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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缘(李书锦)


“姜哥你不买点什么吗?”
“不买。”姜苓在看时间,还有三分钟他出来就有半小时了,裴千羽可能会给他打电话。
但五分钟都过去了,他的手机并没有像预料的那样响起,裴千羽没有说到做到的半小时给他打一次电话。
这不太寻常。
姜苓紧锁眉宇,神色微微发沉地拿出手机,给裴千羽打了个电话。
不知道什么原因,电话没有接起。
姜苓的心迅速往下沉,道:“就算是在洗澡他也会先接我的电话。”
小刘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怎么了?裴哥不接电话吗?”
姜苓一下停住脚步,扭头回酒店,“我回去看看怎么回事。”
“啊?等等我!”
小刘还有东西没买,但姜苓要回去了他一个人不敢继续带着那么多东西继续逛,也不敢有任何任何怨言地追在他身后小跑,就这样一路跑回入住的酒店。
这次出来工作所有人都住在同一家酒店里,像裴千羽和林景他们住的都是条件更好的套房,工作人员则是两人住一间标准双人房。
姜苓是跟着裴千羽一起住的,房卡只有一张,裴千羽留在酒店房卡就没有被带出来,他只能敲门。
可是敲了几下里面一直没有人出来开门。
小刘见状莫名紧张地问:“会不会裴哥在洗澡,没听见。”
“我说了他就算在洗澡也会接我电话。”姜苓此时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他仍然镇定,但隐隐发白的脸色能看出他好像不是那么冷静。
“我去前台问问有没有多的房卡。”小刘的英语很一般,但比起姜苓的英语水平他至少还能跟人家沟通,马上放下东西就下楼了。
姜苓根本等不下去,房间隔壁就是林景的房间,他走过去敲了林景的门。
很快穿着睡袍的林景一脸疑惑地拉开门,“有事?”
“阳台借我。”姜苓从他身侧径直走进去。
“欸,你要干吗?”
林景的房间紧挨着裴千羽的房间,阳台也是挨着的,虽然中间隔着一段距离但这对姜苓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林景就眼睁睁看着姜苓翻过栏杆,像武打演员拍电影一样跳过去,他吓得腿都软了,“你知道这是几楼吗?!”
姜苓充耳不闻地翻进栏杆里面,阳台门没有关严实,一下就让他进去了。
这段时间的平安无事有些麻痹他的警惕心,他太过相信自己的判断,也有些高估了那些人对自己的恐惧,因为他从来就没有把那些人放在眼里。
一时疏忽导致被趁虚而入。
从阳台门进入房间的那一霎那,看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姜苓已经提到嗓子眼的那口气差点断了。
他眼前一阵阵发黑,险些站不稳,习武之人呼吸节奏不会轻易乱,但几近窒息的恐惧慌乱让他喘着粗气跌坐在裴千羽的身旁。
冰凉的手抱起地上昏迷不醒的人,直到摸到怀里人的呼吸跟脉搏,姜苓才像溺水的人被救起,起死回生。
裴千羽的体温高得很不正常,姜苓把他抱在怀里像抱了个人形的大火炉,连微弱的呼吸都是烫的。
姜苓的情绪这辈子第一次这样大起大落,短短一分钟内他的心力已经被耗去了大半,几乎是强撑着精神查找原因。
很快,他从裴千羽的颈侧找到了几根头发丝一样细的血线,没办法用手擦掉,好像这血线是长在肉里面的,但他还是一眼看出这是什么。
巫蛊之术始于远古时期,曾在汉代盛行,于是那时就有法律条文“敢蛊人及教令者弃市”以严禁巫蛊之术。现在几乎是销声匿迹了,很多制蛊之法早已失传,遗留下来的也大多失去原来的作用。
但据姜苓所知还是有人会养的,蛊虫的饲养方法就掌握在极少数人手里,现在看来也没有完全失去作用。裴千羽颈侧那几根血一样的头发丝就是某种蛊毒的毒素,常见的下蛊方式不是从入口的食物动手脚就是身体接触。
房间内没有看到任何食物,裴千羽的嘴角也是干净的,那就不是吃的有问题。
紧闭的房门随着电子开锁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从前台拿到房卡的小刘惊讶地走进来,身后跟着茫然的林景。
“这是怎么了?!”
