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递到跟前, 却在下一秒被卡住了手腕,乔淮生笑容未敛, 可那眼神却是冷的:“我说不喝。”
小明星一个激灵, 立刻将手缩了回去。
莫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看着乔淮生因为冰冷的神情和眼下那颗过分漂亮的红痣,喉结滚了滚。
“是我考虑不周, ”莫骁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还以为乔总会喜欢。”
他说着一饮而尽,动作带着几分急不可耐的玩味:“先给乔总赔个罪。”
“有事就直说吧。”乔淮生并没有理他的客套:“莫总找我过来, 应该也不是为了深夜买醉?”
“是,”莫骁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乔总霹雳手段,刚来锦城这么几天, 连银行都跟您一个鼻孔出气了,我这不是来求您开恩了嘛。”
乔淮生不喝酒,莫骁跟他放在桌上的果汁碰了下:
“只要乔总能高抬贵手,这次回去之后,我们跟总部的分成每年再多加五个点,您在乔董那里也有个交代,”莫骁说着,又微微凑近,压低声音道,“另外两个点,给乔总拜年的时候,我亲自带给您。”
语气里加重了“您”这个字,就算再是老子儿子,总还是希望有自己不受监管的私产——莫骁不信乔淮生不对此动心。
而且……他离得过近,几乎可以嗅到乔淮生脖颈处散发的淡淡的幽香,和那总是运筹帷幄的漂亮眼眸,西装的衣扣今天扣到了脖颈,在这样的酒局里,反倒多了几分性感的魅力。
“够吗,乔总?”
“当然不够。”
乔淮生微微一瞥,双腿懒散地交叠,垂下眼眸望他:“想让我高抬贵手也可以,我不要分红,莫总必须跟我签署一致行动人协议。”
签署一致行动人,意味着从此以后,莫骁的决定必须跟恒盛共进退,和简单的上供交点钱可差远了,眼眸微微眯起,刚要开口,乔淮生却又道:“为期两年。”
他丝毫不给莫骁讨价还价的机会,直接打了明牌。
“低于这个期限我不会考虑,莫总可以自己想想清楚。”
莫骁脸上的笑瞬间消失了。
乔淮生永远有个本事,将他计划好的牌打乱,然后一手掀了牌桌。
他看着乔淮生漫不经心地整整衣领,好像半秒钟都不愿意跟他多待:“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的话,我家里还喂着东西。”
乔淮生说着就要起身,一圈子侍应生早在两人开始谈生意的时候就识趣地借口拿酒离开,乔淮生刚刚到门口,莫骁突然叫住了他:“乔总。”
他抬起眼,凝视乔淮生过分勾人的面孔和修长的双腿:“想让我答应也可以。”
“我也有一个条件。”
“什么?”
莫骁静静地注视他:“你跟我结婚。”
“你说什么?”
“婚姻关系是最牢靠的一致行为人,不是吗?”莫骁说着,缓缓地朝乔淮生走过去,“只有这样,我才不会担心你会背叛我们之间的共同利益,你也可以顺理成章的将锦盛变成自己的私产。”
“反正乔总现在也没有成家,对我们来说,这岂不是很划算?”
“我不会在意乔总之间的那些风流史,而且……”莫骁缓缓地注视着乔淮生的面容,那只手几乎要碰上去,“不管乔总喜欢什么,我都可以乖乖配合。”
乔淮生匪夷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你疯了吗?”
“当然没有。”
莫骁说:“事实上,从你第一次出现在公司,坐在上面望向我的第一眼,我就这么想了。”
他的视线里是毫不掩饰的赤.裸.欲望,手指轻轻地滑过乔淮生的脸颊:“你的这双眼睛,那么冷,又那么漂亮,我当天晚上就幻想过你是如何在一片潮红里望向我。”
莫骁轻轻地笑了声:“反正我们都自私又奸诈,难道不是天生一对吗?”
