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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别亲了!我可是地狱恶灵啊(葡萄柚)


沈云见知道,靳澈幼时亲眼看见过已死的雨娘。
也是受了雨娘的庇佑,才等到了沈云见的到来。
沈云见换了个姿势,望着靳澈毛绒绒的脑瓜顶,放轻了语气:
“并非所有鬼怪都该死,凡事讲因果,枉死之灵为自己复仇乃天经地义,但前提是它们不曾滥杀无辜。”
“阴阳两界本该互不干扰,天道早有规则,本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但鬼门常年大开,早已破坏了这一平衡,无数无辜百姓深受其害,阿澈,这不应该。”
靳澈知道,沈云见说的有道理。
他没抬头,问了一句:
“那鬼王呢?鬼王害人了吗?非得除之而后快吗?”
人死有灵,存恶念者化成鬼,害过的人越多,其本身怨气越重,随之实力也会更强。
杀人越多的邪祟,越是难以收拾。
普通邪祟皆是如此。
但鬼王不同。
鬼王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生时四柱属阴,杀人无数,死时怨念极强,又需得赶在四阴之时。
汇聚天地阴气于一身,死后无需害人,便可碾压千年厉鬼。
沈云见闻言,想了想:
“虽说人死灯灭,生前善恶当一笔勾销,但若是鬼王不除,想必他也不会乐意主动关了那鬼门。”
“而且若是想彻底封了那鬼门,怕是还需以鬼王为引子。”
虽然听上去不讲道理,但目前人类所知,所能掌握的封锁鬼门的方法,就是七百年前魁岸的那一套。
以鬼王本身为引,抽干他体内所有阴气,与鬼门抗衡,才有将其封锁的可能。
靳澈不再言语,拿了帕子,替沈云见擦干了脚,出去倒水。
靳澈出去时没关门,沈云见便知道他还是要回来的。
他熄了灯,躺回床上,果不其然,没一会儿靳澈就回来了。
他进门后,反手将门关好,蹑手蹑脚地爬上床,钻进沈云见被窝,靠着沈云见,情绪似乎依旧有些低落。
沈云见不舍得在这种时候赶他走,只和他面对着面,静静看着他。
两人大眼瞪小眼,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沈云见觉得靳澈今日怪怪的,许久后,问他:
“可是因为这件事扰了心情?”
靳澈点点头:“师尊,我怕你去了回不来。”
沈云见可以理解靳澈的顾虑,在被窝里握住了靳澈的手,轻声道:
“不会的,我保证。”
靳澈捏了捏沈云见的指尖:
“师尊,你可还有些什么其他的心愿吗?”
沈云见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我要你好好活着,平安康健,日日欢喜。”
靳澈望着沈云见在黑暗中漆黑的双眸,吸了吸鼻子:
“还有呢?”
沈云见原本想说没有了,但突然想到自己这一世的任务,便又开玩笑的提了一句:
“还有……那大概是将这逐戮殿的败类都清出去吧。”
靳澈闻言有些意外,扬眉道:
“败类?”
沈云见并不是什么无私的人,没有大志向,大抱负。
说白了,他根本也不在意别人的死活,与他自己无关的事,他向来愿意冷眼旁观。
但作为化灵师,作为靳澈的师尊,为了人设,他还是解释了一句:
“阿澈,你知道吗,其实很多时候,人比鬼怪更可怕。”
“起初先祖魁岸在世时,化灵师的存在,就是为了封锁鬼门,还人间一个太平。”
“但现在,因为鬼怪的存在,化灵师享受到了权利地位带来的好处。”
“他们忘了初心,为了一己之私,甚至不惜和鬼怪勾结,这一批人,并不希望鬼门被封锁。”
“因为邪祟存在于人间一日,他们就永远有用武之地,永远有人将他们捧在神坛之上。”
“可如果没了邪祟,他们的存在便没有了意义。”
“阿澈,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靳澈目光闪了闪,点头道:
“阿澈明白。”
他舔了舔自己的虎牙,问沈云见:
“师尊可知晓,这逐戮殿里,有什么人,是这样的败类吗?”
