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瞪大了眼睛,这是要选择的事情吗?不可以一边写话本一边读书吗?
仿佛看出了谢宁眼底的意思,谢母继续:“一个人的时间是有限的,写了话本哪里还有时间读书。”
谢宁想想也是,比如他喜欢练武,就没有时间去学习女红刺绣了。
谢母若是知道谢宁的想法,定要吐槽一番,他哪里是没时间学习女红刺绣,分明就是排斥讨厌,每次谢母叫他学,他都借口要练武避开了。
权衡之后,谢宁觉得还是考取功名比较重要,话本他也可以看别人写的,虽然没有陆川写的有意思。
谢宁妥协道:“那还是让他好好读书吧。”
看宁哥儿有点不高兴,谢母给他夹了一块排骨,这孩子最喜欢吃排骨了。
谢宁吃着喜欢的排骨,心里的那点不开心也就消散了,开心地干饭。
饭后,大嫂就退了出去,留母子俩说点悄悄话。
谢母问:“宁哥儿,听刘嬷嬷说你和儿婿至今还没洞房?”
从刘嬷嬷那得知这事儿之后,谢母就一直想问是什么情况,直到现在才有机会问出口。
谢宁脸唰地红了,跟他娘聊起这种私密的事,他还是很不好意思的。
谢宁支吾道:“没、没有。”
谢母眼神里满是担忧:“莫非是儿婿不行?”
谢宁被口水呛到,直说:“没有,是我的问题。”
谢母愣住了,宁哥儿能有什么问题?
谢宁不敢看他娘:“是我自己不愿意。”
谢母提高了声量:“什么?!!你不愿意?难道还在想着那人?”
谢宁赶紧否认:“当然不是,我只是还不适应跟他做这么亲密的事。”
这下谢母是彻底没脾气了。
“儿婿能乐意?”夫夫生活不和谐,很影响感情的,谢母愁得不行。
谢宁羞赧:“他说等我准备好。”
说完这话,谢宁就开始恼羞成怒,不想再提这事,生硬地转移话题。
“之前爹不是说要帮夫君安排书院吗?准备让他上哪读书?”
谢母看再提下去,谢宁就要爆发了,顺着他的话接下去:“已经定了,咱们家还有一个国子监的名额,让儿婿去国子监读书。”
谢宁也不懂这些,既然他爹安排了,那就是最好的。他才不去操心这些事。
果然,成亲了就是一堆麻烦事。
时间很快过去,他们也要告辞回去了。
回门准备了几车的礼品,结果回去时谢母又准备了几车东西,一进一出,相当于没送。
不过看谢宁大方接受的样子,陆川也不想那么多,横竖都是一家人了。
回到家中,天色已晚,刘嬷嬷和白玉到厨房简单地煮了个面,只要是好吃的,谢宁什么都能吃,不论贵贱。
他们吃完面就简单洗漱睡觉了。
今晚跟昨天一样,两个人还是睡一张床上,不过谢宁好像少了些拘谨,大方地躺床睡觉。
陆川还是抓着谢宁的手入睡,他倒是想更亲近点,可惜谢宁现在还不能适应。
回门结束,他们就打算搬到城里的房子去住。
陆川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倒是谢宁刚住没几天,东西就堆了不少。
翌日,早饭过后,陆川让白玉帮忙收拾他的东西,他自己则去找秦夫子。
师生一场,接下来要去哪里读书还是要告知一声。
“什么?去国子监读书?”秦夫子惯常严肃的脸上露出了惊讶。
他想过永宁侯府会给他这个学生找书院,大概率会是白枫书院,没想到居然能把他送进了国子监。
国子监里名师荟萃,学识过人,比白枫书院还要好。
陆川应道:“是的,岳父名下还有一个荫生名额,便把名额给了学生。”
永宁侯竟舍得为一个儿婿,用掉一个荫生名额。看来传言他宠爱哥儿,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秦夫子收敛了脸上的表情,说:“既然你岳父给了你这个名额,你定要好生珍惜,方才不负他的苦心。”
陆川:“学生知晓,定不会让岳父的苦心白费。”
本来秦夫子看到陆川过来,是想考较一番他现在的学识水平,结果被陆川的消息一震,现在都想不起来考较了。
根据陆川对老师的了解,每次见面都恨不得让学生考个试,好了解他现阶段的学习情况。
所以陆川来之前还做了一些准备,看秦夫子现在没想起要考较他,他也没失望自己的准备落空,还庆幸秦夫子忘了。
他这个半吊子能不丢人现眼还是不丢人吧。
秦夫子说:“正常来说,男子二十及冠取字,但我们读书人行走在外,可提前取字方便同窗交往。你父母既去,我身为你的老师,本打算待你中举后再取字,现下你要去国子监读书,还是要有个字比较方便。”
“我现下想给你取个字,不知你意下如何?”
