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宿阳,我想……”
相扣的手在收紧,但是对方什么都没有说,放任他失控的力道。
“你想要什么?”
这次序鸣睁开了眼睛,眼底早已红成一片,两人离着的距离太近了,就算睁开了眼睛也好像被他垂下的发丝遮住了视线。
眼前是模糊的。
“我想抱抱你,可以吗?”序鸣努力地想要看清面前的人,可无论怎样努力,面前这位蹲在地上的人都像是一团虚幻的影子。
但是手中的触感又在告诉他对方是真实存在的。
“可以。”对方再次应允了他。
序鸣像是得到糖果的孩童,冷硬的眉眼弯起了弧度。
起身坐在沙发上的他,手下用力把蹲在地毯上的人拉了起来。
双手紧紧环抱住对方的腰,同时也把自己的头埋在他的小腹上轻轻蹭着。
鼻尖擦过他并不柔软的腹肌上,属于他的信息素气息更加浓郁。
牵手过后可以拥抱,那拥抱过后呢?
环在对方后腰上的手,轻轻挑起衣摆一角,指尖试探着向里面探去。
他指尖的温度烫的对方一颤。
只是一个很小的动作后,序鸣就停了下来。
他抬头问:“这样可以吗?”
对方微凉的指尖从他眉眼轻轻抚摸而下,最后落在他的唇上。
“可以,在这里你想要做什么都是可以的。”话落指尖再次向下,轻轻挑起序鸣的下巴弯身在他的耳边说:“我不想让你难受。”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落下。
序鸣双手掐着对方的腰把人按在了沙发上。
失控的力道很重,对方那一声闷哼太过于真实,序鸣附身压了过去。
两只手撑在沙发上,在隔开着的那一点点距离中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
他痴迷地看着点对方的眉眼,鼻尖,嘴巴。
心底那个声音再次传来,“不是很喜欢吗?为什么不亲亲他?”
那他呢?
对方笑着回他:“我喜欢你啊!”
明明就是他想要听到的答案,可还是让序鸣胆怯,“你喜欢我什么呢?”
“喜欢一个人并不非得需要一个由。”对方的手轻轻抚上序鸣的脸,说:“可以是一个瞬间,一个眼神,甚至因为对方的一次呼吸,都可以成为喜欢的由。”
微凉的指腹贴着序鸣的唇,他问:“不想亲亲我吗?”
不等序鸣回答,他又说:“可是我想亲你怎么办?”
被智禁锢着的城墙彻底坍塌,在心间扬起了阵阵尘烟,彻底模糊了他的视线。
序鸣单手捏着他的下巴,在他吃痛的时候含/住了他的下唇。
微尖的犬齿一点点磨着,一开始还算是温情,但是在感觉到对方很轻的一点回应时,恶魔战胜了天使。
厮磨着的动作变成了咬。
对方吃痛的声音也变成了致命催化剂。
微微抬起头,序鸣看着他被他血渍染红的唇角。
早已猩红一片的眼眸半垂着,然后一点点埋头向下,吻去那殷红痕迹。
亲吻还在继续,这一次他完全不给对方呼吸的间隙,凶狠地吻着那位日思夜想的人。
“唔……”
“序鸣……停一下,好不好?”
粗重的喘息声中,序鸣单手圈住那只在推着自己的手腕,然后举起来按在沙发上。
没有回答。
当然后面的动作他也没有停下。
再次低垂的头埋在了对方侧颈处,呼出的炙热气息让身下的人也彻底动了情。
眼神迷离,为了方便他后面的动作主动侧过了头,完全露出自己的脖颈。
序鸣的唇慢慢的一点点的向后移去。
鼻息间满是红醋栗的香味,此时的他像是一头猛兽,而那个已经被他用牙尖咬住的阻隔贴就是打开困住他牢笼的钥匙。
尖锐的犬齿咬住一角,然后轻轻地撕了下来。
omega因为被动发/情也早已红肿起来的腺体,完全暴露在序鸣的视线中。
“你也在难受,对吗?”对着泛红凸起的腺体轻轻吹了一口气,问出这句话的序鸣透着坏。
“……不要这样……”omega的身体因为他吹的那口气,瘫在沙发中软得不成样子。
被动发/情要比之前每次自己发/情的感觉强烈太多。
拒绝的话还未说完,之前握住他手腕的那只手松开,就在他以为会停下的时候,那只手再次捏住了他的下巴。
随之传来的是那个紧紧贴着耳朵的声音。
“很快就不会难受了。”
“……你想做什么?”
