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点任务量,他可以的!
陆川下了决定,收敛心神,把纸张收起来,拿出书本,专心听课。
课程现在还是要专心听讲的,以后尽量在国子监里完成夫子布置的课业,他晚上回家就有时间看书单上的书。
下课后,陆川没等苏幕几人,急匆匆地来到食堂,陈青石已经帮他打好饭菜了,他一来就能吃上。
陆川快速地用完午膳,就回学舍里把上午夫子布置的课业给写了。
苏幕唐政几人看着陆川匆忙的身影,刚想打招呼人就已经不见了。
几人心生疑惑,不知道陆川发生了什么。
回到学舍后,看见陆川在奋笔疾书,苏幕探头一看,赫然是在写上午布置的课业。
苏幕惊呼:“陆兄,没必要这么急吧,夫子让我们明天交,不是今天交。大可以晚上回家再写。”
陆川停下笔,抬头苦笑:“钟夫子说我基础不牢靠,给我列了一张书单,以后晚上就没有时间写课业了,只能赶着在课间完成。”
苏幕几人知道陆川被钟博士叫去了房舍,还以为是被批评了,中午才会这么反常。
没想到还布置了这么多额外的功课。
陆川给几人看了书单,都纷纷摇头,表示自己学不来。
不过苏幕几人跟陆川主动交好,为的就是能多一个玩乐的伙伴,现在看陆川勤奋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入学第一天的厌学情绪。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还应该跟陆川做朋友吗?
最后还是唐政说:“陆兄人品高洁,既不自大也不自卑,行事坦荡,能与他成为朋友也是一件幸事。”
平时沉默寡言的刘扬也说:“陆兄跟我们不一样,有显赫的家世。他本身是一个穷秀才,现在成了永宁侯的儿婿,不努力考个功名出来,怕是无颜面对岳家。”
大家想想也是,陆川现在虽然很努力,但本质上还是跟他们一样的,都不喜欢学习。
之后苏幕几人还是正常对待陆川,没有特意疏远。
正在奋笔疾书的陆川,并不知道他差点经历了一场友情危机。
在谢家吃饱喝足的谢宁,来到马厩这边,他的小白小黑正无聊地踢着栏杆。
“小白小黑,我好想你们啊!”
说着谢宁飞奔过去,小白小黑听到主人的声音,也是激动地叫了起来。
谢宁搂着小白脖子蹭了一下,然后对着小黑同样的操作。
这两匹马的待遇比下人都要好,每天好吃的草料伺候着,还有专门的人给它们洗刷梳毛,每天都神采奕奕的。
谢宁很久没见过小白小黑了,婚礼前要学的东西太多,又不能出府跑马,确实冷落了它们许久。
激动过后,小白小黑就开始发脾气了,谁让主人这么久没来看它们。
还是谢宁拿出它们最喜欢的的苹果,才哄好了它们。
见小白小黑不闹脾气了,谢宁才让人把马牵到陆家去。
回去的时候,谢宁想让他爹娘去陆家瞧瞧,看看他现在生活的环境,主要是让他们去看看新修好的厕所。
李瓦匠已经把正院和前院书房的厕所改装好了,等下过两天,下一批材料烧出来,就可以在府内改造下水系统。
整体的下水系统还是陆川抽空设计的,他好歹是理工科的,虽然学的是计算机,对这些也有涉猎。
体验过抽水马桶和蹲坑的谢宁,想让谢家也装上,这样等他回娘家的时候就可以用上了。
直接跟他娘说要把房间改成茅厕,他娘肯定会以为他疯了,得让她自己体验过,才会主动要求改造。
谢父和谢母想想在家也没什么事,去瞧瞧宁哥儿现在居住的地方也好,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他们还能帮着改改。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就准备出发了。
得知谢父谢母要跟着谢宁一起出门,大嫂张氏急忙赶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宁哥儿大早上赶来,爹娘又跟着一起出门。
她作为谢家主持中馈的人,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得及时知道并照顾好爹娘。
不然出了点什么事,她怕大爷知道了会埋怨她。
听到儿媳的询问,谢母这才想起没知会她一声。
平时她这个婆母出门自然不需要跟儿媳汇报,这次比较特殊,宁哥儿大早上回娘家,儿媳会多想也是正常的,她自己不也多想了吗。
听到谢母的解释,张氏松了一口气,并提出想跟着一起去陆家瞧瞧。
谢宁当然是欣然同意。
张氏问:“宁哥儿,这是怎么做出来的?”
