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想着与学习有关的事情,维克和往常一样返回教室。
比起他和杜责离开前,当前的教室内坐满了学生。
维克和恹恹的李子与满脸担忧的大师兄打了个招呼就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相比于维克的好状态,杜责的情绪就不太好,他和李子一样,都像霜打的茄子。
发觉杜责也陷入抑郁的状态,大师兄更加担心。
而为防止刺激到杜责和李子,大师兄只能问向维克,“他们怎么了?”昨晚他是在后厨帮忙,根本不清楚酒吧内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维克一夜未归,杜责和李子回宿舍后一晚上没说话。
与他们相比,维克的状态似乎要好很多。
维克也发现这一点,他看了看郁闷的李子和杜责,思索片刻后他回答:“我最近不去找令季。”
答非所问的话让大师兄茫然。
足足过了半分钟,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李子和杜责这样子是因为他们知道维克失恋了!
这时再看沉默的维克,大师兄的心一瞬间提起。
不在沉默中变态,就在沉默中变坏,假如维克又变态又变坏,那就彻底完蛋。
极端一点,他们宿舍说不定就要保研了。
然而大师兄宁愿不要这个保研机会。
在绝望之中,大师兄的心情也开始变得不太好。
而作为罪魁祸首,维克心态良好,根本没有任何要向着法制频道进攻的意思,他仅是在期待下次要怎么和令季见面。
正是在期待中,突然间维克发觉他和令季当前的相处很像偷情。
第35章 爱既控制
略带微妙的联想让维克感受到从心底蔓延出的痒, 就像是有只小动物在用他的心磨爪子。
维克有点走神了。
而他这番魂不守舍全然被落在身边的三名室友眼中。
以为维克被打击到恍惚的三人皆皱起眉头,互相交换眼神,准备去安慰维克。
可惜还不等距离维克最近的大师兄行动起来, 授课的老教授走上台。
维克一下子回过神。
这番快速的变化让大师兄不知所措。
而眼看维克似乎好起来了,李子赶紧拉了拉大师兄的袖子, 让他先别说话, 万一再刺激到人就麻烦了。
大师兄被话噎住, 深吸一口,强行分散注意力,尽力不再去关注维克,将视线放到老教授身上。
然而他不关注,李子和杜责却很上心。
他们完全没心思听满头白发的教授讲课,偷偷拿出手机组了个小群。
对室友背着自己组小群毫不知情的维克聚精会神地汲取知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当老教授如收刀一般干脆利落地关闭PPT,宣布下课,安静的教室内立刻沸腾起来。
“我出去一趟。”维克看了眼手机,对身边的大师兄抛下一句话。
然后他提起包,头也不回地向教室外走去。
出了教室门又走了几步, 待到无人的地方,维克取出手机向令曦回消息,告知对方现在下课了, 他会马上过去。
令曦秒回一张不可置信的表情包, 她对维克去上课这件事很惊讶。
但维克不觉得有什么, 所以他没有回复, 叫了辆车便大步走向校外。
十几分钟后,维克推开一家曾来过的咖啡馆大门。
挂在门口的铃声随门的推动发出悦耳的响声,身穿围裙, 做店员打扮的中年女人闻声抬头,对维克礼貌且客套地喊道:“欢迎光临。”
维克一眼看到气质温婉,头发染成栗色的中年女人胸前挂着的店长铭牌。
这让他立刻对她的身份有了判断,同时他也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了。
“二楼有人吗?”维克径直问道。
“二楼?你是阿蝶的朋友?”店长望着维克,颇为吃惊地反问。
维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我只知道她手腕上有蝴蝶纹身。”
