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乔和时钧亦并肩站在阳光下,他说:“哥哥,你可以再向我求一次婚吗?”
时钧亦侧头看着江乔:“我不是求过了吗?”
江乔眨了眨眼:“我不记得了。”
时钧亦无奈地轻笑一声,久久无言。
就在江乔以为他的要求要在众目睽睽下无疾而终时。
时钧亦走到了江乔面前,单膝跪地,拉着江乔的手,轻吻着他的手背。
对他说:“江乔,你愿意,和我共度余生吗?”
江乔低头看着时钧亦,他想,这种场面,无论发生过多少次,他都永远会心动到无法呼吸。
他红了眼眶,抬头看了看天。
对时钧亦道:“老子贼他妈愿意。”
————全文完————
感谢许多宝贝们一路陪伴,尤其是从我开文起,就一直头追到尾的,柚子几乎看了大家每一条评论。
柚子不善于说这些感言,就不哔哔了,下一本再见!
休息两天会有番外,番外你们想看什么,可以评论,柚子有思路的话会酌情去加。
最后,谢谢大家。
祝大家万事顺意。
“黑的好看,还是白的好看?”
江乔指着时钧亦拿来的一本男士礼服图册上的一款西装图案,问沈归荑。
“绿的好看。”沈归荑说。
“那我穿黑的吧,我觉得黑色适合我,哥哥皮肤白,穿白色更衬他。”江乔自顾自道。
沈归荑点头:“你穿红的,他穿绿的,绿色不太适合你这种肤色,红色可以,你够帅,扛得住。”
江乔决定好礼服款式,又开始挑选鞋子。
“是牛津皮鞋更好看,还是这种布洛克?牛津会不会太正式太传统?”
沈归荑低着头给自己涂指甲油:“当然是运动版镂空凉鞋,舒适又凉爽。”
“那就牛津吧,婚礼不正式什么时候正式。”江乔敲定好了着装,拿着手机给时钧亦发消息。
“我就是不明白,你俩床都造塌几个了,还有必要在结婚之前分开住吗?”沈归荑不理解。
而且自从苏峻的事过去之后,时钧亦多少有点过度敏感,一定要让人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江乔身边。
最近时钧亦因为婚礼的事忙得要命,凡事都要亲力亲为,陈省几个都跟着他屁股后面转悠不过来,跟着江乔的任务就落在她头上。
原本沈归荑还想着,好兄弟在一起,可以没事儿出去喝喝酒,打打牌,泡泡帅哥,做做大保健。
结果江乔倒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在家呆着,一天跟时钧亦打八百个视频电话。
时钧亦生意场上那么雷厉风行的人,居然就肯由着江乔没完没了一句话说三遍的磨人。
所幸,江乔和时钧亦的婚礼越来越近,这种日子也过不了太久了。
“床论张算,不论个,归荑姐。”江乔抱着手机一边给时钧亦发消息一边纠正道。
沈归荑呵了一声,蛮横道:“我乐意,一条床,一头床,一坨床。”
江乔无言,心道果然不能和女人讲道理。
江振海原本还想再拿拿乔,却在时钧亦将其名下所有不动产权转让书,时家的股份转让合同,以及遗产继承公证书拿到他面前后,歇了声,愣是没支棱起来。
那些大笔大笔的财富,泼天的富贵,无一例外,全被转让并公证成了江乔的婚前财产。
若非怕对外影响太大,时家的集团现在也该改姓江了。
“以后你是少爷。”时钧亦坐在沙发上,看着财经杂志,对拿着一沓转让文件发呆的江乔道。
“那你呢?”江乔傻呵呵地问。
“给你打工。”时钧亦说。
江乔看着他:“那我万一要是婚后出轨了,不爱你了,跟你离婚,你岂不是亏大发了?!”