“我还准备了很多东西,”他微微俯下身,原本比乔淮生高上半头的身高在这个时候却显出几分臣服的姿态,乔淮生的视线越是冷淡厌恶,莫骁反而越显得兴奋,“今天晚上,你可以尽情地对我使用……”
“滚!”
乔淮生拧起眉,一只手拎起莫骁的领子,狠狠地向后一砸:“你算是什么东西?”
“我每天看过的人那么多,你以为自己很特殊吗?觉得自己很了解我?”
乔淮生神色冷峻,轻蔑地望着他:“如果不是你在这个位置,我根本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我生平最讨厌别人要挟我,不想合作也可以,”乔淮生道,“你以为我真的很在乎你的那点权利和分红吗?”
五年前他就这样说过,可是没有人信,时至今日依然没有人信。
不过也没有关系。
乔淮生轻笑了声:“我告诉你,就算是把这个公司毁了,我也不会答应你。”
“明白了吗?”
说罢,乔淮生手一松,一脚踹在了莫骁身上。
身体重重地砸上酒桌,旁边的酒瓶落了一地,乔淮生却看都不看,转身就走。
手指搭上门把,整个人却忽然摇晃了下。
一股灼热涌上全身,让他几乎站立不住,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乔淮生立刻就意识到了正在经历什么。
他回过头,冷冷地看了莫骁一眼:“你……”
乔淮生想起了莫骁与自己碰过的杯子。
“可是乔总……”莫骁笑着站起身,他唇角都沾上了点血,可是眼眸中却依然满是兴味:“你越是这么说,我越想要得到你了,怎么办呢?”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多美……”
莫骁欣赏着乔淮生呼吸急促,他失去力气倒下的模样,俯下身,手指沿着他的脚踝缓缓上抚:“那些被你调.教的小明星们,肯定都没有福分见过你现在这个样子吧?”
“滚……你他妈的……”
乔淮生手指够到旁边的碎片,玻璃握在掌心,正要用力扎下去!
房门突然被一脚踹开,来人出手迅疾,几乎一把将莫骁拉了起来,狠狠地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你他妈的!谁!”
莫骁猛地站了起来试图反击,房间中传来噼里啪啦的破碎声和拳拳到肉的闷哼,
可他毕竟只是个养尊处优的总裁,并不如野路子的心狠凌厉,很快被人提着摔在墙上,背对着的那人身形高大又熟悉,愤怒几乎如有实质。
乔淮生微微勾起唇笑了下,终于放心地松开了手中的碎片,在莫骁被打死之前终于开口:“秦舟!”
秦舟的动作一顿,乔淮生微微向后靠了靠,好借助沙发的力气起身:“……过来。”
“你别动!”
秦舟这才松开手,一把拂开碎片,好让它们不要碰到乔淮生,随后单手将人抱起,西装因此被崩出褶皱,一脚踹开了旁边包厢的门。
乔淮生被人放在柔软的大床上,身体无法平息的燥热让他像条蛇一样的扭动,秦舟一只手握着他的脚踝,用力到都让人感觉到了疼痛,像是要把别人留下的痕迹全部擦去。
“他还碰了你哪里?”
秦舟一只手抚摸乔淮生的脸颊,眼尾因为愤怒而变得发红:“我要杀了他。”
乔淮生没有回答,他的意识能撑到这里已经实属不易,只能本能地朝着冰凉的地方靠近,唇角碰到他的指尖,呼吸越来越急促:“闭嘴……”
“帮我……快点……”
一只手沿着小腹拂到下身,衣扣被挑开,这还是他回国后乔淮生第一次对他如此主动,可是那只手却没有急着动作,他只是死死地盯着乔淮生朦胧的双眼,一只手握着他下巴,强迫他抬起眼睛:“生生,看着我。”
那些对莫骁的轻蔑与无视也会降临到他的身上吗?
如果不是他现在的位置,乔淮生会这样看着他吗?