谢宁就知道他们也会像他一样,一旦见识过,就肯定会心动。
“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是夫君的主意。之前在花溪村改造过,这不是搬到城里不习惯嘛,便着人寻了工匠过来,这才弄好正院和前院书房的。”
谢宁还是有点得意的,以前都是他爹他娘给他寻摸好东西,现在轮到他孝敬爹娘了,虽然是拿夫君出的设计。
谢母忙道:“娘也想在侯府改建一个这样的茅厕,你这工匠完工了吗?”
张氏也很心动,连连点头附和。
她们出身富贵,有专门的恭房,使用后会有下人清理。但好歹也是要脸的,能不用人处理那些污物,自然是好的。
人吃五谷,出恭这种事情是难免的,能有更好的环境,心情也能舒畅些。
永宁侯对这些兴趣不大,照他来说,哪里有这么矫情,以前在北疆的时候,着急了直接找个野地一钻,不也解决了吗。
就这些女子哥儿矫情,出个恭都要各种讲究。
谢宁说:“现在还不行,下水管道不足,已经叫人去烧制了,过两天就能装上。况且陆家也不小,上上下下这么多下人,前院和后院还得再建造两个茅厕。”
按照陆川的意思,常待的正院和书房,就装马桶,他和谢宁两个人专用。再给下人们建造公厕,前院后院各一个,使用蹲坑,也卫生些。
陆川为了以后的生活能更方便舒适些,还设计引水管道。
安装好后,可以引水到洗漱间,还省了人力。
他作为一个现代人,还是不习惯有人这么伺候他,感觉一点隐私都没有了。
不过这只是他的设想,还得陶瓷作坊那边把东西做出来,才能安装上。
谢母听到谢宁的话,有些失望,不过她一直以来也习惯了,等等也没关系。
李瓦工自从得了陆川的图纸,越看越觉得精巧,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瓦工,从来没往这个方面想过。
李瓦工自觉自己能力不足,给陆川推荐了京城里会做排水的工匠,术业有专攻,他怕自己做不好,砸了招牌。
谢宁安慰道:“娘别着急,待工匠去侯府量过尺寸,才好去陶瓷作坊预定材料,侯府这么大,需要的管道可不少呢。”
谢母一想也是,便放下了此事。
谢母只在修葺宅子时来过一次,之后宅子陪嫁给谢宁,一些都交由齐管家打理。
这次她打算好好看看宁哥儿居住的地方,若是有不好的地方就赶紧换了。她的宁哥儿值得最好的,住在花溪村的那几天,她是最担心的,村子简陋,委屈她的宁哥儿了。
虽然下人和宁哥儿都说好,没亲眼见过还是不放心。
谢宁带着爹娘大嫂三人逛了一遍宅子,谢母频频点头,这宅子比侯府是小了点,宁哥儿和儿婿两人也够住了。
儿婿平日里去国子监,家里就是宁哥儿一个人当家做主,没有长辈压着,这日子过得也算舒适。
逛完几人留下用了顿午膳才回去。
接下来的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陆川终于要迎来他的第一个休沐。
之前跟谢宁约好了,要到城外去学骑射。
谢宁对这事儿也很期待,无所事事许久的他,终于有事可干了。
休沐这天的早上,谢宁醒得比陆川还早,平时都是陆川去了国子监许久,谢宁才会醒来。
他又不用读书,也不用去给他娘请安,更没有长辈压着,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