时钧亦抬眉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不亏就行。”
江乔乐了,把那沓几辈子花不完的财富丢到一边,扑到时钧亦身上,开始撕扯他的衣服。
“哥哥,你恋爱脑的样子真性感。”
时钧亦用财经杂志挡住江乔撅过来的嘴:“是谁说拒绝婚前亲密行为的?”
这话是三天前两人见面时,时钧亦要吻江乔时,江乔亲口说的。
但此刻江乔却不认账了,他一把夺过时钧亦手里的杂志,将其飞出窗外,按着时钧亦的后脑就吻了上去。
许久后,他才咂了咂嘴,笑眯眯地对时钧亦道: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哥哥又不是什么纯情少女,怎么会不明白,我说这话,就跟那句【我就蹭蹭,不进去】一回事儿。”
时钧亦对江乔无赖的样子早就习以为常,他本也不是真的要拒绝江乔,此时便也任由江乔在他身上放肆。
然而江乔的手还没伸进该伸的地方,门外便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妈的。”
江乔骂了声娘,到底还是不甘心的又把手往里伸了伸,捏了一把小时,这才把手抽出来,从时钧亦身上站起来。
时钧亦拍了拍江乔的辟谷以示安慰,开口道:“进来。”
“少爷,按您的吩咐,苏蕴年和苏峻那边已经办………妥了………”
陈省推开门,兴奋的语气从看到江乔不善的目光开始,变得悲伤起来。
他对江乔鞠了个躬,态度诚恳道:“乔哥,我错了。”
江乔虽然很想对时钧亦做点儿什么,但他对苏蕴年和苏峻的处理结果也很感兴趣,于是他选择了放陈省一马:“说说看。”
陈省看着江乔,咬着唇,扭了扭身子,撒娇道:“能不扣奖金吗?”
江乔最烦别人说话的时候扭来扭去,挑了挑眉梢:“再扭就扣。”
陈省立马停止扭动,严肃道:“按少爷吩咐,我们先是给苏峻和苏蕴年下了药,然后把他们爷俩儿关在了一起。”
“谁上谁下?”江乔两眼放光。
苏峻恨死了苏蕴年。
要不是苏蕴年色迷心窍上了江乔的当,把江乔带回苏家,后来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两人被关在一起后,即便是被下了药,也还是先大打出手,狠狠干了一仗。
药是时钧亦特意从谢寻那里找来的烈性药,只是干一仗,是万万解不了药性的。
苏峻到底年纪大了,体力各方面都不是苏蕴年的对手,被苏蕴年掐着脖子按在地上,一边糟蹋,还要一边听苏蕴年一句句骂他“该死的老人妖”。
最后硬生生被弄晕了过去。
苏峻只是苏蕴年的前半场,后半场,苏蕴年被陈省几人抬出来,关进了爱丽丝的窝。
“那苏峻呢?”江乔问。
江乔说了,要为苏峻养老,时钧亦当然会替他做到。
“他喜欢整容,我替他谋了一份好差事。”时钧亦说。
他卖了个关子,没提苏峻的去处。
直到半年以后,时钧亦带江乔去了滨海最大的动物园,并在驯兽表演的场馆里看见了一个用四肢爬行,脸上被缝合了猪鼻子的奇特生物后。
江乔才明白,时钧亦所说的好差事,指的是什么。
对于此,江乔只能说一句,罪有应得。
蛀虫被清理干净,两人的婚礼也如期而至。
应江乔的要求,举办婚礼的地方,就在时家。
原话是:“毕竟是自己家,丧事办了好几场,总该办场喜事去去晦气。”
时钧亦知道,江乔的心病,就是两人初识时,那段似是偷情的过往。
江乔太想和时钧亦并肩站在天光下了。
因此婚礼当天,时家特意邀请了滨海当地各大媒体现场直播。
不止时家的亲朋好友,合作伙伴,就连江乔所有的同学好友都收到了婚礼的邀请。
宾客如云,车马龙兮。
江乔站在众人前,站在阳光下,对着时钧亦说出“我愿意”三个字时,人都还是恍惚的。
付知岚站在谢寻旁边抹眼泪。
谢寻在人群中看见了依偎在霍霄身旁的林愿,点了支烟,给付知岚递了张纸巾。
秦思砚站在段栩和韩耀不远处,接到了一通没有姓名的陌生来电。
陈省抱怨自己看不见自家少爷帅气的脸,被张良举起来驼在肩上。
时佑熙环着赵许的手臂,问他:“赵许,你会和我结婚吗?”