会的吧,会的吧。
秦舟手指轻轻地抚过颤抖的皮肤,感受着乔淮生呼吸时的灼热与难耐。
起码,他让自己进了家门,收了自己的花,起码他现在这副诱人的样子,是躺在自己的怀里。
“生生,”秦舟手指微顿,眼眸深深,让乔淮生不得不从那样的状态里抽离出来望着自己,“我是谁?”
戛然而止的状态让乔淮生的脖颈如同濒死的天鹅般仰起,不由自主地动了下身体,想要从秦舟的怀中抽离,可腰身刚刚一动,就被秦舟更紧地抓了回来:“为什么要躲?”
为什么要躲?明明是他先夺过方向盘救了他,明明是他先向他喊痛,明明是对视的时候他也蹭情动,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视而不见为什么要让他离开?
他等了五年才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从他重新见到乔淮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不可能再放手。
“看着我的眼睛,”秦舟靠近他,半是诱哄半是哀求,知慕少艾,他比乔淮生自己更知道如何让他快乐,当然也更知道如何让他折磨,“告诉我,我是谁?”
“你现在想的人……是谁?”
乔淮生眨了眨眼睛,他的一双眸子已经被水浸透,连那眼尾的痣都染上了潮红,愣愣地注视着秦舟的面容:“……顾舟。”
秦舟神色一痛,乔淮生却在这个时候轻轻地笑了下:“你终于回来了。”
“那个时候你没来,我……”
没有再听下去,秦舟手指用力,狠狠地吻上了乔淮生的唇。
秦舟几乎一夜没睡。
乔淮生身体不太好, 之前就曾经因为这个发过高烧,即便是解决了, 还要时刻留心着温度——当然,这个过程秦舟是甘之如饴的。
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这样静静地怀抱着乔淮生的机会,已经在五年里演习了无数遍,熟悉的香气钻进鼻腔,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喟叹着满足。
即便是现在是世界末日,秦舟都愿意让陨石先砸落到自己身上。
他忍不住又亲了亲乔淮生的发顶, 直到快到天明,怀中的人体温正常,秦舟才将人拥紧闭上眼睛。
可那一瞬间, 昨天晚上找不到乔淮生时的惶恐又卷土重来,秦舟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小小的电击房里, 耳边只能听到痛苦的嘶吼,心脏好似被一千根针同时扎穿, 痛得他几乎要弯下腰去, 用力地想要嘶吼, 却传不出任何声音。
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心跳骤然加快, 秦舟猛地坐了起来。
“怎么了?”
乔淮生却已经醒了,正靠在墙边整理衣服,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被折腾一夜的人是我, 你装出这副样子干什么?”
秦舟手指攥紧,深深地盯盯乔淮生的眼睛:“乔淮生?”
“嗯。”
“乔淮生?”
“干什么?”
周围还残留着那人的气息,可是靠得越近失去的时刻怎么就越清晰,秦舟开口, 嗓音带着微微的沙哑:“你叫一声我的名字。”
“你有病,”清醒的时乔淮生并不惯他,“我是不是还要帮你起个昵称方便办事的时候调情?”
但是秦舟依然紧紧地盯着他。
乔淮生只得不情不愿:“秦舟。”
熟悉的声音传进耳膜,过快的心跳这才松了一瞬,秦舟掌心冰冷,那惨叫声依然响在耳边,几乎下意识地下床揽住乔淮生的肩。
“别碰我,”乔淮生却一下子躲开了,“洗手了吗你?”
就算是意识不清,乔淮生也依稀记得秦舟昨天晚上用这双手做过什么。
手掌一瞬间落了空,秦舟轻轻地吸了口气,却依然撑出一个微笑来:“好。”
他望着乔淮生,却依然状似无意地问:“那我回去拿换洗衣服?”
这个问句像是一个试探,内心的饥渴好似永远无法被填满,秦舟明知道他们没可能再回到之前的关系,却依然固执地,想要为这样缥缈的牵扯求一个维系的可能。
“秦舟,”乔淮生说,“你该不会因为过了昨晚,我们的关系就有什么飞跃性的改变吧?”
