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是再普通不过的小镇,甚至可以说的上是老旧朴素,他们处于宽阔的十字路口,而周围的建筑却家家户户大门紧闭,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与亮光,就连天空也阴沉的分不清白天黑夜,看不见任何生气的存在,一派死气沉沉又处处透露着诡谲。
“这里是只有在无限趋近与死亡的时才能触摸到世界的边界,是生与死的间隙,同样也是异闻汇聚的诡异之地。”千岛言说着伸出手指了指对方心口处的伤势,“毕竟这种伤,在正常世界里可早就死了。”
“那枚胸针的效果并不是复活,而是把已经去世的人拉进这个世界。”费奥多尔很快得出了答案。
但是新的的问题衍生而出,这个世界是什么地方?由异能构造的虚假世界?还是说是其他世界?类似于地狱天堂由人类构想的死后世界?
“当初我能从弗朗西斯手里得到这枚胸针,也是因为无法对他女儿起效才让我有了可乘之机。”千岛言说着耸耸肩,他朝坐在地面沉思的费奥多尔伸出手,“还能站起来吗?我记得我应该把你脚踝接上了。”
费奥多尔被这句话转移了注意力,他低下头看着自己仍旧肿着的脚裸,以及没有穿上鞋和袜子的脚,沉默了一会儿,视线又可疑地看了一眼千岛言穿着的鞋,开始思考自己抢鞋子的可能性有多大,毕竟这个地方湿度和冷意都比横滨要严重许多。
“费佳?”千岛言不明所以地喊了一声对方名字。
“我觉得我可能走不了。”费奥多尔用十分真诚的口吻继续说道:“您难道不觉得这地方的气温有些阴冷的过分了吗?”
“这里是「间隙」,是一切东西的间隙,无论是时间,空间,还是生与死,又或者说世界,这里是绝对的中间带,也就是说——身体病弱的你即使光着脚走路也不会感冒了,怎么样?不体验一下吗?费佳?”千岛言同样以真诚的态度回答了对方,甚至十分热情发出了提议。
“……不,并不想,谢谢。”费奥多尔眼眸微垂,伸出手拢紧了斗篷。
无论如何,这股阴湿的空气和感觉都让他有些不适,再加上似乎从他们醒来开始,就有莫名其妙的视线一直在看他们,每一次试图去寻找时却都没看见人影。
在这种压抑无比的环境下诡异和惊悚两个气息提升到了极致。
千岛言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站着看完全没有任何想要站起身意向的费奥多尔,后者抬起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静静地回望,裸露在湿冷空气中的脚趾不自觉地蜷缩,费奥多尔的身体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十分畏寒。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对望,空气中开始浮现出丝丝缕缕的白色薄雾,千岛言神色微变没有在继续玩这场幼稚的耐力游戏,他弯下腰把对方从地上横抱起,脚步加快,视线扫过周围一栋又一栋的建筑,像是在躲避什么也像是在寻找什么。
“怎么?”费奥多尔察觉到对方搂住自己的动作比平时要用力一点,与此同时也注意到空气中开始蔓延的白雾。
正常的雾绝对不会是这样出现的,这种诡异的情况看起来反而有点类似于涩泽龙彦的异能,可这股白雾偏灰调甚至裹挟着独属于死物的阴冷。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要多倒霉才能遇上那种十字路口的美少年吗?”千岛言的动作虽然紧迫,但仍旧有闲心跟费奥多尔调侃,“现在就要出现了,而不巧的这个小镇近乎全部都是十字路口,如果白雾完全起来,你就能看见每个十字路都站着曾经被你杀死的人。”
如果说死亡之后才能遇见,那确实是很倒霉,毕竟命都没了。
“听起来这里是灵异小镇。”费奥多尔在对方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角度,伸出手指向千岛言前方不远处的一栋建筑,“那里应该没人居住。”
如果说路都是十字路口的话,那么只需要进建筑里就能够躲过白雾。
千岛言果断踹开那间房子,进去之后踹合上了木门,这栋房子大体都是木材构建,充满了老久和腐朽的气息,密布着霉斑,房梁挂着蜘蛛网,墙角甚至在阴湿的环境下长出了不知名的蘑菇,而就连普通的蘑菇在这里都显得有些诡异的扭曲,铺面而来的全是腐败气息。
看起来确实没人。
他把轻轻费奥多尔放在地上,后者伸出手扶着对方肩膀,凭借着没有受伤的那只脚站稳了身体,另一只脚一施加重量就开始疼痛,这点让费奥多尔眉头微皱。
“很疼?”千岛言关注着费奥多尔的神色变化。
后者闻言幽怨地看了一眼对方,“您当初用了多大力气,您不清楚吗?”
