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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秀才和他的侯门小夫郎(星懒懒)


武将没法干涉文臣的调动,万一因为这事儿遭了记恨,把陆川发配到什么穷乡僻壤的地方,那才是哭都来不及。
谢宁鼓气:“二哥!我是这么冲动的人嘛?我好歹也当了三年的报社东家!”
谢宁承认,没成亲之前是冲动了些,经常和人干架。可如今他已经不是当初的自己了,他能屈能伸,连曾经讨厌的福寿郡主都能主动请求合作。
他气二哥不相信自己,明明他都跟胡三娘说了,不会给她登报,竹哥儿都听见了,二哥还这么不信自己。
谢明讨好地冲谢宁笑了笑:“二哥给你赔罪,二哥知道宁哥儿如今变得很稳重了,不该怀疑你的。”下次该怀疑还是怀疑。
谢宁没看出谢明是在哄骗他,瞪了他一眼,嘟囔道:“这还差不多。”
陆川和谢明都笑了。
文华殿内,又是王大总管值勤的日子,他安静地等着圣上批阅完奏折,吃着皇后娘娘让人送过来的消暑冰饮,心情正放松时上前禀报。
王勤殷勤地说:“皇后娘娘真关心陛下,后宫事务繁忙,还惦记着陛下天热吃不下东西,亲自动手给您做冰雪冷元子。”
圣上吃着冰饮,眼中流露出笑意:“皇后确实贴心。”
之后王勤又说了几句讨圣上开心的话,才开始进入正题。
“陛下,您还记得奴才那干儿子吗?”
圣上点头:“朕记得,好像在负责大安报社的审核是吧?”他昨晚还看了最新一期的报纸。
王勤笑道:“正是,他昨儿从大安报社那里得了个大消息,一时不敢做主,便求到了奴才这儿,想让陛下来定夺。”
圣上声音平淡:“哦?什么大消息,竟然要朕来定夺?”
“这奴才可不知道,那小子说要见到陛下才敢说。”
圣上想了下,一会儿没什么事情,便听一听吧。于是说道:“让他进来吧。”
王勤一喜,连忙让侯在殿外的干儿子进来。
“你说的可属实?”
圣上脸色铁青,一掌拍到案桌上,文华殿内顿时一片寂静,连摇扇的宫女都停住了手,所有人大气不敢喘一口。
小王公公弯着腰不敢抬头,恭敬地说:“奴才不敢保证真假,只是那胡三娘说的确实很真切,给出的证据奴才瞧着也不假。胡三娘如今就在大安报社内,陛下可要召见?”
圣上翻看着小王公公呈上来的证据,一言不发翻完了小册子,才沉声道:“召胡三娘。”
王勤让人低调地去把胡三娘带来文华殿,让陛下当庭问话。

今日是小朝会,太和殿内一片肃穆,大臣们皆凝神屏息,唯有一人立于殿中央。
林御史手持笏板,垂眸看向前方,口齿清晰明了。
“臣要状告庆阳府知府梁既中徇私舞弊,包庇妻弟合水县县令杨钦欺压百姓……”
“今有合水县人士赵家妻胡三娘,历经两月有余,一路乞讨上京告御状,证据确凿,还请陛下下旨详查合水县令杨钦!”
林御史拿出一本小册子呈上去,圣上随意翻了几页,便说道:“众位爱卿也看看吧。”
圣上声音低沉,但大臣们都知道圣上这是发怒了,没人敢出声议论。
为首的钟阁老平静地看完册子,然后沉默地把册子递给白阁老。
早在林御史说出梁既中的名字时,白阁老心里咯噔了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白阁老是梁既中那一届会试的主考官,梁既中有些才华,又极会讨好白阁老这个座师,白阁老便认下了这个学生。
梁既中外放出京后,时常给他送节礼,他多少知道这个学生的情况,还为梁既中遮掩过几次。
这种事情在先帝一朝颇为常见,白阁老收得心安理得。只是当今登基之后,尤其是这两年圣上皇位坐得越发稳,对这种事情就越发看不过眼。
白阁老自然有心理准备,从去年开始就不再收庆阳府送来节礼了。
没成想,今日被爆出来了。
虽然他扫尾干净,但以前收礼留下的痕迹可不少。何况他门下还有不少学生和梁既中往来密切。
事实证明白阁老的预感并没有错,林御史接下来的话,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劈在他头上。
告御状?!!
