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乔看向他:“怎么了经理?”
“你私自卖了什么东西给刚才那位顾客吗?”经理蹙眉。
他虽然听说过段栩跟时家的婚约,但一来时钧亦从来没和段栩单独在这里见过面。
二来,他非常有当领导的架子,跟云姐一样,不时常听小姑娘们八卦。
自然也不知道时家大少爷长什么样子。
江乔并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经理在说什么:“卖什么?”
经理看着江乔,用食指和大拇指比了个厚度:“我看见了,那位顾客给了你这么一沓现金。”
江乔这才反应过来。
他莫名觉得这话挺刺耳,他能卖给时钧亦什么?
话要是非得这么说的话,那他岂不是就成了卖pg给时钧亦吗?
这经理说话真她妈烦人。
江乔刚想骂人,话到了嘴边,看见门外时钧亦的车旁边,又停下了一辆熟悉的宾利,是谢寻的车,便突然改了主意。
他扬起唇角,从兜里掏出那一沓现金,对经理道:“你是说这个吗?这是小费。”
经理虽是店里的小领导,但工资比店员也高不了太多,而且经理不服务于顾客,基本赚不到什么小费。
但话说回来,喜欢来咖啡厅的,多数是附近写字楼的白领,或者闲来无事约好友闲聊的年轻人。
小费这种东西,一般情况下,一桌也就给个五块十块的意思意思。
偶尔遇到出手大方的,给个一两百,其他同事都能小小羡慕一天。
经理有架子,这点钱入不了他的眼。
但现在看着江乔手里那一厚沓哗啦啦的钞票,目测快赶上他两个月工资了,说不眼红是假的。
“你这个数额太大了,要先放在店里,上报以后再按分成给你。”
江乔蹙眉:“段小姐今早才说过,小费不用上交给店里。”
“她说的是数额小的情况下。”经理说。
这样他就可以借着上报分成的名义,私吞至少一半。
如此一来,这个月就又可以多一笔出去撩妹的经费。
江乔震撼,他觉得自己够不要脸了,没想到还真有人比他更不要脸的人。
他靠近经理:“别啊,经理,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怎么想的,这样,兄弟给你支个招,保证你今晚血赚。”
经理持怀疑态度:“什么招?”
江乔小声在他耳边道:“要小费,是有技巧的,你们之所以拿得少,是因为目标没找准,又不会来事儿。”
“想赚钱,我教你啊,咱们一起发家致富。”
什么都可以不学,但这种让天上掉馅饼的技巧,谁不学谁是傻子。
经理瞥了江乔一眼:“说说看。”
江乔开始忽悠人。
“刚才给我小费那位先生,从他进门起,我就在观察他了。”
“豪车,有司机,手上那块表,目测七位数起步,衣着讲究,一看就是款爷儿。”
“他一个人进来点单,没带保镖也没带司机,为人很低调,阿玉帮他点单之后,他给了张整钱,一杯美式四十八,但阿玉没找零。”
“这说明什么?“
经理没明白:“说明什么?”
“说明他大方啊!”
江乔接着道:“之后他又选择了店里最隐蔽的位置,要么是有工作要处理,要么就是在等人,但不想被打扰。”
“这个时候,你过去,就在他面前晃悠。”
“这种一看就有素质有教养的有钱人,一般是不会跟我们计较的,他们更喜欢拿钱打发人。”
“他一开始只给了我几百块,我就跟他说,不好意思先生,您介意我把这一片打扫一下,迎接其他顾客吗?”
“果不其然,他就塞了我一沓钱,让我别在他面前晃悠,给他留一个相对安静的空间,别再打扰他。”
经理想了想:“那他为什么不去包厢?”
江乔啧了一声:“那你别管,有钱人爱坐哪就坐哪,他就是想坐到吧台桌子上来,只要钱到位,咱也得随他。”
“最主要的是,刚刚我听那个姐姐说了,这位顾客,好像跟段小姐关系匪浅,他来段小姐店里,出手肯定不会小气的。”
经理听明白了。
他说:“那现在你把好处都占完了,他再大方,也不可能去一个人就给一个人小费吧?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江乔给了他胸口一拳:“别那么小心眼儿,这不是才给你支招呢吗?”