沈云见只当是靳澈好奇,在与自己闲聊,便随便说了几人,主要是宏愿的徒子徒孙。
“其中为宏愿为首,如今那些皇室来横插一脚,怕是也抱了这般心思。”
皇家嫡系,是不会希望邪祟猖獗的。
因为只有在盛世,皇家的权力才能达到顶峰。
但旁支就不一样了。
如果谁家出了颇有造诣的化灵师,便能在朝堂之中得到更高的权势地位,甚至于拿捏皇家的嫡系。
沈云见跟靳澈闲扯了几句,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说多了,便打了个哈欠道:
“小孩子,问这么多做甚?”
靳澈弯了弯眸子:“阿澈想替师尊分忧。”
沈云见握着他的手,轻轻闭上眼:“用不着你,我搞得定。”
靳澈见沈云见困了,便不再答话,整个人往沈云见怀里缩了缩,也闭上了眼。
而心里,却将沈云见方才说过的那些人的名字,反反复复,念了许多遍。

靳澈初入学堂第一日,便在逐戮殿一战成名。
靳澈自己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沈云见护短的名声,也彻底传了出去。
沈云见原本做好了昭武侯亲自前来替他儿子讨公道的准备,但不曾想那昭武侯却是个识时务的。
不仅没来找茬,还派人送了不少金银珠宝来沈云见面前,美其名曰,替犬子狄崇向靳澈赔礼。
沈云见原封不动的将礼送了回去,并表示,只要狄崇老老实实在逐戮殿求学,他也会看着靳澈,不与狄崇再多计较。
靳澈很听话,打从狄崇的事过后,山中上下诸多学子再无一人试图挑衅。
倒是靳澈那副桀骜不驯,课上睡得一塌糊涂,被长老提溜起来还能对答如流的样子,颇讨女弟子欢心。
而在实力为尊的逐戮殿,靳澈即便再对旁人寡言少语,也受到了不少人追捧。
自打狄崇的事过后,靳澈像是突然长大了,再也不曾在夜里敲过沈云见的门。
沈云见起初还有些不适应,但靳澈不再上赶着来粘着他,他作为师尊,自然也不可能央求靳澈夜里与他同眠。
两人心照不宣地拉开了距离。
也终于有了几分普通师徒间的模样。
许多人都说,年幼时长得好看的孩子,越大便越丑。
尤其在某段时期,又是变声,又是抽条,会长得很尴尬。
但靳澈却根本没有这种尴尬期。
他年岁越长,模样就越是俊俏。
说话声音不再稚嫩清朗,渐渐也多了几分低沉。
而他对沈云见的态度,也逐渐疏远有礼起来。
沈云见刚发现靳澈这种变化时,也没着急,只是默默观察了一段时间。
但很快,他就发现,靳澈开始早出晚归起来。
过去每日清早,都是沈云见或者金家两兄弟先起,去叫靳澈。
但如今,待沈云见起来时,却只能看见早已摆放整齐的早膳,和靳澈空荡荡的寝殿。
而过去,靳澈每日戌时下了课就会回来,现在却总是拖延到亥时以后,沈云见才能看见他寝殿的烛火亮起。
沈云见心生疑惑,却不曾问起,只在靳澈又一次晚归的夜里,偷偷出了山头,去逮靳澈。
沈云见先是去了学堂,却发现学堂里早已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没见到。
逐戮山太大了,沈云见犹豫片刻,还是召唤了037。
037最近事务繁忙,也没空总盯着沈云见这边,听到沈云见的召唤,花了一阵子功夫,才锁定到了靳澈的位置:
【他在后山悬崖边。】
沈云见蹙眉:【带路。】
037迅速指路带着沈云见一路往后山而去。
逐戮山后山地势险峻,没有可攀爬的路,树林草丛茂盛,平日里长老们都会嘱咐这些弟子莫要去后山瞎逛。
沈云见匆匆赶到后山时,就看见靳澈独自一人坐在崖边,似乎是有些什么心事。
就在他犹豫着是否要上前跟靳澈好好聊聊时,另一条山路之上便出现了一道人影。
沈云见止住了脚步,站在远处静静观望。
因为角度问题,沈云见只能看见那人的背影和侧影。
是个男子。
年岁不大,身材清瘦,身上穿着的,并非外门弟子的服饰,而是和金安金耀一样的内门弟子服饰。
显然不是靳澈的同窗。
而果不其然,靳澈在看见那人来了以后,轻声唤了他一声:
“师兄。”
语气听起来很温柔。
沈云见在听见靳澈的声音时,整个人神经都绷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周身血液的流速都在变慢,手脚一阵冰凉。
他过去与靳澈壳子里的灵魂相知相守足足六世,那人也从不曾背着沈云见做出过任何朝三暮四的行径。
理智告诉沈云见,靳澈不是那样的人。
但感性却在沈云见心里不停的推理。
他和靳澈这一辈子不是爱人的关系,至少目前还不是。
他一手将靳澈养大,感情或许早已变质,靳澈只将他当作了长辈。
如果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靳澈突然有了什么其他喜欢的人,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沈云见脑子里一片混乱。
看着那人拎着坛酒,坐在靳澈身边,仰头喝了几口,一点儿不见外地将酒坛递给靳澈,他拳头都不由自主硬了起来。
好在靳澈只是摆了摆手,拒绝了那人,还道:
“我不喝酒,我师尊知道了,怕是会骂我。”
那人闻言轻笑一声:
“你师尊这般看管着你,你竟也不觉得烦闷吗?”