作者有话说:
我在上一章填了点内容,建议看看。
后面要换副本了,四舍五入这就是双人旅行(?)
不过最后还是会回横滨,副本不长(怪了,好像我之前也说过这句话x)
这里综的是伊藤润二(嗯,灵异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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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灵异小镇抢劫灵异事件
“这都是因为当时你明明知道我当时穿的是白衣服,居然还选择活埋我。”千岛言在意的地方相比较被活埋的事实更注重自己一身白色衣服被弄脏。
“可我也不能提前告诉你我接下来的计划会活埋您,希望您中途换一身深色衣服再继续回去跟伊万对峙。”费奥多尔抿起唇,语气听起来有些在指责对方的不讲理。
千岛言把自己往桌边破旧的椅子里一扔,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腐朽吱呀声,嘎吱作响仿佛下一秒就会塌掉,“反正你现在已经死啦,「书」也已经不存在与那个世界了,你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唔……这确实是个问题呢。”费奥多尔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却也不是特别苦恼于这件事,早在果戈里与千岛言见面时,他就已经修改了计划替换成了其他方案。
没一会儿他抬起眼眸想要去看千岛言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却发现后者支着腮帮子盯着墙角一言不发,顺着对方视线看去,发现墙角的地板和墙壁上都有银色的水渍痕迹,或者说更像是什么软体动物的分泌物。
“蛞蝓?”
这个词像是唤起了千岛言什么不好的记忆,他宛如被烫到了一样从椅子上弹起,回过头去看椅子上有没有什么蛞蝓爬过的痕迹。
费奥多尔站在原地注视对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后者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似乎变谨慎了很多,仿佛在这地方吃过大亏。
这么想着,也这么问出口了,“你似乎在这里吃过许多亏?”
“吃亏?”千岛言检查完椅子确认没有什么可疑分泌物后,重新坐了回去,他表情不是很好看,但也没有那种被戳破秘密的恼怒,“不算是吃亏,只是这地方给我的感觉很猎奇恐怖恶心……”
他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给对方解释这件事,“总之费佳你最好祈祷伤口快点好起来比较好。”
“嗯?我以为我身体已经死了。”费奥多尔若有所思,“原来还可以愈合恢复原状吗……?”
千岛言露出一种欲言又止的奇怪表情,他另一只手臂搭在椅背上,视线古怪的看着自从醒来之后反应就变得有些迟钝的费奥多尔。
后者长长的眼睫微垂,恰到好处的遮住了眼底所有的神色,他站在原地静静注视着自己雪白衬衣上的血迹。
因为提前解开了衣服的关系,衬衣并没有受到损伤,但被鲜血浸染干涸后,布料变得有些硬,没之前穿着那么舒适,再加上长时间被这股浓郁的血腥味笼罩,嗅觉近乎要失灵。
寂静中传来鞋子底部接触地面的清脆脚步声,从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体型偏瘦的人,声音隔着一层薄薄的木门传来,由起初的越来越近到渐行渐远,听起来只是单纯的路过。
千岛言目光透过破了个洞的老旧玻璃窗看向外界,伴随着脚步声的远去外面的白雾也在逐渐消退。
按照传闻中的表述,在白雾弥漫的时候站在十字路口像路过的第一个人询问自己最想知道问题的答案,这就是十字路口的占卜。
原本只是普通测试运势的游戏,但沾染上灵异就会得到截然不同的结果,由白雾构建的磁场会吸引本该死去之人的执念重新出现在十字路口,白雾中时常会出现一名体型高挑的黑衣少年,他说出口的话无一不是会引人进入绝望的刻薄诅咒,而更加令人感到恐惧的是——只要你停留在大雾弥漫的十字路口,就一定会遇见他。
“你一直第一次来的时候也遇见过?”费奥多尔的嗓音轻轻,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
“嗯……所以说,遇见这种东西是真的很倒霉啊,费佳。”千岛言抱怨道:“当时我还处于被异能武器彻底炸死又复活来到了一个陌生地方的震惊里,结果白雾猝不及防的出现,曾被我杀死的那些人逐一出现在我路过的十字路口向我询问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对方絮絮叨叨的说着,费奥多尔紫罗兰色的眼眸神色晦涩难辨,“你会记得那些被你杀死的人?”