“那就是阿蝶了,她和小曦在楼上。”店长目光微光,看了看被放在楼梯前,写有暂时无法使用的立牌,随后她微笑问维克,“你想喝什么?我一会给你送上去。”
“我不喝了,谢谢。”维克拒绝了店长的好意,他通常不会在下午喝咖啡。
店长却理解成了维克不想自己来打扰接下来的谈话,她笑容僵了一下。
但她掩饰得很快,在维克再说什么前,她便重新调整好表情,温柔地说道:“好,那你先上去吧,有人过来找你们,我会和你们说。”
维克点头道谢,接着在店长的目送下,绕开二楼暂停无法使用楼梯的立牌,前往二楼。
踏着一级级木制台阶向上,布置典雅,放置各色鲜花的二楼逐渐出现在维克眼前。
可惜维克无心欣赏二楼漂亮的装修和那些美丽的花,他的眼睛直直盯着位于窗边且正对楼梯的那张桌子。
在桌子两侧,阳光落下的地方,令曦和手腕上有蝴蝶纹身的阿蝶正在等待他。
“嗨,数院生。”令曦挥着手,漫不经心地打招呼。
维克没反应,他忽视了令曦,面无表情地来到桌子另一边坐下。
光正巧落在他左侧的脸上,在光中,他左边琥珀色的瞳孔看上去仿若透明的玻璃珠。
这种无机制的怪异感使得令曦产生了不小的压力。
好在阿蝶没受影响,她游刃有余地打趣道:“没想到你下午回学校是去上课了。”
“为什么不去?”维克不解,不是为了上课,他没有必要回学校。
在内心深处,维克还是想在令季身边多留一会。
可是而阿蝶和令曦不知内情,听到维克反问为什么,她们只觉可怕。
“普通人遇见这类事,很难冷静,更何况是上课。”令曦冷声一声,“不知道该说你心理素质好,还是说你疯了。”她更倾向于后者,并且她没有将自身的想法隐藏。
维克察觉到令曦在想什么,他斟酌了一下,淡淡地说道:“我需要分散注意力。”
“为什么?”阿蝶撩着耳边掺有白发的头发,饶有兴致地追问。
“我会忍不住想他。”维克如实回答。
此话一出,令曦大笑。
“哈哈,你真是在意令季哥,可惜他不在意你。”令曦笑过以后开始伤口撒盐。
奈何维克的心根本从未受过伤,他无动于衷。
这没让阿蝶怀疑,反倒是更加认定维克疯了。
而这对他那个年龄段的人来说再正常不过。
阿蝶想到什么,发出一声轻叹,随即她用眼神制止令曦,不让她再刺激维克,同时她从放在桌上的提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
“我需要你从他家拍摄与这个收购案有关的全部文件。”阿蝶将装订好的文件推给维克,“我们想要知道他的收购计划进展到哪一步。”
听着阿蝶的要求,维克没回复,沉默地拿过文件翻阅。
看了几页,他赫然发现这竟然与文琼还有点关系。
令季要收购的正是文琼父亲在离婚后抛售出的,他过去通过投资获得的其他公司股权。
再看那些股权对应的公司,觉得多数都有正在经营的海外业务。
“老令先生当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打通海外市场。”阿蝶适时提示,帮助维克理解令季收购那些股份的意义。
令曦跟着凉凉的补充,“你别看令季哥对那个姓文的多好,以前利用他的时候也不手软,直接把他的家都拆散了,家业也大受打击,哎,造孽啊。”
“嗯,我们本以为他在幕后一步步加速文琼的父母离婚是对那份产业感兴趣,直到文琼的父亲在离婚后开始抛售手中投资企业的股份,我们才意识到他真正的目标。”阿蝶语气凝重。
这算是个突发情况。
令季做的投资不算少,所以在最初,阿蝶是认为那算是正常的商业行为。
谁知令季远比他们想得更加长远。
与掌控一家行业龙头集团相比,借着内部分裂获得一家中型公司的股份就像是蝇头小利。
即便是对手,阿蝶也佩服令季的远见。
如果她是站在令季那边,她会倾尽全力协助对方收购文琼父亲抛出的股权。
但现在她不是,她就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我们不能让他得到那些股份。”阿蝶的语气斩钉截铁。
维克正巧浏览完文件,他放下那一沓纸问:“你们要赶在令季之前获得那些股权?”
