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维克真的不知道,狒狒姐感慨:“那我们这次遇见真是巧了。”然后她告知维克,是令季通过朋友圈得知她刚辞职,便推荐她来这边上班。
“我觉得前景不错,就来了。”狒狒姐总结。
“他是提到过展会办得很好。”维克客观回复。
狒狒姐闻言调侃:“那看来是我主保佑了,only展成展品会了,我那会可很怕自己找不到工作。”
这话在别人听来可能会怀疑她是不是加入邪教,但维克清楚,狒狒姐所说的我主是那部游戏里的角色之一,于是他抬了抬嘴角。
电梯内的气氛因与游戏有关的话题变得诙谐。
在这份轻松中,电梯再度停下,他们该出去了。
电梯开门的提示音中,狒狒姐想起什么,忽然对维克问道:“你是要去直接找令先生,还是在待客厅先等一会?”
“直接去找他。”维克想都没想地回答。
他今天过来的目的很简单,查清股份收购案的进度。
前几天,他告知令曦,在令季当前居住的地方没翻出文件,想要弄清楚进度,他必须去令季担任合伙人的公司一趟。
单单靠令季一个人肯定无法处理涉及多家公司的股权收购项目,必然要有人协助。
令曦查得很快,第二天就通知他去哪家公司,同时也告诉他,怎么混进去需要他想办法。
这正合维克的心意,他又不动声色地去看狒狒姐,认为或许她正是协助令季收购那些股权的员工之一。
维克看了眼挂在狒狒姐脖颈上工牌,沉默地跟随在她的身后,前往令季的办公室。
不知是不是令季提前安排好,狒狒姐敲了几下门,无人回应。
“我等会他吧。”维克淡淡地说。
狒狒姐犹豫了。
按理说,令季和维克关系特殊,她无需担忧太多。可不知是不是她的擅作主张将维克带来,结果却没找到令季带来的尴尬,让她总觉自己做了个错误的选择。
正当她思考要不要陪着维克一起等时,手机突然响了。
“霏霏姐,你到了吗?陈总监突然说林总要开会。”
电话里传来略带急切的声音。
狒狒姐拧起眉头,她前几天是听说要召开高管参与的会议,但因为林总有事,具体时间一直没定下来。
赶巧不巧,今天早晨要开了。
不过这倒是解释了令季明明同意维克来公司找他,却不在办公室,也没安排维克如何进来。
他大概率是被工作绊住,根本抽不出时间理会维克。狒狒姐这么想着,再听耳边同事的交待,对维克露出饱含歉意的表情。
“你去忙吧。”维克适时开口。
“谢谢。”狒狒姐礼节性地道谢,随即她不再多停留,打着电话小跑向她的办公室。
维克被留下。
目送狒狒姐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维克径直伸手打开了面前的办公室大门。
整洁的办公室和明媚的光一同从打开的门内透出。
维克放轻脚步走入这间办公室。
在办公桌上,几份装订好的文件整整齐齐放在桌上。
走过去翻了翻拿几份文件,维克意识到它们是令季故意留下。
没辜负令季的好意,他拿出手机,面无表情地对准文件拍摄。
这还不够,过一会,维克坐到办公桌前那张舒适的椅子上,打开电脑肆意地浏览里面的内容。
电脑里同样保留了大量的资料。
维克毫不客气,将目录拍好发送给令曦。
接到图片的令曦没隔两分钟便回了消息。
令曦:我们需要你把电脑里的几份文件打印出来。
维克:好。
发完消息,维克接到令曦圈出的要打印的文件。
拿到列表的维克没有耽误时间,冷静地操纵电脑利用办公室内的打印机将那些文件以此打印。
打印完毕后,维克将少了的打印纸补齐,要向令季发消息。
就在这时,他在门口听到声音。
维克没时间分辨声音的来源,敏捷地闪身躲到办公室那组富有艺术感的沙发后方。
“……剩下的事就麻烦你了,希望这次也能成功。”
令季略带无奈的话语与开门声一同传入维克耳中,促使他分出更多精力关注。
“我想没问题,收购方式确定了,那么剩下的就是谈判了,我有把握能谈下来。”林如风自信道,“而且你在酒吧里带来的消息也很有用,我们要付出的代价可能会更小。”
“希望吧,我也是从文琼那边得到的消息。”令季略有些疲惫地说。
林如风笑了,“难怪你会同意他留在家,原来是还有父子成仇人的戏码。”
“如果他那个弟弟出生,那些家产,他可能一点都得不到了。”提到弟弟,令季的语气变得沉重。
“兄弟姐妹就是这样,我老妈老头也那样,所以我就出来单干喽。”林如风安慰似的对令季讲道,说罢他又提醒,“倒是你,要处理好文琼和那个大学生的关系啊。”
令季很清楚林如风口中的大学生是指谁,他闭了闭眼,无奈承诺:“我会的,我不会让他们打扰交易。”
“嗯,你一向清楚,那我先回去,那些文件你可以再看看。”
“好,再见。”
笑着道别,令季将林如风送走。
当他在回到办公室内,一道身影袭击了他。
“维克。”
不用多去分辨,令季便能感受出从后面抱住他的人是谁,他轻轻挣脱了维克的怀抱,转过身好笑地问道:“还没拍完吗?要不要我再出去,留给你点时间?”