陆川行礼:“请老师赐字。”
秦夫子捋了一把胡须,沉吟道:“你单名为川,便为你取字行舟,望你以后能严于律己、勇往直前。”
陆川喃喃:“行舟,陆行舟。”
陆川拜访完秦夫子,回到家时刚好晌午,正是午膳的时间。
陆川吃着美味的饭菜,感叹吃软饭就是香啊。
他平时出行,都要等村里的牛车,凑够人后挤一车再出发。今天去镇上,有谢家安排的马车,想什么时候出发就什么时候出发,空间大、速度快。
从穷屌丝突然乍富,陆川适应良好。毕竟在现代,只要有钱,什么便利的服务买不来。
谢宁和陆川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午膳过后,他们就准备搬家到城里居住。
这个时间虽然有点赶,但陆川也舍不得谢宁继续窝在这个小地方。
是的,小地方。加上院子有几百平的陆家,对于陆川来说是很大了,但他见过谢家的房子,谢家一个小花园都有他几个陆家大,陆家对于谢宁来说太憋屈了。
他看得出来,以谢家的地位,谢宁身为谢家唯一的哥儿,怎么可能只有三个人伺候,只是陆家太小,住不下那么多下人。
所以回门之后,陆川麻溜地催着下人整理东西,早点搬去城里住。
当然,主要也是因为今天是个好日子。现在京城的人婚嫁、搬家、动土什么的,都要找人看个好日子,今天就是最近的好日子。
出发之前,陆川专门去找了村长。
从陆川来到这里,村长帮助他良多,不管是生计还是人生大事,没有村长的帮助,他不会这么顺利融入这里的生活。
村长对陆川的来意一点儿都不惊讶,他从知道陆川要娶侯府哥儿的时候,就知道陆川不会久留。
其实陆川能在花溪村拜堂成亲,他已经很惊讶了。根据他看到的例子,被榜下捉婿高娶的穷书生,岳家直接给准备了房子,成婚吃住都是在岳家的。
除了名义上是嫁娶,实际上跟入赘差不多。
陆川说:“我还有一件事想请村长帮忙,这次搬家到城里,可能长时间不会回来,我那房子是先父先母所建,希望村长能帮忙照看一二。”
村长爽朗道:“这有什么,我让你婶子隔三差五去打扫一下,保证你下次回来房子还是完好的。”房子久不住人,很容易破败的。
陆川:“那便多谢村长了。”陆川没有给村长银子,他知道给了村长也不会收的,倒不如大方接受。
其实按照谢宁的意思,他可以安排一个下人住在陆家,照看房子。
不过陆川拒绝了,那房子虽然小,却也是他私人的空间。他其实不喜欢外人踏足他的私人空间,当然,谢宁除外。
这两天也是顾忌谢宁没人伺候,才让白玉他们住下。现在他和谢宁都要搬去城里了,还留一个陌生人在家里,他接受不了,宁愿空着。
明明谢宁的嫁妆都提前搬到城里的宅子,现在还能收拾出来七八车,古代的勋贵人家,其富裕程度果然是他一个平民无法了解的。
陆川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四季的衣服各十几套、各种首饰佩饰好几箱,连喝茶的茶具都有好几套,就几天的生活,就准备了好多。
一行人洋洋洒洒离开了花溪村,村里的村民出来相送,毕竟才免费吃了人家的喜宴,有些人家里现在还有喜宴剩下的肉菜,现在天冷放得住。
来到了谢宁陪嫁的宅子,陆川和谢宁下了马车,陆川抬头看去,门口上的牌匾写着陆宅二字。
陆川惊讶看向谢宁,问:“怎么是陆宅?这不是你的陪嫁宅子吗?”