赵许侧头揉了揉时佑熙的脑袋,对他道:“下辈子吧。”
时佑熙点了点头,说:“好。”
时钧亦和江乔在交换戒指后拥吻。
迎着海风,伴着阳光。
人潮花海,永不日落。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关心。”
赵许接了江乔递过来的烟,摸了摸墓碑上黑白照片里时佑熙那张消瘦的脸。
“我看得出来,他这段时间精神状态很糟糕。”
“他求我把他绑在床上,用锁链锁住。”
“他不出门,也不允许我离开他半步。”
“他问过我很多次,我爱他吗。”
“我从来没有回答过。”
江乔为赵许点烟,一言不发。
赵许也并不需要江乔给他什么回应,他只不过是想说说话罢了。
“有件事我没告诉过任何人,我有个妹妹,我在时家做事的第四年,苏敏找到了她。”
“她吊着我为她做事,替她照顾时佑熙,却在我提出想离开时家的第二天,送了我一件礼物。”
“是一只手。”
“手腕上有一块红色胎记。”
“是我妹妹的。”
“我像具行尸走肉,帮着苏敏做尽了坏事。”
“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杀了我妹妹的,但我知道,时佑熙知情。”
“他不敢违抗苏敏,苏敏死的时候,我知道他很高兴,但这并不妨碍我恨他。”
“我见过很多人死时候的场景。”
“但我在看见他割断了自己的大动脉躺在血泊里的时候,还是觉得不真实。”
江乔听着赵许波澜不惊的语调,突然意识到他的世界早就是一片荒芜了。
他开口问:“很难接受吗?”
赵许摇了摇头:“大梦一场罢了。”
赵许盯着时佑熙的尸体看了很久,他脖颈处的伤深可见骨,伤口周边还有赵许不久前才掐出的青紫痕迹。
时佑熙在对自己下手时是没有一丝顾虑的。
他早就想死了。
赵许明白时佑熙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
这一生太漫长了,他不想熬了。
他想听赵许说爱他。
他想要赵许跟他结婚。
“你想过之后要去哪吗?”江乔问赵许。
赵许望着那块三尺见方的墓地:“只要不在时家,在哪都好。”
赵许目中无神,江乔有些担心:“你不会是打算殉情吧?”
赵许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表示否认,却没说话。
他无牵无挂,对他来说,死是最容易的。
但不想像时佑熙一样,不负责任的一死了之。
人死罪孽就清了。
时佑熙的罪孽还清了,他还没有。
他对时佑熙不好,他就该日日活着受煎熬。
赵许抽完了烟,向江乔告别:“走了。”
江乔一直不懂赵许和时佑熙之间病态的感情。
他在时佑熙的墓前,替他问道:“所以,你爱他吗?”