“嗯……其实也没有全部记清,毕竟我记忆力很差劲。”千岛言撑着腮帮子,回想了一下,“其实是因为他们所有人都在问这一句话让我有些在意罢了。”
“那您看清了全部人?”费奥多尔像是好奇般进一步询问。
“没有,因为我感觉那条路好像走不到尽头一样,所以中途随便找了个没人的房子休息,白雾自己没多久就散掉了。”千岛言说到这一点有些苦恼。
他看着站在门边身形清瘦的青年,像是注意到了什么,唇边缓缓勾起一抹弧度,“你想起来了什么吗?费佳?”
“您是指什么?”费奥多尔抬起眼眸,迎上对方探究的视线,语气像是在诉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是指那个世界被「书」影响过,还是指——原来您杀了我两次这件事?”
千岛言嘴角弧度不变,之前在对方最后即将死亡时露出来的那一抹恍然果然不是错觉,如果他猜的没错,从对方这种从容不迫的气息来看,八成已经明白了所有。
“就算我杀了你两次,你现在不依旧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吗?”
“那您的意思是需要我感谢您的手下留情?”费奥多尔脸上的表情微敛,说出的话像是在单纯的反问,不过这种反问句本身就附带了某种挑衅的意味。
费奥多尔话语里疏离的敬语以及千岛言针锋相对的态度让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瞬间降至零点。
“感谢的话就不必了,那么——你会失败的原因肯定也已经十分清楚了吧?”千岛言靠坐在椅子上,没有再去看对方,话语里仿佛对方所做的一切和所得到的所有结果都与他毫无关联一样。
现在两人手中的筹码持平,费奥多尔拥有全部事情真相的情报,而千岛言知晓被「书」影响后这个世界的全貌。
“令人感叹的洗白技巧,我会失败的原因不是全部在您身上吗?”费奥多尔看向坐在已经腐朽泛着白色霉斑桌边的青年身上。
“嗯?拥有掌控全局能力的你,也会将失败怪在他人头上?”千岛言语气漫不经心,但其中的内容却丝毫不肯让步。
“这确实是我的问题。”费奥多尔干脆利落地承认了这一点,“所以我现在不是在弥补我的失败原因吗?”
千岛言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了对方的意思,如果他承认费奥多尔失败的原因全部在他身上,那么对方后一句的弥补对象就是他,但如果他不承认失败原因在他身上,弥补对象就变成了冷冰冰的计划和布局。
这是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听起来似情话又非情话,对方在用这种方法逼他退步。
不过……对方会这么说果然是已经明白了全部,这样的话可真不公平。
他回避了对方的话转移了话题,“你知道我身上能实现愿望那东西的来历?”
