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黄密欧聊完,薄闲又回了训练的房间,训练室里静悄悄的,只有按动鼠标和敲击键盘发出的声音。
官方曾经制作过一个vlog,没有解说,背景音就是从PUBG游戏里截取的,加上敲击键盘的声音,播放量至今仍是相关视频中最高的。
眼前是熟悉的队友,薄闲看着他们,忽然有些感慨。
今晚和爸妈吃饭,大家默契的没有谈起他的职业,薄闲心里清楚,爸妈就算理解了他的想法,也不一定会打从心里接受电竞这个职业。
打职业比赛的黄金时间不过几年,说句很现实的话,也是打一场少一场。
高强度的训练给身体和精神带来很大的负担,等到退役之后,要面临的遗留问题太多。
“怎么了?”教练走过来,“黄经理说了什么事?”
薄闲摇摇头:“没什么。对了,教练,你是哪年退役的来着?”
教练胡嘉曾经也是职业选手,退役后加入了GOD战队,成为战队教练。
胡嘉抱着胳膊:“五年前。”
“五年了……”薄闲笑笑,“比我入行时间都早。”
什么都不必说,圈子里待过,只言词组就能感同身受,胡嘉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路还长着呢,别想太多。”
也是,没必要想那么多,以后的事情交给以后的自己,现在只需要打好每一场比赛,让自己不留遗憾。
薄闲摸摸鼻子:“谢谢教练。”
胡嘉目光渺远,像是透过他看到了其他的东西,笑着摇摇头:“谢什么,快去训练吧。”
常规训练结束后,要进行四排练习。
几个人磨合了一段时间,默契比以前好了很多,White入队时间晚,但和队里几个人性格投契,很快就融入了。
突击手双子星不是随口一说,沈夕沉和White在比赛里十分合拍,沈夕沉莽,White细,两个人刚柔并济,弥补了很多不足。
开始四排之前,薄闲扣着耳机,笑了声:“我有强烈的预感,咱们这次能赢回第一。”
球球眨眨眼:“老大,是黄总让你来做鼓舞士气的工作吗?”
薄闲一噎,反问:“咱们的士气哪年需要鼓舞过?”
球球深以为然地点头:“那老大你是吃错药了?”
“……”薄闲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White入队后,战队的实力提升很多,以前明显短板的地方有所弥补,大家加油,好好打,别紧张,这次拼尽全力,别留遗憾。”
“放心吧老大,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拼尽全力的。”沈夕沉目光里满是揶揄,“总不能让嫂子一直不见光吧?”
薄闲:“……”
“天天一块训练,也没见老大出去过,怎么就弄出个嫂子来?”沈夕沉双眼放光,“赶紧赢个金锅回来,我要见识一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把我们老大迷住。”
球球和White一脸无语,“嫂子”都他妈进基地好几次了,也就这个神经比电线杆还粗的家伙看不出来。
薄闲一脸冷漠,点了开始游戏。
他绝对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对这群没正形的队友说些感性的酸话。
训练的时间过得很快,打了几局,教练就催他们回去休息了。
良好的精神状态也很重要,队里有专门进行时间规划的人,帮助他们制定训练计划。
训练一结束,薄闲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训练的房间和官方提供的房间在同一层,给时星澜开的房间在楼上,薄闲一边往电梯走,一边拿着手机开机。
没到十二点,薄闲估计了一下时间,还可以简单的给时星澜庆祝一下生日。
手机上收到系统提示,快递已经被签收,想到自己买的东西,薄闲忍不住激动起来。
直接用房卡开了门,一进房间,就看到桌上的盒子,很眼熟,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
薄闲看了看,盒子已经被拆开了,东西不在里面。
房间里的灯亮着,时星澜坐在阳台上,怀里抱着计算机。
时星澜不知在做什么,薄闲走到他身后了,他都没发现。
薄闲好奇地凑过去,看到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字,是个文档,他一眼就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信息:自己和时星澜的名字。
背后的影子投到屏幕上,时星澜被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走路怎么没声啊?”