这话引得令曦又笑了,她刚想说还有别的可能性吗,就听阿蝶拒绝。
“不,我们想交给杜克利特集团处理。”
令曦闻言睁大眼睛,扭过头代替维克问:“蝶姨,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收购吗?”
“当作见面礼吧,我记得杜克利特也在谋求国内的市场,我们两家有一部分产业是重叠,既然我们用得上,你们应该也用得上。”阿蝶笑了一声,故意问维克,“反正我们的合作还会继续不是吗?”
“是。”维克毫不犹豫地承认。
令曦蹙眉,几秒后,她冷冷问向阿蝶,“我爸爸知道吗?”
“当然知道,我来时请示过他。”早有准备的阿蝶冷静地回答,接着她真诚地告知维克,“比起一时的利益,我们希望与杜克利特集团保持良好的合作。”
“不,你们只是与我合作。”维克打断了阿蝶的畅想。
阿蝶和令曦的脸色皆是一变。
她们望着维克,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此时的光已从维克的面上移开,在阴影中,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显得暗沉,所有的光落进去似乎都会消失。
令曦不知不觉中又感到害怕了。
而维克没给她任何逃避恐惧的时间和机会,他用平缓的语气解释:“我不代表杜克利特,如果令季找到另外的方法拿到股份,我无法阻止。”
稍作停顿,维克想了想又说:“这不符合我的利益。”他边揣测阿蝶的认知习惯,边继续讲下去,“我所需的是他离不开我。”
“你想要他求你。”阿蝶立即反应过来。
维克坦然承认。
这下换做阿蝶笑了。
“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我们拿到股权,因为我们是全世界最不会与他做交易的人。”阿蝶总结。
令曦也跟着点头,“这笔交易失败,因利益聚集在令季哥身边的人肯定会散去不少,他到时候,他就不得不与你做交易了,哈,你还想做他的救世主啊。”
听出令曦的话语中潜藏的嘲讽,维克对此不放在心上。
看维克不说话,令曦自觉讨个没趣,哼了一声就转头去看阿蝶。
她们之中,阿蝶才是做决策的那个。
“可以,这对我们是有不少的好处,不过我们无法保证,他一定会去求你。”阿蝶把风险说在前面。
虽然她重视利益,但她也通晓人心,一次失败不能代表什么,该赏识令季的人依旧会赏识,愿意与他一同跟注。
这意味着他不一定会孤立无援……除非维克也在打小算盘。
阿蝶眯起眼,看向维克的眼神变了。
这家伙或许比他们预想的还要偏执,现在不让维克和令季的关系没有回转的余地,等到令季真的将其牢牢抓住,一切就都结束。
想到这里,阿蝶不知该说令季走运,还是倒霉。
在说不清道明的纠结中,她如感慨般告知维克,“也许令季少爷也在等这样一个机会,我一直都认为他其实是个很喜欢被控制住的人,而你正好有控制他的能力。”
从阿蝶口中听到控制,维克萌生不悦,
正是这份不舒服促使他澄清,“我不想控制他,我只想爱他。”
阿蝶却摇摇头,“不,爱才是对一个人最大的控制。”
面对来自文琼的吃饭邀请,在思索片刻后, 令季同意了。
自从那天晚上医院一别,他是有段时间没见过文琼, 正好现在借着这次对方来拿东西开车, 他们可以好好谈一谈。
虽然文琼的戏份结束, 但令季自觉还要再交代他一些事情。
思考着晚上要对文琼说的话,令季通过地下停车场的电梯升入那栋高耸入云的写字楼。
令季趁电梯上升的间隙回忆他今天的日程安排,确认自己没有漏记事情,他才放心走出电梯厅,前往林如风为他准备的办公室。
前往办公室的路上令季碰见了几名同样早早到来的高管。
那些人看到他皆是熟练的,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寒暄, 好像他是天天在公司里出现一样。
令季无心戳穿高管们的客套,他同样回以笑容,甚至还驻足和其中见过几面的高管聊了聊公司近况。
听着这些高管某些透露出的,夹带自身立场的信息,令季感受到公司内部的暗流涌动。
这使他不禁暗中感叹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
不过令季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他耐心和最后一名高管交流完毕,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采光良好的办公室。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边,令季俯瞰沐浴在晨光中的城市猛然涌起一阵不适。
这让令季再次认识到他并不喜扮演某些需要站在光下, 行事高调, 叱咤风云的角色, 他更喜欢在暗处观察或者左右事情的发展。
比如此刻, 他就在等一次‘偶遇’。
令季笑了笑。
笑过之后,他再次取出手机查看维克有没有给他发信息。
如心有灵犀一般,令季刚打开手机, 恰巧维克的短信弹出。
维克:我到了。
读着维克的消息,令季快速回复,要他在门口稍微等一会,会有人来接他。
维克:不是你吗?
