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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名著]大宋第一衙内 (素衣渡江)


  把他们正经人家当半掩门儿了吗?!
  高铭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是找错地方了。
  陆谦立刻拆台,“找错地方了,你办事太粗心了。”
  高铭本来就想找由头把这个爱出馊主意的富安给边缘化,这不机会就送上门来了,马上脸色阴沉的嚷道:“废物,你还能干什么事儿啊你!浪费老子时间!我受够你了,别让我再看到你。”
  说完,对两个参随道:“回府。”当即扔下富安让轿夫出了胡同。
  陆谦笑了笑,也跟着走了。
  “诶,衙——”富安伸手去够衙内离去的背影,刚走一步,脖领就叫人给勒住了,转身一看,是那个汉子。
  富安凶道:“你干什么,快放手!”
  “你打扰了我睡午觉,连句道歉都没有就想走?!”
  富安本来就心烦,哪有心情道歉,他还愁一肚子气没地儿撒呢,加上会些功夫,胳膊一甩,“放开!”
  汉子偏不放,揪的越发紧,“不道歉你别想走。”
  “我道个鸟的歉,你再不放开,小心讨打。”
  汉子也是练家子,来了劲头,“那你就试试啊,看今天是谁打谁。”
  富安叫了声,“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就让你开开眼。”说罢,举起拳头便打。
  没等拳头打到对方,自己就先“诶呦”一声吃了一拳。
  ——
  高铭回到太尉府,先吃了点心,又喝了一杯好茶,优哉游哉的赏了会花,才打了个还欠往卧房走。
  他进屋嚎了一嗓子要睡觉,丫鬟们赶紧铺床的铺床,打扇的打扇,还有负责貌美如花献媚的。
  高铭心想,这日子舒服啊。
  正想着,就听丫鬟们窃窃私语,“太尉来了,可衙内刚睡下……”
  一听老爹来了,高铭立即诈尸,坐起来撩开幔帐,“我没睡着!”
  话音刚落,就见高俅虎虎生风的走了进来,看到他先是一愣,接着走过来,双手捧着着他的脸,反复揉了几下,“你没事吧?”
  “原本没事,但您拧巴这几下,我怕是要落枕。”
  “……”高俅忙放手,“爹的手劲有这么重吗?”
  高铭自个晃了晃脖颈,“爹,什么事儿啊?火急火燎的。”看现在的天色,高俅应该还在白虎堂处理公务才对。
  见儿子没事,高俅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被人打伤了,幸好没事。”
  “我……怎么会被人打伤?”
  “还不是因为你惯会闯祸,十处敲锣,九处有你。我听人来报,和你形影不离的富安被人打了,自然也以为你受了伤。”
  “富安被人打了?”高铭大概能猜到是什么回事,一看那个敲错门的壮汉就不是好惹的主儿。
  高俅欣慰的道:“我听说,他错把良家当做半掩门儿,才招致殴打。我原本以为他是为你做的,想来你肯定也有份,没想到,我儿稳重了。看来是富安这厮一人的错。”
  高衙内在高俅心目中的印象绝了,干坏事没他的份儿都值得夸奖。
  高铭嘟囔,“您也太看低我了。我是那种闹事儿的人么。我记得富安也会些拳脚功夫,不知是谁能把他打伤。”
  这是水浒的世界,好汉彼此之间有吸引力,好汉和他这些剧情相关人员之间也应该有吸引力才对。
  保不齐跟富安交手的是哪位好汉,打听一下有必要。
  “只是个刁奴,跟主人家学得一点拳脚罢了。这刁奴本身倒不值一提,但主人还算有点来历,乃是花老将军的孙儿花荣。”高俅眼见儿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没事。”高铭心中万马奔腾。
  “不过,不用担心,我已经命人把花荣抓起来了。他的家奴殴伤他人,我要治他个纵奴行凶之罪。”
  “咳!”高铭苦着脸道:“抓了?”
  太效率了吧。
  刚迫害完林冲,又抓花荣。
  咱们就算是水浒第一反派家族也不要这么卖力吧。


第4章
  今天他算干了件正事,把林娘子的事摆平了。
  后世有人评价林冲是忍者神龟,林冲能忍,且能一直忍,只要林娘子还活着,他也没烧草料场,充军几年后,高俅父子把他忘了,就算不能官复原职,也能重新找份工作,生活还能继续。
  毕竟不是逼到份上了,谁想落草为寇。
  这种“忍”,是人之常情,林冲武功再高,也是个普通人。
  如今林娘子没死,高铭再劝高俅放林冲一码,不让富安和陆谦去烧草料场,林冲安心充军几年,仍旧继续做良民。
  没了林冲,将来梁山的破坏力也不会那么大。
  可是,万万没想到,前脚送走林冲,后脚老爹就把花荣下狱了。
  花荣身为梁山八骠骑之一,同样战斗力破坏力惊人。
  高铭心道,看来他们高家父子是躲不过反派的命运了,他真是命苦。
  他记得花荣应该在山东地界活动,怎么跑东京来了,“花荣?他是东京的武官吗?”
