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什么大事,你弟弟是和别人在公园附近吵架,被公园里遛弯的大娘发现,大娘怕他们打架,就来报警,我们过去看看,顺带把他们领回来冷静。”民警尽量简洁地讲述。
听到吵架,姐姐又擦了擦眼泪,注意到默不作声的维克。
强烈的预感告诉她,戴着和文琼一样同款一次性口罩的维克正是和自家弟弟吵起来的人。
再加上这段时间得到的小道消息,姐姐颤抖了几下。
随即她问向维克:“你是现在和学长住在一起的人吗?你们是因为那个学长吵起来的吗?”
此话一出,警察大厅彻底安静了。
不论是记者还是摄影师,抑或是民警都屏住呼吸,他们从业这么多年,各种奇葩事都见过,但两个学弟争学长,还差点打起来这种事确实是第一次遇见。
而维克也不负众望,他扫了眼不知何时对准备他们的摄像头,在权衡过后回答:“是。”
前厅内因维克的回答寂静得像是在墓地一样。
呆滞的年轻民警和记者以及各摄影师左看看维克, 右看看维克,哪怕什么怪事基本上都见识过,他们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进入下一个话题。
万幸的是不用记者和民警发愁太久, 文琼的姐姐再次崩溃了。
“你还为了学长和人打架!”姐姐捂住脸喃喃。
“我,我没有。”文琼小声辩解, 希望姐姐能缓过来。
说实话他没想过为什么姐姐的反应会那么大, 之前不都好好的吗?
文琼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 正当他想要问问姐姐又接到什么消息的时候,姐姐先一步悲伤地开口。
“我和妈妈已经忍很久了,觉得你只要不闹太过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什么,反正你那个学长也不可能看上你,再说只要是谈恋爱, 谁没失败过。”
“但是我们不能忍受你进派出所!”姐姐深吸一口,“小琼,这是原则性问题,我想你学长也不愿意看到你们因为他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被抓走关起来。”
此话一出,文琼全明白了。
因为平时他就不太靠谱,所以家人能容忍他胡闹, 对比较出格的事情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比如他去堵令季, 在酒吧里和人吵架。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 他都进派出所了。
而且还是因为‘学长’。
文琼换位思考,发现假如是自己的某位兄弟姐妹恋爱脑严重到进派出所,甚至还要他去接人, 他也会崩溃……不过为什么姐姐会如此认定他是为了‘学长’才进派出所?
思考到最后,新的疑问冒出。
一瞬间,刚刚经历过一场意外,不得不来派出所躲避的文琼立刻意识到这里面说不定有猫腻。
那么他就不能把话说开,只能将错就错。
不然岂不是顺了背后利用他的人的意?
文琼的倔劲上来了,他宁愿被当做成恶毒男配恋爱脑晚期,也不愿意让幕后黑手得逞。
于是他心一横,如比格犬一样大声叫嚷道:“姐,我没有和他打!他这个控制狂根本不配我动手!”
姐姐闻言,看了看文琼的小身板,又看看维克在厚衣服的遮挡下,仍显得壮硕的身躯,脸上露出不赞同的神色。
文琼忽略了姐姐的眼神,他指责维克:“我已经知道学长和你在一起的原因了,他根本不喜欢你。”
“我不在意。”维克反驳,“我知道我喜欢他就够了。”这是他最初的想法,也是从那时起,他开始琢磨如何改变他和令季的关系。
对于自身的心态和感情,维克有明确的认知。
奈何其他人不清楚。
“恋爱还是要两情相悦,不能剃头担子一头热。”终于找回语言能力的民警抓住机会调节。
说完维克还不够,民警又开导起文琼,“你也是,热脸贴冷屁股这事,说出去也不好听。”
“可是学长是在意我的。”文琼委屈道,“我对柠檬橙子过敏,误喝了他送过来的柠檬水,学长第一时间就把我送医院了。这不是在意,这还是什么?”