“不用。”维克拒绝了令季的好意。
随后他问:“都是你安排的?”
“你是说狒狒姐和开会吗?那些确实是。”令季坦然道,他发现狒狒姐辞职正在寻找工作便萌生出让她作为‘协助’维克的那个人。
首先她和维克认识,其次她的能力很强,公司内不会有人怀疑她是故意被安插进来。
甚至更进一步,狒狒姐自己都不知道她在‘协助’维克。
令季自觉狒狒姐既接触过他,也接触过维克,知晓他们的关系有多好,所以在她眼中,维克找过来不是什么突兀的事情。
那样的话,只要确定维克和他通过气,她把他带进公司是顺手的事情。
目前来看事情发展的走向和预想中的没错。令季暗想着,用眼神向维克求证。
“是她将我带进来。”维克默契地给出肯定的答复。
令季笑了笑,紧接着他又问维克与令曦的交流。
毫无隐瞒,维克全数将自己和令曦发送的消息转告令季,包括那些要打印的资料。
认真听着维克讲述,令季无声地调整计划的节奏和细节。
正当想得入神时,又一个拥抱打断了令季。
猛地回过神,感受着愈来愈近的拥抱,令季伸出手回抱过去,想要告诉维克,一切都结束了。
就在他开口前,他忽然听见维克说了句似乎富有暗示性的话。
“办公室里的监控关闭了。”
令季愣了愣,他想到一些仅有成年人可以浏览的内容,脸顿时有些发红。
也是在蔓延上的羞耻感中,令季发觉自己好像并不抗拒把那些内容变为现实。
令季的联想被维克突如其来的问题打断, 下意识反问:“什么?”
“你办公室里的监控关了,需要打开吗?”维克想了想又详细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这下令季明白了。
瞬间他的脸更加红,觉得自己实在是想得太多。
而维克不知内情, 他看着令季不可抑制变红的脸,迟疑过后问道:“令季, 你很热吗?”
本就不好意思的令季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为了不让维克担心, 令季还是忍住窘迫, 尽量冷静地回答:“我现在是有点热。”只是这份热不是源于外界,是源于内在。
维克微微蹙眉,他开始怀疑令季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毕竟他能感受出来这间办公室里的空调温度没那么高,不至于热到脸上泛红……除非令季脸红和温度没关系。
抓住这个灵感,维克想了一会,结果一无所获。
正是因实在是想不出令季脸上发热的原因, 他索性直接问了。
“你的身体不舒服吗?”
这番带着关心的询问让令季不由自主地移开视线,垂眸望向自己的脚尖。
他不是身体不健康,而是思想不健康。
令季默默地想,莫名有些愧疚。
比起维克,他还是太像大人了一点。
在对自身无声的谴责中, 令季决定说出真相。
“不,我是以为你想在这间办公室里做些什么。”令季压低声音,他希望维克能听懂话里的潜台词。
维克愣了愣, 经过短暂的困惑, 他隐约察觉出藏在话里的委婉。
但他并未变得不好意思, 也没有产生冲动, 反倒是想到在咖啡馆里,阿蝶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爱才是对一个人最大的控制。
维克的情绪顿时有些低落。
突然变化的气氛立即被令季发觉,他立即不再躲避维克的视线, 再次抬头颇为严肃地问:“我的想法让你感到不舒服吗?”
即便是情侣,相处时也要有分寸,假如维克反感,他会注意自己的行为和想法。
然而维克摇摇头,告知令季他不觉得不舒服。
“我想起她对我说过的话。”维克平静地说,“我不想控制你。”
“我知道,不过这和控制没关系吧?而且她是谁?”令季真的开始疑惑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维克似乎给自身设立了不少规则。
面对来自令季的疑问,维克直白地告知所谓的她是指阿蝶,而她说的话是爱才是对一个人最大的控制。
听完维克的解释,令季哭笑不得。
“所以你不想爱我?”在微妙的无语中,令季故意问。
维克马上给出否定的答案。
这让令季点点头,随后他分析一般地又问,“你是不想影响我,但是维克,你认为我在影响你吗?”
此话一出,维克陷入沉默。
令季不急着他给出答案,他只是继续说:“在人与人的相处中,不可避免会互相影响。”顿了顿,他举了个不恰当的例子,“比如她的那些话对于你。”
“维克,你不用放在心上。”
说到最后,令季做出总结,他能感受到维克的好意,但他不认为维克基于其他人的三言两语,便去框定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
而维克经过分析也意识到这一点,只是他无法不放在心上。
令季一眼看出维克的为难,他想了想再次问道:“她除了那句话还说过什么?”
