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不对,我不该骗你,也不该瞒你。我也是不想让你生气,所以才瞒着你……”
柏寅清:“你瞒我,我才会生气。”
如果虞微年一开始和他说去酒吧,虽然他也会不开心,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生气。
是吗?那只是柏寅清现在的说法而已。虞微年并不相信,如果当时他真和柏寅清说实话,柏寅清必然不会同意,又或是非要一起跟着前往,陪在他身边,亲眼看着他。
但他没有说这些话,而是凭借经验,熟练地往下说:“我知道我错了,我这是太在乎你了,也太害怕我们吵架……”
柏寅清停下脚步,路灯之下,只有许些昏暗灯光照进伞下。他垂着眼帘,默不作声地看着虞微年。
虞微年像知道柏寅清想要什么,他主动搂住柏寅清的脖子,亲吻柏寅清的唇角、面颊,一路抵达耳畔。
“其实我好想你。”他带着几分委屈,“我早就腻了酒吧,里面的人也很无趣。我一直在想你,想早点回家跟你打电话,最好再见到你,抱着你……”
“要不是司知庭他被会议拖着,工作被耽误,我早就走了。”
柏寅清任由虞微年解释,任由虞微年亲,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变化。但他的呼吸节奏,却明显变得不对劲。
他静静看着虞微年往下说,忽的,他将伞面朝虞微年一侧倾斜,自己则处在部分雨天中。大掌抚起虞微年的面庞,躬身低头,含住那张分分合合的唇瓣。
柏寅清的吻有些凶,舌肉在口腔内横冲直撞,又带有惩罚意味般,咬了咬虞微年的下唇。
但他终究没舍得咬太狠,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唇瓣分离时,虞微年还在笑:“我还以为你要把我咬出血。”
“你怕痛。”柏寅清终于说话了,他将虞微年搂进怀里,又把雨伞立正。
虞微年显而易见一愣,他怕痛?柏寅清是怎么知道的?他好像从来没和柏寅清说过……
不过转念一想,是个人都会怕痛吧?他又不是受虐狂。
虞微年的车子停在附近地下停车场,他原本可以找人将车子开过来,可他却选择步行。夜晚雨天漫步在街头,在他看来也是情调的一种。
借着昏黄灯光,他侧抬起头,便能看到一张清晰冷峻的脸。
虞微年寻找着车子,看到熟悉的车牌号后,他忽然想起来,他今天喝酒了。
“忘了喊代驾了。”他喝酒,柏寅清没驾照。他松开挽着柏寅清手臂的手,准备去拿手机,“不知道这个点能不能喊到代驾……”
虞微年只不过是没有继续挽着柏寅清的手臂,柏寅清便自己伸出长臂,环住虞微年的腰身。胸口猝不及防挨上柏寅清的胸口,他被一种占有欲极强的姿势禁锢在怀里。
过近的距离,藏不住任何反应,包括彼此的心跳。
手腕被硌得正着,虞微年一愣,旋即眨了眨眼睛,忍俊不禁道:“你也太能装了吧?”
这一路上,柏寅清脸色沉冷,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半杯洋酒下肚,脸都不带红的。
可谁能想到,这段时间以来,柏寅清都是以这样的状态,站在他身边?
虞微年的脚步停在车位一旁,他对上柏寅清幽深晦暗的眼睛,故意戏弄一般,隔着布料,用力抓了抓柏寅清。
“嗯——”柏寅清无法自控地发出一道轻哼。而很快,耳畔挨上温热柔软的唇瓣,“怎么比你的嘴还硬?”
“你有没有想我,嗯?”细白手指轻轻勾着领口,虞微年将柏寅清用力往下一拽。柏寅清被迫低头弯腰,视线与虞微年平齐,又听虞微年不容拒绝道,“回答我。”
柏寅清:“想。”
“这里呢?”虞微年手指轻轻蹭着柏寅清,又问,“有没有想我?”
“……”
柏寅清声音沙哑,“很想。”
真是神奇,柏寅清长了一张性冷淡的脸,结果却与之完全相反。虞微年感到新鲜,玩心慢慢涌上心头。
“我今天开的是迈巴赫,后座很宽敞。”他尾调拖长,带着引诱人心的小钩子,“想不想和我玩点不一样的?”
