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底下突然钻出一双黑色的手臂一把抓住了我的双.腿,我想要挣.扎, 却发现我根本挣脱不了,紧接着我整个人便被一股强悍的力量拽入床底下。”
律师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像个疯子,刻意强调自己当时的理智还在线。
“谯笛,你能理解吗?那一幕就跟恐怖电影中第一个死的炮灰一样,我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就被鬼抓住了。”
谯笛听到了关键字“鬼”, 眼中的光芒霎时闪烁几下,他的预感还是灵验了。
地仙庙里供奉的神明可能不是地仙、野神,而是一头吃人的鬼祟。
他眉头一皱,又想到了一个新的可能性——神树上悬挂的人头福袋恐怕都是它的口粮。
找温以稷和宁泽霄过来帮忙真是找对人了。
男人关心地追问:“然后呢?”
淳鹤居又说:“我被抓到床底下的时候眼睛都不敢睁开,生怕看到什么会让我做一辈子噩梦的长相,但幸运的是视线变黑后我立马失去了意识,苏醒之时人已经在地仙庙的活堂了。”
这就是淳鹤居失踪整件事情的由来。
律师被地仙庙的人饿了两天两夜,他的生命一度徘徊在死亡的边缘。
就连淳鹤居都以为自己将会死在地仙庙的时候,温以稷和谯笛意外找到了活堂里的暗门,成功将他救了出来。
又因为淳鹤居对地仙庙有着发自内心的恐惧,所以他苏醒过来的第一反应便是闹着要去找人,生怕过来帮忙的温以稷和宁泽霄会因他而出意外。
淳鹤居害怕得整个人都在发颤,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
且不说手段复杂的地仙庙众人,仅凭隐匿在床底下的鬼祟便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对手不是正常人,而是看不见摸不着的鬼怪,这怎么赢?拿什么赢?
“不用害怕,我跟温以稷他们会将这件事情妥善处理好。”谯笛向律师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都是他的错,害得淳鹤居犹如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窝在被窝里也不停地瑟瑟发.抖。
谯笛刚说完,便听到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应该是方才定的粥送到了。
他还惦记着对方的身体,立马止住了聊天的劲头,准备去开门,“我先去拿东西,你老实坐着,不要乱动。”
半响,男人拿着热气腾腾的粥回到房间,“你的肚子里面没有东西,第一次先别喝太多,避免身体不适应。”
“嗯。”淳鹤居渐渐冷静下来,他难得耳根泛起红。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自己的恋爱对象照顾,整个人莫名显得有些羞赧。
等到律师进食完毕,谯笛又搀扶着对方躺到床上。
“你先休息补充一下能量,我去客厅守着,如果温以稷两人一晚上都没有回来的话,我们明日再去地仙庙找他们。”
听了律师方才的一番解释,谯笛登时意识到地仙庙的棘手。
温以稷和宁泽霄都是为了保护淳鹤居而来,他断然不能抛下这两位。
谯笛转身准备离开,手腕却蓦然一紧。
男人低头看去,发现淳鹤居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臂,不让他离开。
“你能不能陪在我的身边,我一个人不……”律师咛囔了半天,也没有将害怕一个人睡觉的话说出口。
他生怕对方会用轻蔑的眼神看待自己,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谁还会怕一个人睡觉呢?
谯笛主动联系前因后果,猜到了对方未说出口的意思,他又坐回床边,抬手抚摸淳鹤居的发顶,“是我考虑不周了。”
他忘记了对方一个人在密闭的空间被鬼祟抓走的经历。
“你闭上眼睛放心睡觉,我今晚都会守在你的床边,不会让危险靠近你。”
谯笛的话带着让人信服的魔力,使得不安的淳鹤居渐渐冷静下来。
“你可以跟我一起睡在床上吗?”淳鹤居得寸进尺地说。
他主动掀开一边的被角,欢迎谯笛的进入。
男人迟疑了一秒,最后还是点头允肯,“好。”
毕竟他们做过了更亲密的事情,也不差这一件小事。
谯笛躺在淳鹤居的身边,他一手撑着脑袋,浓郁的睫羽落下一小块阴影,俊朗的五官在短距离内极具冲击力。
淳鹤居看了几眼,便有些抵抗不住对方散发出的无形魅力。
他在床上来回滚动,企图用行动发泄自己的心情,却不小心将自己送到男人的怀抱里。
淳鹤居:“!!!”
