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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秀才和他的侯门小夫郎(星懒懒)


说完虎子也不等王二丫回复,抓着马鞭子就往人群里冲,还一个劲儿叫人家让让,很快就来到了前排。
元家的门口处,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正叉腰站在门前,她身后站着好几个身形壮硕的男子。
元三娘嘴皮子很利索:“你媳妇不见了,来找我干嘛?我不过是和她在一个工坊干过活,一点儿也不熟!莫不是看我一个小姑娘好欺负,才特意找来我元家闹吧?”
小姑娘对面站着一对老夫妻,还有一个流里流气的男子,应该就是王二丫的公婆和丈夫。
“这位姑娘,我们真不是想找你们麻烦,只是听工坊的人说,小花今天一直在工坊待着,工坊关门后就被你带走了,我老婆子担心孙女,你就让我见一下小花吧。”李母哀求道。
李父李母面相倒是不刻薄,反而还有点愁苦,骗过了不少不认识他们的人。
李母这话一出,风向瞬间就变了,看热闹的镇上居民开始指指点点。
“三娘啊,婶子知道你好心,特意照顾他们母女,不过人家爷爷奶奶来了,怎么也该让人家小姑娘回去吧?”
“是啊,你一个外人,哪能扣着人家孙女不放啊!”
“老元啊,你闺女一直拦着不让人家见孙女,这算什么事啊!”
元三娘年纪小小的,却一点儿也没被这些话裹挟,冷哼一声:“你孙女不在我元家,我是在工坊跟她说过几句话,可没把人带回来。兴许是孩子母亲回来把人带走了。”
李大牛往地上呸了一口唾沫:“你个小丫头片子骗谁呢?王二丫这个贱人今天就没在镇上出现过,孩子就在你家,你一定知道王二丫这贱人在哪里!”
元三娘冷下脸:“小花和王二丫在哪我都不知道,还要继续蛮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话一出,李母维持的可怜表情瞬间变了,开始骂骂咧咧:“王二丫和李小花那个贱蹄子肯定在你家,我家大牛的兄弟都看见了,李小花进了你家门!你说不在就不在啊?让我们进去搜一搜,李小花肯定在里面!”
王二丫这贱人今儿早上就不见了踪影,连早饭也不做,还有李小花这个赔钱货也不见了。他们才商量好要把李小花卖了,隔天人就不见了,李母不信其中没有王二丫的手笔。
王二丫这个贱妇不见就不见了,但李小花她是一定要带回去的,明儿人牙子就要来家里看货了。
李大牛和他娘的想法不一样,比起李小花,他更想找到王二丫。王二丫竟然敢反抗他,这是李大牛不能忍的,这是在挑战他的权威。等找到王二丫,他非得狠狠打一顿不可。
李父没有说话,他站在这母子俩身后,只要他们母子冲进去,他就会跟着一起冲。
元三娘的身后站着的几个哥哥挪动脚步,把元三娘挡在身后。
元家大哥冷哼:“怎么?你们还想搜我元家?当我元家好欺负?”
四个身高体壮的大汉,齐齐往前走了几步,李父李母霎时不敢动了,李大牛这个二流子更是被吓得后退了几步。
看着这情形,元家是打定主意要维护她们母女,李大牛知道,今天是无法得逞了。他们只有三个人,等明天叫上村里人一起,他不信元家还会护着王二丫!
李大牛虚张声势地放话:“你们等着,老子明天再来,就不信你们还敢不放人!”
接着李大牛就屁滚尿流地跑了,李父李母见儿子跑了,也顾不得再说什么,忙不迭跟上。
围观的群众见找事的都跑了,就知道热闹结束了,纷纷散去。
也有好管闲事的,说道:“我说老元,人家闺女要真在你家,就赶紧把人送回去,别任由三娘任性,我看那一家子不像是好打发的。”
对此元三娘表示:“这是我们元家的事儿,就不用您操心了。”
然后元三娘率先走了进去,她的几个哥哥紧随其后,留下元父在外赔笑:“孩子不懂事,你别介意。不过他们说的孩子,真不在我们家。”
那人摇了摇头,见元父还如此纵着自家闺女,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身回家。
元家大门关上,屋子里元母抱着小花,小花也一脸恐惧地缩在元母怀里。
见此元三娘摸了摸小花枯黄的头发,安慰道;“小花别怕,他们已经走了。”
小花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无声地唰唰往下掉。
元三娘把小花抱进怀里,嘴里说着;“没事了没事了。”
小花没哭多久,很快就红着眼退出元三娘的怀里,全程没出一点儿声。
见小花不哭了,元父开口道:“三娘啊,今天爹和你哥哥是挡下了,明天就不一定能挡住,小花她娘什么时候来接她?”