虞微年极轻地挑了挑唇角,一根手指抵在柏寅清胸口,轻飘飘的力道,却能将柏寅清成功往后推开一步。
他对柏寅清缓慢地眨着眼睛,像在邀请。
四目相对,虞微年却在一步步后退。后背挨上车门,纤白手指搭在领口,解开最上方的一颗扣子,露出斑驳泛红的锁骨。
那是柏寅清不久前留下的,未曾褪去的吻痕。
在虞微年准备抬手解开第二颗纽扣时,柏寅清跟了上来。同时他拉开车门,迎面抱起虞微年,与虞微年一起进入了车间。
地下停车场停满车辆,迈巴赫后座十分宽敞,同时容纳两个成年男性后,空间还是显得有些逼仄。
车内温度很高,弥漫腥甜发腻的气息。窗外画面变得不清,热度在车窗内部形成一层迷蒙水雾,如镀一层模糊的膜。
一只哆嗦的手指缓缓抬起,有气无力地搭在车窗。手指将水雾蹭得混乱又清晰,滑出一道道湿润痕迹。
水珠顺着车窗滴落,打湿了真皮座椅。又有一只大掌从后方伸过,将虞微年捞回怀里的同时,也包住了虞微年的掌心。
车窗像镜子,朦朦胧胧照清虞微年走神的表情,长时间的亲吻让和他有些喘不过气。眉眼湿红,浮着一层稠丽的艳色,没等他喘过两口气,又被掰正下巴接吻。
“唔——”
柏寅清将他的呻/吟尽数吞下,同时,他透过车窗紧紧盯着虞微年的脸。目光直白,凶恶,像一只残/暴饥饿的狼。
虞微年后背挨着柏寅清的胸膛,他正双膝分开,坐在柏寅清的怀里。在这种姿势下,他偏过脑袋与柏寅清接吻,脖子实在发酸,肌肉也被牵扯得更加敏感。
但也正是这样的接吻姿势,柏寅清可以吻得更深。同时,二人也能清晰看到重色是如何被一点点吞噬。
哪怕贴了车膜,在地下停车场接吻,还是给了虞微年异样的刺激感。特别是他看到柏寅清那张冷淡的面庞,暴露出因他而狂热、失控的表情,反差感让他愈发兴奋。
唇舌随着湿热的吻在交换,勾扯出黏腻不绝的水声。窗户上的水珠滑落,打湿了真皮座椅,又飞溅得到处都是。
虞微年晚上喝了不少酒,他一直处在微醺状态,也忘了不曾上过厕所。忽的,小腹传来一阵酸胀的不适感,又缓缓抽了两下,他皱着眉,想暂时停止这个吻。
好不容易起身拉开一点距离,又被滚烫的大掌掐住一截细腰。柏寅清像大型动物捕食一般,将猎物一点点拖回自己的巢穴,也不让虞微年有分毫离开的距离。
嘴巴又被堵住,填了个严严实实。虞微年被迫分开唇瓣,接受这个疾风骤雨般的深吻。
真奇怪,柏寅清究竟哪来这么旺盛的精力?这都多久了?
他十八岁的时候,也没有像柏寅清这般疯狂过,仿佛是不会停止的永动机……
虞微年脑中思绪纷飞,整个人乱得不行。睫毛已经被泪水打湿,兜不住的唾液自唇缝间淌下,分不清究竟是谁的。
“寅清……你……”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是什么时候到酒吧的?”
直觉告诉虞微年,柏寅清应该看到了不该看到的画面。可见柏寅清今晚没有提起此事过,态度也称得上平静。
难道是他多虑了?
谁料,这句话像彻底激怒柏寅清,柏寅清突然停下接吻的举动。
虞微年迷迷茫茫睁开湿润的眼睛,没等他搞清楚状况,柏寅清突然托着他的腰身将他抱起,让他在怀抱里旋转了部分角度。
这个举动猝不及防,让虞微年一惊,眼前也发白一瞬。
他喉间发不出任何声音,因为嘴唇再次被用力含住,又被吸进口腔里亵/玩。唾液自无法合拢的唇角溢出,又被尽数舔舐干净,粗舌打圈似的在他口腔里勾舔,一通乱凿,捣出绵绵水声。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了。”
柏寅清声线平静,但亲吻吸吮时的力道却很重,带有强烈索取意味。
这个吻太深,虞微年受不了。他舌尖微微向后缩着,想躲,但还是被强行勾出。他有点泪失/禁体质,当下控制不住掉眼泪,忍不住想伸手去碰,却被截住。
一双手腕被大掌箍住,扣在腰后。他被迫钉坐在柏寅清腿上,仰头被吻得汁水淋漓,水都兜不住了。
“我什么时候到的?”