薄闲绕过去,在他旁边的藤椅上坐下:“回来有一会儿了,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时星澜一把合上计算机:“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薄闲笑得意味深长,“我刚才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时星澜盘腿坐在藤椅上,抱着计算机,眼神有些飘忽:“咳,你看错了吧。”
阳台上没有灯,房间里的灯光映出来,有一点昏暗,照不太清楚表情。
薄闲按住时星澜的藤椅,俯身靠近:“你脸红了。”
时星澜抿了抿唇:“要亲一下。”
薄闲眼底蕴着笑光,贴上他的唇,轻轻吮吸。
分开之后,时星澜的脸更红了。
薄闲抚着他的颈侧,笑了下:“在看同人文?”
时星澜:“!”
“不用惊讶,我也看过。”薄闲按住他的手,拿过计算机,“你看的是什么类型的,竹马竹马,还是破镜重圆?”
时星澜将脸埋在他胸口,声音很小:“都不是。”
薄闲挑了挑眉:“让我看看是什么内容,能把我们星星弄得这么害羞。”
文文件光标停在中下位置,薄闲滑到最上面,目露惊诧:“这……”
时星澜羞得耳朵都红了:“别说出来!”
薄闲将计算机放在桌子上,抄着他的腿,把人抱到自己怀里:“星星原来这么辣啊。”
他拿过计算机,鼠标在标题下面的一连串标签上滑动:“啧,你从哪儿找的这篇文,可太够劲了。”
时星澜破罐子破摔,坦白交代:“快递我收到了,我以为你比较喜欢扮演play,我对这方面不太了解,所以想提前学习一下。”
薄闲轻笑:“宝宝,你真是可爱死了,又甜又辣。”
宝宝……
这称呼太超过了,时星澜有些反应不过来。
“虽然你会错了意,但我们可以试试。”薄闲把计算机放下,抱着他进了房间。
时星澜还没从那声“宝宝”中回过神,就被放到了床上:“什么会错意?”
薄闲没有回答,问道:“东西放在哪里?合不合身?”
时星澜:“在衣柜里,应该合身吧,我还没穿。”
“还没穿啊。”薄闲勾了勾唇,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看同人文应该学到了不少东西吧,我来验收一下你的学习成果。”
时星澜一头雾水,他怎么听不明白薄闲的意思?
薄闲看着他迷糊的表情,笑意更盛,循循善诱:“我问你答,知道吗?”
时星澜点点头。
“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喜欢。”时星澜眼睛很亮,“很漂亮,我很喜欢。”
薄闲捏了捏他的耳朵:“既然喜欢,为什么不穿?”
有些痒,但时星澜没躲,他沉默了一下,垂下眼皮:“不舍得。”
薄闲送给他的每一件东西,他都很珍惜,如果可以,他想完好的保存着。
“这个回答太犯规了。”薄闲叹了口气,眼底被温柔浸满。
时星澜笑了笑:“那我该怎么回答?”
“你该回答……”薄闲凑到他耳边,“我在等你回来帮我穿。”
薄闲眼疾手快,在时星澜钻到被子里之前抱住了他,无赖地撒着娇:“宝宝,说一声好不好?”
时星澜背对着他,耳根一片红,良久,才小声重复了那句话。
“遵命!”薄闲从衣柜里拿出准备好的礼物,一点点帮他穿好,“宝宝好漂亮,像小仙子。”
中国舞的舞蹈服大多飘逸,这身白色的纱衣将时星澜衬得尤为出尘,他从脖颈到脸都是红的,好似喝醉了酒,从月上走入凡尘的仙人,美得令人心折。
时星澜坐在床上,眼底藏着期待:“真的吗?”
