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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竟是我老婆?!(佐川川)


每隔一段时间,书铺分局就会将各地售卖热门的书籍盘点送至上京总部,经过细细遴选后选出一些销往全国。而假若被总局选中,分局也与荣有焉,会得到一笔丰厚奖金。
南方地域文化繁荣昌盛,尤其是祁县,常出文人墨客,时常出版诗集、文集。
对这次梁掌柜交稿的一本龙阳话本子,上面负责审核稿件的人其实颇有微词。
大致想法便是:“此等劣书也上得了台面?”
但看在此书销量实在之多的份上,他们还是将书稿送至了总局。
陆雩好一阵没去县里,并不知道自己写的书已风靡祁县。
此时的他,正在家中处理一堆李孝雨刚从山上摘回来的松针。
近日溪源镇刚下过一场雨。雨雾绵绵,青山叠峦。镇上不少大娘相约挎篮去采茶,足以小挣一笔。
昨日下午季半夏和李孝雨也去了一趟山上。他们没采茶,倒是受陆雩委托,摘回了整整两大篮像韭菜一样密密麻麻的松针。这些松树上的针叶枝繁叶茂,根本无人问津。
陆雩却如获至宝,欣喜地将其倒入木盆中仔细清洗起来。
季半夏:“要我帮忙吗?”
陆雩摇头,“不用,你坐着就行,一会就可以喝了。”
“陆哥,你要这些松针来作甚?”李孝雨有些困惑。
陆雩笑道:“用来做雪碧。”
李孝雨:“松针能用来做饮料??不会毒死人么。”
陆雩:“能啊,你等着瞧。”
除了松针,陆雩还拿出了先前赶集时购买的甘蔗。时今甘蔗比较少,他想买还废了一番波折。
但万幸的是大周有,并且在南方地域已有规模种植。若是换作正统历史古代,要到明朝时期甘蔗才传入中华。
要做雪碧饮料,糖必不可少。可是古代白砂糖卖得价格实在太贵了,一般普通家庭都吃不起,他就只能另辟蹊径自己制作甜味剂。
他拿起一根甘蔗,抬手就想掰断,结果努力了半天,手都疼了,甘蔗依旧丝毫未动。
陆雩:“……”
“我来吧。”季半夏接过,很轻松地就将其掰断成两截。“这些都要弄断吗?”她回头问陆雩。
陆雩弱弱地点了点头,“对,要榨成汁。”
季半夏:“我去拿把砍刀。”说着便走向厨房。
陆雩目送她颀长的背影,低头看了看自己白斩鸡似的瘦弱手臂,一时叹了口气。
男人的自尊心呐。他穿过来后时常会陷入自己连女子都不如的自卑中。
李孝雨就更不用说了。
甘蔗到了他手里,徒手就能被捏出汁来。
“哥,你要吃不?”李孝雨掰了一小节甘蔗递过来。
陆雩接过尝了一口,很甜。
随后陆雩将榨好的甘蔗汁用纱布层层过滤,这就跟淘豆浆渣一样,因为之前做过,他手法很熟练。随后将过滤好的汁液倒入锅中,升猛火煮沸。汁液沸腾后咕噜噜地不断冒气泡。这些气泡中含有不少杂质。他很耐心地用勺子将气泡一一捞起,同时不忘搅动锅中开始变得浓稠的甘蔗汁。
待完全黏稠后,陆雩沾了一些汁放进冷水中,见其凝固,便知道大功告成。
“成了!”他脸上露出笑容,把火熄了倒出一大盆新鲜出炉,热气腾腾的糖汁。
“好香啊。”李孝雨吸了吸鼻子,闻到空气中诱人的甜香,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季半夏蘸筷尝了一口,眼中闪过惊讶:“你还会制糖?”
陆雩:“这个很简单的。”
他并非专业人士,用此种方法制作出的蔗糖也十分粗糙简陋。但胜在便宜,味道相近。
陆雩练了两个干净陶罐,将松针放入其中,若是有太长冒出头的,便用剪刀齐齐剪断。
然后倒入凉白开,两大勺放凉的糖汁,再接着将瓦罐用油纸密封,麻绳捆得严严实实。
“好了。”他起身,拍了拍手。
李孝雨迟疑道:“这般就好了?”
