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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朕要做渣攻(小风扶月)


杨放跌跌撞撞地走到房门前,以霍岭如今对他的防备,他绝不能让霍岭知道他受伤后私自回京的事,他边思索着边一把推开房门。
房中景象却让他一愣。
霍岭正站在离书架前几步远的地方,他显然是听到了脚步声想要离开。只是还没来得及,就被杨放抓了个正着。
二人看见彼此,同时皱起眉头。
“你怎么回了京城?”
“殿下为何在此?”
两人同时发问,又同时闭上嘴巴。
看着霍岭身后的书架,杨放若有所思。他走进房中,拖着伤腿向书架走去,腿部的伤口每行一步都锥心刺骨。但他浑不在意,只慢慢越过全身紧绷的霍岭,行到书架前。
杨放摸着架上的兵书甲胄图,向霍岭看了一眼,沉吟半晌才开口问道:“殿下可是在找一份名单?”
霍岭似被什么刺了一下,骤然跳起狠狠瞪了杨放一眼大步向门口走去,右脚刚刚迈过门坎,却又忍不住停下回头走到杨放面前,低头看向杨放的伤腿。
“你受伤了?”霍岭低声相问。
看着他担忧的脸,杨放眉间颤动,终究还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第99章 骨血相溶
御医撕开已经粘连血肉的绷带,血腥味在屋中蔓延开来。看到杨放脚踝处狰狞的伤口,霍岭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御医将药粉抖落在伤口上。
杨放痛得身体紧绷,死死咬紧牙关甚至没有发出一声闷哼。御医抬眸看了他一眼,视线在他的脸上停了停,又不动声色垂眸。
包扎好伤口,御医起身向霍岭禀报。
“回殿下,李……”御医顿了顿,“杨义士的伤势过重,以后这条腿恐怕难以正常行走。”
霍岭闻言先是一喜,而后大怒。
“什么叫不能正常行走?你医术不精,医不了他,那就给孤换个人来,别拿这些鬼话来愚弄孤。”
御医忙跪下请罪:“殿下恕罪。”
杨放是习武之人,对自己的伤情早有所料,听到御医的话倒也不像霍岭那般愤怒。他还有更多的事要跟霍岭处理。
杨放挥手让御医先下去。
御医偷偷瞥了他们二人一眼,为了小命还是麻溜跑了。
霍岭原本是真的在担心杨放的伤情,但看到杨放在自己面前也敢随意吩咐其他人,脸上又有了不虞之意。
他的种种神情变化都被杨放瞧在眼里,他也只当没看到,心中叹息着终于到了这一日,杨放单手撑在受伤的那条腿的膝盖上,视线再度落到外间的书架上。
“那份名单已经被人盗……”
他话没说完,霍岭勃然大怒。
他大步走到杨放床前,居高临下地低头看着坐在床上的杨放,眼眶被愤怒染红。
“为什么你觉得我一定是来找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不能是单纯来探望?单纯来怀旧?”这里也曾经是李傲的院落,李傲的房间。“你究竟是不信任我,还是你……做贼心虚!”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霍岭咬着牙关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他已经愤怒到极致,杨放却只是淡淡抬眸问:“殿下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霍岭反问,“别装傻了,对着满天神明起誓,杨放你难道敢说你无心皇位?”
最后一层窗户纸猛然被人揭破。
房间陷入死一样的沉寂。
霍岭瞪圆了眼睛,呼吸粗重,既惊又惧。
惊讶的是自己真的将这些话说出口了,畏惧的是覆水难收,这层窗户纸一旦捅破,他们就再也没法假装他们之间的隔阂猜忌只是误会一场。
院中寒风呼啸而过,却仍不及房中两人的心境寒冷。
沉默半晌,杨放开口。
“我确实有心。”
霍岭上前狠狠扇了杨放一耳光。
巴掌声似一道惊雷炸开,划破屋中的沉寂。
杨放被霍岭手上的力道打得侧过头去,脸颊火辣辣地痛昭示着霍岭的愤怒。杨放舔了舔唇角不慎咬破的伤口,铁锈味在他口中蔓延。
“你,不忠。”霍岭咬牙。
杨放深呼吸:“你觉得你做得好吗?”
“你什么意思?”