令季:不是我,但你认识她。
回复完毕,令季强迫自己放下手机,坐到那张宽敞的办公桌前查看文件。
拿起纸张装订整齐,边缘仍带着新打印的锋利感的文件,令季低头低头逐页核查。
在令季聚精会神检查手中的文件时,维克站在楼下大厅里,观察人来人往的人群。
没让他看多长时间,一名手持咖啡,面容颇为眼熟的女性出现在视野内。
维克定睛一看,赫然发现那竟然是过去only展的主办方之一,狒狒姐。
一瞬间,维克意识到令季所说的来接他的人是谁了。
弄清楚这一点的维克当即朝狒狒姐走去,‘正巧’在电梯前与她撞见。
狒狒姐注意到维克很惊讶,念出他的网名,“Vik?”
这个态度让维克不由怀疑他是不是找错人了,狒狒姐不是令季口中来接他的人。
但他都出现了,最好还是对狒狒姐解释来意。
维克权衡着,主动对狒狒姐说道:“我来找令季。”
此话一出,狒狒姐脸上的吃惊尽数被里原来如此取代,她好奇地道:“你来之前,提前和令先生打招呼了吗?他同意你过来吗?”
“嗯,我和他说了,他同意了。”维克直言。
“所以你现在是不知道怎么进公司?”狒狒姐点点头继续问,丝毫不觉得维克向令季打招呼却进不来公司有哪里不对。
令季作为这家新兴创投公司的合伙人之一,他有很多事情要忙,没及时看到维克的消息是很正常的事情。
想到这里,狒狒姐恰好听到维克嗯了一声。
“我带你进去吧。”狒狒姐顺口说道。
这正中维克下怀,他立即道谢。
“不用谢,不过话在前头,你和令先生没吵架吧。”狒狒姐用打趣的语气问道。
维克摇了摇头,果断回复:“没有。”
“嗯,那就好。”狒狒姐轻松地说道,她早就看出维克是不会撒谎的人,所以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心中仅剩的担忧一扫而空。
而维克也的确没说谎,所以他不带任何心理负担地跟随狒狒姐登上电梯。
上下班高峰期的电梯都是满负荷运载,而身着羽绒服牛仔裤的维克与其他穿着大衣厚外套的上班族在气质上有很大差别,这令他显得在人群中很是格格不入。
好在上班已经磨平了大部分打工人的棱角,电梯里的多数人仅仅是扫了维克两下,便兴趣缺缺挪开眼,紧盯着电梯内的楼层显示屏。
等电梯停在自己挣窝囊费的楼层时,人们提着包缓步走出。
“你在令季的公司上班?”维克等电梯内的人少了一些时,他对狒狒姐询问道。
“令先生没和你说吗?”狒狒姐颇为意外地反问。
维克如实回复,“他没提过。”他从未想过会在这里遇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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