律师下意识想要从炙热的地方爬走,谯笛的双臂却如同镣铐一般紧紧地锁住他的腰身。
对方的声音紧跟着在耳畔响起:“不要再乱动了,乖乖睡觉。”
谯笛一直在担心对方的身体,而某个人居然还有闲心思玩游戏。
淳鹤居抿着嘴不说话,他一边庆幸自己找到了一位值得依靠、男友力MAX的男人,一边又不敢瞎撩,生怕对方会控制不住主动扑上来。
一来二去,他只能乖乖躺在谯笛的怀里。
安心的感觉加上温热的怀抱,使得瞌睡虫重新找上淳鹤居。
不一会,他便陷入了深深的睡梦中。
与此同时,河岸边的温以稷和宁泽霄也相互依靠着,陷入睡梦中。
而地仙庙却没有这种美好的宁静,临近溪流的屋子里漆黑一片,连窗外照进来的月光也照不清屋内的陈设。
红袍男跪在地上,低着脑袋,不敢直视面前的“人”。
“地仙庙里怎么会有陌生人的存在?郭浩,因为你的失误,不长眼睛的人已经跑到我的眼前碍事了。”
紧接着,黑暗中响起一声沉闷的敲击声,砰的一声,犹如天雷降世,直接将红袍男吓了一跳。
郭浩抬起.头,露.出红袍之下熟悉的面孔,他也不知道有人竟然胆大包天的溜进地仙庙里,还冒犯到地仙大人的眼前。
“大人,我现在派人加强地仙庙的巡逻强度,一定会将偷摸溜进来的老鼠找出来!”
郭浩的话刚说出口,便被对方打断,“不用派人去找了,他们都被我打落河底,运气不好的话,可能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郭浩闻言,脸色一会煞白、一会又难堪地泛着红,下意识咬紧牙关,不敢跟对方顶嘴。
“地仙大人,这一次是我的疏忽,一定没有下一次了。”
郭浩说着,起身又拜,极其地顺从,生怕对面一生气将他也打入河底,成为水中浮尸。
“疏忽?呵!”地仙说话的语气一改,嗓音中带着嘲讽的意味。
“上一次人员名单被人偷走时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还不是得依靠我出手抓人?!”
郭浩被批得狗血淋头,他一边不甘心地握紧拳头,一边又被迫低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明明他也是在事发的第一时间寻找证人和调取监控,精确锁定肇事凶手后,还安排手下去对方居住的酒店抓人。
却因为比地仙慢了一步,至今仍然被对方揪着这事不放。
地仙继续说道:“如果那人没有将圣水带在身边,我也没法撕开空间裂缝将人带回来,试问你在整个环节中到底发挥了什么作用?!”
怒气冲冲的地仙又是一拍桌子,整间房间几乎都在地动山摇。
地仙单方面发泄之际,紧张的氛围中还被第三道声音插了话。
“他的作用还不如我呢!”
黝黑的乌鸦站在台面上,赤红的眼珠一动不动地打量跪在地上的郭浩,尖锐的喙一抬,仿佛做了一个不屑的动作。
方才站在树枝上叫唤的鸟类便是它。
“你——”郭浩瞪着眼睛,恨不得将碍事的乌鸦做成烤乳鸽。
大鸟张开两翅,惟妙惟肖地模仿人类叉腰的动作,傲娇地说:“如果不是我发现了外来者,你们两个至今都还被人蒙在鼓里呢。”
主人难道是派它来知识扶贫的吗?
郭浩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反驳的话一句都说不出口。
“反正他们溜进来也没来到这边,根本拿不到什么资料。”他试图为自己减轻罪孽。
自从上一次被人“偷家”后,郭浩便长了记性,将所有的纸质资料全部挪到了地仙所在的房子里。
那群人如果想不开到这边偷东西,只怕有去无回!
“愚蠢!你知道那人是谁吗?”乌鸦还在咄咄逼人,嘴巴动地像一挺上了膛的机关木仓。
“这人是接连杀了野观音和袖鬼女两头大鬼的宁家天师!!”
