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穷秀才和他的侯门小夫郎(星懒懒)


王二丫忧心道:“大河兄弟,我们这个办事点也开了几天了,没有一个人上门来,咱们还吃得这么好,东家会不会亏本啊?”
大河笑道:“这怎么会亏本呢?这个办事点又不是用来做生意的,哪里来的亏本?”
报社最近又招了一批报童,大河他们这批报童是从报社建立开始便在报社干活,虽然除了小溪剩下的都是男孩,但他们年纪小,在报社经过不少文学的熏陶,再加上三年的卖报经历,基本是既机灵思想也不封建古板。
即便是去求助妇女哥儿的组织干活,他们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思想。
最重要的是,他们对谢宁很忠心,算是谢宁培养出来的亲信,派他们去监管各个办事点是最合适不过了。
还是和以前卖报一样,两个人一起搭配,大河还是和小溪一起,城西的这个办事点距离报社最近,谢宁特意把小溪安排在这里。
本来谢宁是打算让小溪继续在报社里干活,可他听说了谢宁的计划,怎么说都要参与,谢宁拗不过他的歪缠,又看他是个小哥儿,索性就放在眼皮子底下了。
看王大姐还是这副忧心的状态,大河安慰道:“刚开始这都是正常的,我们现在的宣传刚开始,等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看到宣传,再到她们下决心来求助,这期间肯定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看大河都这么说了,王二丫只好勉强自己放下心中的担忧,继续回去做饭了。
城西的办事点设立在闹市中,前面是店铺,后面可以住人。店铺里摆了一张桌子,还有几条凳子,门口立着妇女哥儿救助联合会城西办事点。
小溪在坐在凳子上拿着一张报纸叫王小花认字,他作为报童,这三年多下来,通用的字学了不少,至少能够自己看懂报纸了。
“这个字读变,变化的变。”
小溪脆生生的嗓音隐约传到后院,大河一边打水一边听他教人识字。
“哦,知道了,这个字是变化的变。”王小花的声音有些小,却不见一丝怯弱。
过了一会儿王小花又问:“溪哥儿,这个读什么?”
小溪答:“机,机会的机。”
一人教得开心,一人学得开心,气氛其乐融融。门口突然来了一个衣衫褴褛,头发凌乱的干瘦妇人。
妇人嘴唇干裂,气息奄奄,声音沙哑地问道:“请问,这里是大安报社吗?”
她自进了城门后,一路向人打听报社的地址,身心俱疲的妇人只依稀听到“大安报社”、“妇女哥儿救助”等字眼,便以为这两个是一起的。
妇人稍微识几个字,认得妇女哥儿救助联合这几个字,以为终于找到了大安报社,大着胆子进去问。
小溪先是愣了一下,迟疑地点了点头:“也算吧。”这个办事点是报社主力开办的,也算是报社下面的办事点。
妇人看到小哥儿点头,她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说自己有重要的事儿要投稿,然后便扶着门框晕了过去。
小溪和王小花都吓了一跳,小溪赶紧大喊哥。听到小溪慌张的叫声,大河直接扔下正在打水的水桶,装着水的水桶撞击在井面上,发出一声巨响,但大河已无暇顾及。
王二丫也放下刀从厨房快步走出来。
一见到大河的身影,小溪就喊着:“哥,她晕倒了,就问了一句这里是不是大安报社,说她有要事需要投稿,然后就晕了过去。”
小溪虽然有些慌张,但还是口齿清晰地说明了情况。
王小花紧紧跟在小溪旁边,神色有些瑟缩,王二丫先是摸了摸女儿的脑袋,然后上前检查妇人的情况。
大河虽然是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少年,但到底是男子,不好直接上去扶人,看到王二丫出来,他也松了一口气。
王二丫探了探妇人的鼻息:“还有气,看她脸色,应该是又饿又累导致的,小花,到厨房端碗水过来。”
王小花听话地去端水,王二丫以前是下地干活的,有一把子力气,而且这妇人很瘦小,她一下就把人抱进店里的长椅上躺着。
大河吩咐小溪去报社给谢宁或者荣斋先生报信,他自己则去医馆请大夫过来。
一通忙碌过后,王二丫把妇人安置在后院,等人醒过来,才让人小溪去通报谢宁。
这还是办事点开办这么多天以来,第一个找上门来的人,虽然对方说要找大安报社,但看她的情况,好像更需要妇联的帮助。
小溪来禀报时,秦竹正好在报社,便叫嚷着要一起去看看情况,于是两人便一起来了。
“这位夫人,听说你要给大安报社投稿?”谢宁问。
妇人脸上的脏污被王二丫擦干净了,头发也梳整齐,喝了几碗粥,虽然还有些气弱,至少说话不成问题。王二丫本来想替她换身衣裳,妇人紧紧抓着衣领不放,她也只好放弃,所以妇人身上还是那套褴褛的衣衫。
妇人一见到谢宁和秦竹,连忙站起身来行了一礼,面对谢宁的问话,因为不知道两人的身份,警惕着不肯说话。
妇人醒来后才知道,这里不是大安报社,而是一个不知道是谁办的妇女哥儿救助点,所以才会好心地替自己请大夫。
谢宁这才想起自己还没表明身份,便说:“我是大安报社的东家,你若需要投稿,我就可以做主。”
妇人试探道:“你真是大安报社的东家?”