“是啊,放个三四天应当就可以喝了。”因为自己搬不动,陆雩指挥着李孝雨帮自己把两个陶罐搬到屋内阴凉处。
季半夏望着这两个陶罐,心中亦有些好奇。
后世他登基为皇,尝遍世间稀有美食珍馐。大内宫廷的御厨手艺,绝非常人可想象。像别国进贡的罕见奇形怪状水果、吃食,他亦见识不知凡几。
但陆雩所言的这雪碧,他却闻所未闻。
李孝雨咂了咂嘴,“现在不能喝吗?”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陆雩敲了敲他的脑袋瓜。
“好吧。”李孝雨走到一旁继续干活准备明日早食铺的食材了。
他很勤快。就算有时陆雩让他休息,他也会自己偷偷去干活。
就像一只被收留的敏感小兽,李孝雨很感激陆雩收留自己,又害怕被赶出去,故而很想报答他们。
他也很有眼力见。
自从得知季半夏是陆雩家的童养媳后,他就时常会在两人单独在院中时借口跑到外面去,晃悠到天黑才回来。大抵是生怕自己打扰他们。
陆雩看在眼里,很想告诉他不必如此,但心里也知道对方短时恐怕改不过来。
他们三人还需要时间去相处磨合。
上京,汴梁书局总部。
“让一下,让一下,分局新到的一批书!”
青衫男子抱着一大沓厚厚的书吃力地在阁楼中穿行着,将这一批书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老板崔明的桌上。
“阁下,这是书单。”他恭敬地递上本册。
崔明瞧了眼便挥手道:“你下去罢。”
他正在和友人下棋。
青衫男子临走前望了隔档的屏风内一眼,瞬间瞳孔骤缩。
认出坐在里头白发苍苍的老者,竟是钟儒,钟先生!
这位钟儒先生,乃是大周赫赫有名的文学大儒,青云书院的院长,人称钟圣!
以钟儒先生的学问,完全可以登顶国师。然而三十岁后他却不问官场名禄,隐居山间,只开了一间青云书院,从此闲云野鹤,桃李满天下。
崔明是个商人。说来有趣,他虽一手扶持了文遍天下的汴梁书局,但本人却是个大字不识的白老粗。
每回书局里到一批新书,他都要找人专门给他念出来。
钟儒下一白字,摸了摸胡须道:“你输了。”
“哎呀……先生真是大才!小子甘拜下风。”崔明呵呵大笑。
“再来!我们再来一局!”
钟儒稍抬下巴道:“光是下棋也无聊,正巧你这书局新到了一批书,不若让人读一读,我也可旁听。看看时今大周文学是何光景。”
“可!”崔明立刻就吩咐读书少年入内。
钟儒还是很看重崔明的。就冲此人的汴梁书局可免费给天下读书人阅览这一点,就可与之相交。
负责念书的少年规矩地跪坐在凉枕上,询问:“崔先生,今日先读哪一本?”
崔明道:“你看着来吧。”
少年便按照顺序先取了最顶上一本书开始读。那是一本诗集,他念得字正腔圆,抑扬顿挫。
崔明听不怎么懂,但还是陪着笑观察钟儒的反应,以窥其品鉴。
然而钟儒面色始终淡淡的,只抬手执子。
待一本诗集念完,崔明迫不及待地问他:“此诗集如何?”
钟儒摇了摇头,吐出二字:“尚可。”
崔明看他反应便知晓此本诗集质量应当一般。
哎,想也知道,寻常书生做出的集作,哪能有诗能入这位的眼?