谢宁不懂陆川为什么这么问,他又不是入赘到他们谢家,当然是要写夫家的姓名啦。
虽然谢宁不懂,他还是老实回答:“夫君是一家之主,这宅子虽然是我的陪嫁,现下也算是夫家的家产了。”
陆川才到大安朝几个月,时间毕竟太短,对大安朝的风俗还是不太了解。
大安朝出嫁的女子或哥儿带来的嫁妆,原则上是属于她们自己的,有能力的夫家自然不会觊觎。如果是低嫁,这嫁妆大概率是默认帮扶夫家的。
陆川心中感叹,这大安朝的读书人,真是又要面子又要好处,全吃尽了,偏偏还有那么多富贵有权势的人,愿意把自家女儿哥儿下嫁。
可见在大安朝读书人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高啊。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迎了出来,大概三十多岁,留着胡须,看着挺干练的。
“属下齐安见过大爷,正君。”
齐安向两人行了一个礼。
陆川看向谢宁,好像在说这人是谁。
谢宁解释:“他原来是谢家的二管家,被母亲派给了我当陆家的大管家。你要是不满意我让他回去。”说这话的时候,谢宁小心觑着陆川的神情。
他娘说了,有些男人受不了自己家里全是妻子夫郎的人,有钱后会自己去买人,培养属于自己的人。
不过陆川好像不一样。
陆川说:“不用了,这些你安排就是了。我以后的任务就是好好读书,争取给你考个进士回来。”
陆川对自己的定位很明确,就是一个吃软饭的,哪能像一些凤凰男一样,软饭硬吃,还要对人家指手画脚。
小夫郎给他定的目标是状元探花,他哪里有时间管这些琐事,还不得抓紧时间读书,万一连个举人都考不上,那就惹人笑话了。笑话他不要紧,笑话小夫郎那可是不行,他不允许。
原本在谢宁院子里伺候的下人,都被谢母拨到这边的宅子里。
宅子里院落布局典雅,游廊相连,亭台楼阁,假山水池。可见是花了心思布置的。
这宅子修缮时,谢母特意结合谢宁的性格,以及陆川作为读书人的特性,布置得既大方又典雅幽静。
谢家出来的下人,干活很是利索,很快就把谢宁和陆川的行李整理好了。
时间很快过去,搬家几乎不用陆川费什么心力。
谢宁和陆川住在正院,正院很大,比陆川在村里的房子大不少,连扫洒的下人都多了。
谢宁到了自己的地盘,本想跟陆川分开睡,但又想到这么多下人看着,新婚夫夫分开睡影响不好,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陆川若是知道他这个想法,怕是要撒泼打滚求着谢宁一起睡。笑话,小夫郎现在还不能接受比牵手更近一步的事,明显感情还不到那个份上。不趁着同床的时候培养感情,还要分开睡,他何时才能抱得美人归。
不过谢宁还是让荷花多准备了一床被子,以后一人一床被子,他就不用再面临早上醒来卧在陆川怀里的尴尬了。
嘴上说着不愿意,实际天天早上在人家怀里醒来,谢宁每天早上都要经历一番这种尴尬,他受不了了。
谢宁卷着被子睡在里侧,对陆川说:“那是你的被子,以后我们各盖一床被子。”
据谢宁事后分析,估计是冬天太冷了,才会不自觉往陆川身上靠。
现在被子够了,肯定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陆川失笑,以谢宁豪迈的睡姿,他怕这张床还不够他发挥。
谢宁睡觉不是很规矩,熟睡后喜欢抱着东西,何况现在是冬天,自己就顺着热量缠住了陆川。
陆川被他缠得睡不着,只能反客为主,自己先抱住谢宁,不让他的手脚动弹,这才能安睡。
陆川笑道:“好,我们一人一床被子,希望你晚上不会踢被子。”
谢宁反驳:“我当然不会,我的睡姿那么好。”
陆川暗暗发笑,若是在现代就好了,有手机可以拍下来,让小夫郎看看他的睡姿有多好。
果不其然,谢宁睡着后,陆川静静等待了一会儿,谢宁把自己的被子踢了,然后感觉到冷意,又往陆川的位置钻。
陆川能怎么办,面对小夫郎的投怀送抱,当然是欣然接纳啦。
第二天醒来的谢宁,发现自己还是在陆川的怀里,两人之间除了一层薄薄的布料,近乎肌肤相亲。
谢宁动了一下,想挣脱陆川的禁锢,不料被陆川抱得更紧了。
陆川早就醒了,不过温香软玉在怀,他并不想动。
谢宁抬头,嘴唇蹭到了陆川的下巴,一时间两人都僵住了。
陆川感受到一抹柔软触到他的下巴,心跳得极快,在静谧的清晨,格外明显。
谢宁本来没当回事,但他发现陆川也醒着,不知怎么的,产生了一丝赧然。
谢宁红着耳朵质问:“我们怎么会睡在一起?不是分被子睡了吗?莫不是你趁我睡着钻我被窝了?”