荷花说:“你都不打听一下就要来投稿吗?京城里谁人不知大安报社的东家是个哥儿。”
妇人被荷花的音量吓得瑟缩了一下,嗫嚅道:“实在是妾身手中的稿件太重要了,必须要亲自交到报社的主编或东家手中。”
见妇人还是不太相信,谢宁只好把人带回报社,看着大安报社的牌匾,还有报社里来往的记者文人,都在喊谢宁为东家,妇人这才信了。
谢宁把人带到他的办公室,秦竹一路好奇地跟了进来,他倒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稿件,这妇人如此谨慎。
妇人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自觉自己到了安全的地方,才小心地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
“妾身是庆阳府合水县人士,合水县县令勾结当地豪绅张家,搜刮钱财,侵占土地。妾身希望报社能报导出来,好让朝廷知道,我们合水县百姓正在受苦受难。”妇人眼神坚毅,声音却开始哽咽起来。
谢宁和秦竹对视了一下,都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为这事儿来的。
若妇人所说属实,那问题就严重了,当地贪污严重,上头肯定有人庇护,拔出萝卜带出泥,到时候得罪的人就多了。
不过谢宁可不怂,他除了永宁侯府这个靠山,报社还有圣上的掺和,王公公现在还继续审核着报纸呢。
谢宁朝妇人点了点头:“把具体情况说说吧。”
妇人一直觑着谢宁的神色,生怕他因为得罪人而拒绝她,看谢宁有揽下事情的意思,妇人忙不迭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
这妇人姓胡,家中排行第三,大家都叫她胡三娘。胡三娘夫家姓赵,是合水县当地的小乡绅,家中有几十亩地,日子过得还算富裕。
自从五年前新县令来到合水县,他们的日子就变了,新县令和当地的豪绅张家合作,张家做局吞吃当地其他商户的产业,被其他商户们告到衙门,却被县令倒打一耙,反而被关进了大牢。
张家剥削得来的钱财,有八成都入了县令的口袋。
之后大家知道张家有县令撑腰,大家都不敢惹他们,不料他们却变本加厉,当地百姓被他们逼得都生活不下去。
有人想要到知府那里告状,岂料知府大人当面应得好好的,转头就把人关了起来。
还有人想要上京告御状,结果还没走出庆阳府,就已经被山匪给杀害了。这下谁人还不知是县令的警告。
合水县百姓生活在张家和县令的压迫下,所有人都战战兢兢,求告无门,只能任凭他们剥削。
今年张家要强买赵家的地,一亩地给一百个铜板,赵家当然不卖,胡三娘的丈夫就被张家少爷和他的狗腿给打死了,地也被强抢了去。
胡三娘只能带着一儿一女在赵家村里苟活,村里人可怜她们母子三人,腾了点口粮给他们,饿不死就成,因为现在县里农户的收成,要缴纳七成粮税,他们也吃不饱肚子。
当地的男子出不去县城,官官相护的情况下也让他们不敢轻信官府。
胡三娘一向胆子大,知道再这么下去,她们一家子都活不下去。她就想起了嫁到隔壁县的大姐,她大姐以前经常会给她寄报纸过来。
胡三娘知道,京城除了官府,还有大安报社这个敢于报导一切事情的地方,若是能找到大安报社,他们就有可能把合水县的事情捅出去。

两个月前,庆安府合水县。
一处破旧的庙宇里,一位衣衫破旧褴褛的老者坐在凌乱的茅草堆里,双腿用木棍和茅草固定着。
老者身旁围了几个同样穿着破旧的男子妇人,有两个妇人怀里还抱着孩子。
老者面上迟疑:“三娘子,你说的可行吗?”
