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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也想从良(顾三跃)


“死在这里,还会有下一波人前来打探消息,还不如祸水东引,对吧?”
危辛龇了龇牙:“谁让你要跟出来的,跟着我可没什么好果子吃,接下来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呢,你怕不怕?”
“如果能分担你的风险,我心甘情愿。”云渡说。
危辛笑容一顿,睫毛颤了颤。
漫长的对视。
他转头看向西雀,西雀识相地推了出去,在楼下碰到办完差事赶回来的南凰,见她要去找尊主,立马拦住她:“别去了。”
“为什么?”南凰正着急去邀功呢。
西雀神神秘秘地往上面看了一眼:“里面正诉衷肠呢。”
南凰顿悟:“啧啧啧,就这么一会又腻歪上了,尊主也太喜欢这小白脸了吧。”
“他叫徐临风,还是别乱叫了,小心尊主割你舌头。”
“知道了知道了。”
夜深了。
云渡和衣平躺而卧,睡得那叫一个安详,宛如入坟。
危辛搞不懂他为什么还能保留这么多凡人的习惯,反正也睡不着,索性出去走走。
街上冷清得很,寒意逼人,他从一家冥店店主的家里偷了壶酒,坐在屋顶上与月对饮。
从这里能看到远处的乱葬岗,鬼影幢幢,偏偏萤火闪烁,月光温柔。
思绪有些怅然。
于是给好久不曾聊过的远房朋友烧了封符纸。
——你有朋友吗?
对方:这是自然。
危辛:如果让你为朋友两肋插刀,你愿意吗?
对方:士为知己者死。
怎么都这样啊?
危辛弄不懂这是一种什么情感,居然愿意为别人死?
他从未有过这种体会,所以在云渡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惊讶、疑惑、不理解。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云渡那嘴边常挂着的笑,素来分不清真假,这次却罕见地冒出一种直觉——他没有撒谎。
意识到这点后,他就开始心烦意乱,又隐约有些欣喜。
原来他这个臭名昭著的魔头,也是有可以为他两肋插刀的朋友的。
他回到客栈,将云渡从床上拽了起来。
“出什么事了?”云渡睁开眼问。
“起来,请你喝酒去!”
“去哪里喝?”
危辛勾了勾嘴角:“腾蛇岛、血刹教、炎龙墟、极乐庙,还有个什么来着?”
“封魔会。”
“对。”
这一晚上,危辛踹开这些门派的大门,堂而皇之地带着云渡去取酒喝,所到之处无人敢拦,挡者阎罗殿前见。
两人提着十几坛酒,仰坐在客栈屋顶,看着天边破晓,喝得尽兴。
“这下好了,这些人该以为你是带着我故意去挑衅的。”云渡浅笑道。
“随他们怎么想,若是想来找你......我们的麻烦,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危辛喝得撑了,躺了下来,双手交叠枕着脑袋。
云渡转身,俯视着他,眉眼微弯:“你不会是为了保护我吧?”
“你还用得着我保护?”
“我又不是金刚不坏之身,我也会疼,会害怕,自然需要人保护了。”云渡理直气壮道。
“云渡。”
“嗯?”
危辛猛地坐起来,差点撞上他的脸颊,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劝说道:“你加入我们玄玑宗吧,正好殷长老年纪大了,我与他越来越难以交流。你来玄玑宗的话,我再给你一个长老的位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何?”
云渡轻轻一笑:“不如何。”
“你不是还欠我一件事嘛,我就要你加入玄玑宗!”危辛强硬道。
“我若是自毁修为,成为一个废人,你也愿意要?”
“你到底为什么不肯答应?你现在都不是清观宗的人了,在玄玑宗不也住的好好的吗?日后我们可以还一起修炼,一起喝酒,一起飞升,岂不美哉!”
“我答应过师尊,无论发生任何事,此生都不能加入玄玑宗,不能......”云渡提起酒坛,将最后一口酒喝完。
“死老头子顽固不化!”危辛骂道。
云渡摇头失笑,弹了下他的脑袋:“不可谩骂我师尊。”
“真是没劲透了!!”危辛直挺挺地倒下,越想越气,翻个身,只给他留一个赌气的后背。
“危辛。”
“有事说事!”
