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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小掌柜(折吱)


阿笙知晓,爹爹是吃醉了,在说醉话呢,他比划着,“我扶您回去。”
方庆遥虽是吃醉了,却依然瞧得懂阿笙的手势,“我,我不用你扶!不用你,扶——”
说着,便大力地将阿笙给推开,亏得谢放及时扶了阿笙一把。
要不然,阿笙非摔倒不可。
屋内众人无不吃了一惊。
方叔待阿笙从来都宝贝得很,怎的方才这般“粗鲁”?
是吃醉了,人糊涂了?

第296章 酒后失态
只要爹爹一喝多,有时便会这样,会把他推开,有时还会骂人,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阿笙小时候还会为此难过,后头便习惯了。
爹爹睡一觉,便会好了。
阿笙并未在意爹爹方才推他的举动,他转过头,先是像二爷道谢,谢谢二爷方才扶了他,又向众人比划道,“我先扶爹爹回房……”
阿笙走上前,去扶站着都摇摇晃晃,亏得福禄、福旺帮忙扶着的爹爹,“爹爹,您吃醉了,走,我扶您回房休息——”
“我,我都说了,不,不用你扶……我用不着,用不着你扶~~~”
方庆遥同方才一样,将阿笙给推开。这一回,甚至朝着阿笙生气地吼道,“你不是要走么?你走好了!尽管走!你走啊!”
说着,整个人踉跄了下,嘴里头却还念念有词,“我才不稀罕,我一点也不稀罕……”
阿笙神情无奈。
这话爹爹不知道朝他吼过多少遍了,每回都是说什么他要走,尽管走好了。
可他何曾说过要走来着?
“好,好,我走,我先扶您回房便走,啊。”
对于哄喝醉酒了的爹爹,阿笙已然很有一套,他顺着爹爹的话往下说,待爹爹有片刻的怔神,或者是吼够了,彻底没了力气,再趁着爹爹不注意,扶人回房间。
这一回,阿笙便是趁着爹爹征神的功夫,从福旺、福禄手中扶过爹爹。
谁曾想,方庆遥在这时忽然回过神似,他的手重重拍落阿笙的手,“我不想瞧见你!你若是走,你尽管自己一个人走!你休想,休想带走……”
谢放眉头微拧,将阿笙给拉至自己的身后。
何以方叔喝醉酒之后,对阿笙的“敌意”这般深?
按说,方叔不管醉得再如何厉害,都不至于这么对待阿笙。
可是……方叔认错了人?
“吃醉酒的人身子重,你自己晚上也喝了酒,不若让福旺同福禄两人先帮着扶方叔回去吧。到时候你若是不放心,再去方叔房中照顾。”谢放对欲要再次上前去扶爹爹的阿笙道。
薛晟从方才起也被方庆遥对阿笙突然转变的态度给吓了一跳。本来还有些吃醉的他,这会儿酒都醒了大半。
他也赞同谢放的意见,帮着劝说阿笙:“是啊,阿笙,就让福旺、福禄帮着先扶方叔回房吧。”
“回房?不要,我不回房,我还要喝,我还能再喝……来人呐,拿酒,给我拿酒来!薛先生,来,来,我们,们继续喝……”
方庆遥坐在嚷嚷着还要再喝,福禄赶紧上前搀扶时,却不像阿笙靠近他时那样大吼大叫。
谢放便给福禄、福旺两人递了个眼神。
“好,回房间再喝,啊。”
“对,对,我们回房间再喝。”
福禄、福旺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哄着,总算是顺利地将人给“诓”回房间。
爹爹每次酒喝了太多以后,难免会吐,阿笙不放心,刚要跟上去,谢放拉了下阿笙的手臂。
阿笙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二爷。
谢放的事先落在阿笙被敲红的手背上,“有福禄、福旺照顾方叔,不急。你手背要不要上点药?”
阿笙顺着二爷的目光,方才瞧见自己发红的手背,他笑着比划着,“没事的。过一晚就消了。”
谢放还是吩咐陶管事,去拿祛瘀消肿的药膏过来,让阿笙坐客厅沙发上,他蹲下身,亲自帮着上药,“上过药,以免过了一晚红肿起来。晚上碰水的时候注意一些。”
薛晟在一旁一脸歉疚地道歉,“抱歉啊,都怪我。若是我不拉着方叔喝酒,方叔也不会醉得这般厉害。”
阿笙手背上的药膏被均匀地抹开,他忙解释着,“不关您的事,爹爹他就是只要碰了酒,便很难停下来……”
阿笙停了停,他有些不大好意思地“问”:“倒是爹爹方才那样,是不是吓着薛先生同二爷了?”
