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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落蛮荒后成为巨人族新娘(无边客)


余白只能用老一辈制作简易肥皂的办法,搓点胰子对付着用,
他把搓好的猪胰子放在屋内,等一段时间,阴干后就能用了。
搓完胰子,余白并没有闲着,而是拿起石刀,又从野猪身上先割出部分肥肉,下进锅里炼油。
老兽人离开后,余白第一次试着自己烧制陶器,能用的只有一口不算大的锅和两只碗。
从牦猪身上切出来的肥肉又厚又多,这口陶锅大小有限,光是炼油就要重复等待很久。
这过程,他又割了一大块瘦肉。
余白将瘦肉剁成肉泥,接着洗了一把野蔬,土姜,咸豆,继续把这些配料剁碎,转身进屋,翻了翻角落的罐子,抓了三个鸡蛋打散。
剁碎的配料和鸡蛋液倒进剁好的肉泥里,混合起来充分搅拌。
先前他用粉粉豆磨出不少粉末,舀了半碗细粉,徒手挖出肉泥搓成肉圆,待搓出形状,往粉末里滚一圈,等着下进锅里炸。
大火燃烧,石灶前热气熏天,余白热得脸上都出了汗。
霍铎尔进来时,余白正在躲飞溅出来的油。
他手腕一紧,被兽人带到另一处。
“白,你在做什么?”
余白擦了擦脖子的汗:“忙完了?”
又解释:“在炼猪油,炼出来的油和榨出来的猪油渣都可以拿来炒菜。”
飞出来的油溅在兽人手臂上,油温滚烫,霍铎尔皱了一下眉头。
“白,你教我,我来做。”
霍铎尔刚挖土窑,他放下锄具回到灶前,背后和胳膊两边很多汗水。
见状,余白进屋倒了碗水,又拿了块麻布出来。
“喝点水,身上的汗也擦一擦,”
霍铎尔默默接过麻布,余白朝他仰着脸笑,又去搓肉圆子了。
灶前,裹着一层薄粉的肉丸子下进油锅里炸,滋滋的油炸声引得霍铎尔低目观察,从未见过食物有这样的做法。
香味飘散,炸好的肉丸子表皮金黄酥脆。
余白装了一碗出来,吹得凉些了,夹起一颗往前送。
“快尝尝。”
见他使劲抻着胳膊,霍铎尔握紧他的手腕,低头一口咬了肉丸子。
酥脆炸开的口感是从前没有吃过的,兽人的眼瞳缩小:“很特别。”
又多吃了一颗:“好吃。”
余白心里高兴,下午一直在炸丸子,一大锅肉丸和霍铎尔分着吃完了。
入夜后很冷,余白练了大半天猪油,又手搓丸子,身上不可避免地沾到油渍。
秉着现代生活养成的习惯,睡前他要洗澡清洁。
院子很小,被木柴和饲养野畜的棚子占得所剩无几,他将烧好的热水倒入罐子,又往热水里兑些凉水,温度合适了,抱入屋内。
余白找了个背着火光的角落,准备解开兽袍时犹豫了一下,扭过头,悄悄打量正在磨制石料的兽人。
他小声道:“霍铎尔,我要洗澡了。”
他性格内向,虽然都是男人,但要他光着在对方面前洗澡,那是绝对放不开脸面的。
霍铎尔抬起兽目,余白连忙解释:“我、我的意思是,在洗好之前,你不要转过身可以么?”
他越说声音越小,霍铎尔道:“好。”
兽人重新背过身,余白紧张时抿起的唇弯了弯,很快将一件件兽袍解开。
冬夜很冷,他打了个哆嗦,动作迅速地将麻布反复浸湿后往身上搓,一边搓一边倒吸凉气,
水声停止,霍铎尔偏过兽目。
余白让他不要在洗澡时转头,在兽人的思维里,洗澡和穿衣不同,所以也算遵守了承诺,并没有说话不算话。
这一转头,就看到了泛着细腻白光的身子。
这抹白在晦暗的角落中隐隐闪现,十分纤细孱弱,脆弱得想令他摧毁。
兽目往下一滑,在这抹纤细婉转的凹陷处,窥见柔软雪白的起伏,比熟透的果子还要饱满,仿佛一捏就会从手掌里溢出来。
余白弯了弯腰,霍铎尔目光一沉,在黑暗里似乎想捕捉清楚那抹雪白起伏间的缝隙。
他心燥口干,身体绷紧得发疼,舌头在口腔里抵了抵。
余白仔细整理兽袍,似有感应,扭头见霍铎尔面对着自己,火光下的兽瞳暗光流动,吓了他一跳,
“你……你怎么转头了?”
