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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少爷很想躺平(番喜)


唐心秀手足无措,她又想逃跑,又想回去拉走阿萨。矛盾的想法来回撕扯,她听到阿萨喊出第二个字。
“跑!”
跑,跑,跑。
唐心秀像听到老师发号施令一样,身体下意识动了起来。她也想跑,可是,到处都是比人还高的杂草,哪边是回家的方向?
身后的声音时远时近,是阿萨拖住了魔鬼。粗糙的暴躁嗓音在嘶吼。“在哪?给我出来!”
唐心秀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头也不回地往前跑去。
最后,唐心秀根本不记得自已是怎么回到家的。到家时天色已暗,父母都在。
妈妈还没来得及斥责,听到钥匙声的时候,从厨房里跑到门口。正要斥责,突然见到一个脏兮兮的小孩站在家门口。
到达安全的领地,唐心秀浑身一松,突然哇哇大哭。
“怎么了秀秀!”妈妈惊呼,手里的铲子还没来得及放下,跪在女儿面前,抱着女儿,“受委屈了吗?怎么这么脏?你膝盖怎么有血呀?老公!老公!”
后面的记忆有些模糊。
唐心秀接下来的记忆片段,只知道自已是从医院里醒来的。在住院期间,唐心秀反复做着那个噩梦。
梦里反复出现一双死不瞑目、往外凸出的充血的眼睛,随着人头滚动,有血液喷洒出去,所过之处全是红色。
人的脖子怎么可能喷出这么多血。
梦里还有一道紧追不舍的脚步声,时远时近,耳边都是荒草摩擦的沙沙声,身后的人在喘着粗气,有个巨人在追杀自已,每踏出一步,整个土地都在颤抖。还有个小孩大喊:跑!
跑去哪?
唐心秀浑浑噩噩。
据说自已是撞邪了,碰到了鬼。
唐心秀出院后,爸妈给她请了一个月的假,把女儿锁在家里,让唐心秀好好休息,家里到处堆满了玩具和书。
她过了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梦里那双血色的眼睛在逐渐淡化。
临近回校的前夕,她实在太无聊,给爸妈打了“骚扰电话”后在家里爬上爬下,在空调顶端发现了电视遥控器。
她喜滋滋地打开电视,正想跳转到自已最喜欢的猫和老鼠,电视上正在播放一条旧新闻:
【连续失踪案告破!男子诱骗四学生并囚禁,原因竟是五鬼术!杀子做局,诱骗孩童,修炼邪术,可恶可憎……】
卓燃听完唐心秀的叙述后,沉默了一会儿。
“所以,那张黑白照,是阿萨?”卓燃疑惑,“他五官都被钉子叉着诶,你一眼就能认出来?”
唐心秀苦笑,“怎么可能忘得了?”
这么巧,阿萨和秀儿认识?
卓燃心里生出一股奇怪的预感。但眼下救人要紧,卓燃对她道:“你小心点,有可能是冲着你来的,咱们先想办法把小鬼敲出来。”
两人借着卓燃手心的火焰,在昏暗的房间里寻找。房间很空,几乎没有什么地方可以翻找,两人不死心地到处翻看,唐心秀忽然瞥到,深色的床铺上,床头有一把斧头,她整个人浑身一僵。
“哥,这把斧头,刚刚有放在床头吗?”
“嗯?”
卓燃顺着唐心秀所指的位置看过去,高兴道:“诶?什么时候出现的?”
卓燃正要去摸那把斧头,“太好了,这总能砸开镜子门了吧?”
忽然,伸向斧头的手一顿。
卓燃猛地后撤一大步,嘴里爆了一句粗口。
“怎么了?”唐心秀不安地问,“不对劲吧?我们刚刚找过,床上没有东西,这斧头怎么凭空冒出来?”
而且还是在叙述完童年经历后,这斧头才突然出现……
唐心秀正要凑近了看,卓燃把她拦住,“你别过去。”
“啊?”唐心秀疑惑,发现卓燃的表情不对。
唐心秀本就习惯从微表情揣测他人的兴趣,加上讲完童年经历后心里害怕,现在看到连卓燃都紧张起来,唐心秀忐忑起来,“怎么了哥?斧头不对?”