姜苓没有回答,他搂着裴千羽跪坐在地上,目测了一下从这里到房门的距离,几乎能断定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有人来找过裴千羽。
房间门上有猫眼,裴千羽在外住酒店从来不会随意开门,就算是酒店的工作人员他也只会隔着门说话或者让人把东西留在门外,等人走了他才会开门。
能让他主动把门打开说明来的人一定是他认识的,并且他十分信任。
林景眉头紧锁地蹲下,看着好像睡着的裴千羽,问:“发生什么事了?又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姜苓没有力气说话,他一只手搂着裴千羽,另一只手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和脸颊。蛊毒不到发作的那一刻只有下蛊的人才知道这是什么,也只有下蛊的人知道该怎么解,就算是他也没有办法。
【作者有话说】
朋友们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从早睡早起开始!
(迟到的原因→昨晚的我:死手快写啊!啊!Zzz……
下次一定准时!(* ̄︶ ̄)
p.s.他们不敢下死手,所以这蛊其实很那个那个

裴千羽在高热中昏迷,林景离得近一点没碰到他,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异常高温。
他拧紧眉头起身,说:“我去叫车,得送他去医院。”
“不用。”姜苓知道该怎么处理,他看向小刘,“帮我开一下浴缸的水,要温水,大概四十度的水温。”
“噢噢。”小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姜苓的话下意识就去执行,没有多问一句。
姜苓又对林景道:“搭把手。”
若是平时,姜苓一个人就能把裴千羽再加个林景一块扛起来,但现在他没有这样的力气,情绪起伏过大极度伤神,也伤身,只靠他一个人可能没有办法把这么多事做完。
林景伸手拉过裴千羽一条手臂,绕到脖颈上将人扶起来,姜苓则是掺着另一边,两人合力先把裴千羽送到床上。
姜苓在给裴千羽脱衣服,一旁的林景惊愕地用手搓自己的后脖子,“他怎么会这么烫?”
刚才所有碰到裴千羽的皮肤都热得惊人,他都怀疑自己的肉被烫红了。
“因为他的免疫系统被蛊毒激活了,发烧是人体的一种保护机制。”
林景听得一愣,“蛊毒?他中毒了?!”
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裴千羽几乎被姜苓脱光了。
小刘将浴缸放满温水,测完水温走出来说:“姜哥,水放好了。”
姜苓用完人就丢,“你们可以走了。”
“啊?不用我们帮忙吗?”
姜苓头也不回,“不用,快出去。”
林景不太赞同他的做法,“我不知道你要对他做什么,但他高烧这么严重,还是送医院比较稳妥吧?”
“去医院没用,洋人不知道什么是蛊。”姜苓回过头看他,漆黑的眼睛雾沉沉,像一团化不开的墨水,不容置喙。
林景不再说话了,转身离开,小刘担心地看了一眼裴千羽,也跟着出去了。
听到关门声,姜苓把裴千羽身上最后一条内裤扯掉,将人扶进浴室的浴缸里。
小刘放的水太多,裴千羽刚坐进去水就往外溢,已经没过了裴千羽的心口,姜苓身上的衣服和裤子都被打湿了。
浴室的灯光足够亮,姜苓一手托着裴千羽的脸颊,另一只手抚摸那几根头发丝一样的血线,被这脏污的颜色和形状膈应得恨不能都拽出来。
浴缸的水温一点点变凉,裴千羽忽然醒了,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阿苓。”
“嗯。”
“我怎么了?”
“中蛊。”
裴千羽缓缓眨了一下眼睛,“我会死吗?”
“不会。”
“那就好。”
姜苓微微侧过脸亲了一下他的嘴角,温柔地问:“很难受吗?”
裴千羽被问了才说实话,“难受。”
姜苓又亲了一下,“哪里难受?”
裴千羽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只感觉身体哪哪都不对劲,“我也不知道。”
姜苓问:“你给谁开的门?”