“可能只是他好心。”民警为难地说。
“嗯,所以他才留下你。”维克理性地评价。
这话一点没错,文琼同样感觉令季收留他是出于好心,这让他有些羞愧,不好意思去看维克。
然而这被姐姐当成他被说到痛处,仍念着令季的好。
权衡过后,她心一横,对文琼说出她认为的真相:“小傻子,你真以为他在意你?他那几天把你留下,只是为了套话。”
文琼愣住,他有非常清晰的自我认知,明白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二次元画师,平时除了赶稿,只会画点同人图。
总不能令季是他对家吧?
很快文琼否了令季是他对家的可能性,他依稀记得令季在only展上拿的是我煮一胎八宝的袋子,这意味着他们嗑的是一样的,都是all的cp。
文琼把一个个选项全部剔除,赫然发现自己找不到一点令季能向他套话的地方。
实在是想不出来,他索性对姐姐问道:“他要套什么话?”
“你竟然没看出来。”姐姐再度破防,比文琼被套话更悲伤的是他都没察觉出令季在套话,他们段位差距太明显了。
可这还没结束,维克突然说出令季的‘套话’内容。
“你父亲正在抛售几家公司的股权,他留下你,是为得到与股权有关的消息。”维克回忆昨天去找令季时,林如风和他的对话。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令季有意为之,不过从林如风和文琼姐姐的表现来看,大部分人应该都倾向于令季是为股权才特意留下文琼。
维克自觉他最好将这个新增加的剧情设定告知文琼。
而文琼领悟得很快,他马上接到暗示。
“你从哪里知道的?”文琼装作恶狠狠的样子逼问维克。
“你觉得还能是从哪里?你那几天在酒吧闹一场,只要去过酒吧的人都在打听这事!”姐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文琼这下有些心虚。
但他转念一想,大家都误会,那意味着他演技还可以啊。
不知为何文琼又有点骄傲,可是他没有表现出来,转头去看维克,执迷不悟一般说:“不可能,他不是——”
“既然大家都觉得他利用我,为什么他不会利用你?”维克适时打断文琼的话。
文琼接住戏,猛地闭上嘴低下头。
望着变得失魂落魄的文琼,维克思索片刻,又说了那句话:“只要他能属于我,我不介意被他利用。”
“你又说得他像你的东西一样。”文琼抬起头,直白地问道:“他如今不属于你,你就要强迫他属于你吗?”
接着不给维克回答的机会,他就发出嗤笑,讽刺道:“呵呵,难怪他不爱你,你是偏执控制狂,他也是,控制狂最讨厌和自己一样的人。”
“我会让他爱我。”维克面无表情的说道。
气氛不知为何变得剑拔弩张。
一直插不上话的民警生怕维克和文琼再打起来,向前一步,拦在两人中间。
“你们这感情很复杂啊。”民警干巴巴地说,“这种事不能强求,更不能走极端,实在是放不下,你们可以良性竞争。”
“我会买早饭。”维克冷不丁地接了一句。
民警怔住。
而不等民警夸维克两句,文琼气鼓鼓地开口。
“我会洗碗。”文琼虽生气,话语里却充满自豪。
维克没想到文琼会开始比拼,不得不跟上,“我还会洗衣服。”
“那都是洗衣机洗的,没有灵魂!”文琼呵斥。
听着似曾相识的话,维克沉思半秒,“我有扫地,叠衣服。”