“你屁股怼到我了。”
“我怼死你!”危辛拼命往后撅,突然被他拍了一下。
“真翘。”
“......”

鬼罗门位于苍河府西边, 不像清观宗与玄玑宗那般阔气隐蔽。
世人厌恶恐惧与尸鬼打交道,见之便驱逐,或是逃避, 渐渐的,鬼罗门的地盘越缩越小, 最后在这一带才安稳下来。
门匾上挂上红缎, 奇形怪状的弟子穿着喜庆, 与这冷清浓雾的街道甚是不搭。
正午时分,危辛才带着一身酒味,踏入鬼罗门的大门,铺面而来一股尸味,熏得他眉头一皱,不禁犯嘀咕:“这小子昨晚是不是又练功了?”
“尊主要小心。”南凰说道, “鬼王诡计多端, 又视你为死敌, 小心掉入他的陷阱。”
危辛颔首:“他倒是长进了,还会设个我主动跳进来的陷阱。”
“招妹婿的陷阱?”云渡在一旁问。
“是门主之位!”危辛纠正道。
阎修不比危辛有个狠爹,生来便是少尊。他生来便与常人不同, 心脏丁点大,丹度灵养不成, 无法结丹, 便只能修鬼道。
他一步一步爬上来, 终于坐上今天的位子,看得比命还重要, 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会让他甘愿交出这个位子。
“玄玑宗宗主到——”鬼罗门的弟子高声喊道,里面的宾客纷纷扭头望向大门傲然卓立的人。
南凰与西雀分立两边, 在前面带路。
危辛不慌不忙地迈着步子,目光划过腾蛇岛等几人的身上,挑了挑眉:“人不怎么样,酒倒是不错,改日记得往玄玑宗送几坛来。”
“是是是,只要您喜欢,我们每日都送!”几人露出讨好的笑容。
昨夜危辛独闯几个门派取酒喝,没一个敢吱声,都是毕恭毕敬地献上好酒,任他挑选。
到场的人远不止这几个头领,见他们这般低声下气,委实鄙弃。
“原来这就是危辛?我当是多凶神恶煞呢,原来长得这么细皮嫩肉,赶他爹还差得远了。”说话的人是三阴老人,蓄着山羊须,是一个药修,专炼制毒物秘丹,在修真界小有名气。
此话刚一出,眼前一道剑光闪过,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地上已经飘落下一撮山羊须。
南凰面无表情地收起长剑。
三阴老人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拍桌而起:“危辛,你就是这么管教手下的?!”
“见谅,我这手下平时鲁莽惯了,下手没个准头,害你受到惊吓了。”危辛笑眯眯地说完,转头教育道,“南凰,你这剑术还得再练练,下次直接朝脑门对半劈,给老人家一个痛快,省得他受惊。”
“是!”南凰狞笑。
周围响起窃笑声,三阴老人面上挂不住,暗中朝南凰扔出一粒丹药,只是还未靠近对方,便被另一个属下轻松卷进衣袖里了。
“尊主。”西雀将药丸亮给危辛看。
“还给他。”
西雀和南凰立即行动,一人掰嘴,一人投药。
三阴老人慌忙地找出解药,赶紧咽了下去。
危辛虽大名在外,却鲜少外出,更没什么机会这些人碰上,是以有不少人都在暗中打量他。
也不怪三阴老人出口叫嚣,方才众人一见他生得标致俊俏,与传闻中凶神恶煞的形象有所出入,怕是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再少数。
“你说你惹他干嘛?”旁边的腾蛇岛岛主忍不住跟三阴老人低声传话,“就两个手下就能把你玩得团团转了,还是消停点吧,正事要紧。”
三阴老人面色阴沉,他当然知道自己打不赢,故意挑衅不过是为了看看危辛的行事做派,要是能试探出实力就更好了。
只可惜危辛一直没有出手,而一直站在他旁边的男人气度不凡,身正雅致,虽一言不发,却难以令人忽略其存在。
“那个男人是谁?”三阴老人悄声问。
“好像是他的朋友,叫什么临风,玉树临风的临风。”岛主说。
“......我怎么从未听过这个人,更美听说过危辛还有朋友?”