这是他最想知道的,到底是什么人让裴千羽那么放心把门打开。
裴千羽怔了一下,拧眉思索事情经过,“你出去后我一直在写情书,写完了我想去洗澡,可是我还没给你打电话,我就想等打完电话了再去洗。”
说到这他突然停顿了,这里停顿的时间有些长。
姜苓一直在观察他,见状轻声问:“想不起来了?”
“不是,我记得。”裴千羽神色露出些许古怪,似乎之后发生的事情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我听到有人敲门,原本我以为是林景他们,但是我从猫眼看了,门外的人是我爸。”
裴想不是一个在人群中会没有存在感的人,裴千羽也绝对不会认错亲生父亲,白天裴想才出现过,晚上再出现似乎也挺合理。
“他怎么知道你住在哪个酒店哪个房间?”姜苓问:“你事先告诉他了?”
“没有。”
他白天发给裴想的两条消息还是未读未回。
“你开了门,然后发生了什么?”姜苓问。
“他抱了我一下,之后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裴千羽看着姜苓的眼睛,很担心裴想,“我爸不会害我。”
“你觉得是他吗?”
当时一切都发生得很快,裴千羽没有时间察觉异样。
“我不知道。”裴千羽缓缓说:“我觉得是他,又觉得不是。”
“他应该没事,只是被利用了。”
姜苓说的裴千羽都信,无条件相信,心里稍微放心了一些,“那就好。”
说完裴千羽突然感觉很不舒服,从颈侧某块皮肤开始又热又痒。
“阿苓,我的脖子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咬了?”
姜苓看了一眼,发现那些头发丝一样的血线像活的一样在皮下扭动,他镇定地回答:“没有。”
“可是越来越痒。”裴千羽吃力地抬起手,想去抓挠,但半道被姜苓拦下了。
脖子上的不适已经变成奇痒难忍,他手挠不到下意识用耳朵去蹭,可这姜苓也不同意。
“别动。”
裴千羽心头顿时涌出难以抑制的焦躁暴怒,不耐烦至极的语气十分刺耳,几乎是用吼的,“我叫你放开!放开!你聋了吗?!”
刚说完他自己就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姜苓。
这大概是他有生以来最恶劣的口吻,他从来没有一次这样完全不可理喻地跟人说过话,可是这样的第一次他却给了姜苓,他最不愿意伤害的人。
“没聋,我听得见。”姜苓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还是沉稳地抓着他。
毫无征兆的,裴千羽的眼眶涌出泪水,顺着他的脸庞滑到下巴,最后滴入浴缸。
姜苓抬起一只手帮他擦去眼泪,又看了一眼那几根还在蠕动的血线,能猜到裴千羽此时的异样是受体内蛊毒的影响,可能他自己都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阿苓。”
“嗯?”
裴千羽的眼泪还在掉,“你会不要我吗?”
“不会,你是身体不舒服。”姜苓给他擦眼泪都有些擦不过来,“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可是我刚才凶你。”裴千羽已经没有办法控制情绪,刚刚他生气控制不了,现在他难过伤心也控制不了,尤其无法接受自己竟然这样跟姜苓说话,“我怎么能对你那么凶。”
姜苓耐心安慰,“这不是你的错。”
“这是我的错。”
裴千羽绝望地想,姜苓要是跟他离婚,他根本没有任何颜面挽回。
“阿苓,别不要我。”
“没有不要你。”
他脸上的眼泪还没有干,失去控制的情绪就将他推向另一个极端。
上一秒他垂头丧气,这一秒他神采飞扬,就算姜苓要跟他离婚也挡不住这一刻他觉得很快乐。
他体内的多巴胺似乎在没有原因的大量分泌,刚才他控制不了怒和哀,现在他控制不了愉悦和兴奋,连身体反应也控制不了。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忽然抓住姜苓把人拖进浴缸里。
无法承受两个人的水哗哗往外漫,姜苓身上的衣服彻底湿透,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没有责怪地说:“怎么把我拖进来了。”
裴千羽抱着他,像小狗一样嗅他的胸口,下巴,最后捧着他的脸吻上嘴唇。
姜苓的姿势避免不了碰到他,大腿被戳,发热的却是心。
他把一只手伸进浴缸的水里,裴千羽随之打了个颤栗。
被照顾的感觉太好,他迷迷糊糊的早就连魂都被姜苓拿走了。
看着心上人酡红的腮颊,姜苓的掌控欲也得到最大的满足,他心情还可以地用鼻尖蹭裴千羽的喉结,亲了一下,再含住。
裴千羽仰起头没有任何挣扎,任由姜苓对他做任何事。
姜苓从他的喉结吻到下巴,嘴巴贴着他的嘴角,问:“还难受吗?”