谢放给阿笙上过药,起身淡声道:“每个人都有酒后失态的时候,我同明诚又怎会被吓到。”
薛晟也忙附和:“南倾说得极是。酒后失态的人比比皆是,比方叔夸张者有之,离谱有之,阿笙你千万不要放心上。”
阿笙方才轻舒一口气。
他最担心的便是大家伙会被爹爹酒后失态给吓到,尤其是二爷同薛先生,二爷同薛先生两人没有见怪就好。
薛晟迟疑地问道:“倒是你……还好吧?我瞧着方叔的力道可不轻……”
薛晟其实更想问的是,是不是方叔每次吃醉酒,都会对阿笙态度有些“粗暴”,因为他瞧着阿笙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怕阿笙难过,话到嘴边,还是只关切地问了那么一句。
阿笙赶忙摇着头,比划着,“我没事的。”
现在的爹爹算好的了,早年闹起来,那才叫一个厉害呢。
每回爹爹吃醉,都是自己在边上照顾。
阿笙还是去了一趟爹爹的房间。
方庆遥已经睡着。
阿笙瞧见爹爹身上的衣裳已经换过,房间里没有脏污的衣服,应当是福禄、福旺两人已经拿出去了,爹爹的脸颊也干干净净,靠近时,能闻见淡淡的皂香。想来福禄、福旺连身子都替爹爹擦过了。
阿笙坐在床畔,有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这么多年以来,每次爹爹吃醉,几乎都只有他一个人照顾爹爹。
喝醉的爹爹身子比大山还要沉,一开始他根本扶不动,只能让爹爹就那样趴在桌上,去请邻居家杜叔帮忙。
爹爹会吐,杜叔便喊他将痰盂端过来。
之后,再教他如何给醉酒的爹爹换下脏污的衣衫,给爹爹擦身子,换上干净的衣衫。
杜叔会将爹爹换下来的衣衫拿回去,交由杜婶洗。
爹爹酒醒后,会给杜叔、杜婶一些报酬,还会送上大米、腊肉等粮食以作报答。
照顾醉酒的人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事,他察觉到第二次喊杜叔过来时,杜叔脸上的不情愿,便学着自己照顾爹爹。
将爹爹扶到卧室,再扶上床,换衣衫、擦洗身子,换上干净的衣衫,将脏衣衫泡在水里,熬夜洗净……
小时候他有过给爹爹换衣衫换睡着的,去打水洗衣服,险些脑袋载脸盆里头的。
这是头一回,他不需要一个人吃力地扶爹爹回房,不需要担心着爹爹回房的路上吐了怎么办,不需要费力地将爹爹身上的脏衣服换下,擦洗身子……

阿笙在床畔坐了许久。
直至爹爹的呼噜声越来越大声,显然已深睡,想着一时半会儿应当不会醒,替爹爹掖了掖被角,这才起身出了房门。
除夕夜,屋内、屋外,灯火通明。
阿笙来到客厅,没瞧见薛先生,只有二爷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许是听见他脚步声,二爷转过了头。
阿笙也便走上前,他比划着,“薛先生回去了么?”
谢放笑着道:“没有。他听说陶叔买了许多烟花、炮竹,同陶叔去仓库挑选样式去了。等会儿要不要一起?难得过节,大家伙一起热闹热闹。”
阿笙高兴地点了点脑袋,“好啊。”
与此同时,阿笙心里头悄然松了口气,没有影响薛先生、二爷以及陶叔他们过年的心情便好。
虽说薛先生告诉他,不要将爹爹酒后失态的事给放心上,可他还是难免担心会影响了大家的兴致。
现在看来,大家的确是没有受到爹爹的影响。
谢放拉着阿笙的手,在沙发坐下,关切地问道:“方叔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睡下了。”阿笙笑着比划着,“睡得很香。”要不然也不会呼噜打得震天响了。
“那便好。”谢放轻捏了下阿笙的手心。
他迟疑片刻,出于对阿笙的关心,还是将心底的疑惑问出口,“方叔每回喝醉,都会像今日这样吗?我知晓醉酒的人不大容易配合,但是方叔似乎将你错认成了谁……可是将你错认成了你的母亲,所以才会拒绝你的搀扶,还赶你走?”