接着少年又继续念下去,崔明和钟儒共下了三盘棋,难免有些昏昏欲睡,很想睡个午觉。
然而就在他都打算与钟儒请辞时,少年忽然念到了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的开头就分外引人入胜,而且并非那些文绉绉、咬文嚼字的词句,就算是崔明也能听懂。
崔明霎时清醒了几分。可听到后面发觉这竟是个写哥儿,还带点颜色的龙阳话本子,面色微变。
“钟儒,不若我们到外面品些茶……”他怕这个上不了台面的话本子污浊了钟儒的耳。
钟儒抬手,“不必,且听下去,吾倒觉得这个故事有趣。”
少年连着念了十几页,略有些口干舌燥。
不过这书读起来很容易,白话文浅显易懂。说起来,其实就是文笔不佳。大部分内容都是主人公的对话剧情,只偶尔会掺杂几句诗句。
但这些诗句并不简单。
就比如这一句,少年念出口时都觉得此乃世间罕见的好词!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少年的声线颤抖起来。
只见钟儒倏地起身,砰!满桌棋局应声而倒,棋子散落满地。他却抚掌大笑:“好一个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纵使文盲如崔明,也不禁愣在原地,片刻恍惚。
仿佛身临其境,被带动到了其中缥缈情深的意象,回忆起自己年少错失的恋人……心口像被一双无形大手攫住,有点难受。
“此书是谁做著?”钟儒问道。
少年合书翻看,恭敬道:“回钟圣先生,此书乃一名笔名直男的作者所写。”
“直男……”钟儒若有所思。
彼时古代还未有关于性向的概念。他思考,此大才取名直男,是为刚正勇直男儿的意思?
好一个披荆斩棘、勇往直前的霸道势气!
“此子不凡。”钟儒赞道。
崔明也回过神来,下意识问:“此词我闻所未闻,是这名叫直男的作者所著?”
少年又翻书仔细查看,道:“应当不是,作者在后记中所写,文中所有词句皆引用于大师之笔。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引用自秦观先生的《鹤桥仙》。”
崔明与钟儒面面相觑。
“儒圣,汝可有听闻秦观先生的名号?”
钟儒摇头,“旷古未有。”
能写出如此词句的人,若存在于这世间,恐怕早就名动大周。
崔明:“我倒觉得这词句兴许便是直男所作。只是他为人低调,不愿声张,故假借他人名号……”
崔明所言并不是在无的放矢。
因为这本龙阳话本子中不止引用了这一首词。
“今宵酒醒何处?”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读书少年念到后面,情不自禁地被两个同性主人公的虐恋所感染,眼眶濡湿,潸然泪下。
这段真爱,实在是太坎坷了……
乍看作者文笔粗劣,细细一品,他们的感情却是如此凄美动人。
钟儒直接急切地夺过了这本书,亲自翻阅。
他在后记中看到作者备注言明,该词乃是一名叫柳永的书生所著。
可自己分明从未听过柳永此人。
若这些词句都乃直男所著,以他的才华,足以成为诗词大家!
来写这等下三滥的话本子着实是浪费!!
“汝可否为吾打听一下,这名叫直男的作者到底是何人?”钟儒激动地拜托崔明。
崔明点点头,心中也有些纳罕。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钟圣情绪起伏如此之大……
这个“直男”,到底是何方神圣?
陆雩并不知道自己所写的恰饭文学远在上京已经引起了大佬的注意。
三日后,他打开密封陶罐,一股甜香扑鼻。
看到罐中冒着气泡的水液,他知道,这回估计是大功告成了。
李孝雨和季半夏皆上前围观。
看着碧绿松针中的透明液体,两人眼中闪过诧异和怀疑。
李孝雨:“这……真的能喝吗?”
季半夏亦觉得奇怪。
他见过世面,却唯独没见过这类冒着小气泡的水。
“放心,我先给你们试毒。”
陆雩先用长勺给自己打了一杯,尝了一口,咂咂嘴。
“还行。”雪碧气泡的口感大体出来了,就是还差点味道。
“要是有柠檬就好了。”陆雩喃喃着,又拿杯子给两人分别打了一杯,“尝尝。”
李孝雨抱着竹筒杯,咕噜噜几口就一饮而尽,猛地打了个响嗝。
“好辣……”他直吐舌头,哈气道:“不过挺好喝的。”
季半夏接过杯子,试探性地先用舌头舔舐了一下。辛辣,麻麻刺刺的口感。
就仿佛有无数个豆子在舌尖跳舞。气味很甜,很清爽。
是新奇的味道,但还可以接受。
“柠檬是何物?”她问。
陆雩道:“枸橼、香橼、黎朦子、柑橼……它有很多种叫法。”
“哦。”听到黎朦,季半夏就懂了。在梦境里,他尝尝喝黎朦泡水。那滋味酸酸甜甜的,再添几块冷冰,极适宜酷夏饮用。
李孝雨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问道:“我还可以再喝一杯吗?”