霍铎尔兽目里灼着明亮的精光。
“白,我没有看你洗澡。”
兽人面色如常,并不像说慌的样子。
余白心里松了一口气。
霍铎尔说没看,那就没看,对方不会骗自己的。
“算了,”他喃喃,“天色不早,快休息吧。”
余白把剩下的水倒干净,回屋后立刻钻进兽褥里。
他把自己裹成蚕蛹状,露出一双眼睛在外头。
霍铎尔添了柴,火势很大,照得石块发亮。
余白背过身等待睡意,但洗过热水的身子却怎么也暖和不起来。
深夜的风越吹越响,余白原本有些余温的腿脚变得冰凉,怎么捂都捂不热。
他反复翻身,已经躺下的霍铎尔忽然出声:“白?”
“没事,你睡你的,”余白向兽人保证,“我尽量不发出声音。”
他连身子也不翻了,手脚僵硬地放平,脚底依旧冰冷。
门缝透进寒风呜咽的响动,霍铎尔掀开兽褥:“白,你很冷吗?”
又道:“过来和我睡吧。”
余白又冷又困,偏偏还睡不着。
或许是兽人看起来太可靠了,本来有点犹豫的心在对方的又一声催促后,干脆放弃挣扎。
他抱起一床的兽褥往霍铎尔的方向靠近。
石床很大,容纳一个成年兽人的体格绰绰有余。
但巨人族比大多数兽族体型高大,霍铎尔几乎把石床占满。
余白刚睡下就有点后悔,他想起身,霍铎尔在他起来之前侧身躺下。
余白:“……”
霍铎尔这个兽人存在感实在太高,又是赤着半身睡的,几乎躺下的瞬间,就有源源不断的体温向他传递。
渐渐地,彼此体温仿佛融合在一起,余白不觉得冷了,脚底也开始暖和起来。
霍铎尔隔着兽褥拍了拍他的后背:“有没有暖和一点?”
余白轻轻点头,刚才的别扭顷刻间一扫而空。
抛开别的不谈,霍铎尔很关心他,处处照顾他,是个很好的大哥,他在扭捏些什么呢?
想通这点,余白忽然主动靠近,脸蛋轻轻贴在霍铎尔胸膛上。
结实宽厚的胸膛很有安全感,像一座防护堡垒,纹理分明的肌肉带着些许的弹性,靠着还挺舒服。
余白脸色腼腆,眼眸弯弯的,尽量催促自己快点入睡。
他语气里透露着全然的信任和不自知的依赖。
“霍铎尔,你真好。”

余白一夜好梦,醒时手脚很暖和,脸蛋温暖,透出红扑扑的色泽。
他艰难地翻了个身,发现霍铎尔居然还没起来,眉毛沉着,闭眼睛睡觉的样子看起来没有那么锋利冷酷。
他的腿脚裹在兽褥里,不知几时又穿进霍铎尔膝盖里亓亓整理边,对方夹着他的腿,几乎快把他容纳进身体里面,
石床逼仄,躺两个人有些勉强,可这样的姿势未免太亲密了,余白闹红了一张脸,试图把腿脚从霍铎尔合并的膝盖之间抽出来。
他一动,霍铎尔就醒了,低头和他对视,气息瞬间交错。
余白舌头不利索地一下:“你,你醒了?”
又道:“可以松开我了。”
说完,又试着抽了一下,他的手心隔着兽褥,抵在兽人身上施力,忽然问:“什么东西这么硬。”
霍铎尔还有睡觉藏木棍的习惯?
他看见霍铎尔光着膀子,沉默,围着胯骨起身,愣了一下,忽然就明白了。
那不是棍子,但余白确实第一时间没想到别的地方,毕竟真的就和防身的木棍那样,又粗又长的,正常人谁会想到是……
余白“啊”地叫了声,霍铎尔回头看他,他立刻把热乎乎的脸藏进兽褥里,摇了摇手。
“没、没什么,你先忙你的……”
霍铎尔瞥见余白埋着脸,这副急忙回避的态度叫他不免黯然,低沉应声,腰间只这么胯了一条麻布出去收拾院子烧火了。
云幕灰沉,荒冷萧条的冬景使得余白感到一丝压抑。
吃过肉菜羹后,他走到院子里背风的地方活动手脚,抬抬左右胳膊,压压腿,嘴里默念一二三四的口号。
他身上的兽袍显长,又厚重,活动手脚的时候就像个笨拙的动物,不一会儿就开始气喘,稍适停下后继续运动。
院中,霍铎尔抡起石刀将大块的木头破碎,撂成柴堆。他不时回头,目光投在笨拙地挥着胳膊的亚雌兽身上,嘴角勾起很浅的弧度。
余白瞅见兽人的笑意,怔了下,脸色赧然。
“很好笑吗?”