白玉荷花都纵着他,刘嬷嬷虽然觉得不是很好,但她自从被谢宁敲打过后,行事小心谨慎,不敢再替主子做主。
在众人的放任下,谢宁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
陆川平日要早起,难得休沐,便放任自己睡个懒觉。
谢宁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陆川怀里,经历过几次后,他都已经习惯了,没有一点羞赧的心态。
何况大冬天的,两个人贴在一起,还暖和呢。
谢宁平静地拿开陆川搭在他腰上的手,小心地撤出了陆川怀里,直到两人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才把陆川叫醒。
只要不是双方都清醒的状态下抱在一起,谢宁还是可以接受的。若是陆川比他醒得早,只怕此时谢宁又要卷着被子躲床角了。
谢宁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陆川,他的夫君,总会有种害羞的感觉。
陆川被叫醒时,发现自己跟谢宁隔着一床被子。不由想起前几天早起谢宁在他怀里安静睡着的模样,再看如今的距离,不禁想笑,又怕小夫郎恼羞成怒不理他,愣是克制住了。
陆川神色如常,平静地起身洗漱。
谢宁见此也跟着起身,他一会儿还要去城外呢,他要向陆川展示一下他的骑术。
这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没有刺骨的寒风。陆川感受着温暖的阳光,仿佛一身的疲惫都让太阳驱散了。
京城里不许纵马骑行,如是有哪个纨绔子弟敢在大街上纵马,当场就会被巡城的兵马司官兵抓住,第二天还会被御史在朝堂上参上一奏。
京城里贵人如云,冲撞了哪个都不好,京兆府对这个管理一向严格。
谢宁可不想体验御史的嘴皮子有多厉害,何况他二哥是兵马司的指挥使,他得为他二哥着想。虽然他很想骑上小白驰骋一番,还是克制住了。
最主要的是,街上人太多,容易伤到人。
谢宁和陆川坐在马车里,小白小黑由下人牵着。
今天是休沐,不止谢宁出门,那些拘束了许久的学子,也都出来活动了。
京城的书院,休沐时间是一样的,每逢初一十五各休沐一天。
大街上到处都是人和马车,他们比平时多花半个时辰才出了城门。
永宁侯府在郊外有一个庄子,当初回京时先帝赐下的,距离京城比较近,他们今天的打算是去那里学骑术。
谢宁既出了城,就不耐烦在马车里呆着,让下人把小白牵来。
谢宁只留下一句话:“我先去庄子了,你们自己跟上。”说完便自己一个人策马奔腾去了。
刘嬷嬷这次没有跟来,贴身伺候的只有白玉荷花两人,还有一些家丁。
见谢宁把马骑到前面去,一下子就不见了人影,白玉吓了一跳。
荷花倒是想跟上他家公子,可惜他没有马,想追也追不上,只能跟白玉老老实实坐马车。
跟着的家丁连马车都没有,只坐着骡车,更追不上人。
白玉急得不行,去寻姑爷,问他怎么办。
陆川能怎么办,他还没回过神来呢。一出城门,就眼见着谢宁撇下他,策马而去,只给他留下一抹鲜红的身影。
谢宁今天穿着红色的劲装,在马背上奔驰的模样,张扬又明艳,陆川既是惊艳又是惊愕。
惊艳于谢宁豪情万丈的潇洒气质,惊愕于谢宁就这么把他给丢下,不是要教他骑马吗?怎么一个人跑了?