“当然。”陆雩把长勺递给他,笑道:“剩下的你想喝多少喝多少。”
“谢谢陆哥!!”李孝雨开心地抑制不住,蹦跳起来。
季半夏皱眉:“少喝些,牙齿会坏的。”
“好吧。”李孝雨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你别老这么严肃嘛。”陆雩看着她,耸了耸肩:“天天皱眉是会长皱纹的。你应该多笑笑,你笑起来好看。”
“是么。”季半夏唇角微扬,无声而浅淡的笑容,流露出一丝俏皮,竟比身后盛开的满树桃花还艳。
明暗交织的笑靥中,浮动着夏日潋滟纯净的馨香。
似乎隐约又有一丝暧昧。
陆雩移开目光,耳根微红。
他抬起竹杯掩饰般地喝了一口,却不小心喝得急了,直呛得咳嗽。
“咳咳咳……”
“小心点。”季半夏上前轻拍他的后背。
李孝雨望着他们,眼珠骨碌碌转动,憋着笑,露出很鬼马的表情。
“半夏姐姐,你何时跟陆哥成婚呀?”他歪了下头,语气是稚童的懵懂天真。
季半夏未言语。
“咳咳咳咳——”陆雩咳得更用力了,面色通红,像是要把肺也咳出来。
季半夏送了些雪碧去严家。
严瑞珍品尝过后,深深感到陆雩是不是不务正业。
或许他的天赋根本不在科举,而在厨艺上。
“他这创新的手艺,可以上京去当御厨了吧?”
季半夏:“他这身子骨当不了。”兴许连劈块肉都手软。
严瑞珍看着姐妹,叹了口气。
眼见半夏依旧固执地要往陆雩这个火坑里跳,她总不能冷眼旁观。
或许,相信一次,陆雩这回是真能改变?
严瑞珍于是改口说可以推荐陆雩去自己父亲那里上学。
严秀才只有她一个独女,十分宠爱她,假若她一直哀求爹,兴许此事能成。
季半夏深深看了她一眼,道:“谢谢你,瑞珍。”
她是他在此地唯一一个好友。可上一世梦境中,严瑞珍却死于被逼婚。
这一世,他绝不会让过去重蹈覆辙。
“哎呀,跟我客气作甚。”严瑞珍笑道。
季半夏回去便跟陆雩讲了此事。
但没想到陆雩竟拒绝了。
“我暂且不用去私塾,我可以自学。”陆雩道。
“随便你。”季半夏冷冷道。
看着她似气恼转身离去的背影,陆雩也知她是担心自己不好好读书。
但事实上,在考上童生之前,去私塾念书的效用都是微薄的。对他而言,反倒浪费时间,不够效率。
毕竟主要都是些死记硬背的知识。还有近一年时间,他相信自己肯定可以考上。
另一边。
李孝雨还在后厨忙碌着清洗松针。制作雪碧,他还可以一边偷喝,因而对此乐此不疲。
明日,雪碧将正式在陆记早肆开售。

溪源镇镇民们已然习惯了每日雷打不动来吃早食。
这可以说是一笔额外不菲的开销,但没人能拒绝肠粉和油鬼的美食诱惑。
“开门了开门了。”
“快, 上前去!俺家孩子还等着吃了早食去上学。”
“别挤啊后面的……”
铺子口人头攒动。
见李孝雨搬出两个大木桶, 陈大娘好奇道:“今日豆浆磨得有些多啊。”
往常豆浆都只有一桶。
李孝雨搬好东西,擦了把额前的汗道:“这一桶不是豆浆, 是我们铺子新推出的夏日饮品,叫雪碧。”
“雪碧?”
“那是何物?”
人们不禁有些好奇。
这时季半夏走出来道:“是一种甜味饮料, 可解暑, 售价两文钱一杯。”
“两文钱!那可比豆浆还贵。”顿时就有人大呼小叫。
“也还好吧,时今砂糖可贵了。”
“要买一杯尝尝看吗?”
镇民们对此议论纷纷。
若是换做从前, 两文钱一杯的解渴饮料他们绝对不会买。
开玩笑, 两文钱, 不如去喝白开水。
但似乎是之前的油鬼和肠粉惊艳了众人,大家时今对陆记早肆的新品多了几分期待和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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