“不。白很好看。”
余白又接不下话了。
霍铎尔虽然笑他,但并非带着嘲讽的笑意,反而多了种说不出的意味。
他说不出,因为兽人的眼睛太亮了,灼着强势的锋芒,好像要把他……
余白抖了抖胳膊,拍拍发热的脸颊不做深想。待锻炼够了,帮忙把劈好的木柴搬进屋内存放。
他脸还热乎乎的,可钻入肌肤的风仍叫他打抖打颤。
他们居住的地方四处平坦,树木又枯败了,冬天时寒风从四面八方倒灌而来,不像部落主城那样有巨高紧密的石墙护垒。
所以兽人们白天除了做些杂活,很少出门,平日有些动静的部落变得萧条寂静。
又过几日,余白感冒低烧,每天闷在屋内避风烤火。
霍铎尔哪里都没去,就在床边打磨石料,守着他,寸步不离的照顾。
石锅里的热水总是满的,余白吃了药,又灌了水,整日沉沉的睡觉。
这天睡醒,他身上那股沉重感消失,觉得轻快不少。
病了几天都没出过石屋,此时四处寂寥,阴沉沉的天地让他心里无端苦闷,杵在门前,显得孤零零的。
霍铎尔从他身后走出,挡住从侧方吹来的风。
“白,进屋。”
余白回神,搓了搓手心贴在脸颊上,脸颊些许消瘦,眉眼却带了笑。
他温声温气地道:“都待里头闷了几天,出来走动一下还是可以的,总不能接下几个月都不出门吧。”
余白跟在霍铎尔身后,慢慢踱开步子。
墙角堆着很多黏土,上次余白说想用黏土烧制陶具,霍铎尔清理完牦猪后就从河底挖了很多黏土带回来。
余白翻开黏土,忽然有了主意。天冷后没法做其他活,干脆把陶具烧了。
他和霍铎尔商量了这件事,说干就干。
他进屋找了个装水的石罐,抱着走出来时踩到兽袍,差点摔了一跤。
霍铎尔眼皮跳了跳,把余白整个身子连带着石罐接住,轻轻抽走他怀里的罐子,单手锢着他的腰,把他抱回屋内。
“白,我去河边打水,你留在这里。”
余白眼睁睁看着怀里的罐子消失,有些气馁,又忍不住笑了笑。
“躺了几天,人都变笨了。”
霍铎尔:“一点都不笨。”
直率的回应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感受到兽人话里的真诚,余白倒是不好意思起来。
他推了推对方的腰侧,声音轻轻地:“快去打水。”
霍铎尔很快把水打回,清水倒入黏土中,用木棍搅拌。
按余白的说法,先要用黏土砌出一个烧制陶器的土窑,用火烧干后,再把陶泥制成后晾干的容器放进窑里烧制一段时间。
两人分工,霍铎尔围墙选了块背风的位置砌土窑,余白则留在屋内,用黏土制作锅碗等陶器。
木柴烧了一夜,土窑烧好后,把第一批做好的陶器放进窑里,用湿泥密封,继续添柴续火。
深夜,霍铎尔起来往烧窑里添柴,余白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陷入梦魇,恍惚中往旁边一摸,手边还有余温,兽人却不见踪影。
他一个哆嗦,眼睛完全睁开了。
寒风刮打着石墙,余白额头渗了许多冷汗。
他先对着空荡荡的床发呆,紧接着鞋都没穿,光着双脚下地出去寻人。
严冬深夜的风又冷又毒,霍铎尔刚添好柴,瞥见一抹纤小的影子踉踉跄跄跑出来,连忙过去把亚雌兽接到怀里。
“白?”
余白蒙蒙的双眼看到霍铎尔后逐渐恢复清明,他咽了咽嗓子,正想开口,风灌进嗓子眼,呛得直咳嗽。
霍铎尔连忙抱他进屋,把他放在腿上,擦拭满脸的冷汗,又给他喂些热水。
余白咕咚咕咚喝干净半碗水,缓着气道:“没事了。”
“白,发生了什么?”