谢放之所以疑心,方叔是不是每回喝醉,都会像今日这般,是因为阿笙面对方叔醉酒时厌恶甚至是敌意的态度,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受伤的神色,甚至未见半点意外。
阿笙一愣。
爹爹是将他错认成了娘亲,才会那么抗拒他的靠近么?
这个问题,阿笙从前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他一直都只当爹爹是喝醉后,认不出人,才会每次都赶他走。小时候还以为爹爹一个人又当爹爹又当娘亲,厌倦了,才会借着酒意赶他走,一个人偷偷哭过。
隔日瞧见爹爹又恢复那个疼爱他的爹爹,爹爹醉酒后的事情也便忘记了。再大一点,也就习惯了。爹爹忙,一年到头酩酊大醉的时候其实并不多。
阿笙飞快地比划着,“二爷您为何会这般认为?”
为何会认为爹爹是将他错认成了娘亲?
谢放眸色微沉,“你一直都没发现么?有没有人说过你同你娘亲长得相像?”
莫不是这么长时间以来,阿笙都只当陶叔是喝醉了,酒后失态,才会对亲生儿子的靠近那般敌意?
谢放不敢细想,若是陶叔当真每次喝醉都会像今日这般,阿笙又以为方叔的“敌意”是对他,开始的那段时间阿笙该有多难过。
阿笙轻咬着唇,摇着头。
他对跟娘亲相关的记忆很模糊,自从娘亲离家出走后,大人们都很少在他面前提及娘亲。
他不记得是不是有人说过他同娘亲长得相像,他也他不记得娘亲的长相,家里也没有娘亲的照片,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当真有同娘亲相像的地方……
谢放说出自己猜测的凭借,“方叔醉酒中既是都能瞧得懂你的手势,说明他尚有一丝清明。可他偏偏又对你表现出莫名的抗拒跟敌意。以方叔对你的疼爱,我想不到,除却他醉得太过厉害将你认错了其他人,才会几次三番的将你给推开之外的其他可能。”
阿笙心跳砰砰跳得厉害。
会是二爷所说的这样吗?
爹爹之所以每次喝醉酒,就像是变却了一个人,是因为……将他认错了成了娘亲?
为了证实自己心中的猜测,谢放进一步问道:“你父亲同你娘亲的感情如何?”
阿笙微拧着眉心,比划着,“我不记得娘亲离家出走前,他同爹爹的关系如何,但是自打娘亲离开后,爹爹便不许我再提起娘亲——每次有人当着他的面提及,或者是问起,爹爹准要冷下脸。”有时候生气,发火也是有的。
只是爹爹清醒时,不大会发火,往往是醉酒后提不得。
真的很奇怪。
为什么他记忆当中,关于娘亲的回忆会那么少呢。
谢放指尖轻揉阿笙拢起的眉,“无妨。你那时年纪太小,不记得正常。回头我拍份电报回符城,让胡队帮忙问一下你的街坊邻居,应当会有老街坊,多少记得方叔同你母亲的事……”
“南倾,快看,我都选了哪些炮(竹)——”
薛晟怀里抱着满满一袋的烟花、炮竹走了过来,在瞧见沙发上,姿态亲昵的两人时,声音戛然而止。
眼见南倾同阿笙两人被他所惊扰,双双望向他,薛晟不得不硬着头皮问:“嗯……我是想问你们,要不要,一起放烟花……”
“天大的事,咱们都过了这个年再说。”谢放低声地对阿笙说了一句,瞧出他因为方叔的事心情有些低落,在他脑袋上揉了揉,“现在,我们先去放烟花?”
阿笙打起精神,点了点脑袋,“好。”
二爷说得对,有天大的事,过了这个年再说。
三个人一起来到前院,却发现陶婶同阿贵两人,不知何时,也在院子里。
阿贵的手里拿着摔炮,在往地上扔。
“阿贵,你好歹扔远一点。”
“怎的还要玩鞭炮?不是说只玩摔炮么?”
“那你点火时,小心一些!”