胡三娘蹲在老者对面,脸上脏兮兮的,一双眼睛倒是亮得惊人。
“陈老,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如今合水县的男子皆不得出,只有女子哥儿可以出入。我大姐嫁到了隔壁安华县,我一个丧夫的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投奔亲戚,翻不出什么花样儿来,只要银子给得足,他们会放人的。”
“等到了我大姐那边,我马上就装病,病上几个月也正常,而且还有孩子掩护,不会被人看出问题的。到时候我乔装一下,跟着当地外出找活干的人一起走,等出了庆阳府就跟商队一路到京城去。”
胡三娘最远只去过安华县,虽然上京很远,但为了她丈夫的仇,为了她的一双儿女,哪怕再危险,她也想拼死一搏。
陈老旁边的妇人担忧道:“你一介妇人,独自上京未免才危险了,能安全抵达吗?”
胡三娘苦笑:“也只有上京才能把合水县的事情告到御前,杨钦那个狗官能在合水县一手遮天,不正是因为有知府的庇护吗?”
杨钦是庆安知府的小舅子,官官相护,合水县百姓求告无门,唯有上京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所有人都看着陈老,他们都是因为杨钦这个狗官和张家的迫害,才沦落到这个破庙里,他们有共同的敌人。
陈家和张家以前是竞争对手,陈家行商素有仁名,合水县的百姓也更青睐陈家商铺的东西,张家更为势弱一些。自从张家投靠了杨钦后,两家的局面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如今陈家更是被张家打压得失去了全部产业,陈家的子弟死的死,关在牢里的在牢里,只有陈老一个老头子,被打断了腿扔了出来。
陈老沉吟片刻,本该年老浑浊的眼睛却显得睿智而深邃,他叹了一口气,像是下了一个极其重要的决定。
“罢了,我一个老头子竟还没有你一个丫头有魄力。老头子就信你一回。”
“陈老!”
“陈老慎重!”
“陈老您真信她一介女子?”
旁边围着的人纷纷出口,心中皆是惊疑和担忧。
陈老闭了一下眼睛,语气坚定道:“是信三娘子放手一搏,还是继续在杨钦这个狗官手下苟延残喘,我选放手一搏。”
男子妇人们都沉默了,若是有其他的办法,胡三娘一个女子也不至于要自己上京。他们若是不想忍,就只有这个选择了。
沉默一阵过后,几人皆点头同意。
于是胡三娘便拿着大家凑的路费和陈老交给她的证据,带着两个孩子步行了三天,来到隔壁安华县。
胡三娘的计划一开始很顺利,没有人会想到一个女子敢独身前往京城,她跟着前往京城的商队走到半路,还是因为不够警惕被人偷了银子。因为没钱,商队把她丢在了当地。
好在身上的证据她藏得严实,没有被人偷走,胡三娘想到身后一众父老乡亲的期盼,咬着牙一路乞讨来到京城。
听了胡三娘的事迹,秦竹佩服地看了她一眼,一个女子乞讨到京城,不知吃了多少苦。
谢宁仔细地看完了小册子,然后还给了胡三娘。
胡三娘顿时慌了,蜷缩着手不敢接过册子,她神色慌张地抬眼看向谢宁:“谢东家,您这是?”不打算报导了吗?