他们竟然把人逼得上京告御状!这事儿不流血是收不了场了。
白阁老看着册子上写的账目,惶恐中不免生出一丝怒气,搜刮了这么多民脂民膏,竟然只给他送了不到半成!
白阁老同样沉默着把册子递给下一个人,没多久,殿内所有的大臣都看了一遍。
林御史再次出列:“杨钦剥削的钱财,竟比整个庆阳府的税收还高,可想当地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
见林御史发言,大臣们也纷纷出言。
非白阁老一派的官员,纷纷落井下石,极力把庆阳府的事情往白阁老身上扯;而白阁老一派的官员,则纷纷辩解,一会儿说事情尚未查清不可轻下定论,一会儿说梁既中虽然是白阁老的学生,但他的事情与白阁老无关。
一时之间朝堂上吵成一片,所有人都只关心党派之争,没人关心被欺压剥削的合水县百姓和告御状的胡三娘。
仿佛他们的苦难不值一提,只是一个攻讦敌对方的由头。
圣上看着殿下吵成一片的朝堂,脸色越发阴沉。
这就是他的朝臣们啊,不想着解决问题,净想着推卸责任!
圣上朝王勤看了一眼,王勤极有眼色地上前了一步:“肃静!”王勤声音尖细高昂,瞬间传遍整个大殿。
还在互相争吵官员瞬间安静下来,纷纷站回了自己的位置,这期间钟阁老和白阁老以及礼部尚书没说一句话,任由底下的官员争吵。
太和殿内再次陷入寂静,半晌都没人再开口,圣上阴沉着脸没有说话的意思,最后钟阁老站了出来。
“陛下,此事极为恶劣,不可轻易姑息,然仅凭那胡三娘一家之言,以及这不知真假的账册,还是不可轻下断言。老臣以为,不如派遣钦差到庆阳府调查,若是事情为真,便让钦差押送回京定罪,如若不然,也好还庆阳知府一个清白。”
白阁老暗骂老狐狸,钟阁老这话看似公允,实则是支持圣上严办,他还没法反对,一反对就显得自己心虚。
只希望不要牵扯到他。
白阁老表情严肃地说:“钟大人言之有理,老臣附议。”
他这话一出,属于白阁老一派的官员,也都跟着连连附议,一时间朝堂上下意见达成一致。
圣上也终于开口:“便依众卿所言,令大理寺少卿杨奕清为钦差,彻查庆阳府合水县令勾结当地豪绅,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一事。”
谢宁自从把胡三娘引荐给王公公后,就彻底把事情放下,当做自己完全不知情。
至于胡三娘,一开始王公公让她在报社住着养病,后来报社后院来了几个宫中侍卫,把胡三娘带走,谢宁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胡三娘自入城后,一路问了不少人来到妇联城西的办事点,有不少人都见过她,谢明知道事情轻重,知晓内情的当天,就让手下人去封口。
报社里胡三娘存在的痕迹都被谢宁抹去了,好像从来没有这个人存在过,连小溪都对此闭口不言。
不过谢宁也顾不上胡三娘了,继胡三娘之后,终于有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求到了办事点。
来人是在城北居住的一户人家的夫郎,这户人家姓朱,朱家在城北经营着一点儿小营生。说来也巧,和黎星以前那个未婚夫家一样,是卖豆腐的。
这户人家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嫁了出去,大儿子娶了附近一户做酱油的人家的女儿,二儿子则娶了一位城外乡下的哥儿。
如今找过来的正是这位朱家二儿子娶的夫郎。
这朱家大儿媳娘家离得近,地位也不低,朱家父母不敢使唤大儿媳干活,于是特意给老二娶了个哥儿回来,正好可以使唤着干活。
都说最苦不过打铁、撑船、卖豆腐,这卖豆腐的苦可不是一般人能吃的。
老二夫郎姓江,江哥儿为人老实勤奋,性子良善却不知反抗。自从他进了朱家的门,朱家半夜磨豆子煮豆浆的活儿都是他来做,每日起早贪黑供养整个朱家的人。
