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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写书在横滨拯救世界!(Maku)


如果他真的能对人类使用, 异能特务科绝对不会放他出来, 这个能力恐怕异能特务科也不知情。或许他只是一个尝试,一个实验, 一次濒临绝望后的孤注一掷,他成功了,也成功把自己弄崩溃了。
亲身经历过成百上千次的绝望,积沙成塔,最后走向错乱与昏厥。
能够读取人类的异能力,这绝对不能被政府所知,所以尽管千间幕和江户川乱步有所猜测也不能说,甚至要配合留下来演一场戏,把他对自己使用异能力这件事掩盖过去。
倒不是仁慈,而是一旦坂口安吾在他们手里有了什么差错,太宰治是真的会记仇并报复回来。
他能自己玩自己朋友的命,但他绝对不会允许别人踩坂口安吾一脚。如果今天他们俩把事情交代了,破坏了坂口安吾的平静生活,恐怕过两天时间太宰治就要回溯所有人的时间,顺便打上门来打击报复了。
固执,蛮横,恶劣,拿着武器无法无天的小怪物。
所以才说孩子气。
自己的玩具自己随便玩,但别人动一下他都要发疯,情感被极端化,无论是仇恨还是保护都不能碰,碰了就要遭致噩运。
熊孩子。
江户川乱步恹恹地说了两句目前情况,果不其然被异能特务科给拦了下来,他就做出不太高兴不情不愿的样子,等进了房间门一关,瞬间表情变得自然轻松,溜达了一圈房间,然后懒洋洋瘫在沙发上。
“距离结束还有11个月。”
“诶……已经估计出来了吗?”
千间幕正在放背包,背过身应和了一声。
“嗯哼。”
两人无缝切换了话题,开始交流灾厄现状。
想要消除特异点,要么用武力碾压,要么等待能量耗尽。然而时间无法攻破,时间太宰治所做的一直都是后一种,增加面积,大量消耗异能力能量,能量消耗完,且补充能量的异能冲突消失,特异点就会自然而然消失。
当然,如果他中途停止扩大面积,那么范围内都会变成他的乐园。
逃避问题并不可取,所以在商量之后,千间幕和武装侦探社所选择的办法就是帮助他扩大灾厄。
以退为进,无论太宰治最终如何选择,最终都会走向相似的终点。
——操控时间所耗费的能量过大,时间灾厄无法自己留存,在最短的时间内消失。
或许会混乱,但已经做好了前期布置,短暂的混乱后,一切都会走向预想中的正轨。
灾厄的面积越大越好,只要达成了这个目标,剩下的只需要停止时间太宰治本人的异能特异点反应就足够了,这反而是很简单的事。
唯一的疑点是,他们能否相信太宰治本人。
江户川乱步早期并不相信太宰治,不过这几个月他倒是有了新的看法。
“他打算做一件很庞大的事情。”乱步这么说:“11个月,是福地樱痴筹备的世界异能力者会议的时间,无论如何,在十一个月后,事情就能结束。”
他们怀疑福地樱痴和太宰治达成了某种交易,福地樱痴需要太宰治帮他扫清障碍,而太宰治需要福地樱痴帮忙把人带到日本,目前两人的合作还在进行中。
“看来很快就要结束了……”
这么想来,只需要十一个月他就能离开横滨。
咒术世界与横滨平行世界的时间比例大概是1:2,咒术那边,只有五个月。
“呐,到你了哦,发生了什么?过去这四个月。”乱步仰躺在沙发上,睁开一只碧绿的眼睛看他,柔软的黑发落在侧脸上,懒散的滑在唇角。“你看起来变了很多。”
“真的有那么大的变化吗?”千间幕有些惊讶的问。
“你自己也有感觉到吧?不像是你自己主动的……是负面效果吗?难道是有关于情绪的东西?”