“这些我也会,而且那几天都是我在干那些活。”文琼不满地提示,他们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那段时间,分明是他出于不好意思把打扫卫生的活包揽,不是维克在干活。
维克也想起来,同时他自觉那样说有揽功的嫌疑,便又想了一会,换了一样在做家务以外的特长。
“他很喜欢我的身体。”维克记得,每次当他洗完澡,有意赤着上半身出来,令季的视线都会飘到他身上。
可那只是单纯地看两眼而已。
维克不觉得自己这样说有什么不对,其他人不一样。
现场足足沉默了半分钟,直到民警慌乱地扭头,对不作声的记者问道:“这能播吗?这算播出事故吗?”他很不解,话题是怎么从谁做家务更多拐到高速上。
文琼的姐姐同样不解,她盯着自己的弟弟,嘴唇动了动。
观察文琼呆愣的样子,姐姐能够确认他和令季可能是清白的,他只是被学长钓得团团转罢了。
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文琼姐姐只知当前最好结束这场荒诞的对话。
“够了!”姐姐大喝一声,随即她冷着脸对文琼下命令,“别丢人了,走,我带你办手续,把你领走。”
觉得自己被维克秀恩爱的文琼也不想再聊下去,当即借坡下驴,不再说话。
民警的反应同样迅速,他立刻要带文琼去办手续。
就在事情要尘埃落定之际,一名穿着西装,面容严肃的中年女人踩着一双黑皮红底的细高跟鞋走进派出所前厅,她的身后随行的是几名打扮得如刻板印象中的精英的男男女女。
中年女人环视一圈前厅,最终将目光定格在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维克身上。
又扫了眼摄像头,中年女人哭笑不得对维克抱怨:“小少爷,你可把你爸爸妈妈急坏了,我正开会呢,你妈妈火急火燎给我打了七个电话,要我去警局。”
“我是和人吵架,被带进来。”维克无奈解释。
“看得出来,应该没打起来,不严重。”中年女人点点头,随后她走向民警,搬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我是他的律师,受他父母的委托处理这件事。”
表明身份,中年女人又去看记者。
不用她多说什么,与她同行的律师就去找记者与摄影师沟通,询问这段录像能不能不作为素材播出。
然后他们得到一个悲伤的消息,这是网络直播。
得知这一消息的中年女人揉了揉额角,好在她没多做纠结,请记者和摄影师不要再拍摄以后,她便去办手续。
文琼的姐姐看着中年女人,犹豫了几秒,她没说话,跟着民警一同去办手续。
不出十分钟,手续办完,文琼姐姐先一步带着文琼离开派出所。
至于维克则稍多等了一会,才与中年女人在一众律师的簇拥下走出派出所。
几辆黑色的车停在路边。
“走吧,我送你回学校。”中年女人一边回消息,一边对维克说。
维克的预感告诉他,中年女人是在给他的父母回信。
权衡了几秒,他决定按中年女人说的先回学校。
就在他们要出发时,特殊的提示音从维克手机里飘出。
中年女人很敏锐,听声音分辨出那不是手机的默认设置铃声后,她转过头。
眼看被发现,维克也没了顾忌,当着中年女人的面取出手机,查看令季发来的消息。
好笑地看着维克,中年女人耐心等他读完消息再问道:“还去学校吗?”