“斧头上有血。”
卓燃声音有些干涩,“床上也全是血,有个人形的血迹,凑近了才能看清。”
说着,卓燃把手心的火焰燃烧得更旺了些。
这屋子有许多材质都是木制的,卓燃进房间后就小心地控制火焰,以防着火,让手心火焰的亮度保持在能依稀看清房内构造的程度。
烧空屋子事小,控制不了火势、还引来更强的鬼祟,那三个人可全要交代在这儿了。
可现在,卓燃看清床铺上的痕迹后,多年牛马经验让他敏锐地意识到,这很有可能就是秀儿童年时看到的,那把砍下人头的斧子。
卓燃把火焰燃得更旺,唐心秀也看清了深色床铺上的痕迹,她呼吸一滞。
她还记得那颗滚落到院子里的人头,刚讲述完童年回忆,很快就联想到什么。唐心秀声音都在发抖:“我们、我们是不是,在案发现场?”
“……”
见小姑娘吓成这样,卓燃沉默。早知道就不让秀儿看清楚了。秀儿的“消除”能力和状态挂钩,如果状态不好,异能发挥不出十分之一。
卓燃熄了手心的火焰,转身把唐心秀推了出去,“走走走,小姑娘家的,你去其他地方看。”
“不行不行不行!”唐心秀抓着卓燃的手,声音带上哭腔,“燃哥,我们一起行动吧,你别灭火呀?”
“你……”卓燃最见不得女生哭了,汗毛炸起,手里再次燃起小火苗:“别哭别哭!我们去看看棠溪彦,好吧?”
唐心秀抽抽噎噎地跟着卓燃离开了这个房间。
卓燃侧身来到镜子门前,另一只手还伸到外头,被唐心秀抓得快骨折了。
“嘿小鬼,”卓燃敲了敲镜子门,“你还好吧?”
镜子门里,没有任何动静,空荡荡的客厅回荡着卓燃的声音。
“小鬼?棠溪彦?”
卓燃眉头皱起,从客气的敲门变成用力地拍门,“没事吧你?”
镜子门内依旧静悄悄的。卓燃急了,巴掌握紧成拳,带着火焰,用力捶门:“棠溪彦!”

棠溪彦捂着脑袋,盘腿坐在地上缓了很久,脑子里一阵一阵地钝痛。
隐约中似乎听到有谁在焦急地喊自已,而且身上特别冷。棠溪彦不是被疼醒的,而是被某种刺骨的寒意冻醒的,一睁眼,看清周边站着的是什么玩意儿后,他立刻弹起来往后爬,“停!别过来!”
密闭的空间内,一团硕大的黑影飘在身旁,两米多高的空间不足以让这团黑影完全伸展开,所以它只能团成一个球,在棠溪彦醒来之前,一直紧紧挨着棠溪彦。被大声呵斥后,它委屈地往后飘了点。
这团东西,有种熟悉感。棠溪彦不确定地问:“你、你是阿萨?”
那团黑影原地弹了两下。
“还真是你?原来你这么高大啊。”
棠溪彦长吁一口气,这才想起了刚才发生过什么。
按照脖子后面那团鬼影的要求,棠溪彦硬着头皮,尴尬地拿着佛珠,盘腿坐在空地念“阿弥陀佛”。
才念了十几句,棠溪彦放下佛珠,睁眼。“好傻啊。有没有其他方式?”
那团从脖子里钻出来的黑影用力摇头。“不傻!”
随即又指了指棠溪彦手里的佛珠:“念!”
“……”
反正周围没有人。
棠溪彦心虚地看看镜子门,生怕卓燃和唐心秀破开镜子门后,看到打坐念佛的自已,会怀疑自已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念!”
“好好好念念念。”
棠溪彦认命地闭眼给他念。佛珠在手里转了一圈,忽然,脑海里闯入许多记忆。
阿萨的记忆?
棠溪彦看到了另一个视角的人生轨迹。意识变得轻飘飘的,这次,记忆钻入脑海里,棠溪彦没感觉疼痛,只觉得脑子里浑浑噩噩,好像在不受控制地飘着。
“阿萨。”
有个大叔的声音低沉地问,“是不是你放走了妈妈?”
从阿萨有记忆起,他就被关在那间昏黑的屋子里。有人说,大叔是阿萨的养父。
其实这说法不对,养着阿萨的保安大叔,其实是他的生父。
谈论到父母的话题,人们经常会很自然地把问题过渡到母亲身上,毕竟养育之责重在母亲,似乎成为了大多数人的共识。
但每次听到有人谈论阿萨的生母时,保单大叔变得异常暴躁:闭嘴!信不信我砍死你!