他指了指门外谢寻那辆宾利:“看见了吗?那辆车跟刚才那位顾客的车停的很近,两辆车上的司机还在聊天,他们明显认识。”
“但那宾利上的老板没下车,不一定会来店里。”经理向江乔手指的方向看去。
江乔恨铁不成钢道:“饭都送你嘴边儿了,你都不会吃,他不进来你不会出去吗?”
“你看他的车,全车都干净的要命,就左大灯旁边那块儿,崩了不少泥点子,你去拿着抹布,给他把车擦干净,然后在他车跟前晃悠,他肯定下来给你钱。”
经理有点心动,但还是觉得不靠谱:“你确定他能给钱?”
江乔面不改色道:“人以群分,刚那位先生那么大方,这位肯定也不必说,只要你抹得开面子,保你有钱赚。”
“而且刚那位先生的司机还在车里看着,那宾利车主就是给少了,面子都过不去。”
江乔看着还在犹豫的经理,又把那一沓钱拿在手里数了数,然后当着他的面装回自己口袋里。
看了看时间道:“我快下班了经理,方法教给你了,去不去看你自己,当然,这只是我的一惯经验,你要是不敢,就再观望观望。”
第141章 祝你好运
就算江乔说的天花乱坠,有理有据,但这种事儿,只要有点儿智商,就很难全信。
经理是油,又不是傻。
他看向江乔,指挥他:“你去,我再看看。”
江乔拒绝:“我不去,我去了万一他又给我好多钱,你又眼红跟我要,我还不如趁你不在的时候,自己偷偷干两票。”
经理的确被江乔说心痒了,但他以前从来没干过这种事,再者他怕江乔是在骗他,不敢自己贸然前去。
他瞪了江乔一眼,强硬道:“让你去你就去,说得一套一套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诓我?你要这笔再赚了,我不让你上交。”
江乔舔舔嘴角:“刚刚那笔也不上交?”
经理想了想,如果江乔这招真的管用,那以后只要看准了人,捞钱就是小事一桩,就算给不了这么多,也绝对不会少。
做人眼光要放长远,现在拿江乔做足了实验,就可以为他以后的财路打好基础。
于是他大度道:“可以,只要你不是在这儿胡诌八扯。”
江乔这才勉强答应:“那行,那你看好了,学着点儿,不过你别离太近,别引起人家警惕了。”
经理点头:“赶紧的。”
江乔随手从吧台边拿了块干净的抹布,转身朝门外谢寻那辆宾利走去。
转身时,脸上的神色就变得不屑起来,嗤笑一声暗骂:【蠢货,打老子的主意,老子就好好教教你,怎么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他拿着抹布,站到谢寻的车前,仔仔细细将他车大灯边上的泥点子擦干净。
谢寻坐在车里,满脸惊惧地问自己开车的保镖:“他在干什么?”
保镖这段时间对江乔为人略有了解,不敢私下定论,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
江乔擦完了泥点,抬手敲了敲车窗。
谢寻降下车窗,惊疑不定道:“你他妈在搞什么?”
江乔冲他咧嘴一笑:“谢寻哥哥,看不出来吗?我在帮你擦车呢。”
谢寻看着江乔,狐疑道:“用什么擦?钢丝球?”
江乔摇头,举起手里的抹布给他看:“我好心好意帮你,你这么误会我,真让人伤心。”
谢寻不吃江乔这一套,谨慎道:“说出你的目的。”
“借我两万块现金,一会儿还你。”江乔说。
“就这?”谢寻依旧表示怀疑。
江乔嗯了一声,视线向店里经理的方向瞥了一眼,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让经理能更清晰地看见他在跟谢寻交涉。
经理靠在门边,眼都不眨地盯着江乔和那宾利车后座上的人说着什么。
没过多久,他就震惊地看见,那宾利车主掏出了钱夹,从里面拿出了跟刚才差不多厚的一沓现金,递给了江乔。
江乔接过钱,冲那宾利车主笑眯眯地道了谢,然后转身朝店里走来。
他回到店里,走到更衣室附近没人的地方,向经理展示了那一沓钞票:“怎么样?让你去你不去,现在信了吗?”