薄闲仰头看着他,目光痴迷:“真的,我的主人。”
独特的称呼唤醒了记忆,看过的剧情涌入脑海,时星澜明白了薄闲的意思,他赤着脚,踩在薄闲胸口,命令道:“跪下,吻我。”
薄闲一一照做,握着抵在胸口的小腿,在他的膝盖上落下一吻:“遵命,主人。”
落地窗映出两人缓缓靠近的身影,半拉的窗帘晃动着,没有关机的计算机屏幕闪着光,文档页面上写着角色扮演,主仆等一系列标签。
夜色愈深,那些带有独特意义的文字都变成现实,在房间里上演。
许久之后,房间里传出一道温柔的声音:“我的宝宝,生日快乐。”
卡在十二点到来之前, 薄闲把人捞进怀里,说出了那句暧昧又深切的祝福。
没有做到最后,独特的角色体验带给两人别样的刺激感。
薄闲单膝跪在床边, 勾着时星澜的下巴,舔了舔他的喉结:“喜欢这样吗?”
脱离角色之后,所有的大胆和勇气也随之消失了, 时星澜又恢复了以前的羞涩:“唔……有点奇怪。”
明明一切都是他在主导, 眼前的人也口口声声叫着他“主人”, 但总有一种感觉,好像自己是臣服的那一方。
“那就是喜欢。”薄闲碰碰他的额头, “出汗了,热的还是紧张?”
时星澜眼睫轻颤,忽然口干舌燥:“热, 也紧张。”
薄闲轻笑:“别紧张,宝宝做得很好, 演技很棒。”
时星澜小声嗫嚅:“是薄老师教的。”
他不是科班出身, 和演员比起来差很多,在拍摄《帝王侧》的时候, 薄墨作为导演和前辈,教了他很多。
薄闲随意地应了声:“喜欢演戏吗?”
“不讨厌。”时星澜皱皱鼻子,“但我想专心做音乐。”
薄闲揽着他翻了个身, 让人俯在自己身上:“这样也好, 不然看到你和别人有亲密戏份,估计我得醋淹片场。”
时星澜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弯了弯眼:“不去。”
“那不是浪费天赋嘛。”薄闲似笑非笑, 冲他调皮地眨了下眼睛,“以后老公陪宝宝演, 好不好?”
想也知道他说的演是哪方面的演,时星澜的脸又红起来,颤着嗓子回答:“好。”
说的话太不正经,薄闲抱着调侃的心思,做好了对方会恼羞成怒的准备,没想到会得到时星澜的回答。
冷静下来的情绪又翻涌起来,薄闲呼吸一窒,半晌没说话,时星澜含羞带怯地看过来:“你困了吗?”
哑下来的嗓音透着性感,薄闲的目光温柔而幽深:“不困,还有点激动。”
时星澜的衣服是薄闲帮忙穿上的,最后也是他亲手脱下来的。
雪白的舞蹈服被扔在床上,最终被揉搓得满是褶皱,完全看不出几个小时前放在盒子里的精致。
“弄脏了……”
时星澜脸上的红还没褪下去,皱着眉头,看着上面的污渍。
薄闲弯腰在他额头上吻了吻:“没事,再买。”
败家子似的发言令时星澜有些无奈:“……洗洗就好了。”
薄闲眨眨眼,笑了:“那就洗一洗。”
酒店里配备着洗衣机,薄闲把衣服扔进去,拿着湿毛巾出来:“过来。”
时星澜蠕动两下,从被子里探出头:“干什么?”
湿毛巾盖在脸上,轻柔地擦了两下,薄闲笑了下:“脸都捂红了,给你物理降温,手也伸出来。”
“手不用降温。”嘴上这么说着,时星澜还是伸出了手。
“手不需要降温,但是得擦一擦。”薄闲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将擦干净的手拉到嘴边,咬了一口,“好了,没有其他味道了,香香的。”
浸湿毛巾的水里放了玫瑰精油,闻起来有淡淡的香味,驱散了手上残留的味道。
时星澜闻了闻,微窘:“……洗个手就好了。”
薄闲似笑非笑,意有所指:“你今天的运动量已经够了,别乱跑。”
在一起时间久了,不用细说,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时星澜为自己的秒懂感到心累,表情无奈:“你怎么……就不用别一语双关吗?”
“不能哦,宝宝。”薄闲恶意地拉长调子,“腿还疼不疼?刚才好像磨红了。”
玩一点别样的扮演游戏并不会弄脏衣服,那些痕迹都是后来失控弄上去的,时间不够,没有做好准备,两人最后选择了用腿来代替。
为什么总要说出来,太羞耻了!