滨海的雨季总是云多又压抑。
赵许转身,抬头看了眼阴沉沉的天色。
他陪着时佑熙长大。
在他有限的生命中,全是时佑熙存在的痕迹。
除了时佑熙,他早就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了。
他回答了江乔,也回答了躺在坟墓里的一捧灰尘。
声音很轻,几乎被吹散在风中。
但江乔听见了,他说:
“爱。”
每个人活着都是有使命的。
我们常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存在于世。
但旁观者和造物者是知道的。
就好比一个水杯。
制造和使用它的人都清楚它的用途。
但它自己却不明白自己是用来做什么的。
时佑熙生来缺爱,没有人真正爱过他。
而赵许,就是来爱时佑熙的。
这一点,赵许在死的时候才明白。
他离开时家,去了许多他一辈子都没敢想过会去的地方。
他没法悠然自得的去过平常人的生活,最后还是死在了中东的战乱中。
可惜使命没完成的人,注定无法安息。
赵许被子弹穿透胸膛,再次睁眼时,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窄小的铁架床上。
他眨了眨眼,从床上坐起来,打量四周,发现这里大概是一间宿舍。
他床上挂了很精致的蚊帐和真丝床帘。
与他相比,他的上铺要显得简陋很多。
只松松垮垮挂了一副和床铺大小很不吻合的旧蚊帐,上面还打了几个补丁,看起来应该是有些年头了。
床铺对面有四张书桌,正对着赵许的两张,一张干净整洁,书籍按薄厚大小整整齐齐摆放在书架上。
另一张书桌与之成反比,仅有的几本书都被堆在角落,一台笔记本电脑歪歪斜斜放在书桌正中间呈待机状态。
赵许下地动了动鼠标,电脑便恢复了游戏界面,他随手翻开一本书,扉页上写着两个再熟悉不过的字。
【赵许】。
赵许放下书本,揉了揉太阳穴,走进洗手间,看见穿衣镜前的自己,少说一米九,肤色偏深。
眉眼五官都生得极为优越,轮廓线条分明,年轻又带着几分戾气,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上身肌肉线条隆起,应该是长期运动所致,不过分发达,该结实的地方却壮硕的很完美。
他身上只穿了条灰色运动裤,牌子他认识,时家的人也买过。
没等赵许细想,门外便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赵许推开门出去,看见走廊里有两拨人像是起了冲突,一拨有七八个男生,而另一拨,只有一个人。
“别不承认,我昨晚看见你从洗衣房路过了,死同性恋,除了你还有谁会做这么恶心的事儿?”
一个男生指着那形单影只的单薄身影,神情嫌恶,态度恶劣道。
那单薄的身影虽然个子不低,但却过分消瘦,脸色有些苍白,笔直地站在众人对面,神色淡淡,眉眼间带着几分不屑,低声嘀咕了句什么。
男生蹙眉:“你在说什么?”
那身影毫不在乎地看着那群男生,提高了声音道:“我说,你妈是死了吗?说话这么难听?”
赵许看着那道身影,眉心一跳,一种强烈而难以置信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
他在那男生一群人差点儿愤怒暴起打人之前,上前一步,出声道:“出什么事儿了?”
那男生听见声音,回头看见赵许,瞬间收起了怒容,客气道:“许哥,时佑熙偷我袜子内裤在同性社交软件上交易!”
赵许看着人群中那道瘦弱的身影,按捺住正疯狂跳动的心脏,蹙了下眉,走到时佑熙面前,问他:“偷了吗?”
时佑熙虽然不矮,但比起赵许还是矮了大半个头。
他身上穿着勤工俭学值日生的红色马甲,额头上还带着汗。
他抬头看着赵许,语气已经不好,眼神中却似是带了几分委屈:“别他妈质问老子。”
赵许抬手抹了一把他额头上的汗:“好好说话,不许骂人。”
时佑熙像是想反驳,却又没说出口,垂下眸,老实道:“没偷。”
赵许嗯了一声,转头对那七八个男生道:“误会一场,散了吧。”
那男生正要再说什么,赵许便打断了他:“损失多少,我赔给你。”
“这不是损失的事儿……”男生话还没说完,看见赵许明显已经不悦起来的神情,只能把剩下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改口道:“算了,没多少钱,不麻烦你了许哥。”
他挥了挥手,跟自己室友道:“散了散了。”
那群人便也没再说什么,一一跟赵许道别,各自回了寝室。
时佑熙低着头,小声说了句:“多管闲事。”
赵许嗯了一声,没理他。
转过身后,轻笑一声,扬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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