这就和诈骗犯找托儿开骗局一个道理。
有些事情口说无凭,亲眼让人看见才有说服力。
有很多骗局其实并不多精妙,如果能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就会发现这其中漏洞百出,毫无道理和依据。
但大多数人在金钱的诱惑下,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他们更愿意报侥幸心理,希望下一块馅饼,就恰巧掉在自己头上。
尤其是看着身边有人提现成功了,自己明知道可能性不大,也还是忍不住要转发去砍一刀同理。
经理现在就是这样,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搜寻目标,准备效仿江乔,日入好几万了。
江乔心善,看着经理脸上蠢蠢欲动的神色,提醒他:“也不是所有看起来有钱的人都会出手这么大方,你要仔细斟酌,辨别清楚再行动。”
然后又给他戴高帽:“你能在段小姐的店里当领导,眼力肯定不凡,我看好你。”
江乔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五十九分了。
他拍了拍经理的肩膀:“那我就先下班了,经理,祝你好运。”
江乔换了小围裙,跟店里的同事告了别,出门前给了时钧亦一个眼神,便骑上摩托车先行离开。
在驶过一条街区之后,将摩托停在路边,等时钧亦来接他。
几分钟后,迈巴赫没来,宾利来了。
谢寻的司机用车大灯给江乔眨了眨眼睛,缓缓将车停到江乔面前,江乔便拉开了车后门。
时钧亦坐在后座上,见江乔一开门,一把就将江乔扯进车里,勒着他的脖子跟他接了个吻。
江乔被他扯的猝不及防,跌进车里时,一条腿还在车门外,他咬了时钧亦一口,把他推开,把腿收进来,关住车门。
这才又按着时钧亦狠狠吻回去。
“妈的。”
谢寻被迫坐在副驾驶,看了眼后视镜,果断升起了挡板。
“跟你们店里那男的聊什么聊那么开心?”时钧亦掐着江乔的下巴问。
江乔说起这事儿就想笑,之前在店里就绷着,现在没了外人,他便直接笑出了声,挤在时钧亦身上笑得前仰后合,根本停不下来。
时钧亦面无表情等着他笑。
江乔自己笑够了,才把今天在店里的事儿,从中午经理阴阳他,被他灌了苦甲水,到晚上小费的事儿,都说了一遍。
时钧亦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江乔捏着时钧亦的脸,看着他的眼睛:“哥哥不会是吃醋了吧?”
时钧亦心中一凛,矢口否认:“没有。”
江乔闻言,脸立马就垮了下来,冷笑一声:“我跟别的男人说话,你居然不吃醋?”
前排的挡板降下一条缝。
谢寻一听见“吃醋”两个字,耳朵都竖了起来。
时钧亦清了清嗓:“说句话而已,我心眼儿没那么小。”
江乔提高了音调:“说句话而已?我跟他说了二十分钟话,距离不超过三十公分。”
时钧亦当然知道,他之前在咖啡厅,眼神就没离开过江乔。
即便知道江乔是在拿人开涮,但看见他跟别人距离太近,心里也难免不爽。
现在江乔再一强调,他就更不爽了。
但无论如何,他吃醋这事儿,都决不能被谢寻知道。
时钧亦咬着牙嘴硬道:“但你不是别有目的吗,我可以理解。”
江乔不知道时钧亦在偷偷和谢寻较什么劲儿,他只觉得时钧亦是不想混了。
他为时钧亦突如其来的倔犟鼓掌:“好样儿的,哥哥,够大度。”
时钧亦的手偷偷攀上江乔的大腿,被江乔一把拍开。
“别碰我。”
时钧亦跟他说:“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江乔板着脸:“就这么说。”
谢寻闻言,故意咳嗽了一声,提醒时钧亦不要搞小动作。
时钧亦便闭上嘴,偷偷在手机上打字:
【宝贝(♡˙︶˙♡),可以回去以后再对我发脾气吗?我吃醋了,酸的要死,但是我死要面子活受罪,能不能给个面子,别让姓谢的知道?】
他打一个字,江乔就看一个字,等他打完,江乔也看完了。
时钧亦便把那一行字清除干净,抬头看向江乔。
虽然时钧亦不肯承认他吃醋这件事很气人。
但江乔还是觉得时钧亦可爱透了。
这辈子就他妈没见过这么可爱的人。
男人么,在外面要面子很正常,江乔可以满足他。
他敲了敲前排的挡板:“想看就正大光明的看,谢总。”
谢寻没看见两人之间的小动作,闻言飞快将挡板降了下来。
做好了观赏时钧亦翻车名场面的准备。
然后他就看见江乔捧着时钧亦的脸,给了他一个吻,对他说:“哥哥好大度,我好爱你,你做什么我都好爱你。”
谢寻原本扬得老高的嘴角瞬间拉得平直,快速将挡板升起来,把后面两个碍人眼的东西挡得严严实实。
心里直骂晦气。
进了酒店房间,江乔又不愿意了。
“在谢寻面前哄我很丢人吗?”