白玉急道:“姑爷,公子一个人跑到前面去,没有家丁跟着,万一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
荷花安慰道:“别担心,公子的功夫可厉害了,若是有什么不长眼的,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荷花一脸自豪,一副公子最厉害的样子,以他家公子的功夫,吃亏的只有别人,一点都不担心。
白玉简直要被荷花的盲目自信给气死了,公子再能耐,也是一个人,人家若是一堆人围上来,双拳难敌四手啊。
不是白玉多想,以他家公子的相貌,很容易招惹一些浪荡子,公子又是那样的性子,哪里受得了气。
听了白玉的解释,陆川也回过神来,也觉得宁哥儿一个人确实是有点危险。
这里不像现代社会那样安全,虽然京城脚下不可能会有什么匪徒,但若是遇上有权有势的纨绔子弟,也够宁哥儿喝一壶儿了。
陆川当机立断,叫下人把小黑牵来,他要去追上谢宁。
自从谢宁把小白小黑牵到陆家后,陆川空闲时便去给两匹马喂草料,几天下来,小白小黑跟陆川就熟悉了。
小白的性子比较桀骜,只能接受谢宁这个主人,小黑性子比较温顺,谢宁就把小黑留给陆川。
通往西山别庄的路只有一条,只要沿着那条路就能追上谢宁。
陆川翻身上马,安抚地摸了摸小黑的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回想骑射课上张师傅的教导。
陆川脑子里演练过一遍,勒紧缰绳,挥舞马鞭。小黑长啸一声,飞快地跑了起来。
陆川吓了一跳,努力控制着身体,不让自己被摔下马去。
谢宁纵着小白跑了一段路,小白也是憋了好久,一人一马都跑畅快了。
过了一把瘾后,谢宁觉着还是等一下陆川比较好,他正好可以在路上教陆川骑马。
到了西山别庄,就没有那么宽敞的地方可以骑马。
正好路上谢宁看到一颗大树,便停在这里等陆川他们赶上来。
谢宁颇有闲情逸致地给小白梳理着毛发。
这时经过几辆马车,前后跟着家丁。打头的马车车窗开着,里头的男子正好看向窗外,瞥见谢宁令人惊艳的侧脸,愣了一会儿,回神后当即下令车夫停下。
这辆马车一停下,后面的马车也不得已跟着一起停下。
后面车里的人正想问怎么了,就见第一辆马车的人下来,走到路边一个哥儿跟前。
一瞧见那哥儿的容貌,顿时都惊艳得说不出话了,眼睛一直盯着那哥儿看。
白昶是明德书院的学生,他本不爱读书,偏偏被他爹逼着去书院。
幸好不用在书院留宿,不然哪怕他爹要打断他的腿,他都不会去书院。
可即便书院的规则和条律对比国子监和白枫书院,已经很宽松了,半个月下来他也已经受够了。
今儿休沐,难得的假期,天气又好,便与玩得来的几个同窗相约到西山泡温泉,顺便欣赏美人。
他本就贪花好色,平日里在书院被拘着,憋坏了。今儿特意请了留春楼的头牌绿柳姑娘和几名舞娘同行,为他们载歌载舞。
路上无聊,本是无意看向车窗外,不料却在路边瞥见一名美貌哥儿,温柔抚摸着马背的模样,简直令人惊艳、动人心魄。
呆呆看了几瞬,直到马车驶过,看不清那哥儿的脸,才连忙叫马夫停车。
白昶摸着心口,心脏跳动得厉害,浑身燥热,他在京城里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哥儿。
若能一亲芳泽,白昶愿意遣散所有的侍妾,专宠他一人。想到这,白昶不由心猿意马。
白昶整理了衣衫,从腰间抽出一把折扇,自认为风流的走向谢宁。
“这位公子,不知发生了何事?一个哥儿在此地逗留,甚是危险,可否需要在下帮忙?”
谢宁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却见一个身着华贵的人站在自己面前,还扇着扇子。
大冬天的,也不嫌冷,估计是有病吧。谢宁心想。
谢宁没回话,继续低头为小白梳毛。
白昶见眼前的哥儿没理自己,脸僵了一下,正想继续说,后面几辆车的人下来了。
“白老二,我当你怎么突然停下呢,原来是此处多了个美貌哥儿啊。”这声音里透着轻浮。
“还是白二哥眼睛尖,连这种好事都能发现!”
“瞧着可比绿柳姑娘漂亮多了!”
“咱们今儿可是有眼福了!”
谢宁就是再迟钝也知道自己这是遇上登徒子了。
谢宁冷下脸来,眼里闪过一丝寒意,挤出两个字:“滚开!”
白昶作为当朝阁老的孙子,在京城谁不给他点面子,从没被人这么拒绝过。便是享誉京城的明月公子,也得在他面前伏低做小。
不过一路边的野哥儿,居然敢让他滚开。
白昶本是调戏的心态霎时变了,脸色难看起来。
他也不是没有眼色的人,京城缺马,能有马的人家不是富豪就是官员,一个路边的哥儿,身边居然有一匹马,着实让他惊讶。
不过大户人家的哥儿出门,去哪不是丫鬟仆从一大堆,断不会让主家哥儿一人上路。
白昶猜想这哥儿不是跑商的就是家中不受宠,他堂堂一个一品大员的孙子,有什么招惹不起的。
便是他的父母知道了,也会为了巴结白家,主动把哥儿送到他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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