这江哥儿因为整日劳作,没注意到自己的身子,怀孕了都不知道,给累得流掉了。结果之后朱家也没让人好好休息,乃至伤了身子不好再怀孕。
朱家老二本来就不太喜欢哥儿,但他父母就看中哥儿能干,硬逼着他娶,这下江哥儿不能怀孕,他自觉膝下无子丢脸,也不管家里的生意,整日外出流连暗门子。
去得多了,朱老二就让暗门子的女人给勾住了,但他自己手里没什么钱,家里挣的钱都让朱家父母供他的侄儿去读书了。
没钱人家暗门子的女人不让他进门,他就想到了一个办法,把家里那个黄脸哥儿送到别人床上,以此赚取钱财,反正家里那个黄脸哥儿也不能生了,不如废物利用,给他赚点钱。
于是在一个月色明亮的夜晚,他悄悄把江哥儿带出了家门,想要把人送到他私底下认识的兄弟家里。
江哥儿本来还奇怪,一向对他不好的丈夫怎么会突然要带他出门,来到朱老二这个兄弟家里,看着他们交易的动作,他才意识到自己被丈夫给卖了。
可能是两个大男人自持江哥儿一个哥儿抵抗不了他们,一时大意没防备,江哥儿趁他们不注意,抄起板凳冲两人的脑袋各来了一下,然后趁乱逃了出来。
江哥儿不敢再回家,然后想到最近报纸上宣传的妇女哥儿救助点,便找了过来。
谢宁和秦竹来到城北的办事点时,这位江哥儿正缩在床上用被子裹着自己,大夏天的也不嫌热,反而还时不时抖一下身子。
显然是惊魂未定。
见到他这副模样,谢宁让大河虎子这两个半大少年出去,屋内只有他和秦竹以及江哥儿这三个哥儿。
大河虎子一出门,江哥儿果然没那么抖了,面对同是哥儿的谢宁和秦竹,他也没那么害怕了。
谢宁轻声道:“别害怕,我们这个地方,就是专门建立来帮助受苦受难的女子哥儿的。”
江哥儿这才抬起头来,眼里还残留着恐惧,他不敢想象,他昨晚若是没能逃出来会怎么样。
他见过这样的女子,被家里的丈夫逼着去做了暗娼,回头丈夫就嫌弃她是残花败柳不检点,被人指指点点,连娘家人的名声都被败坏了,最后忍受不了屈辱上吊自尽了。
这一晚上,江哥儿只要想到,他昨晚若是被那人得逞了,那个女子的命就是他的命,他娘家的名声也会被他给毁了。
江家若是出了一个做过暗娼的哥儿,他们江家在村里就再也抬不起头来。
谢宁像是知道他内心的恐惧一样,心疼地安慰道:“别怕,你逃出来了,我们会帮你的。”
秦竹也面露心疼,看着眼前这两个穿着不凡的哥儿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己,好像完全不嫌弃他是个差点被丈夫卖掉的浪荡哥儿,江哥儿强忍了一晚上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大哭出声。
谢宁和秦竹哪见过这阵仗,连忙手忙脚乱地给人递帕子,各种安慰,等江哥儿哭够了,两人都出了一身汗。
随身带的帕子都给了江哥儿擦眼泪,狼狈的谢宁和秦竹只好用衣袖擦拭额头上的汗。
江哥儿看两人狼狈的模样,突然噗嗤笑了出来,满身的伤心都随着这声笑散去了。
谢宁和秦竹看人笑了,互相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可算是把人哄好了。
之后气氛缓和下来,江哥儿知道他们是来帮自己的,便把自己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等等——你在朱家每天干这么多活,累得把孩子都流掉了,你娘家就不找朱家的麻烦吗?”谢宁说。
听江哥儿的意思,感觉他娘家也不像王大姐的娘家那样,对出嫁的女儿哥儿不管不问,怎么会对他在朱家的遭遇没有一点儿反应呢?
江哥儿看了两人一眼,不好意思地说:“我怕家里人担心,每次回娘家都说自己过得很好,我一年也就回一次娘家,他们也看不出什么。”
秦竹神色疑惑:“那也不对啊,你爹娘大哥他们也不来朱家看你吗?”