趁着换气间隙,虞微年偏过头,努力呼吸新鲜空气。可唇瓣边缘,柏寅清还是很凶很用力地磨,他还没缓过劲,粗舌又顺着唇缝捣进软烂的口腔,速度快到只剩残影,边缘都溢开一圈白。
这个姿势让虞微年根本没有逃脱的空间,只能重重坐下,被含住唇肉里里外外吃了个透。他也想过挣扎,但挣扎时身躯扭动,更像主动把自己往柏寅清那儿送。
“从你说要出轨开始。”
虞微年口腔酸麻,想上厕所的感觉愈发强烈了。冷冽气息却仿佛要将他囚在身上,让他连动弹的机会都没有。
“年年。”柏寅清将他抛起,又随着重力沉沉落下。他似乎有些困惑,“你要出轨吗?”
虞微年瞳孔放大,浑身处在不自然的发抖状态。他被吻得喘不上气,大脑却不断提醒他——
柏寅清听到了。
难怪,难怪柏寅清这么凶。
虞微年又是觉得好笑,又是觉得难捱。他这算不算变相的自讨苦吃?虽然舒服,但实在有些超出他能接受的范围了……
“怎么会呢?”唇肉相贴时,他含糊不清地说,“我最爱你。最爱你了……”
“爱”这个字眼,太过迷人,也太过具有诱惑力。它更像一个美丽却又危险的陷阱,吸引无数人靠近。
柏寅清动作一顿,被泡湿的大掌缓缓抬起,托住虞微年的面颊。虞微年已经没了力气,他的面颊侧躺在掌心之间,微微喘着气。
嘴唇嫣红,一小截舌尖红肿地探出,散发迷乱的热气,缩不回去一般,细细地颤。
虞微年长的实在漂亮,又因游戏人生多年,他身上有一种自由随性的气质,像一阵永远不会停留的风。可现在,他就被柏寅清困在怀里,柏寅清甚至能清晰体会到他身上的体温,很湿,很热,正紧紧缠着他不放。
“虞微年。”
“嗯?嗯……”
“以后不要骗我。”
柏寅清抚摸着虞微年的面庞,又说,“去哪里跟我说,不要骗我。”
他再一次重复,“不要欺骗我。”
搞了半天,就为了这件小事?虞微年轻轻地笑了一声,他侧过点面颊,用颊肉蹭了蹭柏寅清的掌心。
“寅清。”他说,“我爱你。”
柏寅清瞳孔骤缩,腹部肌肉处在不自然的紧绷状态:“你说什么?”
虞微年诧异挑眉,他只是说了爱,柏寅清便不能控制自己,顷刻就交代了。
“我爱你,寅清。”他搂着柏寅清的脖子,尾音拖着长长的调子。
柏寅清定定地看着他:“你会永远爱我吗?”
“当然了,永远。”
“……可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虞微年此刻浑身舒适,散发着惬意的信号。他被伺候舒服了,自然不介意多说几句好听话:“那我也喜欢你,我不是因为新鲜感和刺激才跟你在一起的。”
“……”
半晌,柏寅清才说,“你最好不要骗我。”
“如果我骗你,你要怎么样呢?”虞微年忍不住哼笑,他故意凑到柏寅清耳畔,“你想囚禁我吗?”
柏寅清看着他,没有说话。
“好吧,如果我骗你,那你就囚禁我吧。”
“把我关起来,每天干我,把我干得跑不了,下不了床,哪里都去不了,只能留在你身边……”
断断续续的声音,多了几分不着调的轻佻。虞微年的声线有些含糊,带着几分低低的笑意,仿佛某种引/诱,也能让柏寅清听清他所言。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柏寅清呼吸陡然变重,变热。虞微年今晚喝了太多酒,又来不及上厕所,加上装了太多,旧的刚被挤出,新的又被送进来,他小腹酸得不行。
虞微年皱着眉头看向高高隆起的小腹,还是有些过火了,要是能把柏寅清削去一截就好了……他忍着不适,牵住柏寅清的手,一起覆在他的小腹上。
“囚禁我这件事,就这么让你兴奋吗?”