时星澜将自己埋进被子里,闷声道:“不疼,我已经睡着了。”
薄闲莞尔,把毛巾放回卫生间,上了床,将人从被子里挖出来:“睡着了吗,还没收生日礼物呢。”
时星澜睁开眼睛,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枕在他腿上:“不是收了吗?”
那件很漂亮的舞蹈服,让他们很尽兴。
“那只是礼物的一部分。”薄闲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信封,“这才是真正的生日礼物。”
是充满少女心的粉色信封,不看内容,都会让人联想到少年时期的隐秘心事。
时星澜迟疑了下,伸手去拿:“不会是情书吧?”
薄闲把手抬高:“先不告诉你,等明天睡醒你自己看。”
时星澜瞪大了眼睛:“……那你明天给我不就行了?”
薄闲理直气壮:“明天就不是生日了。”
“告诉我,又不让我看。”时星澜戳戳他的腰,“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让我睡不着。”
薄闲躺倒在床上:“我抱着你睡,不会睡不着的。”
事实证明,睡不着是不存在的。
薄闲看着怀里睡得可香的人,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悄悄坐起身,拿着手机检查了一下时星澜的腿。
时星澜在某些时候直白得要命,在某些时候又纯情得不行,这种检查的事,只能在他睡着后进行。
薄闲端详了一会儿,放下心来,还好,只是有些红,没有破皮。
薄闲悄悄拿出信封,塞到时星澜的枕头底下,收回手的时候,指尖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拉出来一看,是个小盒子,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他看清了盒子上的字。
薄闲愣了下,他不是把套收起来了吗,为什么会在时星澜枕头底下?
突然意识到什么,薄闲眼神微暗,缓慢地翻过身,在床头柜里摸索了两下,片刻后,他从里面拿出了两个相同的小盒子。
包装纸的颜色略有不同,一个画着粉嫩的草莓,一个画着橙黄的橘子。
看来不只是他一个人在期待,薄闲好笑地看着怀里安睡的人,凑近亲了一口:“再等一等,马上就可以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薄闲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时星澜定了闹钟,想起来看比赛,但闹钟响第一声的时候,就被薄闲关了。
日上三竿,去看比赛已经来不及了。
时星澜索性继续赖床,他鲜少有这种孩子气的举动,许是昨晚一直被叫“宝宝”,潜意识里放任了自己。
时星澜想拿手机看比赛的直播,却摸到了压在枕头底下的信封,昨晚的好奇卷土重来,他趴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拆开了信封。
信纸也是粉色的,充满了少女心。
脑海中浮现出薄闲拿着笔在这样的信纸上写字的画面,时星澜忍不住笑弯了眼。
薄闲的字很漂亮,笔锋凌厉。
他去打职业比赛之前的成绩很好,薄家父母对孩子的教育十分上心,早早做好了规划,不然也不会在薄闲要辍学打职业比赛时那般惊怒。
[我的星星,
时间仓促,没有办法陪你好好过生日,是我的不好,罚我以后几十年给你准备生日惊喜,好不好?
之所以选择舞蹈服作为礼物,是因为我的私心,在你认识我之前,我就已经记住了你。
我曾经回答过你,从未后悔过选择职业道路,其实我徘徊犹豫过,你大概不知道,是你让我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那时你穿着雪白的舞蹈服,在空无一人的礼堂里练舞,我看着你独自起舞,摔倒后又重新爬起来,忽然让我想明白了很多东西。
你是我的小月亮,照亮了我前进路上的浓雾,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是我对你动心的伊始。
我将这个秘密分享给你,舞蹈服只是一部分,真正想送给你的礼物是我对你所有的喜欢,从开始到满溢。
我的小月亮,感谢你坠落在我的怀里。
生日快乐,我很爱你。]
时星澜将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胸腔中跳动的频率越来越快,他指尖发颤,大颗的眼泪掉下来,将信上的字洇湿。
他好奇过为什么是小月亮,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原来很久之前,他们之间就有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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