他面无表情地扣上了衬衫的最后一颗纽扣,甚至都没有询问上面鲜红的吻痕。
秦舟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阴沉。
为什么不可以呢?如果一段关系最后的结局是这个,那为什么他们新的开始不可以?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们这么多天算什么?那个未完成的吻算什么?乔淮生的躲闪又算什么?难道他就没有片刻的犹豫?
“没有吗?”秦舟盯着那被覆盖住的痕迹,轻轻地笑了声,“难道昨天叫着我的名字求着我做……”
“秦舟。”乔淮生嘴唇被昨夜咬得嫣红,声音却妩媚,“是这样叫吗?”
秦舟脸上的笑刹那一顿,他反倒轻笑了声:“又不是十几二十岁的学生了,不用这么守身如玉吧?”
乔淮生上下扫了他一眼,表情中带着几分戏谑:“还是说,你在国外这些年,连个人也没有找过?”
这语气不像是旧情不像是复燃也不像是介意,甚至带着几分陌生的打量与好奇:“不会吧,难道真没有?”
但是乔淮生从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连他通讯录上多一个人都不愿意的。
秦舟脸色煞白,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被冻住。
他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弄错了什么,也许乔淮生从来就不在意,可一旦想起这个问题——那种针尖刺进皮肤的感觉就会卷土重来。
“等等,”秦舟刚刚想走,乔淮生忽然又叫住了他,像是往常一样开口道,“中午想吃海鲜粥。”
“……”
秦舟嘴巴张了张,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答应,可最终却也没有发出声音。
发生了也当没有发生过,介意了也当没有介意过,他们这种关系算什么呢?
秦舟花了一些时间在楼下散步。
又花了一些时间在超市里挑选鲜虾。
又花了些时间在花店里挑选合适的玫瑰——其实他觉得乔淮生最合适卡罗拉,但是乔淮生说红玫瑰很土,不过没关系,他愿意为了他去学习那些本不属于自己的艺术和审美。
就像是现在……即便是乔淮生不愿意提起,他也可以就这样配合他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起码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都说了要照顾乔淮生,他来锦城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秦舟这样想着,却忍不住在心中自嘲——好像是果真成乔淮生饲养的一条狗,明明是一个命令般的指令,都能从中获得一点归属感。
手上拎着买好的东西,秦舟一只手按下密码推开门——
“乔总粥里我放虾可以吗?”
清脆的声音响起,带着些卖乖的讨好:“我听说郁助说你腿伤啦,现在好点了吗?不然我再放点猪蹄?以形补形。”
秦舟一转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却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宁斯与。
秦舟从看到的第一眼就讨厌这个人。
而现在,宁斯与穿着围裙,正站在他每天待着的灶台边,秦舟强迫症按照顺序摆好的调料被他弄得乱七八糟,正到处去找生姜。
许是察觉到背后太过冰冷的视线,宁斯与这才回过头:“秦、秦总,”他还试图解释了下,“那个……我是来锦城参加学术研讨会的,听说乔总在,所以我就,就来看看他。”
可是秦舟的目光却并不望向他,只是转过头,紧紧地盯着乔淮生。
秦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像是怨夫吗?
刚刚在一起的时候,顾舟总是一副冰山脸,乔淮生用了很多办法好让他的脸上出现一点别的表情,如果他当时有现在的样子……他当时估计也不用患得患失了。
只可惜最后还是失去了。
于是只乔淮生在心里嗤了声,并没有心软,就像是秦舟足够了解怎么让他舒服一样——他也足够了解怎么让秦舟难受。
秦舟看着乔淮生抬起眼,目光缓缓地扫过他,望见他手中拎着的东西的时候,微一挑眉,似乎是诧异了一瞬,不知是诧异他会回来还是诧异他跟宁斯与买了一样的东西。
秦舟宁可他奚落嘲讽告诉他是因为生气才让宁斯与进门,但是乔淮生只是轻轻地望了他一眼,便道:“那不然……你换一个菜?”
手中的玫瑰握紧,秦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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