虞微年喜欢逗柏寅清,也喜欢看柏寅清为他失控。而当下,柏寅清忽的用力将鼓起的小腹往下按,虞微年尝到自食恶果的滋味。
他呼吸急促,喘不上气,想上厕所的感觉愈发强烈,却还是要故意挨着柏寅清的耳畔,言语暧昧地戏弄。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里面都是你的孩子。”
虞微年弯了弯浮着水色的眉眼,眼皮覆着一层薄红。明明已经有些受不了,却还是要作死一般地开口,“老公,我给你生宝宝好不好……呃呀!”
虞微年睁大眼睛,他被重新被捞抱进怀里。柏寅清没有说话,只垂眸直勾勾盯着他,那眼神深沉骇人,仿若藏了无穷无尽的暗色。
他眼睁睁看着柏寅清握提住他的脚踝,慢一拍地眨了眨眼睛……
他好像又玩脱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地下停车场角落,一辆高调的迈巴赫,时常处在不自然的颤动。也幸好停的位置比较偏,并没有人察觉。
夜色已深,所有人都沉迷在夜生活中。直到天明,迈巴赫的动静才渐渐停下。
最终还是尿了。
车内一片狼藉,虞微年懒洋洋地趴在一边,看着柏寅清收拾残局。
其实犯不着这么麻烦,到时候把车子送去洗就行。但柏寅清这人也够好笑的,做的时候不觉得难为情,现在要把车子送去洗了,事后反而抿唇不语,环顾四周,似是觉得有些过火。
干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过火?
柏寅清大概将车子内部清理了一下,随后,将手擦干净,重新将虞微年拥入怀里。
他们挨得很近,因为身高差与体型差,柏寅清的下颌挨着虞微年的头顶,虞微年能够以一种被包裹的姿态,被拥入怀里。
“年年,以后不要骗我。”柏寅清看起来冷静了不少,但他又一次重复。停顿片刻,他又道,“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就算他暂时没有,他也会想办法满足虞微年。
闻声,虞微年低低一笑,又用那种拖长的语调,跟他调情:“对我这么好?我要什么,你都答应我?”
“这么听话?”
“嗯。”
柏寅清不认为这是什么了不起的事,谈恋爱听恋人的话,在他看来理所应当。
“你能答应我所有要求……”
依偎在柏寅清怀里的虞微年,发梢、头顶、额头时不时落下轻吻。他挑了挑眉,忽然抬起头,抚起柏寅清的面庞,温柔地吻了吻柏寅清的唇角。
言语却是与行为截然相反的无情,“其中也包括分手吗?”
第31章 威胁短信
虞微年的手指纤长匀称, 又有恰到好处的骨感。他的手正与柏寅清十指相扣,可在他说出这句话时,柏寅清瞬间将手握紧, 力道大到仿佛要将他融进骨血之中。
柏寅清沉静地看虞微年,虞微年笑着去亲他:“我开个玩笑。”
手中力道没有松, 柏寅清沉声道:“不准开这种玩笑。”
反应这么大?虞微年笑得更开心了:“说说都不行?”
“不行。”柏寅清脸上挂着严肃的神情, 甚至称得上狠厉。他语气带有寒意, “别的事我都可以答应你, 唯独这件事不行。”
“我怎么可能舍得跟你分手?你可是我追了好久才追到的。”虞微年回握住柏寅清的手,同样摆出一副深情又认真的神色,“只要你不提分手, 我们就会永远在一起。我还怕你把我甩了呢。”
“我不可能提分手。”
“那说明我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
虞微年很擅长调情,又在许多过程中表现得游刃有余, 示弱、服软, 又很会说好听话, 许多细节足够说明他经验丰富。
很多时候, 柏寅清也会想问,你究竟对多少人说过这样的话?又给出多少个类似的承诺?
但这样的问题没有任何意义,柏寅清淡淡地收回目光, 敛下眼底翻涌的暗色。
他伸手勾住虞微年脖子中的项链,将戒指取下,为虞微年戴上。
“以后不要摘下来。”
“……”
啊,被发现了。
虞微年也不是故意拿下来, 只是他为了搭配当天服装,总会更换首饰。他今天穿的这身衣服与戒指不搭,于是就取下来当吊坠。
他都忘了这件事,没想到还是被柏寅清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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