元三娘皱眉:“王大姐说是今晚会来接小花,她一定会回来的。”
元父说:“我们只能让她在家里待到明天,明天她娘还不来接,就别怪爹把人交给她父亲了。”
元三娘急了:“可小花一旦被带回去,她就要被卖进那种地方了,她一辈子就毁了。”
元父的脸沉了下来:“李家村人抱团严重,明天若是来了半个村的人,爹和你几个哥哥可挡不住,你再任性也得考虑一下家人吧?”
元三娘对上父亲的目光,瞬间沉默了。
王二丫透过车窗缝隙,看到李大牛和李父李母都跑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直接瘫软在车厢里。
大河说:“王婶子,小花暂时是安全的,不过以防万一,我们最好还是趁夜赶回去,否则我怕迟则生变。”
王二丫此时已经没了神智,大河说什么都点头。
于是几人悄悄到元家接出了小花,赶在宵禁之前,架着牛车往京城的方向赶去。
元家见王二丫回来了,也是松了一口气,少了个烫手山芋,元父对大河他们的态度极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律法参照《大明律》,《大明律》规定,妻告夫是杖罚一百,徒三年。为了剧情发展,只写了杖一百。

老方和他招的小工正在收拾上一桌客人留下的残渣,好让下一桌客人入席。
最近天气不错,四五月的天气,将热未热,大家有空闲的时候,都喜欢在他这茶水摊子坐会儿,喝口温茶吹吹风。
现在的生意虽然比不上殿试前后,仍然有不少京城本地的老客光顾。
另外两桌的客人正在高谈阔论,小工则勤勤恳恳地擦着桌子,老方则准备坐回躺椅上,继续看他的报纸。
老方的邻居急匆匆地从他的茶水摊子经过,老方下意识地喊道:“老包,干嘛呢?怎么走这么快?”
老包听到有人在喊自己,急促的脚步突然顿住,转身看去,脸上挂上了笑容。
“老方啊,没什么事儿,急着去看热闹呢!”
老方一下就来劲了,蹭地坐直了身子,兴奋地问:“什么热闹?”
看热闹这种事儿,最好是有个朋友一起,两个人还能互相分享一下观点。面对老方的询问,老包激动地说了。
“听说有个妇人要告她的丈夫,京兆衙门正准备升堂呢!”
“嚯!妻子状告丈夫?这么劲爆?”
“那是,我家老婆子当时正好经过府衙门前,亲眼见着有个妇人在击鼓,嘴里还喊着‘民妇要和民妇的丈夫和离’。”
老方一整个震惊了:“一个妇人和离要闹到官府去?”
老包脸上也有些不可置信:“可不是嘛!我也不太信,但我家老婆子已经招呼左邻右舍去看热闹了,我这不是耐不住好奇心,也跟着出门了。就是她们走太快,我没赶上。”
老方把手里的报纸撂下:“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去啊,晚了就占不到前排了。”
然后老方转向小工:“石头啊,你先看着摊子,我出去一趟!”