它后续也要将发现天师的消息汇报给老大,让他赶紧加派人手过来协助地仙。
“天师?!”地仙听到熟悉的名词,眼珠子骨碌碌转动,它也想起了桓晟司一早的叮嘱。
必须将天师尽早诛杀, 避免这人继续影响后续的祭祀。
眼前的情况比地仙预料得还要严峻不少,他们必须加快进程了。
“郭浩,咱们做的事情已经让其他人起疑了, 不能再拖下去, 避免夜长梦多。”
“我还差两个人头就能成功‘复活’,你明日清晨无论采用什么手段都要将人给我找来。”
这是地仙的最后通牒。
郭浩终于接到了有把握的任务,阴鸷的脸上重新出现势在必得的笑。
“地仙请放心,地仙庙经过一年的精心经营,找个两个自甘为您奉献的活人还是不难的。”
再不济的话,被地仙抓到活堂里的小偷也可以凑个数。
尚不知道人已经被救走的郭浩自以为是的想。
“好。”地仙的面上紧跟着露.出阴险的笑,再厉害的天师也打不过它精心制作的新躯壳。
你们就乖乖等着受死吧!
一.夜时光转瞬即逝。
鸟儿们开始在枝头欢快地鸣叫,清脆的歌声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 渐渐唤醒了沉睡的大地。
河岸边。
温以稷先一步苏醒, 睫羽轻微颤动,墨色的瞳孔中缓缓恢复往日的清明。
他看着陌生的环境,下意识想要坐起来, 却感觉到自己的右肩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
男人将视线一扫, 却发现宁泽霄正靠在自己怀中入睡,搂着他的手臂跟抱着床上的抱枕一样。
对方恬静地闭上眼睛, 睡颜也明艳得动人心魄, 纤细浓郁的眼睫毛堪比小刷子,与白净的脸蛋、粉色的嘴唇形成了鲜明对比。
温以稷一动, 宁泽霄也被周围的变化惊醒了。
他眉宇一蹙,缓缓睁开眼,浅棕色的眼眸倒映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
“醒了?”温以稷勾起嘴角,露.出迷人的笑。
青年肉眼可见的一滞,仿佛被一睁眼看到的男色硬控了几秒。
他回过神后, 立马与温以稷拉开安全距离,白皙的肌肤泛起一层旖旎的红粉。
宁泽霄的视线一直在四处乱看,根本不敢与男人对视。
他们昨晚难道是抱在一块睡觉的吗?
宁泽霄一抬手,意外发现搭在自己身上的黑色外套,看衣服的款式应该是温以稷的衣服。
奇怪,他怎么对这件衣服是什么时候盖在自己身上的没有任何的印象?
“昨晚见你睡着了,怕后半夜会变冷,所以将衣服盖在你的身上。”男人简单解释的几句,对方不知道也是正常。
下一刻,温以稷语气一转,“但照今早的情况来看,我的担心是正确的,你睡的时候差点爬进我的怀里了。”
看得出来,对方是怕冷的体质。
他一边打趣宁泽霄,一边揉了揉自己酸涩的肩膀,这就是幸福的负担吗?
宁泽霄闻言,害羞地举起手挡住自己的脸,他都想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起来。
实在是太丢脸了!
温以稷站起身,惬意地舒展身体,清晨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泥土香和花草的芬芳,深吸一口气,仿佛能洗涤掉浑身的疲惫。
他迈步来到湖边,用手舀起一捧清水简易地洗了把脸。
远处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仿佛一幅水墨画,美得让人心醉。
“还不打算起床?咱们今天的任务可不少。”
梳洗完毕的温以稷回到他们驻扎的地方,燃烧一晚的火堆变成了灰褐色的黑炭,不时有飞出几缕袅袅的白烟。
宁泽霄踌躇了一会,最后也只能收起自己的小媳妇心思,乖乖起身到湖边洗漱。
他刚捧起一汪清水,视线却被某样顺着河水漂下来的东西吸引。
“这是什么东西?草席吗?”