“皇帝,你觉得你可以做好吗?”杨放站起身来,拖着脚步向霍岭步步逼近,“独断专行,清高孤傲,偏听偏信。”他细数霍岭的罪过,“你那个侄子不堪,你又比他好得到哪里去?”
“这些年……你是这样看我……”
霍岭后退,难以置信地摇头。
“那你要我如何看你?当年若不是……”杨放欲控诉,看到霍岭脸上的表情,终究不忍。霍岭却要追问:“当年若不是什么?”
他知道杨放在说什么。
“你是想说当年若不是我一意孤行杀了王珪,你现在还是李府的少爷,太子殿中将军,还是已经出将入相、位极人臣了。”霍岭眼中带泪,“你始终认为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杨放看着霍岭,“是我们两个的错。”
是霍岭一意孤行杀了王珪,使得军心大乱,叫大邑找到可乘之机。是他没有劝阻霍岭,让事情走到无法回转的地步。
是他们两个的错。
“我杀王珪是因为他贪污军费,他该死!边境之乱是霍延害我,才害得百姓受苦!”
“殿下说得真笃定,就像你真的相信你自己口中的话一样。”杨放疲惫地叹息,“这些年我也想和殿下一样相信这些话……毕竟相信一切都是别人的过错总比相信一切是自己的过错要简单得多。”
听到杨放的话,霍岭踉跄后退。
他一路撞到了几个屋中摆放的木架和花瓶,杂乱的响声在屋中响起,两人只是望着对方的眼睛,过了许久霍岭才下定决心转身离去。
京城如今城门紧闭,想进城不是件易事。
霍岭和杨放自小在城中长大,自然知道个把秘径小道,霍祁和沈应也在这城中住了有些年头,对城中密道多少有些了解。
两人定下潜入计划之时,霍祁就派人查探过,可这些密道如今都有把守,看来是霍岭和杨放对他们早有提防。
不过有一个能进城的地方,是霍杨绝对不知道的。
那便是连通内外河道闸口。
那闸口旁的石壁被水流磨平留出一个小口。那小口平常可容纳一个十岁左右的儿童从其中游入城中,涨潮时河水将闸口的木栅推起可容纳一个健壮的成年男子入内。
如今天气寒冷,河水结冰导致河道水位上涨,正起了‘涨潮’的作用,沈应也借着这个机会带着红罗潜入城中。
这条暗道隐在水下少有人知晓。
沈应知道也是因为前世霍祁在一次在河道上看水兵操练时,一个浪打来龙船狠狠晃了几下有个小太监没站稳,直接把皇帝给撞下水去。
沈应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内阁理政,登时给吓得魂不附体,直接扔了手里的奏折,几步并作一步飞快出宫上马,向城门赶去。
沈应到时,霍祁浑身湿漉漉的,像刚从水里被捞起来。他没怪把他撞下水的小太监,反而摸着哭兮兮的小太监的脑袋边安慰着边蹲在河边看水兵修理他落水时发现的缺口。
见到沈应来,霍祁还颇为激动,连连招手让沈应跟他一起下水去水下看看。
那时沈应才进内阁不久,未免其他阁臣说他少不更事,已经习惯在外面装老成,何况那时两个人已经处于半闹翻的状态,沈应也不愿给霍祁这个面子。
沈应下马在霍祁面前跪地叩首。
开口第一件事就是请陛下回宫。
霍祁兴致勃勃,却热脸贴了冷屁股,自觉没趣扯了扯嘴角也没再说什么。
最后那闸口没等沈应看过,就已经修好。
从前沈应也未觉得这是个遗憾,只是等到他真正潜在水下看到那道小口,心中却隐隐有些感叹。
竟错过了这么多年。
不过冰水刺骨,也没多余时间留给他感慨。红罗借着水力帮他撑起木栅,沈应飞快游过,两人相互扶持在夜幕中游出河道。
上岸后,红罗被冰水激得牙颤,从水里出来抱胸搓手连连对沈应说着佩服。
他钢筋铁骨都给冻成这样,沈应拖着副半死不活的病体,居然也敢在这数九寒月往这冰水淌,怎么能不叫人说声佩服。