“果然被猜到了,唔……是一个相当糟糕的地方……”
千间幕没想过隐藏,带了适当的零食,直接盘腿坐在地上,仰着头看他,被坐起来的江户川乱步拉扯到沙发上,乱步在他怀中的零食里翻了翻,翻出奶酪棒打开,眼睛亮亮的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马上就要拆开的礼物:
“以负面情绪诞生力量的世界,不过都是暴力大猩猩,我很辛苦哦……”
伴随着年轻侦探的抱怨声,房门被关上,被放置了坂口安吾和江户川乱步的房间就在隔壁,穿着西装的异能特务科保卫人员站在门口,整条走廊都安静的可怕。
“千佳姐,能不能陪我……”
黑发的护士有些不好意思的眨眨眼,对着推着推车的棕发护士软绵绵的撒娇:
“他们看起来好可怕……”
黑泽千佳失笑。
“只是政府的工作人员而已,并不可怕的呀?”
“但那么多人……我一紧张就容易手抖……千佳姐陪我一起去吧?那位病人的颜超赞的!”
“可不能那么说,要被骂的!”黑泽千佳小声说着,惩罚性拍了怕矮个子女孩的头:“没办法,等我放好东西就一起。只有两个对吧?”
“是的!”
推车咕噜噜滚到护士站,一高一矮两个女孩用托盘乘着药品,笑着上楼。
“可是真的很帅……诶?”
“怎么了?”在翻找口袋中皮筋的黑泽千佳听见女孩的声音,后知后觉抬起头:“诶……?”
一个少年。
大约十几岁大小,身体很单薄,绷带缠在身上,只露出一只眼睛。
医院的灯光非常充足,尤其是这种高保密的层数,然而那少年却背对着灯光面对着墙,额头抵在墙面上,安静的仿佛某种雕塑。
阴影遮盖了他的表情,黑泽千佳不能看清他的脸,却直觉他在笑。
一种淡淡的,古怪的笑意,在阴影处勾勒出更深的笔痕。
更年期的黑发护士是从东京过来的,还没有适应横滨的生态环境,黑泽千佳没来得及阻拦,就见到同事走了过去。
“小弟弟,这里不能上来的哦?不可以在这里玩!”
黑发少年转过头,露出鸢色的渗着红的一只眼,此时再看,那笑容仿佛又烟消云散了,嘴角平静的抿成一条直线。
“抱歉。”
“太晚了,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病房的?姐姐送你回去好不好?”
“不必了。”
“不要再来这里了,快回去休息吧?”
那少年没有说话,只平静的看了她们一眼,转过身,一节一节的走下楼梯。
黑发护士有些无措的看着他的背影,黑泽千佳看向护士,轻轻摇了摇头,黑发护士不说话了。
黑泽千佳松了口气,用余光看着少年逐渐走近,然后与她擦肩而过。
只一刹那,一种危险感令黑泽千佳毛骨悚然,她也曾经照顾过一些黑手党的成员,那些凶手身上总是氤氲着挥之不去的血腥气,然而在少年身上,她感觉到了同一种迫人的压抑感。
不知不觉,她屏住呼吸。
就在擦肩而过的那一瞬,在心跳逐渐躁动的响声中,黑泽千佳隐约听到了一声轻笑。
“看到了……”
然而仔细去听,却只能听见轻轻的脚步声,仿佛只是一个幻觉。
……幻觉吗?
等少年彻底离开这一台楼梯,不敢说话的后辈凑了过来。
“好奇怪……你还好吗千佳姐?”
黑泽千佳没有说话,只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她缓缓从楼梯的缝隙中向下看,看到少年处于两人的正下方。她刚要松口气,却见少年抬起头,用暗沉沉的眼睛看了她一眼,而后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
她到抽一口冷气,后退几步,后辈察觉到不对上前去看,却只是困惑的回过头。
“怎么了,千佳姐?”
“……不在了吗?”
“没有人呀?”
这次,黑泽千佳再去看,楼梯上已经一个人没有了,后辈反应过来,脸色变得苍白。
“是……去楼下了对吧?不会是……鬼……”
“……不会有那种东西的,只是幻觉而已。”黑泽千佳出了一身冷汗,她强装镇定:“横滨很危险,下次不要这么做了。”
“只是一个孩子也会吗?”
“我听说港口黑手党的成员,就有十几岁的孩子。和我们没关系,快去工作吧?”