“可能是因为我们与玄玑宗相距甚远吧,昨夜危辛带着他四处取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相好呢。”
三阴老人眼皮一跳,重新打量着那人,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游转。
“哈哈哈哈哈!”后堂响起一阵大笑声,响彻四周,只是这声音有些刺耳,危辛烦躁地按了按耳朵。
“感谢各位亲自前来参加鄙人的寿宴。”阎修在后面看完热闹,悠闲地走出来,五官完整无缺。
云渡问道:【这是他本来面目?】
【自然不是,这是人皮面具。臭小子修炼邪功,也知道登不了大雅之堂,专门挑这种好看的脸做面具。瞧瞧那张剑眉星目的脸,尤其是那眉,啧啧,多剑呐。】
云渡轻笑两声。
阎修笑道:“危辛,你怎么还站着呢,来人,看座。”
危辛落座后便问:“可以吃席了吧?”
“人还没到齐呢,不急。”阎修道。
危辛环视一圈,在神识里和云渡私聊:【能叫得出姓名的散修或者是门派,皆已到齐,你觉得还会有谁?】
【清观宗。】云渡言简意赅道。
【不会吧,鬼罗门虽然讨厌很玄玑宗,可是更痛恨清观宗啊。】
这时,外面又响起了弟子传话的声音,一道道地传过来:“清观宗到!”
在场人都有些意外,难以置信地看向大门,就见两位白衣男子翩然而至,气质卓然,一看装束就知是清观宗的人无误。
【他们怎么来了?】危辛看着突然出现的许舜与温景澄,继续与云渡私聊。
【我与你寸步不离,你不知道的事,我自然也不知道。】
危辛扭头看了他一眼,云渡无辜地眨眨眼。
两人旁若无人地对视,在有心人眼里看来,简直与眉来眼去无异。
“来人,给两位公子看座。”阎修高兴道。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安排,将清观宗与玄玑宗的弟子安排在一块。
许舜转身看见危辛时,并不意外,然而在看见站在他身边的云渡时,着实愣了一下。
温景澄亦如此。
二人就这么直愣愣地站了片刻,阎修大笑道:“危辛,瞧瞧他们多怕你。今日是我寿宴,不论你们与清观宗有何纠葛,你可不许对这两个后生下手。”
危辛好笑地看了他们一眼:“坐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吃了你们呢。”
二人见云渡不动声色地点了下头,立即转变神色,故作自然地落座。
“阎修,你怎么把清观宗的人都请来了?”有人问道。
“他们是被清观宗处罚,来这苍河历练的,我瞧着根骨不错,是后起之秀,自然要多结交结交了。幸好二位也肯卖我这个面子,特地赏脸前来。”阎修说道。
“清观宗素来不喜我等行事,今日却有弟子亲自登门来贺寿,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了哈哈哈!”
四周一片笑声。
这些人故意当着许舜二人的面讥笑清观宗,可他们却跟没事人似的,无动于衷地坐在那里,岿然不动。
危辛侧头瞧着许舜,发觉他面色有些白,一只手藏在袖中,始终没有露出来。
众人一番说笑后,阎修也不假意寒暄了,直接进入正题:“想必大家也知道这次除了寿宴,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的胞妹阎林岁数也不小了,而我无法照顾她一辈子,所以打算在列为当中选一位良人.....”
“嗤。”危辛嗤笑一声,侧身与许舜笑道,“他居然要从这一群居心不良的人里找一个良人。”
许舜白了他一眼,不想搭理他。
危辛抬手拍了下他脑袋:“没大没小。”
许舜不可思议地摸着脑袋,一脸复杂地看着他:“你什么毛病?”