院子里,陶婶瞧见瞧见二爷同阿笙两位主子以及薛晟,面上有些尴尬。
便是阿贵,都暂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陶婶局促地解释:“阿贵喜欢玩摔炮,非,非要拉我出来,陪着他一起玩……我说年纪大了,让他去喊福禄、福旺两人,这孩子,非不肯……”
他们的身份毕竟是个下人,这主子还没睡,就跑这儿来玩摔炮,多少有些欠妥。
可回头要是二爷同阿笙睡下了,他们再玩,又会吵着主子们……
谢放只当没看出陶婶的局促,他笑着道:“是人多热闹一些。我去喊福禄、福旺出来。”
阿笙怔怔地看着陶婶……
方才陶婶捂着耳朵的那一幕,怕摔炮动静的那一幕,让他想起了娘亲。
小时候,娘亲似乎也陪着他一起放过鞭炮。

阿笙的脑海闪过叫他既熟悉,又陌生的画面。
模糊的记忆当中,似乎娘亲也曾像陶婶方才这般,在炮竹想起时,拿双手捂祝耳朵。可是为了陪他,更是为了顾他周全,再害怕,也不敢离他太远……
只是叮嘱着,叫他小心一些,莫要伤着自己。
“不用,不用。您只管玩您的,我让阿贵去叫福禄、福旺他们。”
听见陶婶的声音,阿笙方才骤然回过神,方才耳畔响起的娘亲的声音,也便一下就都消散了。
阿笙不明白,倘若他脑海里闪过的画面当真发生过,娘亲应当待他挺好的。
为什么,会舍得丢下他同爹爹走了呢?
陶婶哪里能让二爷帮她去叫人,她赶忙给阿贵递了个眼神。
阿贵小时候同福禄、福旺打过架,三个人到现在还记着仇呢,彼此之间就不怎么说话。
可这会儿当着二爷、阿笙少爷以及薛先生的面,自然也不好驳娘亲的面,只好进去叫人。
不一会儿,福旺便小跑着过来了,福禄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跟在后头——
这过了一年,马上就又长了一岁了,怎的性子还这般不沉稳!
不仅仅是福禄、福旺来了,便是陶叔也来了院子。
这下前院可热闹了。
“玩炮仗这事儿啊,就是要人多才好玩呢!来,福旺、福禄,还有阿贵,你们尽管过来选,我这儿样式多着呢,你们想要玩什么,尽管来拿啊!”
薛晟招呼着大家过来拿他纸袋中的烟花跟炮竹。
今日是除夕,大家伙都没了往日的拘谨,福旺是头一个跑上来挑选的,福禄也意思意思地选了两个冲天炮。
阿贵本来就有,便没有上前凑这个热闹。
“你们等下点火的时候小心一些,彼此都离得远一点。”
陶叔照旧是最操心、操持的那一个。
“怎么不过去拿?”
谢放见阿笙愣愣地待在原地,关切地问道。
阿笙方才意识到,自己竟想着娘亲的事,又走神了。
他也赶忙去薛先生那儿选了几样。
“咻——砰——砰砰砰——”
夜空中,一个个璀璨的烟花相继绽开。
为这除夕夜,添了几分热闹。
阿笙仰起头,看着天上的烟花。
这么多年,阿笙第一次在除夕夜想起娘亲。
娘亲尚且在人世吗?
如果尚在人世,如今会是在哪里呢?
可曾有那么一刻、片刻,想起过他?
一只手,搭在阿笙的肩上。
不必回头,阿笙也知道是谁。
恰恰因为知道是谁,心里头吓一跳,赶忙下意识地去看周遭。
这才发现,大家伙都在玩炮仗,薛先生在玩冲天炮,福禄甚至追着福旺扔摔炮,便是陶叔、陶婶也在叮嘱着阿贵小心一些,没有人注意他同二爷两个人。
阿笙也便尽可能不去注意肩上的那只手,同二爷一起继续仰着头,去看不断升空的烟花。
“怎么了?在担心陶叔?”
谢放察觉出阿笙有些“沉默”,他转过头,眼底蕴着关心。
阿笙眼底有着意外,意外二爷竟是看出了他心里头藏着事。
阿笙笑着摇了摇脑袋,“不知道师父同小石头怎么样了,他们今日是如何过年的。”
方才阿笙确实也想起了师父同小石头。
去年这个时候,他同二爷还陪着小石头一起玩烟火呢。
谢放轻拢了拢阿笙的肩,“放心,我派了人照看虞老先生同小石头,他们现在的日子应当无碍。倘若有什么变故,会有人拍电报告诉我。虞老先生向来睡得着,小石头没人陪着玩,这个点,估计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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