说起这个,余白讪讪。
“我刚才噩梦,居然梦到风暴和兽潮,就在这间屋里,然后发现你不在了,什么都没了。”
霍铎尔低声道:“只是梦,别担心。”
即使发生那些,他也会保护好身边的亚雌兽。
余白点点头,后半夜紧靠着霍铎尔的胸膛才能安然入眠。
烧陶烧了三天,这几天余白一直在屋内缝补需要用的东西。
灰兔皮毛被他做成了一顶帽子,盖在发顶,两侧落下两片毛兜罩着耳朵。
又割了两块兽皮,也给霍铎尔缝一顶可以遮风保暖的帽子。
他用骨针缝好帽子,正准备拿给霍铎尔试试,对方矮着身从屋外进来。
“白,可以开窑了。”
余白面色欣喜,随霍铎尔走到烧窑旁。
出窑的第一批陶器还算不错,尤其是那口陶锅。
余白先前烧的那口锅比较小,想煮份量多一点的食物不方便,这次做了口大一点的锅,敲了敲声音,挺清脆的,倒入清水盛放,也没有渗透的迹象。
当天下午,余白打算用这口新的锅多炸点猪肉丸子。
霍铎尔杀的那头牦猪还剩很多,如今都存放在地窑里。
他们入地窑一大块猪肉带上来,剁成肉泥后,混着鸡蛋液和其他剁碎的配菜,搓了三罐猪肉丸子。
傍晚,余白捞起炸好的猪肉丸子,打算给阿力一家送点尝尝。
霍铎尔道:“我来送。”
余白连忙追上他,软着声恳求:“我都快一个月没出过门了,把我带上吧。”
霍铎尔:“……”
“霍铎尔,求你啦。”
“……好。”
余白抿唇,笑着抻长胳膊。
他身子一轻,很快被兽人抱起来,自然而然地把举起来的胳膊绕到兽人脖子后抱紧。
风势不小,余白冒着风走到阿力家需要不少时间,霍铎尔带他,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阿力一家搭了三间木棚,最外头那顶木棚是正值壮年,最有本事的阿力大哥,阿穆住的。
想进屋找阿力,就得绕过第一间木棚。
眼看着就要走到目的地,余白示意霍铎尔把他放下。
落地后,余白抱著罐子往里跑,还没靠近,脚步忽然钉在原地。
他捧着罐子,听到第一间木棚里发出异响。
棚内暧昧的声音一阵接一阵,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恨不得钻进地缝,满脸窘迫和尴尬。
霍铎尔倒很平静,面色平常的接过他怀里的一罐猪肉丸子,越过第一间木棚,一直走到里头,在门外敲了敲。
“白送了点食物过来。”
说完,就把僵在外面的带余白走了。
天色灰暗,余白垂着脑袋跟在霍铎尔身后,一路上像做了亏心事那样,心跳得慌。
他走路没看路,霍铎尔及时拉起他。
“白,你看起来有心事”
从听到木棚里的声音以后,亚雌兽就不对劲,难道……
霍铎尔脸色阴沉下来。
余白:“啊?”
他四处张望,摇头否认。
“没、没有啊。”
霍铎尔:“难道是因为阿穆操了别的雌兽。”
余白吓一跳,没想到霍铎尔会说这样的话。
他看着霍铎尔没事人一样,结结巴巴开口:“你,你怎么能直接说出来啊?我们刚才那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好像打扰到他们了……”
霍铎尔:“不会。”
又问:“白,你真的不是因为阿穆操了……”
余白:“别说了!”
霍铎尔看他快要羞死的样子,顿了顿。
兽人们没什么羞耻心的,夏天打猎,冬天几乎没有活要忙,自然就一身精力。
所以常常抱着自己的雌兽媾操,以此度过漫长无聊的冬天。
这在他们的生活里,是很重要而且常见的事。
如果运气好,来年的春天到了,雌兽可能还会怀上兽崽。
余白讪讪,不太肯继续接话。
霍铎尔,甚至是兽人们很习以为常的事,却令他羞耻心作祟,没有把这种话放在嘴边随便说的勇气。
霍铎尔还想再说,余白怎么也不肯听。

从阿力家回来以后,余白再看霍铎尔,始终有点别扭。
像被兽人的另外一面吓到了,又或者心里还有些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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