陆川看着谢宁害羞的模样,愈发觉得眼前的人可爱,心都要软化了。
陆川提示道:“看看这是谁的被子。”
谢宁这才发现,身上盖的被子还是昨晚给陆川盖的那床,他的被子早被踢到床角,他简直要崩溃了。
难道他的睡姿真的不好吗?
谢宁发出疑问。
两人相顾无言,主要是谢宁没话说,平静地起身洗漱用膳。
陆川一直微笑着,也不去惹他,光看着谢宁这个样子,他就有无限的动力。
搬家第二天,陆川要去国子监办理入学。
陆川只需要拿着永宁侯给的名帖,去到国子监就有人办理入学手续。
谢宁派了管家齐安跟着一起,跟着监丞办好手续。
监丞递过来一块牌子,说:“这是你的牌子,以后出入国子监需要凭这块牌子方可进出。”
陆川接过牌子,监丞又说:“按你的功名,被分到澄心堂,班上都是考过了秀才的。明日辰时初上课,切勿忘了。”
陆川说:“多谢监丞。”
拜别监丞后,陆川出了国子监,看着手上这一小块牌子,正面写着澄心堂,背面写着陆川。
往后三年,他就要在国子监度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陆川要开始他的读书生涯了。
第28章 敲打
陆宅正院里,扫洒的丫鬟婆子都退了下去,连白玉荷花都被谢宁指使了活,不在正院里。
屋内此时只有谢宁和刘嬷嬷两人。
谢宁坐在圆桌边,悠闲地喝着茶,没说话,但脸上的神情却是严肃冷淡。平时生动和气的谢宁,脸一冷下来,像一个不可侵犯的高冷美人。
刘嬷嬷立在一旁,也没有说话,不过她的神情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大冬天的,刘嬷嬷却出了一身冷汗,额角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屋内一片寂静,空气近乎凝滞。
不知过了多久,谢宁搁下茶杯。
“咚”的一声,惊醒了陷入沉思的刘嬷嬷,她猛地抬头,看向谢宁,既期待又恐惧他会给出什么处置。
谢宁寒声道:“念你是母亲身边的人,再有下次,就别怪我不念旧情,把你送回谢家了。”
听得这话,刘嬷嬷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公子这是不打算让她回谢家了。
情绪起伏过大,刘嬷嬷的嗓音有些沙哑:“谢公子,老奴明白。以后老奴以后就是陆家的人,定恪守本分。”
早上陆川出门之后,谢宁便把刘嬷嬷留在屋内,单独谈话。
之前回门的时候,刘嬷嬷偷偷告诉了谢母,谢宁和陆川没有洞房的事。
谢宁当时没有发作,昨天忙着搬家没有时间,而且他不想让陆川看到他这一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下意识想要避开陆川。
回门那日,谢母直接了当告诉谢宁是刘嬷嬷说的,意思也是想让他自己处理。
虽然刘嬷嬷曾经是谢母身边伺候的,但现在跟着谢宁陪嫁到陆家,就是谢宁的人,哪能随便把他身边的事告诉别人。
哪怕这个人是他亲娘,哪怕是为了他好。
今日可以打着为他好的名头,把他私密的事告诉他娘,明天就能为了他好,爬到他的头上,给他做主。
谢宁平时是心大了些,却不是什么都不懂,以前只是他不想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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