“……我知道了。”
两个护士重新并肩而行,走到看管着病房的守卫那边去。
深夜,角田光代家。
因为家中没有人在,所以江户川幸子借住在他家中,好在房间很大,一人一间房仍有空余。
虽然不是很懂为什么要让幸子和他住,不过照顾一个女孩子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角田光代正在煮饭。
桌面上摆放着一些生鱼,他低着头将木桶中的醋饭搬运。
“稍等一下哦幸子!马上就好!”
一如既往地,没有回应,不过角田光代也习惯了,他戴着耳机,重新沉浸在轻摇滚的鼓点中。
咚咚,咚咚。
一墙之隔,江户川幸子拉开了窗。
因为是小公寓,江户川幸子的窗户外就是这一层楼的走廊,春季的风吹入,她轻轻撩开遮盖视线的额发,漂亮的鸢瞳映入与她极为相似的一张脸。
那青年站在她的窗口,正将敲窗的手插入口袋,勾出一个古怪的笑,沉静的鸢瞳静静地看着她。
“我知道了,我看到了哦?”
幸子没有说话,只静静眨了眨眼。
“来,告诉我,另一个我。”青年甜蜜的笑起来,眼中却没有什么笑意,如阴云密织,他语气轻轻,用最温柔的语调问道:“这是你的决定吗?”
幸子仍然看着他,没有说话。
两人僵持了很久,就在青年的笑容逐渐拉平时,女孩张了张嘴。
“zero”
“……zero?”
女孩点了点头,抬起手,在空中轻轻划了个小小的圈,而后,她又在旁边反向画了一个圈。
她呢喃着:
“zero,zero,无限,”
青年点点头,重复道:
“zero,无限。”
少女放下手,仿佛恢复了某种设置一般,将手抚上窗户,缓缓关上。
在关闭的缝隙中,她仍然看着窗外的青年,嘴中呢喃着:
“zero。”
哒,窗户关上。
青年低下头,阴影遮盖了全身,许久后,缓缓叹了口气。
他说:“原来如此。”
不知何处吹来的强风吹过,塑料瓶子被吹落在地,垃圾处理处没有包裹好的报纸迎风而起,漫天星辰璀璨,在风的喧嚣中,树叶簌簌摇动。
只眨眼的时间,窗外空无一人。
江户川幸子垂下眸,张了张口,吐出一道近乎于气音的声音:
“幕……君……”
那是没有意义的。
我知道。
无意义的堆叠,令我的心中时常泛上一种苍茫的冰冷。
冷的,深深的冷。
血也冷。
推开房门时,我预想了千万种可能,但唯有真的推开的那一刻,我真切的感知到了迟来的寒冷。
那是没有意义的,我想。
枪支掉在血泊里,男人垂着头,血液飞溅在桌面上,经过几天的放置,干涸成深色的血斑。
是病死吗?是饿死吗?是因为寿命到达极限后的无奈吗?
不是的。
是自杀。
他没有等我。
又被丢下了。
几何图形的壁纸上纤细雪白的折线,被某个寒冷的深夜血迹截断,纵使张开口,也无法获取一丝新鲜的空气。
无法呼吸,无法呼吸,我已经……
我到底……
我到底为何存活至今?