“你才有毛病。”危辛看着他终于露出的手,上面已经出现腐化的痕迹了。
许舜立即将手收了回去。
“危辛!我还在说话呢!别在下面搞小动作!”阎修喊道。
“......”危辛耸耸肩,听着他继续讲述他的兄妹情深二三事,单手托腮,有些犯困。
一双手按住他的太阳穴,为他拨通阻滞的气息。
他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就知道是谁的手。
【干得这么得心应手,不来做我手下真是可惜了。】
这点羽术真是方便,可以随时与云渡单线联系,更不用浪费口舌,太适合犯懒时的危辛了。
【你的手下会做这些吗?】
【不会,他们不敢靠近我。】
【为什么?】
【怕我一不小心走火入魔,把他们打伤打残打死了。】
【有这种事?】
【有。】危辛哂笑,【你可要小心点,我疯魔的时候,可是六亲不认的。】
【那是他们没用,都拦不住你,不像我,我厉害。】
危辛轻笑起来:【大言不惭。】
云渡挑了挑眉,注意到两双直勾勾的视线,他低头看向许舜和温景澄。
二人立马撤走目光,目视前方,装作什么也没看见——那个在大庭广众之下给魔头按头的人,绝不是他们认识的云渡公子,一定是假冒的!
“话不多说,请大家随我来。”阎修在堂上喊道。
“这话还不多呢?”危辛睁开眼,懒洋洋地跟了上去。
一行人往后堂走去,却迟迟走不出去,光线越来越暗,气温也越来越低。
温景澄搓了搓手,许舜不方便搓手,只能暗自催动内力取暖。
而云渡则比较直接,选择用人体取暖,直接握住了危辛的手。
危辛:“?”
“你手好暖和。”云渡说。
“废话!我可是驭火......”危辛发觉重点好像弄错了,用力去挣脱,咬牙道,“你松手,叫人看见像什么话?”
“谁会看。”
危辛往前面一指,云渡抬头一看,前面数十双眼睛全都回过头看着他们,一个比一个震惊。
【果然还是应该用点羽术说私房话的。】云渡在神识里说道。
危辛:“......”重点是这个吗?!
阎修见大家注意力又被危辛三言两语给带偏了,立刻咳了几声,扬声道:“到了!”
大家纷纷停下来,看见前方有一洞口透出光亮。
“舍妹就在此洞中,顺利找到她的人,便可以迎娶她,我会将整个鬼罗门作为嫁妆。”
阎修一说完这话,众人就争先恐后地挤向洞口。
不过还是有人犹豫不定,问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这就不便告知了,有胆者进去,我鬼罗门绝不能交给胆小怕死之徒。”阎修道。
这秘洞必然不简单,大家心里都有数,只是给的诱饵实在太大,明知有危险,仍想一探究竟。
众人接二连三地进入了前方的洞口,阎修回头看向危辛:“危辛?你进不进?”
“尊主,我想进去玩玩。”南凰摸着剑,跃跃欲试道。
“你一女人去凑什么热闹?”阎修问。
“你也没规定只有男人能参加啊,南凰,想去就去。”危辛道。
“遵命嘿嘿!”南凰立马跳进去。
危辛又看向西雀:“你也进去玩玩吧,看着她点。”
“是!”
阎修活动活动脖子,听见脚步声,转头一看,见许舜和温景澄也走向洞口,扯了扯嘴角:“你不想进去也好,有这些人......足够了。”
云渡走上前来,与危辛对视一眼。
【都打听到了?】
【嗯,许舜中了阎修的鬼途引,解药在这洞里,他不得不进去。】
【你打算如何?】
【进去看看他想做什么。】
【去吧。】
阎修见云渡也朝洞口的方向走去,奇道:“你这家伙也想进去?”
“嗯。”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个断袖。”
“??”阎修勃然大怒,“你一个断袖又进去凑什么热闹!?”
“你又没说断袖不能进去。”危辛道。
阎修千算万算,却百密一疏,没料到会在性别和性向上出现了疏漏!
所有人都进去了,阎修合上洞口:“你随我来。”
危辛转身跟在他身后,鼻翼翕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危辛,不好!】
【出什么事了?里面什么情况?】
【不是里面的事,我只是突然想到刚刚告诉他我是断袖,他不会怀疑你也是断袖吧?】
【......】危辛咬牙,【他正忙着怎么谋划杀掉我呢,哪有空关心这些破事!?】
眼前阴影散去,天光大亮,阎修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他:“危辛,你该不会也是个断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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