靳澈偏头看了那人一眼:
“段师兄,我这辈子,最尊敬,最感激的人便是我师尊。”
尊敬,感激。
沈云见心中愈发冰凉。
他深吸口气,不仅没能缓解这种症状,甚至开始觉得头晕目眩,直犯恶心。
037探查到沈云见状态不对,提醒了他一句:
【别慌,那崽子不对劲儿。】
沈云见听到037的话,疑惑道:
【不对劲儿?】
037嗯了一声:【他现在情绪上的波动,没有欢喜,没有期待,也没有轻松和自在。】
沈云见抬手揉了揉眉心:
【别押了,有话赶紧说。】
037啧了一声,撇撇嘴:
【云见,那崽子,想杀人。】
沈云见一听这话,才觉得体内血液开始重新正常流转。
而就在他摸不清状况,准备再仔细听听墙角时,靳澈却像是突然发觉了什么,猛地回过头来,目光直锁定沈云见所在的方位。
这一刻,沈云见看见了靳澈眼中一闪而过的警惕和杀意。
他心中不由一惊,暗骂一声,不知道靳澈这小子何时感知变得这么敏锐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沈云见迅速隐匿了身形,消失在了后山崖边。
现在他已经知道了靳澈早出晚归似乎是在和那位段师兄交流些什么。
那日后他便天天跟来听墙角便是。
听得多了,自然会知道,靳澈到底是想干什么。
沈云见回了山头,如今入了深秋,夜里寒凉,沈云见出去这一趟身上沾了不少寒气。
他去了浴房,褪去衣衫,将自己泡进了冒着氤氲雾气的乳白色温泉池子里。
靠在池子里,细细想着靳澈这段时间的变化。
还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浴房的屏风后,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沈云见耳尖动了动,没说话。
那步伐声很沉稳,并没有刻意隐藏的意思,那便只能是自己殿里的人。
浴房的烛火还亮着,金安金耀知道沈云见在这里,也绝不会贸然前来。
那么,能这么堂而皇之地在沈云见沐浴时,来到这里的人,就只剩下一个。
沈云见闭着眼,背对着屏风,淡淡道:
“回来了。”
来人没说话,走到沈云见身后,蹲了下来,先是撸起袖口,将一双修长漂亮的手浸在池子里。
大抵是等双手被热水暖过来后,那人才将手搭在了沈云见肩头,替他揉按起来。
是沈云见熟悉的触感的力道。
沈云见不再吭声。
靳澈垂着眸,看着沈云见修长的脖颈,瓷白的肩头和脊背在被打湿后泛起的润色,喉结动了动。
许久,他起身脱了衣服,从沈云见身边走进那温泉池子里,身子与沈云见保持着一尺距离,脑袋却偏过来靠在沈云见肩头,喊了一声:
“师尊。”
靳澈年幼时怕水,沈云见没少陪着他沐浴。
但随着靳澈慢慢长大,两人便再也不曾做过这样的事。
靳澈语气里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和很久以前,糯糯地喊沈云见师尊时,是同样的口吻。
只是如今,靳澈的嗓音不再稚嫩。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沈云见颈间,让沈云见不禁偷偷打了个激灵。
他没有躲避,也没有推开靳澈,只继续闭着眼:
“近日你常常早出晚归,可是课业繁忙?”