江哥儿此时一脸羞愧:“我爹娘来朱家看过我,但我婆母态度不好,他们就不怎么来了。而且他们来的时候,我婆母就会让我休息,假装我在朱家是不干活的,我想着不能暴露自己过得不好,就顺着她的意,当自己是个不用干活的。”
秦竹和谢宁简直是恨铁不成钢,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也太会委屈自己了。
估计若不是这次朱老二为了钱,要把他送到别人床上,这江哥儿还傻乎乎在朱家磨豆子呢。
谢宁问:“你还想回朱家吗?”
听到这话,江哥儿连连摇头,本已经消退的恐惧又漫上眼底:“不要,我不能回朱家,我若是回去了,他肯定会把我继续送出去的。”
朱老二只要起了这个念头,就不会轻易打消。
他不能这样,他会死的。
江家也会被他这个不孝哥儿连累。
秦竹连忙安慰:“别怕别怕,我们不会把你送回去的。”
谢宁冷静地说:“既然你不想回朱家,那这事儿就一定要让你家人知道,还有你在朱家这些年的遭遇,全都要说清楚。”
之后看江家人愿不愿意出面替自家哥儿和离,若是有娘家人出面,江哥儿就不用闹上京兆衙门,平白挨上一百杖才能和离。
好在江家人的反应并没有让谢宁失望,在征得江哥儿的同意后,谢宁让大河虎子去把江家人找来,然后让江哥儿和他们说了他这些年经历的一切,以及自己差点儿被丈夫送去当暗娼的事儿。
江家人听完之后,个个都气愤得不行,江父江母和江家兄嫂,甚至是江哥儿的两个侄儿,都叫嚣着要让朱家人好看。
江母更是后怕得不行,抱着江哥儿就不肯撒手了,生怕一个错眼,自家哥儿就没了。
谢宁给他们提供了律法的帮助以及人手,他和秦竹全跟进了此事,江家人带着人打上朱家,把朱家打砸了一通,朱老二心知理亏,连面都不敢露。
朱家父母和兄嫂看着砸得稀碎的家,哭天喊地的,不断追问下,朱老二才肯把那天晚上的事儿说出来。
朱母当即骂道:“我是短你吃还是短你喝了?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情,到时候他名声坏了,我们朱家能好到哪里去?”
朱老二梗着脖子:“家里挣了这么多银子,你全给了大哥家,我手里没钱可不就得想别的法子吗?”
然后朱家父母和兄嫂开始骂朱老二眼皮子浅,眼里只有银子,连朱家的名声都不顾;朱老二反骂他爹娘偏心,只想着大哥一家,连娶媳妇都只给他娶了个哥儿。
总之就是互相埋怨,互相推卸责任,好不热闹。
江家人把朱家砸了一通后,第二天又上门来让朱家人去和离,朱家人一开始还不乐意,怎么说都只愿意写休书,绝对不和离。
朱老二没和那个所谓的兄弟签契书,也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所以朱家人完全不怕江家人说出去,而且说出去败坏的还是江哥儿的名声。
为着休书还是和离书的问题,两家拉拉扯扯了好些天,连带着谢宁也跟着折腾。
忙着帮忙处理和离书的问题,偶尔还要处理报社的事务,谢宁完全没意识到朝堂上的暗涌。
陆川身处官场,多多少少感受到了一些,但他自觉已经把胡三娘的事情推了出去,他自己又是个小透明,自信不会牵扯到自己身上。
他不想陷入党争,却不料,有些事情是他想避也避不开的。
胡三娘作为告御状的人,被圣上保护得很好,在案子尚未查清之前,她被留在京。
古代钦差大人出行可不是像电视剧里一样,只有钦差大人一个官员,身后跟着一堆侍卫。
跟着一堆侍卫倒是真的,但官员不会只有钦差一人,按照规矩,除钦差本人外,至少还得有三名随行官员,既是协助也是监管钦差,以防钦差舞弊。
夜晚,吏部侍郎府的书房内。
“陛下已定了大理寺少卿为钦差,还余三个随行官员未定,钟阁老那边肯定会占一个名额,白阁老也会积极争取,尚书大人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们这边要选什么人呢?
吏部侍郎投靠了吏部尚书,而吏部尚书正好是圣上的心腹,连带他也得了不少好处。
此时吏部侍郎正召集他这一方的官员在商议,如何定下他们这一方的人员。
有官员说:“大理寺少卿杨奕清是圣上的人,为人固执端正,而且这事儿与我们无关,随便找个人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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