时钧亦摸了摸鼻子:“不是哄你丢人,是哄你的后果会很丢人。”
江乔挑眉:“什么意思?”
这件事的起因,不仅仅关乎于男人间奇奇怪怪的胜负欲。
更是源于时钧亦很多年前跟谢寻打的一个赌。
那时候谢寻和林愿感情还很好。
林愿有个学长追求他,被谢寻知道,当场就醋疯了,又发脾气又骂人,逼着林愿跟那位学长断绝一切往来。
时钧亦当时不能理解,狠狠嘲笑了谢寻一把。
谢寻只道时钧亦是还没碰上能让他吃醋发疯的人,等碰上了,他时钧亦也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
时钧亦自诩头脑清醒,理智自持,当即立誓,此事绝无可能发生。
谢寻便和他打赌,如果有一天时钧亦栽到谁手里,吃醋被他看见,就让时钧亦在他婚礼当天的正午时分,沿跨海大桥裸奔一个来回。
时钧亦那时候年轻气盛,无知无畏,觉得这个赌约无聊透顶,便随口应了下来。
“没想到,现实总是令人措手不及。”时钧亦无奈道。
江乔在听到裸奔那一段儿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憋不住笑了。
笑完,他脸又拉了下来。
“所以,裸不裸奔这件事,在哥哥心里比我重要是吗?”
时钧亦:“……………”
只要江乔想,他总能有无数理由找时钧亦的茬儿。
时钧亦坐在沙发上,拉着江乔跨坐在他腿上,抱着江乔的腰:“你又开始磨人了,江乔,你想要什么?”
江乔用门牙嗑他脑门儿,嗑出几颗整齐的牙印儿:“床上宝宝,床下江乔,真是冷酷又无情。”
时钧亦抬手挠他下巴,用掌心摸了摸:“你长胡子了。”
江乔就用刚长出来的小胡茬蹭时钧亦的脸:“你都能长,我为什么不能长?你不爱我,是因为我长了胡子吗?”
时钧亦吻他的下巴:“我没有因为你长胡子不爱你。”
“那你是因为什么不爱我?”江乔问。
时钧亦哑然,手伸进江乔的上衣摸他光滑的脊背:“我就没有不爱你啊。”
江乔哦了一声,伤春悲秋道:“可是现在没有不爱,不代表以后就会一直爱。”
“如果我老了,胖了,长皱纹了,————哥哥肯定会变心的。”
时钧亦的手向下滑去,问他:“哪里————?”
江乔可以发誓,他原本真的只是在说皮肤。
但现在时钧亦暗示意味这么明显的话一出口,江乔顿时就不乐意了。
语气危险道:“你什么意思?”
时钧亦的手开始不老实:“怎么可能?你对自己要有清楚明确的认知,宝贝,你明知道我大多数……”
江乔趴在时钧亦肩上,闭上眼:“但我——————,为了防止那样可怕的悲剧发生,要不还是我跟哥哥换吧?”
时钧亦拒绝:“不,你可以,我看到你一直在用各种保养品。”
不止用保养品,还做相关锻炼。
江乔低头去咬时钧亦的喉结:“哥哥,试试吧?求你了。”
有些事,撒娇可以解决。
有些事不能。
时钧亦摸摸江乔的发梢:“换个条件,江乔,除了这个,什么我都满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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