大叔的口头禅吓退了很多人。
闭嘴!信不信我砍死你!
经常耳濡目染,阿萨也学会了这句话。某天见到大叔真的砍死了人后,阿萨便不再说这句话了,渐渐沉默得像个哑巴。
阿萨还记得,大叔拎着沾满血的斧子,扭头警告阿萨:不准出去乱说!不然老子砍死你!
第一个妈妈就是这样消失的。
虽然年纪尚小,其实阿萨隐约记得自已的亲生妈妈。她很粗鲁,但是会抱着阿萨哄睡,也会帮阿萨洗漱干净。那个瘦弱的女人,甚至敢站在阿萨面前,和大叔据理力争。
就在妈妈和大叔吵得最激烈的那天,妈妈被一斧头结果,头落到地上,眼睛还愕然地大睁着。阿萨猝不及防,和滚落在地的人头对视。
此后阿萨再也没听过亲妈的声音。
大叔坐在一具无头女尸旁边,抽了半包烟才起身,继续举起斧头,一下一下,把无头女尸分成很多块,随意地丢在家门前的荒草地里。
阿萨曾经以为,世界真的就只有这么点大,从家的距离到门口的荒草,这就是全世界了。
世界真可怕啊。
如果穿过层层迭迭的荒草,会不会看到更大的世界?
家里安静了很长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家里出现了另一个陌生女人。
应该叫姐姐。
阿萨端详她的时候,姐姐也歪着脑袋,朝阿萨笑。
阿萨对姐姐露出怯生生的笑。
“你怎么这么脏啊?”姐姐笑着伸手,“帮你洗干净,好不好?”
阿萨犹豫了很久,结结巴巴地问,“你从哪里来?”
“我?”姐姐想了一下,“我从很远的地方来,马上就要成为你的妈妈了。”
“妈妈?”阿萨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明明妈妈已经不在了。×|
“很远是多远?”阿萨指着铁栅栏外的杂草丛,“比这里还远?”
姐姐讶异地看着阿萨,放声大笑。“对,比这里还要远成百上千倍。”
阿萨已经记不清第二个妈妈的脸了,但是记得她大笑的声音。
“我已经没有家了,马上我就要有新家了。”姐姐笑着说,“我们就要成为家人咯?”
大叔忽然出现,横在阿萨面前。阿萨只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
“笑什么?”
姐姐指着阿萨。“你儿子真可爱。”
大叔回头瞥了一眼,从杂乱的头发和胡子拉碴的脸上,露出一双冷漠的眼睛。
“他才不是我儿子。”
第二天,阿萨从浓重的血腥味中惊醒。
他从铺着杂草的地板爬起来,见到大叔正在擦拭斧子。地上是一块一块的碎肉。
父子俩相顾无言。大叔将地上的最后一摊烂肉和骨头装进垃圾袋,然后拿起角落里一把生锈的铁铲,出门了。
其实阿萨挺喜欢这个姐姐的,。
阿萨追了出去。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阿萨跟在大叔的身后。原来杂草丛里,有这么大的空间啊。
阿萨没有刻意隐瞒自已的脚步声。因为身材矮小,加上大叔背着大塑料袋,喘着粗气,居然没发现身后跟着一个小孩。
窸窸窣窣——
阿萨听到,前面的杂草摩擦声停了下来,他也停下脚步,一抬头,高大的背影将背上的垃圾袋卸下来,大叔弯下腰,阿萨看不见他的背影,听见湿软的土地被铲开的声音。
大叔将塑料袋丢进坑里,正要把坑填好,忽然发现
他吓了一跳,随即咒骂:“死小鬼!躲着这里看什么!信不信老子砍死你!”
阿萨指着坑,“妈妈。”
大叔愣了一下。
“下次再给你找新的妈妈。”
阿萨有点委屈。他不要新的妈妈,他就想要这个会放声大笑的妈妈。
“她做错了什么吗?”阿萨小声问。
大叔没有回答,也不知道他听到了没有,沉默地把土坑填好,用力踩了踩。湿软的泥土被跺得微微震动。
大叔拎起铁铲,踢了一脚阿萨。“滚回家去。”
那天之后,阿萨脖子上多了一条铁锁链。
阿萨抬头望着天井,迈步走出大门。
虽然不记得两个妈妈被埋在什么位置,他还想再躲进杂草丛里。
脖子上的锁链足够长,一头拴着阿萨的脖子,另一头拴在杂物间的门把手上。这个长度足够阿萨在院子里自娱自乐。可惜还没碰到院子外的栅栏,脖子一紧,阿萨被勒得摔倒在地。
“哎!这屋子不是荒废了吗?里怎么有个小孩!”