  “他如今人还在国子监读武学,也不知道书都读到哪里去了,敢纵奴行凶。这样的人做了武官还了得?!岂不是更加放肆!”
  高铭记得富安敲门的时候就一个汉子开门,花荣既然在国子监读书,那个时间人根本没在家,纵奴行凶的罪名安不到他头上。
  花荣一定因为被冤枉的打击处理过,心里埋藏了仇恨的种子,在之后才那么容易就上梁山落草了。
  这不行啊,林冲刚按下去,花荣这边就加了火是怎么回事?!
  “爹,花荣的家奴又没打我,这件事就轻轻揭过吧,打的是富安,至于么。”
  高俅瞪眼,“我一开始哪里知道你没被打,还以为你也吃了亏,才命人把他逮捕下狱的。”
  高铭赶紧说了好话,“还是爹疼我。”
  高俅没说话,但从脸上的表情看,对这句话还是比较受用的。
  高铭劝道:“爹,如今我没事,这花荣就放了吧,否则的话,外面的人该说咱们仗势欺人,只是个门客被殴,就兴师动众,气焰嚣张,不是好事。林冲的事刚解决,就别再引人注意了。”
  高俅对儿子“刮目相看”,“你怎么一下子懂事了?”
  不好不好,一不小心又正常了,得把对方的疑虑打消。
  “爹,我只是纨绔,并不是蠢货。”高铭往床上一躺,抓过扇子给自己扇风,装作生气的嘟囔,“真是,敢情我在您眼里这么不堪?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况且今日我去见了林娘子……”
  高俅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
  高铭接着道:“我去看她了不假,可她瘦得都脱相了,又老态又憔悴,我就不喜欢了。我折腾一圈,什么都没得到,真是累了。”说罢,把扇子一撇,又念叨了一句,“累了。”
  高俅听罢,又好气又好笑,“你还累了,我替你收拾烂摊子才累!不过也好,你既然累了,就老实给我消停一段时间罢。”
  高俅迫害林冲,让儿子得到林娘子,完全是为了儿子疾病痊愈。
  如今宝贝儿子康复了,什么林娘子,儿子爱要不要吧,他懒得管。
  高铭抓过被子盖住脸,嘴里念念有词,“好,我这就休息。”说完,当真不动了,仿佛睡着了。
  高俅拿他没办法,苦笑着摇头走了出去。
  等高俅走了,高铭才缓缓坐起来,心想高俅也不是傻子,见他没事,应该不会再为难花荣。
  果然,晚些时候派人去打听,花荣已经被平安放回家了。
  只是富安就惨了,据说被打得断了几处骨头,他家娘子正给他寻医问药。
  高铭心想,富安算是因祸得福,骨头断了,腿脚功夫怕是也废了不少,加上被他高衙内冷落,以后也不会派去追杀林冲,捡回了一条命。
  但花荣这件事,却给了高铭一个触动。
  哪有三代不衰的权势,花荣出身不错,但现在也得被高家拿捏。
  他若不加强学习,努力进行自身建设,老爹一死,他个废柴,能干嘛?
  要饭都要不过别人。
  况且东京要不了多少年就得变成金国地盘,东京挺好的,他不想挪地方。
  这么一想,内忧外患,更睡不着了。
  头脑越发清醒了,高铭不免觉得自己真是个忧国忧民的好青年。
  高俅要是知道儿子考虑如此沉重的家国议题,肯定要喜极而泣。
  高铭痛定思痛,对未来有了打算。
  ——
  “爹,我要读书!”
  高铭扬手阔步走进高俅的书房,在高俅惊愕的目光中说了这么一句话。
  说完,高俅的目光从惊愕转成了震惊,最后变成了惊恐。
  “你又打什么鬼主意呢?!”
  知子莫如父。
  高衙内若论辈分,其实是高俅的堂弟,如今给高俅做养子,对方心里有愧,所以对他宠爱有加。
  不是亲父子却胜似亲父子。
  于是养成了高衙内胡作非为的个性,正事一件不做,什么缺德冒烟的事儿,往往冲在最前头。
  读书奋进,高俅压根没指望他开窍。
  高铭突然冒出这么句话来,他很合理的认为他又没憋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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