青年看得出神,温以稷也被全神贯注的宁泽霄吸引,紧跟着看了过去。
一块草席正被湍急的溪水带到下游,眨眼间便来到河流和湖面的交汇口。
“草席里好像裹着东西。”
温以稷提出自己的疑惑,草席中间有不自然的鼓起,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它包在中间。
“是的。”宁泽霄跟着附和,他也发现了这个现象。
下一秒,在溪水剧烈的冲撞中,被藏匿在草席里面的东西不小心露.出冰山一角——一条疑似人腿的异物暴露在二人的视线当中。
草席下面的东西始终一动不动,像是失去了挣.扎的能力,周围一圈清澈的河水都被草席底下源源不断溢出的鲜血染成了橘红色。
温以稷:“!!!”
宁泽霄:“这是?!”
震惊的二人对视一眼,他们从地仙庙漂流到了下游,难不成被草席裹住的尸体也是从地仙庙里出来的?
“这条河流发源于山顶,穿过了半座山雾镇,如果它真的是从地仙庙漂到这边,岂不是说地仙庙的人对无辜人下手了?”一.大早就杀人了吗?
宁泽霄摸着下巴,眼眸中顿时多了几分严肃。
温以稷紧跟着发表自己的看法,“我不曾听过山雾镇这边有水葬的习俗,想想地仙庙那一群疯子的习惯,做出杀人抛.尸的事情也不意外,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他们做的,这河底恐怕……”
——沉了许多尸体。
他故意没有将这一句话说完,留下一截空白让宁泽霄品味。
与此同时,裹着草席的尸体也被河水带到湖中,噗通一声,直接没入了水底。
宁泽霄顿时感觉到了火烧眉毛的不安,他主动跟身边人提议:“以稷,我们得尽快往地仙庙赶。”
能让地仙庙做出这种事情,恐怕对方也是逼急眼,打算酝酿坏招了。
“嗯,咱们沿着河流发迹的方向一路快马加鞭赶回去。”温以稷点头附和。
另一侧。
窗外的阳光穿过玻璃照进屋内,同时也照亮了床上熟睡的二人。
谯笛先一步被炽烈的阳光照醒,他下意识抬手挡住自己眼前的刺眼白光,理智紧跟着恢复。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昨晚守了一个晚上,天际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才短短的休息了一会,竟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谯笛下意识看了一眼睡在自己身边的淳鹤居,然后穿鞋子下床。
他在房间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温以稷和宁泽霄的痕迹。
两人一晚上没有回来,难道是在地仙庙出事了吗?
谯笛心中的忐忑不安一直在作祟。
昨晚他与淳鹤居的一番沟通又让男人感觉到眼下情况的严峻,以防万一,他只能先将自己得到的信息编辑成文字资料发给灵门。
刚刚发完消息的谯笛又听到了卧室里传来了走动的声响。
“你什么时候醒的?”
谯笛回头看去,发现淳鹤居苏醒了,他正穿着宽松的睡袍靠在墙边,额前的刘海可能是睡觉的时候被压到了俏皮地高高翘起。
“醒了?”谯笛主动靠近对方。
发现律师一身精神气恢复了不少,连他眼下的黑色沉淀物都减轻了许多。
“嗯。”
淳鹤居放下揉眼睛的手掌,睡眼迷蒙的眼睛扫视四周,却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影,他疑惑地问:“以稷和泽霄他们呢?”
“他们一晚上都没有回来。”谯笛面色严峻。
律师瞬间被吓醒,连呆毛也都被吓塌了下去,他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着急不安地说:
“他们可能是遭遇意外了,我们得马上去找人!”
再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地仙庙那群疯子可是会杀人的!
“嗯。”谯笛也正有此意。
他出门之前特地向淳鹤居叮嘱了几句,“我带你过去,但你一定要跟在我的身边,千万不要独自行动。”
谯笛看出淳鹤居的本性,一昧的阻止只会让对方做出更加冒进的事情。
与其让淳鹤居独自行动,倒不如将人带在自己的身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做事也好及时做出应对。
“嗯嗯。”
淳鹤居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他一定会乖乖跟在谯笛的身边,不给对方添乱。
事不宜迟,谯笛换完衣服后携带律师出门。
二人一边赶往地仙庙,一边不停环顾,企图能在半路发现温以稷和宁泽霄的身影。
“有点奇怪,为什么街道到现在还没有人?”谯笛敏锐地发现周围的情况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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