裴千羽的脑子乱得像浆糊,已经停止思考,但听到姜苓的声音还是乖乖地回答,“不难受。”
“还想哭吗?”
“不想。”
“那生气吗?”
“不生气。”
浴缸的水被人为搅弄得很不平静,姜苓直起腰,低头俯视裴千羽,和他对视,看着那双蓝色的眼睛里自己清晰的倒影。
裴千羽浑浑噩噩的,好像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姜苓没在水里的手慢慢加快速度,脸上十分镇定地问:“知道我是谁吗?”
“阿苓。”
“我是你什么人?”
“老婆。”
姜苓脸上露出进浴室以来第一个笑,“以后能随便给人开门吗?”
裴千羽只是在下意识地回答,都没想起来自己原本就没有随便给人开门,“不能。”
“谁的门可以开?”
“你的,我只给你开门。”
刚说完他的呼吸突然重了很多,随之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十分性感。
姜苓欣赏完他的表情才把手抽离浴缸,低头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真乖。”
【作者有话说】
裴:我伟大的老婆[星星眼]

浴缸的水已经彻底凉了,姜苓浑身湿透地站起来,带起哗哗水声。
裴千羽也从浴缸里坐直,表情有些恍惚地抹了一把脸,微长的黑发有些湿。
姜苓微微弯腰摸了一下他低着头的脸,摸到体温正常才放心,将自己身上湿透的衣服脱了,取下花洒问:“自己能洗吗?”
裴千羽只感觉自己心跳都慢了,怔怔地连反应都慢了半拍不止,呆呆地问:“……洗什么?”
“你说洗什么?”姜苓跪在浴缸里,手托着他的后脑勺轻柔地帮他冲湿头发。
裴千羽的发质偏硬,发量也多,姜苓很喜欢把手指伸进他的头发里,因为可以感受到另一种不同的体温。
他们很偶尔才会在一起洗澡,但只要一起洗就会帮对方洗头搓背,所以姜苓可以很熟练地帮他洗头。
“水温合适吗老板?满意的话一会儿办张卡吧,充一千一毛不送。”
裴千羽仰头闭着眼,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好笑,“我不是老板。”
“照顾我生意就是老板。”
“那你也太会做生意了。”裴千羽两只手按在他的腰上。
姜苓笑了一下,把洗发露在掌心中搓出泡沫,再抹到裴千羽的头发上,力度适中洗得很仔细,等裴千羽差不多缓过劲来了,才跟他说正事,“你中的蛊毒不致命,但也不能一直在你身体里,我已经想清楚了,他们想要金蟾回去就给他们。”
裴千羽听得一怔,因为这很不像姜苓会说的话,他了解的姜苓这时候应该是想着怎么报仇才对,“……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这不是你会说的话。”裴千羽满眼担心。
姜苓停下手和他对视,“你觉得我会怎么说?”
裴千羽想了一下,道:“你应该会说,别怕,等回去了我就找只毒蛤蟆塞他们嘴里,一人一个。”
姜苓忍不住笑,“好主意,我让小述找找哪里有毒蛤蟆。”
“可你还是没说为什么突然想把金蟾给他们了,这不像你。”
姜苓自己也知道,但裴千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一幕至今都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是真的怕了,也是突然感到无比厌倦。
不管是今天发生在裴千羽身上的事,还是之前王述的遭遇,都已经说明了他不具备保护身边人的能力,他总是护得了这个就护不了那个。到头来他其实一直活在姜家的光环之下,那些人惧他又不是真的惧他,而是惧姜家人死了也依然存在的影响。
他太清楚不会有人一直很好运,人世许多劫难往往这关过了可能就直接折在下一关,气运这种听着玄乎的东西,用尽了就是真的尽了,他实在不愿用爱的人去赌,王述也一样,哪个出事了他都承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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