靳澈摇了摇头:
“我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师尊。”
沈云见睫毛轻颤,绕过了这一话题:
“剑术可有长进?”
靳澈点头,却没说长进了多少,只说:
“师尊有些时日不曾见过我舞剑了。”
沈云见觉得靳澈蔫头耷脑的样子,像是又有心事了。
他说:“过两日休沐,得空了,练给我看看。”
靳澈乖巧地说了声好,便靠在沈云见身上不再作声了。
许久之后,沈云见发觉靳澈似乎是睡着了。
他缓缓起身,将靳澈打横从泉池里抱出来,放在浴房屏风外的木榻上,穿好中衣,又将靳澈的衣物将靳澈裹起来,抱着人回了靳澈的寝殿。
正欲离开,又被靳澈攥住了衣角。
沈云见回头,看着靳澈睁着眼看着自己,对他道:
“睡吧,我回去了。”
靳澈却不肯撒手,磨人道:
“师尊陪我。”
沈云见面对靳澈向来好说话,闻言坐在他床边,摸了摸他发顶:
“好。”
靳澈不肯闭眼。
沈云见便脱了鞋,合衣躺下来,靳澈缩进沈云见怀里,抱着他的腰,将脑袋顶在沈云见下颚上,这才像是踏实了。
闭上眼,没一会儿就打起了小呼噜。
沈云见那句,这些时日,你早出晚归,都去了哪,见了什么人,几次要脱口而出,却最终还是憋了回去。
靳澈没说,便是不想让他知道。
而且其实今日沈云见看得出来,靳澈和那位段师兄之间,虽然气氛古怪,却并没有任何亲密举止。
沈云见听着靳澈均匀的呼吸声,思索着日后他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去盯着靳澈。
万一发现了点什么,又该如何处理。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便困意上涌,睡了过去。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睡熟后,靳澈却睁开了眼,从他怀里退出来,盯着他的脸,看了整整一夜。
而翌日一早,靳澈刚刚离开去了学堂,主峰那边便派人传来了消息。
宏愿山头有一内门弟子死了。
引魂灯已灭,却未找到尸首。
沈云见心头一震,看着那传话的弟子:
“那弟子叫什么?”
传话弟子躬身,吐出了两个字:
“段离。”
沈云见瞳孔一缩,立刻甩袖往主峰而去。
主峰内殿此时气氛沉闷,魁肃坐在主位上,脸色有些难看:
“山中有结界,外人进不来,邪祟更进不来。”
宏愿上次被沈云见收拾完,恢复了许久,如今才刚缓过来些,亲手教出来的弟子就这么没了。
他状态极差,站在大殿中央:
“好端端的大活人,昨日中午还端了药来找我,今早魂灯便灭了,山外人进不来,必定是被自己人害的!”
三长老向来和宏愿沆瀣一气,闻言也接茬道:
“这事必须严查!待揪住了那害人的真凶,必定要严惩!”
六长老是逐戮殿唯一的女长老,相貌美艳,风情万种。
她向来看不惯宏愿行事,也不许自己的弟子与宏愿山头上的人打交道。
众人各自发表完言论,她才靠在椅子上,一边品茶,一边幽幽道:
“如今发生了何事,尚未可知,尸体都没找到,如何就断定是人为?”
“兴许那姓段的孩子自己活腻了,想不开,自行了断也说不准。”
她此言一出 宏愿当即勃然大怒:
“姓柳的,出事的不是你殿里的人,你便要说这般风凉话吗?”
六长老嗔了他一眼,也不生气:
“我这也是合理猜测的一种啊,宏愿,人又不是我杀的,你朝着我发什么脾气?瞧你那张牙舞爪的模样,真是好生吓人。”
宏愿一听六长老说话,脑瓜子就嗡嗡响。
他不与六长老一般见识继续对着魁肃嚷嚷,让魁肃严查。
魁肃让宏愿细细想想,近日段里可有何异常,又和什么人多有来往,与什么人结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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