石头“哎”了一声应下,虽然他也很想跟着一起去,但他一个给人干活的,哪能像老板一样自由。
老方和老包相携离去,并不知道,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那两桌客人都停下了说话的声音,被老包的消息震惊到了。
两人前脚刚走,两桌客人就都匆忙结了账,往京兆府衙的方向走去。
老方和老包到的时候,京兆衙门的大堂前站满了人,老方仗着自己身形小,灵活地钻了进去,刚好能看到堂内的画面。
可能是因为天子脚下,很多纨绔子弟其实都不太敢闹上公堂,百姓们对公堂也不像其他地方的百姓一样惧怕,有些好事的,每逢升堂还要专门来围观。
京兆衙门的官差也不赶他们,只要在规定的地方之外,安安分分的,府尹大人也想让百姓知道他判案有多公正。
如今的京兆府尹戚大人正坐在公堂之上,堂下立着两排威严的官差,中间有一条板凳,一个衣衫破旧的妇人趴在上面,左右站着两个官差,轮流杖责。
老方看过去的时候,臀部的位置,鲜红的血液三三两两地渗出衣服,看着就觉得疼,偏生这妇人还能咬着块破布一声不吭。
老方看了两眼,都有些不忍直视,遂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他小声地问旁边的人:“我听说不是有个妇人要状告丈夫申请和离吗?怎么这妇人先被打了?”
被他问话的人是个中年的婶子,手上还拿着菜篮子,应该是出来买菜给家里人做饭的。结果菜没买回去,反而热闹给吸引了。
婶子听到有人问话,头也没转,直接激动地说:“我也不知道,只听大人说什么,妻告夫需要先杖刑一百,问她还要不要继续告官?”
“然后王二丫就说,她坚持要告官和离,然后就有官差大人搬凳子过来,开始杖责了。”婶子说,“哦,王二丫就是这状告之人。”
老方吸了一口气,看了正在被打的王二丫一眼,疑惑道:“想要和离,为什么不让娘家出面,还要闹到官府,这不是平白遭罪吗?”
婶子这才转过头来打量了老方一眼,眼里满是鄙夷:“当然是娘家不同意,不让她和离呗!”
老方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开始转移话题:“那她为什么要和离啊?”
在大家的观念里,基本很少有和离这种事儿发生,就是真发生了,也是两家人互相协商,基本就没有因为这事儿而闹上公堂的。
不过,这场景,他怎么有点熟悉啊?
婶子说:“听说是她丈夫总是打她,她受不了就想到和离。要我说啊,这王二丫还是才冲动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就算真和离了,没有娘家支持,又能到哪里去呢,吃饭都成问题。”
老方暗暗点头,虽然他很不耻打妻子的男人,但要真和离了,娘家又回不去,一个女人家,要怎么在这世道活下去啊。
而且这也太大胆了,他就没见过妻子状告丈夫的,简直和苏少爷如出一辙。
等等——苏少爷?
他就说怎么这场景如此熟悉,原来是跟《换魂记》一样,莫非是对方在效仿苏少爷?想给自己换一个人生?
只是人家苏少爷有苏小姐这个解元支持,这个王二丫就自己一个人,竟也敢学苏少爷告官和离?
老方又看了王二丫一眼,在两人说话间,一百杖已经打完,此时王二丫的臀部已满是血迹,她正满脸汗珠地在大喘气,仍然没叫一声疼。
虽然疼得冒了冷汗,却比不过之前李大牛把她腿骨打断的疼痛,当时只找了村里的郎中简单地接骨,之后她也没能好好休息,腿折了还得干活。至今还有后遗症,每逢下雨天,她的左腿就疼得不行。
王二丫知道,她的刑罚已经结束了,她熬了过来,只要今日府尹大人判两人和离,她今后就不用再受这种苦了。
一百杖打完,王二丫被两个官差扶起,然后又有其他官差把凳子撤了。
大安朝不兴跪礼,普通百姓见官,一般是不用跪拜的,但王二丫实在是站不住了,只能趴跪在地上。
公堂上的戚大人看她可怜,招来身边的师爷小声说了几个字,很快就有官差给她拿了个蒲团过来。
戚大人一拍惊堂木,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据都安静了下来。
“堂下何人?所为何事?”
王二丫颤抖着声音说:“民妇乃北泉镇李家村人士,名唤王二丫,于八年前嫁到李家。今日是想请大人做主,为民妇和丈夫李大牛和离!”