阿萨循声望去。
栅栏外有一男一女,他们站在铁栅栏和青绿色的杂草丛之间,以至于亮橙色的马甲异常刺眼。他们手里拿着扫把,头顶戴着尖尖的草帽,惊奇地看向栅栏里的阿萨。
“嘘嘘,小孩!过来!”
橙色马甲的女人靠近过来,干净的手套握在生锈的铁栅栏上,另一只手伸进来,朝阿萨招呼,“你脖子怎么了?要阿姨帮忙吗?你家大人呢?”

第39章 阴宅7
有人接到举报,小公园荒地后面,流浪汉父子占据危房,于是热心人土上门来访,发现脖子上被拴着铁链的阿萨。
这栋无人问津的荒屋忽然备受关注。
一群人拥进破旧的屋子,给大叔做思想工作,还给大叔找了一个公园保安的工作。他们来得快去得也快,阿萨还没反应过来,这群热心人土已经离开了。
自从环卫工人发现了阿萨的存在,大叔的脾气更加恶劣,从前只是不管阿萨的吃喝,后来只要有来访者探查,大叔就对阿萨拳打脚踢。
大叔的异常举动很快把他们吓走,有时候阿萨会听到路人在外议论,说这栋屋子是“鬼屋”,里面住着恶鬼。
大叔在似有若无的“关心”视线中沉寂许久,除了在公园的保安亭睡大觉,就是在“鬼屋”里守着阿萨睡大觉,他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跟阿萨说话了。
某天,大叔突然对阿萨说,要再给他去找新的“妈妈”回来。
阿萨对此没有放在心上。
先不说“新妈妈”,阿萨隐约察觉到,自已的存在似乎变成一个麻烦的问题。
深更半夜的时候,阿萨会莫名其妙醒来,一睁眼就看到大叔举着斧头,站在自已的草席旁边,低头看着自已。
大概是不方便下手,大叔干脆眼不见为净,把阿萨拴在家里后自已出门。
于是大叔出门的时候,阿萨就拖着脖子上的铁链到处走,从客厅溜达到院子。偶尔会有善良的路人,见到阿萨脖子上的铁链,大发慈悲地朝铁栅栏内丢一些食物,阿萨就直接坐在院子里,用手抓着吃。
某天,大叔忽然转变心意,解开阿萨地铁链。
即使脖子上没有铁链了,阿萨不敢走远,他虽然很好奇“二妈妈”所说的来处,也只敢在铁栅栏外的杂草丛走动,胆子再大些,也会去小公园自娱自乐。
“二妈妈”所说的“很远很远”,到底是多远?
阿萨没有概念,他去过的最远距离,就是小公园。
如果离开了大叔的视线范围,大叔很可能会砍死自已。
毕竟前两个妈妈都是因为想要离开,才被砍死的。
阿萨迷恋在灌木草丛中来回穿梭地感觉。
只要隐藏在灌木丛里,没有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已,灌木丛无比安全。树木枝叶构成的隧道像是神秘的迷宫,土地里时不时就能发现玩具,往前闯就可能发现新的地方。久而久之,阿萨对小公园的每一个角落了如指掌。
脖子“解放”的第某天,阿萨在灌木里穿梭着玩儿。空气间飘来一股甜腻的香味。
他循着香味来到公园的小凉亭,凉亭里的孩子们欢声笑语,桌上摆满了美味的食物。
阿萨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往回爬。同龄孩子都不喜欢自已,阿萨有自知之明,比起美味的东西,阿萨更害怕同龄人的恶意。
有一道清脆的声音忽然大声问:“你在花坛里做什么?”
阿萨回头,从层层迭迭的树叶中望去,凉亭里有个头顶王冠的姐姐,好奇地看着自已,眼里澄澈,没有丝毫恶意。
阿萨久久没有回神。这样干净的目光,他好久没见到了。
“他是小克星!”有另一道声音说。
戴着王冠的姐姐大方地分享了一块蛋糕。虽然是她们吃剩下的,阿萨非常开心,这辈子能吃到如此美味的蛋糕,死而无憾。
后来,阿萨经常去小公园的凉亭碰运气,希望能再次碰到戴着王冠的姐姐。虽然记不得她的脸,但阿萨记得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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