重任在身,沈应没工夫陪他耍嘴皮子,抬眸白了他一眼,让他赶紧找地方换衣服,不然他们两个恐怕是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京城算是他们的地盘,暗卫在城中有数处秘密接头的宅院,红罗带他去了离此地最近的一间。两人换了衣服,先在炭盆前烤了一个时辰,才重新活了过来。
“我真的不懂,我是从小在暗卫中长大,除了做这行没别的活路了,才死心塌地跟着陛下干。你也算有点才华家里又有钱,回家怎么也饿不死,这么拼命到底是为了什……阿嚏——”
沈应嫌弃地丢给红罗一条手巾,轻飘飘说道。
“为了陛下。”
“真肉麻。”红罗恶心了一下,又好奇地凑到沈应身边,“你究竟喜欢他什么?他对你又不好。”
沈应无语地看着他,红罗满脸无辜。
“他从前对我很好的。”沈应将下巴靠在膝盖上,单手用拨火的铁棍拨弄着炭盆,灰烬自盆中飞起,“我看见了,却当作没看见。”
红罗摸着下巴沉思:“那看来你对他更不好,但陛下还是很喜欢你,我真搞不懂你们的心思,我要是以后娶媳妇儿肯定要找个对我好到不能再好的,绝对不找你们这种,每天对着都生气。”
“你个毛头小子懂什么叫感情?”沈应觉得好笑,“两个人在一起又怎么单看他对你好不好,一个你不喜欢的人就算他对你再好,不喜欢还是不喜欢。”
“就你懂感情?说得好像你比我大多少似的,”红罗不屑,“那你说说你喜欢陛下什么?”
“嗯……”
沈应支吾了半天,忽然蹦出一句:“他长得好看。”
“嗯?”
“宽厚仁慈,宽容待下,从不轻易发怒……”
“等等,等等。”红罗忙叫他打住,“我们两个说得是同一个人吗?我说的是我的主人,当今圣上,皇帝陛下。你说的是谁?”
“你到底还要不要听?”
沈应抿紧嘴唇。
“我不听了。”红罗摇头,“我是看出来了,你是个傻子,心甘情愿被陛下耍得团团转,谁也救不了你。”
红罗同情地看了沈应两眼,摇头凑到火边长吁短叹。说来奇怪,天天说着霍祁不可靠的人是他,始终留在霍祁身边的人也是他。
沈应有时觉得红罗可能才是对霍祁最忠心的人,只是这忠心包在一层玩世不恭的外表下,极难让人察觉。
沈应笑了笑,也没再继续说下去。
他跟霍祁的感情已经不能是单纯的一句喜欢或者不喜欢能说明的。
他们纠缠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交织了彼此的整个人生,甚至连血肉都粘连在了一起。从沈应的身体扣下一块血肉的话,上面一定会带着霍祁的骨头。
所以即便霍祁不好看,不仁慈,暴躁易怒,疑心病重,沈应也再不能不去爱他。
这大抵是一种病,希望小红罗永远别被这种病痛沾染,因为这种病一旦染上就治不好了。
“阿嚏——”
红罗蹲在炭盆前,连打了两个喷嚏,不依不饶地向沈应追讨药钱:“都是你给害的,好端端的非要潜水进城来,这回我要是生病了,定要找你给我出药费。”
他身强体壮又武艺高强,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沈应从认识他起,就没见过他生病。前世他在雪山抓人,赤膊在雪堆里躺了十来个时辰照样生龙活虎连姜汤都不用多费。
这会儿为了赖上沈应,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沈应好气又好笑:“要生病也是我先生病,你先担心我吧。”
沈应这个带病之躯都还没倒下,红罗这武功高手就别说什么了吧。
说来也怪,红罗上下扫了沈应几眼,见他脸色虽然还白得跟纸一样,但也没像自己想的一样风一吹就倒下,满脸疑惑凑到沈应脸前。
“怪了,我都冻成这样了,你怎么看上去比我还康健?”
沈应瞥他,见他是真的好奇,故意神秘兮兮地开口。
“你想知道?”
