谁呢?”
阮韶靠着刘琸睡去,没有注意到黑暗中一双目光复杂的眼睛注视了他良久。

这时就见刘琸拎着两尾鱼,从河边慢慢走过来。
阮韶哂笑,“看样子你一时死不了。祸害果真是遗千年的。”
刘琸道:“我没死成,让你失望了。”
两尾鱼已经收拾好了,他甚至都已经捡好了柴火,从匕首柄里取出火石,升火烤鱼。
阮韶对他这一连串动作看的目瞪口呆。
刘琸嗤笑一声,道:“发现我不是废物,又让你失望了?别忘了我从军三年多了。”
阮韶冷声问:“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该是我问,你怎么办?”刘琸好整以暇道,“我有伤在身,你和我硬碰硬,我未必抓得住你,你大可以逃走。但是在这深山里,若没有我,你怕活不过三天。”
阮韶一笑,“若是我要你护送我去阮臻哪里呢?”
刘琸讥笑,“自投罗网?我可没把脑子摔傻。你也不过是我玩腻了的娈。宠,何德何能让我为你如此牺牲?”
“我想也是。”阮韶点头,忽而朝刘琸明媚一笑,色若春晓,“可你若送我回去,我可劝阮臻与大庸和谈呢?”
刘琸仿佛听到梦话般失笑,“你倒是自信。就不怕阮臻也当你是个烂货?”
“阿臻和你们都不同。”阮韶道,“而且我知道你也对抓我去威胁阮臻一事很不屑的。只是你最近和建安帝关系越发微妙,你怕他对你起疑,才不好抗拒他的旨意。建安帝心狠手辣,冷血无情,最近又十分猜忌你,担心你要接替他做皇帝。”
刘琸冷着脸道:“挑拨我和皇帝是无用功。皇帝没有子嗣,我就算做皇太弟也是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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