维克摇头。
“行,不过作为长辈,我必须提醒你,令季是我师兄的学生,你和他相处时务必小心。”中年女人抛下这句话,没再管维克,上车返回律所。
目送那几辆黑色的车渐行渐远,维克低下头,默默地叫了一辆车。
天空这时飘起细雪。
仿佛是为映衬萧瑟的景色,这次接单的司机没怎么说话,安静地将维克送到他近几日居住的酒店。
维克回到酒店后摘下鸭舌帽收好,乘坐电梯上楼。
他住的楼层比较高。
电梯上行期间,维克趁机去想见到令季时该如何和他讲述在今天发生的事情。
维克细细地想着,很快电梯门打开,他大步前往自己定的房间。
门卡贴上把手。
在轻微的开锁声,维克推门而入。
伴随着酒店的房门打开,颇为眼熟的画面呈现在维克的眼前。
令季坐在放置在床边的沙发上,将脚搭在矮凳上。
随意放松的动作使他细瘦的脚踝暴露在灯光下。
只是区别于上次,今天躺在沙发上的令季穿着正装的三件套,虽然外面的大衣已脱下,但剪裁良好的西装仍然勾勒出他的身形。
这让维克的眼睛一时间不知该放在哪里。
恰在此时,令季从手机上抬起头,看向维克。
目光相接的刹那维克突然觉得在说正事前,他必须做另一件事。
作为一个行动派,维克没有任何迟疑,他关好门,快步走向令季,俯身与他接吻。
待一吻结束,认为要开始聊正事的维克微微撤开身体。
“继续。”
令季下命令,他笑道,“你还想转正对吧。”
这话使维克眨了眨眼,仅用几秒,他便得出结论,令季没看派出所直播,他是特意过来‘潜规则’他的。
这让维克犹豫,可很快他就做出决定,径直伸手扯开了令季脖颈上那条漂亮的银蓝色领带。
第40章 魅魔学长
暖色的, 仅在大床侧方开着一盏射灯的客房内,被压制住的气声连带着暗昧的情感于温暖的空气中回荡。
在灯光下,一条银蓝交错的领带将一双手臂交叠捆住, 横在未被衣物覆盖的后背上,针织物的艳丽色彩与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在阴影中的维克就这样居高临下地望着这幅过去没见过的画面, 那些童年时被长辈教授的处理猎物技巧, 被他用在了从未想过的地方。
这让维克有种奇妙的感觉, 他伸出手,摩挲银蓝色的领带和透过它显露出的皮肤。
两者都呈现出细滑的丝绸质感。
莫名的,维克有体会到第一次狩猎成功的欣喜感。
不由得他加重了动作和力道。
突如其来的变化,引来了反抗,被困住手臂动了几下,接着是在几声带着不满和痛苦的喊声。
放在平时, 维克听到类似的抗议,一定会放轻动作,这次他却没有,在又动了几下后,他才停下。
只是这暂时的停顿不是出于做得太过的心虚或者仁慈。
维克沉默地伸出手, 扳过令季因趴伏的动作,埋在枕头之间脸庞。
随着他的动作,令季那双因他不听从命令, 欢愉中掺上细微不满意的眼睛显露。
灯光下, 泛着水光的眼睛波光潋滟, 不知是爽还是不爽在瞪着他。
这下维克真有点心虚了。
但是他没有退让, 转而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已经经过消毒的一次性穿孔枪,那是他在拿到资料后下单的, 今天上午正好送过来。
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维克有点紧张,想要询问令季的意见,问问今天到底要不要打耳钉。
但话到嘴边,内心有种预感告诉他,最好不要说那么煞风景的话,在他拆包消毒的时候,令季都没反对,就意味着他默许了。
所以他该直接上手。
维克听着那如旁白的声音在他的耳边提出建议,而他思索了几秒后,采纳了这个意见,伸手固定住令季的侧脸,防止对方乱动受伤。
而明白自己即将迎来什么,令季本就跳得很快的心跳又开始加速,止不住通过按在脸上的那只手的指间缝隙,观察在灯光之外的维克。
突然间,令季感觉维克像是一道阴影,笼罩着他。
这使他本能地感到害怕,试图摆脱现状。
可惜此刻的他像是被残忍钉死在盒子里的蜻蜓,根本动弹不得。
越发加深的恐惧中,尖锐的针抵打那只完好无损的耳垂。
令季的手指蜷缩,他的身体紧绷,心理和生理上的紧张在攀升。
“咔嗒——”
轻微的开合声响起,在情绪下被放大的疼痛瞬间传遍令季的全身,使得竟感觉自己的心理和生理都被击溃,他被彻底掌握,落得无法反抗的境地。
强烈的自尊和落魄的幻想的交织,令季身体和心灵都来到最高处。
在不曾体会过的欢愉中,那只固定住令季脸庞和耳朵的手撤开,同时伴随着耳洞打成功,那只一次性打孔器也被咚的一声,准确无误扔进垃圾桶。
紧接着,维克将那条蓝色的领带解开,将令季轻缓地翻到旁边的被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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