谢宁表情很郑重:“这个事情太大了,不适合登在报纸上,有损官府的名声。”王公公作为审核,是肯定不会通过的。
胡三娘睁着眼,一脸死寂地看着谢宁,眼中的希望随着谢宁的话慢慢熄灭,仿佛一下子失了生机。
吓得谢宁赶紧补充:“不是没有解决办法的,你的诉求是想让陛下知道,我可以给你引荐一个人,他会把合水县的事情告知陛下的。”
胡三娘盯着谢宁,半天没出一口气,谢宁伸手在她眼前摇了摇:“胡三娘?”
胡三娘还是没有反应,谢宁正打算再说些什么时,只见她眼睛一闭,身子一软,就要往地上倒去。
好在秦竹一直在关注她,及时把人扶住了,谢宁赶紧让人去请大夫。
大夫检查一番,留了一张药方,说道:“这位妇人应该是很长时间没有吃好睡好了,身子极差。如今情绪起伏又很大,身子承受不住才晕了过去。”
见自己把人给吓晕了,谢宁内心有些愧疚,便把人留下,让黎星帮忙好好照顾。
至于后续的事情,只能等胡三娘身子恢复了,才能继续下一步。
骤然知道了这么大的事情,谢宁肯定是要跟陆川说的。
陆川没想到,只是寻常的一天,他从翰林院回来,会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
陆川皱着眉头,在屋里转了两圈:“这么大的事情,若是真的,估计整个大安官场都会动荡。”
一个县令能在当地一手遮天,少不了一府知府的庇护,一府知府既然能包庇这种欺压百姓的人,本身也不是个好。
搞不好整个庆阳府都沦陷了。
谢宁脸上也有些难色:“我就是知道这事儿太大,才没敢应下此事。我打算把她介绍给王公公,让陛下亲自处理。”
陆川点头:“这样很好,胡三娘已经进了京,此事一定会爆出来,我们还是不要当这个出头鸟为好。”
当官的这些日子,陆川什么都没学会,就学会了如何明哲保身。
圣上身强力壮,登基五年就已经掌握了整个朝堂,手段了得,深谙帝王心术,今天打压这个,明天提拔那个,平衡着朝堂上的各方势力。
如今朝堂分为三股势力,以钟阁老为首的实干派,白阁老为首的清流派,以及圣上登基后提拔的心腹一派,以吏部尚书为首。
三方势力今天你参我一本,明日我参你一本,不管是哪方势力的官员被打压下去,总有其他人补上,始终维持着平衡。
陆川所在的翰林院,因为油水少,极少接触实权,加上陆川现在基本是坐冷板凳,倒意外地避开了三方党争,避免了成为炮灰的可能。
他在翰林院除了看书,听得最多的就是各个党派的斗争,有人被贬官自然就有人高升。
见识过官场起伏,陆川短短时间内学会了明哲保身。
倒不是说陆川没有怜悯之心,只是光听口述,他实在无法想象出合水县的百姓有多痛苦,他没法感同身受。
所以他听到这事儿的第一反应就是明哲保身,毕竟一旦掺和进去,他一定会被其中一方势力所记恨,相当于是主动掺和进党争中。
而且想要帮助胡三娘,也不一定要自己出面,能帮着胡三娘把事情捅到圣上跟前,已经是他们能做到的极限了。
“等明天我就把人带去给王公公,这事儿我不参与。”谢宁语气里带着对胡三娘的怜悯,但他也知道事情轻重。
两人正在说话时,谢明突然来了。
谢明一进门就说:“你们两口子可千万不能冲动,这胡三娘的事情,绝对不能从你俩这里捅出去。”
谢明今天一回到府上,就听秦竹说了今天的事情,虽然谢宁说了不会在报纸上登报,但他还是怕宁哥儿一时冲动,带着人到京兆衙门递状纸。
陆川给谢明倒了一杯茶顺气,说道:“二哥放心,我们知道轻重的。宁哥儿已经打算明天带人去见王公公,直接上达天听。”
谢明明显松了一口气,接过杯子一口灌了下去。
“好在你们没冲动,这庆阳知府以前是白阁老的学生,现在还每年都给白阁老送礼呢。我估摸着,这里面水深着呢,很可能会牵扯到白阁老。如今文臣党争严重,我们家是武将,可没那么大能耐能护住你一个小小文臣。”
自古夫妻一体,就算事情是宁哥儿做的,他们也只会把矛头指向陆川。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