“她认为你在期待。”维克斟酌着回答,只是他隐藏了阿蝶的后半句。
因为内心如旁白的那个声音清晰地念着,他真正的困扰恰是来自那句他有能力控制令季。
维克不认同。
偏偏令季认同。
“她说得没错。”令季说罢笑了一声,追加发自内心的感慨,“敌人比朋友更了解一个人。”
接着在维克罕见的,充满诧异的目光中,令季认真地告知:“维克,我产生过你如果逼我一把就好的念头。”而且这类念头不止一次出现。
在纠结的时刻,令季很清楚期待着维克能够强硬一些,去逼着他做出选择。
可惜维克不清楚,他想了一会后,放弃了思考,转而问向令季:“为什么有那种念头?”
“人性的弱点,当无法抉择的时候,人会寻找理由,来安慰自己那不是我想做出选择,是迫于外界的压力,必须做出选择。”令季再次分析起来。
直面各种事情会让人压力很大,使人在潜意识里人会想要逃避。
但在现实中很多事情没办法逃避,这就导致很多人都会不受控制希望能有另一个人为自己做决定,可以有个借口去甩掉本应背负的责任。
不过逃避责任只是一方面,更深层次一点,将自身交出去,受他人控制,会有被需要,被‘爱’的感觉。
令季耳边又浮现那句爱才是对一个人最大的控制,内心更加认同。
于是他克制住羞耻感,用陈述事实的语气对维克讲出他的联想,“所以我才会以为你想体验一点不一样的,比如把我按在办公桌上。”
“我对此没有意见,但平时我很难主动说出,可是假如你提出要求或者直接行动,我可以顺势同意,不用再去纠结。”
令季说到最后,声音变小。
说到底,他并不是那种坦然讲出自身癖好的人。像今天这样,令季自觉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希望维克能明白,同时不要再多问下去。
而维克确实没再多问,突如其来的具体描述使他的眼前毫无预兆地出现了令季诉说的画面。
在那张富有设计感的漂亮且巨大的办公桌上,令季躺在上面,薄薄的皮肤脱离衣服的覆盖,那条挂着黄金平安扣的金色链子触手可及。
作为掌控者,他可以居高临下地随意触碰,勾起那条链子,手指稍稍用力,就能轻易在比常人更加脆弱的皮肤上留下色彩。
维克清晰地意识到,体格和力量的差距会使令季根本无法反抗。
他可以捉住比自身细了一圈的手腕,或者仅用一只手就能按住令季的肩膀,把他强行留在桌面上。
然后他就能想对令季做任何事,就像令季曾经对他说过的一样。
维克的耳边闪过令季那晚对他说过的话,后知后觉明白那不是别样的‘告白’,是令季在陈述事实。
当令季说出那句话时,就给了他控制自己的权力,是他没领悟罢了。
刹时间维克有些沮丧,感觉自己好像破坏了很好的气氛。
但没关系,令季不在意,袒露心声使他无暇关注其他。
长久的安静在办公室内徘徊。
令季的心情从窘迫逐渐转变为紧张,他止不住去思考要不要打破过分沉寂。
谁知维克抢先一步。
“我想送你耳钉。”维克毫无铺垫地抛出一句话。
令季眨了眨眼,虽然不知维克为何会这么说,不过情侣之间互相送东西很正常,于是他没多想便同意了。
这还不够,在同意之余令季装作镇定地又告诉维克,“你想送我东西不用征询我的意见。”
不提送东西还好,一提到维克的内心便萌发几分内疚,在信息量的冲击下。他理解了为何人们总想在喜欢的人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每个人都渴望用具体切实际的事物,证明喜欢的人与自身的亲密关系。
因此人们会交换戒指,会互相送礼物,还会在对方或者自身的身体上制造痕迹。
就在几分钟前,维克很想知道如果令季没有打耳洞就好了,那样就可以在拥有他之时,来帮他打上耳洞。
这还不够,不能帮令季打上耳洞的遗憾和将他按在办公室桌面的不存在画面交叠,暗示着他为何不换个地方,例如胸前,挂上漂亮的饰品,那绝对会像那条金色的链子一样吸引眼睛。
那样确实是引人注目,但这类事,维克认为实在是过分。
也正因认定太过分,他不会对令季讲出。
但不讲出,不代表不想宣示所有权,最终那句送耳钉出现了。
维克的内疚变为微妙的羞愧,由于平时很少有这类情绪,十分缺少应对的经验,因此他多少无法妥善处理。
站在他对面,与他距离很近的令季几乎是一眼发觉维克的不同寻常。
这让令季莫名感到有趣,于是他故意火上浇油问向维克:“你在想什么?”
维克的情绪毫无预兆地被点燃,他一时间又想到撒谎。
可他没那么做,犹豫片刻,维克说出实情,“我想为你打耳钉。”他的心跳的比他们确认关系那会都快,耳朵和脸颊更是和第一次撒谎一样隐隐透出红色。
再次少见的,维克明白了那些做错事的人的心情,这一刻他有了影子,鲜明地触摸到真实的世界。
维克品味着很奇怪的感受,又听见令季的笑声。
随后对方又同意了。
“可以,那你想要留下吗?”令季又继续故意问道,他根本没去细想维克话里是不是藏着其他的感情,只觉可爱,他还以为是有了某些少见的想法,结果是打耳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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