——《无意义文学》终篇·上·节选

无论如何, 都不知道该怎么理解。
人类寿命的两个端点,被裁断后,掉在地上, 变成脏兮兮的红线。
血肉中诞生的生命,最终也将埋到土里去。
土壤温和的贴近着,包裹了冻僵的血液、悲痛的脊骨、疲惫的肌肤,和冷漠的头颅。
明明将之留在原地,却在每一寸覆盖中,品悟到一丝什么东西正在远去的钝痛。
抬起头,夜星耀目, 城市死在星光下。
我笑了一声。
「你输了。」
土壤不会说话,土壤的妻子和女儿也不会,我坐在土壤对面,有很多反驳的话想说,最终只能自顾自地开阖着口。
「看海的老人没有等到死去的妻子, 等来了海啸。」
「在保护者保护不到的地方,被保护者走向了绝望。」
「女人拼命生下了孩子,亲手将血肉烹饪, 哭着吃了下去。」
「我记得新神教并没有神, 搞不懂他们在信奉什么,后来发现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最终, 我问:
「我接下来该去哪呢?」
没人回答。
我自己的心中也没有答案。
我调查清了他死亡的前因。
抢劫案在近十年都十分猖獗,尤其是军人流窜后的抢劫, 搜刮如蝗虫般无情。
并非是单纯的抢劫, 而是更残忍一点的, 类似逼迫的手段。
所有受害者在乎的东西都是凶手压榨财富的工具,无论死物活物, 无论死人活人。
当听到街上机械声的那一刻,老作家从过去几十年的人生经验中,以最恶劣的预想,找到了能保全一切的最佳办法。
将唯一会被威胁的人提前杀死——杀死自己。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糟践一个没人的空房子,更何况他的房子已经相当旧了。
他不知道这一队人是那孩子派来巡逻的反抗军,那孩子也不知道自己随手的一个命令,如何将事情向相反的方向推进。
在我眼里,这是一出恰到好处的悲剧。
在一方人死去的那一天,遥远的某处,与我相关联的另一个人对自己举起了枪。
一声枪响,无人幸存。
指尖翻动页面,纸张的折角在指尖划过,带着微微的痒。
被塞满的笔记本,向前翻阅,尽是些死者的故事。
这不是人世,是地狱。
循着作家给我的旅行地图,二十年前的他们参加了新人的婚礼,吃过了老人的茶饭,听见过反抗军威武的军歌,也曾在早春的草原里昏昏睡去。
而二十年后,他们残或死,爱侣以爱相杀,老人沉于海底,反抗军化为寂静,大量死亡的尸体上空,是失去光污染后格外透彻的晴空。
没有美好,只有死寂。
看不到光的世界,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活下去。
我已经无计可施了。
只是沉默着,安静的,为那多年未见的故人,整理着身后事。
书本,堆叠,封装,抽真空,一层层埋入土壤中去。
老作家说要当个作家,可直到此时我才发现,他终其一生,只写了一本书。
40年的光阴,他精简成短短的字句,将日期牵连成很长的一片。
我看到了被他救起的那一日,他说:
「在小巷中捡到了那个孩子。」
「看他的眼神,仿佛被全世界放弃了似的。」
「割的真狠,他不痛吗?」
我在他的家中断断续续住了有两个月,两个月的每一日,他都会提起我的名字,仿佛在观察一只不知名动物。
而后争吵,诀别。
他写道:
「想要与人心意相通,比想象中还要困难。」
「幸好小叶和你走了,不然长到这么大,我就要变成糟糕的父亲了。」
而后几年,只是日常的寥寥数言,偶尔提及我的名字,只是写着:
「第三年,那孩子放过自己了吗?」
就在最后一页,似乎预料到时间到了,他留下了给我的最后一段话:
「与注定不幸的时代相遇,带着无法爱人的能力的你,没有犯任何无法饶恕的错事。」
「世人是无根的浮萍,不知前路地随波逐流,摇摇晃晃,无意义的飘零坠落。」
「若是能遇到值得倾诉的故事,遇到值得期待的人,若是拥有等待下去的力量,若是仍然想要活下去。」
「这样的人生,也不算是一无所得,对吧?」
「等待着死亡,等待着妻子与女儿的相遇,若我死去,我也很幸福哦?」
「我是在繁星之下死去的,无论你身在何处,无论你我生死,我们都曾沐浴着同样的星光。」
「你看得到吗?」
幸福的死去?
躺在坟边,这次无人制止,安静的庭院,因休战而漆黑的天空。
在何时死去,才是幸福?
不知前路为何,至少此刻,我忽然感到疲倦。
似睡非睡间,看到繁星闪烁,睁眼时,又是灰色的清晨。
灰色的房屋,灰色的墙壁,灰色的天空,一点浓绿的树。
死亡与灰烬,硝烟与尘埃。
兜兜转转,似乎回到原点。
不算原点。
我看到我的笔记,落在坟边。
我很少回顾自己的过去。
喜怒悲欢只剩下一道烟云,量化的成绩才能让我安心。
于晨光中,我翻开我毫无意义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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