这回不用戚大人使眼色,站在他旁边的师爷便向前一步,大声道:“按照我大安律法,仅有以下几种情况妻子可以提出和离。”
“第一,丈夫强迫妻子或侍妾与他人通奸,妻子或侍妾可以提出和离。”
“第二,丈夫逃亡超过三年,妻子可以提出和离。”
“第三,丈夫及其父母无故殴打妻子并造成伤害,妻子可以提出和离。”
“王二丫,你丈夫是犯了哪一条,才致使你提出和离?”
王二丫声音缓慢地说:“民妇嫁入李家八年有余,只生了一个女儿,夫家不满,李大牛便时常殴打民妇。期间民妇又怀了两胎,皆被李大牛殴打至流产,如今已不能再生。”
师爷问:“你可有证据?”
“这八年来旧伤新伤不断,民妇这一身旧伤,皆是证据。”
王二丫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小心地展开,双手奉上。
“这是民妇的状纸。”
有机灵的官差接过状纸,给戚大人送去,戚大人看着状纸,上面前因后果写得明明白白,条理清晰明了,绝不是一介农妇能写得出来的。
那自然是陆川的手笔了,今科探花郎的才华,又岂能差到哪里去。
就连王二丫说的话,也是经过陆川调教的,力求简单明了地让戚大人知道她的情况和诉求。不至于因为她颠三倒四说不明白的话而导致状告出问题。
戚大人很快就把状纸看完了,说道:“本官不能听你一面之词,需得把李家人喊来,两方对证,才能下定论。”说着戚大人就让人传李家人进来。
李家人就在后堂候着,早在王二丫受刑之前,便有官差去李家村把人叫来,直到人到了,才开始杖刑。
叫李家人上堂来的这个空隙,堂外的百姓开始小声地议论起来。
有人说:“这王二丫都不能生了,这不是断了人李家的香火吗?李大牛生气了打她两顿出出气也正常。”
这话一出,立刻就有人反驳:“哪里是王二丫不能生,她已经给李家生了个女儿,证明她身子是没问题的。而且你没听她说吗,她后面又怀了两胎,都被李大牛打流产了。”
眼见自己被人反驳,那人面子上有些不好看,讪讪地说:“这王二丫也是,怀孕了也不知道躲一躲,一点儿也不顾惜孩子。”
人群中有人嗤笑:“她要怎么躲?她和李大牛同住一个屋檐下,能躲到哪里去?这明显就是李大牛的问题,对待怀孕的妻子,都能大打出手,简直不是人。”
有人附和:“这妻子娶回来,是为了生儿育女,打理家事,可不是娶回来当肉包打的。”
“这王二丫也太可怜了吧,成亲八年,就被打了八年。孩子都是女人身上掉下来的肉,被打得流掉了两个孩子,她不知道得多难受。”有人可怜道。
在百姓们议论中,李父李母和李大牛被官差带了上来,三人朝戚大人鞠躬行礼。
戚大人问:“堂下可是北泉镇李家村李大牛及其父母?”
“正是草民/民妇。”
“李大牛,你妻子王二丫状告你殴打她,你可认?”
李大牛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的,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模样,胡茬刮了,干干净净完全不像个二流子。
他高声道:“回大人,草民不认!”

谢宁站在人群里,听着公堂之上的你来我往,意识回到了前几天。
当时陆川跟他说的时候,他还有些不信,毕竟王二丫被李大牛殴打长达八年,是明晃晃的事情,证据分明,哪里还会有什么变数。
然而事实证明,陆川说的是对的。
陆川当时说:“王大姐一旦告上公堂,府尹大人一定会派人去李家村考证,并且找几个证人来作证,以示公正。”
“但李大牛家的事情比较复杂,李家村是大姓,宗族观念极强。哪怕李大牛再不成器,也是李家的子孙,王大姐再无辜可怜,也是个外姓人。如今一个外姓人要状告李家族人,让家族蒙羞,他们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但有了你们的插手,上公堂他们无法再阻止,但却可以把罪名推脱掉,并反咬王大姐一口。”
谢宁一脸懵,还能这样吗?
“他们要怎么推脱?”
陆川说:“直接否认李大牛打她,到时候有李家村人作证,他们完全可以反咬王大姐是在自导自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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