“嗯……如果是指那个的话我确实知道。”费奥多尔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后续。
千岛言轻哼一声,对方的态度已经十分明了,在自己不回答上一个问题之前,费奥多尔也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
他撑着下巴侧过头去看站在门边努力拢紧斗篷躲避湿冷空气的俄罗斯青年,试图转移话题,“费佳,你站在不累吗?光着脚踩地上肯定很冷吧?这里地板潮的都长蘑菇了。”
“您不是也说过我在这里已经不会再受寒了吗?那么,这点程度的湿气还是可以忍耐的。”费奥多尔的态度谦和有礼,但那股不紧不慢的感觉却给人一种胜券在握的傲慢。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还真相信我啊,费佳。”千岛言不甘心地发出最后一句讥讽。
“我想……以我们常年亲密无间的感情,您应该不至于在这种小事上欺骗我,毕竟——您答应了会一直保护我的,如果我生病了,最后会为这件事情苦恼的还是您。”费奥多尔自然明白对方宁折不弯的性格,他并没有逼迫的太紧,选择在这场对局里退让一步。
只不过这种步步紧逼即将获得胜利时的退让落在千岛言眼里就变得有些嘲讽,但建立在自己对费奥多尔常年的了解上也明白或许后者并没有这个意思。
他没好气地说道:“就算我们之间的感情深厚,当初最后的失控肯定也与你脱不了干系,这就是你硬要同化我信仰神明的后果。”
费奥多尔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儿,仿佛也回想起最后对方纯粹又残忍的举动,就算是他也没能预料到,千岛言真的会在异能的巨大负荷下选择直接让整个世界一起“闭嘴”,无论是异能者还是非异能者,全部都一视同仁了,就连他也不例外。
千岛言信仰神明之后,对世界的看法变成了彻彻底底的众生平等,并且由于异能负荷被迫听见的那些声音认为普通人与异能者没有区别,导致任何一瞬间的丑恶念头都能够成为降罚的罪证,行为偏激又疯狂。
甚至因为深厚的感情和神明信仰精神控制的加持,被故意躲避无视交流留到最后的他,死的最惨。
所以他该庆幸这一次没能成功同化对方去信仰神明吗?
千岛言瞥了一眼没有反驳的费奥多尔,仿佛扳回了一局,幸灾乐祸地说道:“你看,全靠我自己才没有导致你再一次的重蹈覆辙。”
“既然这样,我是否可以把这一句话理解为——你其实站在我这边?”费奥多尔歪了歪头,发出了新一轮的试探。
他跟千岛言自从龙头战争分别之后再次见面时,后者的变化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以至于让他都有些捉摸不透对方的举动究竟站在哪一边,如果说完全站在中间,那没办法解释为什么千岛言会在某些时刻毫不犹豫站在他的对立面,如果说已经完全站在了他的对立面,又说不通为什么千岛言仍旧会与他维持着与昔日相同的相处模式。
“嗯……这应该算是在做好事拯救世界?”千岛言唇边笑意浅浅,模棱两可的化解了对方的试探,“毕竟能够实现愿望的那个东西,不是你给我的吗?”
费奥多尔有些不满地抗议,“如果您再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也不会再透露任何东西给您了。”
“诶——”千岛言拉长了音调,仿佛只是在单纯为什么抱怨一样,没有其他特殊含义。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逐渐靠近站在门边的费奥多尔,后者紫罗兰色的眼眸里倒映出对方逐渐拉进的身影,千岛言似乎十分不想去回答,他伸出手把木门推开了一条缝隙,看起来打算离开这处潮湿阴暗的废弃木房。
费奥多尔伸出手拽住了对方,眉头微皱,不再放纵对方这种在做出取舍时优柔寡断的性格,态度有些强硬地说道:“您总要选择一边。”
“我知道。”千岛言站在门栏上面,金色的长发伴随着他回头的动作晃动,他看着自己身体病弱的好友,意味不明,“你会问这个问题,那就说明你不知道那个能够实现愿望的东西具体究竟是什么吧?”
费奥多尔轻轻耸肩,不置可否,“毕竟我在最后已经将选择权和最后的「书」作为弥补都交给你了,你会把那个愿望的获取渠道设置成什么样我理应一无所知。”
“那现在你明白了吗?”千岛言轻声嘀咕,“我都说我要拿到洗心革面剧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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