红罗乖乖点头。
“你想知道?”沈应笑容得意,“我不告诉你。”
红罗哽住,满脸无语。
沈应安抚地拍拍他的头:“其实我有个特长。”沈应缩成一团凑到火边,看着炭盆中跳动的火焰,沈应全身都暖烘烘的。“从小到大,每次到紧要关头,我的身体就像能感觉到一样,绝对不会选在这种时候给我出岔子。”
……但之后却会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头部令人发呕的痛苦不是假的,但沈应觉得自己能撑过去。他能撑过这一关,即便之后这痛苦会百倍千倍地还给他。

霍岭闯进囚禁皇族的永寿殿。
宫中嫔妃和京城中的皇族子弟被他关在殿中,这会儿都在大殿上商量对策,他凶神恶煞地进门,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诚王慌张后退,被太后一把薅到后面的静妃怀里。
太后上前,怒指霍岭。
“放肆,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什么地方?是监狱,是囚笼,是他们被人关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方。
诚王扶着静妃,满脸担忧地与母妃对视一眼,对自己这位死到临头还要逞太后威风的嫡母颇为无奈。
只是终归那是他的嫡母,见霍岭逼近,诚王虽害怕却还是想上前护上一护。
结果被太后和静妃一齐按下。
太后昂首挺胸挡在众人前面,霍岭踏着愤怒的脚步来到她面前质问:“我再问你一次,当年大邑侵犯我国边境,害得无数百姓惨死是不是你丈夫害的。”
他这一问让殿中霍氏族人也吃了一惊,众人面面相觑,纷纷在身旁人眼中看到同样的怀疑。
霍岭的身份在他们中并不算秘密。
当年昭惠太子失踪,先帝成功上位,他们中便有不少人疑心过二者是不是有什么关联,不过没人敢细究罢了。
今日霍岭当着众人的面向太后发问。
困扰在众人心头多年的皇室秘辛,眼看要在今日被道破,众人连忙支起耳朵,生怕错过一点。
“你再问一万遍,我也是这个答案——当年边境之祸是你无能所致,与他人无关。”太后冷笑,“你把错怪到别人头上,想换自己一个心安理得?你尽管骗自己吧,但我告诉你,被你害死的那些百姓就在黄泉路上等着你,等着你去给他们偿命。”
她话音刚落,殿外便吹来一阵冷风。
吹得众人背心发凉。
霍岭惊惶不定地回头,却见身后空无一人,只有敞开的殿门和呼啸而过的寒风,吹得他心里发毛。
“你心虚了?”
霍岭震骇地看向太后,怔怔摇头:“我不信。”
太后眉头一挑,脚步向霍岭逼近欲再说些什么。静妃真怕她惹怒霍岭当场殒命,忙伸手拉她。
霍岭看着走近的太后,有如看到索命的女鬼。
他瞪着双目踉跄后退,像逃命一样逃出殿门。
“虚伪。”
太后冷哼一声,回头看到殿中其他人都瞠目结舌地盯着自己,太后皱眉。
“怎么了?”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选出一位代表来到太后面前,小心翼翼开口:“娘娘,人在矮檐下。”
您就放低些身段吧!小心我们的脑袋!
永寿殿中的霍氏族人惶惶不安,看守他们的叛军也未见得有得意。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跟着杨放起兵的叛军虽然大部分都是有酒喝有肉吃天塌下来也无所谓的主,但其中也有几个有自知之明的人。
张佑敏便是其中之一。
张佑敏不算个聪明人,但能在李木和杨放身后老老实实做个不声不响的三把手,他也不可能是个傻子。
这世上有揭竿起义成功当上皇帝的——本朝开国皇帝走的也是这路子。
当叛军的可能都有点这方面的追求。
张佑敏也能理解。
但那些是怎么当上皇帝的?那是靠攻城略地,招兵买马,广纳天下贤才,最后才推翻了那个腐朽无能的前朝。
可如今……可如今……他们手下人马满打满算加起来不过一万人,就这点人也不知道造什么反?回家种地都种不出什么名头来。
想到那些觉得自己可以封侯拜相的手下弟兄,张佑敏就头大。
他挠着脑袋在夜色中走进房间,用火折点燃蜡烛,独自坐在墙边对着烛火映出来的影子叹息。
“李大哥……”
张佑敏怅惘地唤了一声。
对于李木的死,他不是没有怀疑。
怎么会就那么巧?偏偏是跟杨放在一起的时候,李木就出了事,连带李木的亲随也没有一个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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