序鸣侧头委屈地问:“我不可以吗?”
“不……”此时他身下的人因为一波一波的异样感,很难说出一句完的话,“不能……不能标记。”
序鸣看着他因为情动半眯着的眼睛,说:“好,不标记。”
说完退了回来,亲了亲他耳垂后的那块软肉。
躺在沙发中的人身子又是一颤,接着在开口惊呼声中,两人换了位置。
序鸣双手环着趴在自己身上人的腰,说:“不标记那我们一直这样抱着,好不好?”
“你不难受吗?”身上的人问他。
序鸣点头,“难受。”
抬手将他垂落下来的发丝别在耳后,做完这些后序鸣的指腹捻着对方发烫的耳垂。
“但是我更不想让你觉得不舒服。”
因为你说不能,所以就算再难受也不能。
身上的人一直盯着他看,后颈腺体传来的痛感刺激着他的大脑,也扰乱了他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思绪。
这一次是他主动低头吻上了序鸣。
感受到从唇上传来的温热触感,序鸣瞪大的双眼慢慢闭上,黑暗中全身心地去感受对方。
他的亲吻很轻。
一点点安抚了易感期的alpha。
不知过了多久,腺体不再灼热刺痛,蜷缩在沙发中的序鸣突然睁开双眼。
空荡荡的屋内只有他一人。
昏暗的室内只有从那面巨大的落地窗透进来的光亮。
撑起身子抬手摸了一下腺体,低头苦笑了一声,“原来是一场梦啊。”
一场如此真实的梦啊!
真的就像是他来过一样。
甚至在梦境醒来后,还能在空气中闻到那红醋栗的香味。
缓了一会在他准备起身的时候,看到了红醋栗香味的来源。
那条被风宿阳拿过的绒毯。
站着看了好一会,似乎是想要再确认什么一样,弯身从沙发上拿了起来,缓缓低头鼻尖贴上绒毯,已经不那样清晰的红醋栗香味传来。
“我还以为……”
后面再是一声苦笑。
回想着刚才梦境中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次气息的交换。
因为太真了,已经醒来的他甚至想再次沉睡,但这个想法很快被敲门声破灭。
“进来。”
推开门准备进来的alpha被扑面而来的信息素呛了回去。
“咳……老板,你……”
站在沙发前的序鸣转过身,看了一眼已经退回门外的alpha,说:“不用进来,就在那说。”
alpha拿开捂着鼻子的手,快速说道:“阿洛刚发消息过来,他在拳场外面看到风少爷了。”
听到这个名字,序鸣脑海中想到的全是刚才那些画面。
“老板?”外面的alppha走上前一步,又喊了一声,问:“现在不确定风少爷和他带来的队员是不是已经进了拳场,您要不要先离开?”
“离开?”序鸣看了一眼手中的绒毯,指腹轻轻捻着上面的细软纹路,“现在这个样子的我,还能去哪里?”
这句话是他在问自己。
很快他对外面的alpha说:“不用,他们不会进来的,拳场今天一切照常。”
“好的,老板。”alpha说完小心又快速地把门关上,然后转头就跑,口中还念叨着:“太难受了,感觉再多待一秒钟,我的腺体就炸了。”
一直在不远处守着的几位alpha用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他,直到从他跑过去带起的风中闻到让人躁动的信息素味道。
几人对视一眼,脚下无比默契地挪了一步。
再次关上的房门内,青榛子的香味充斥着每一个角落,而“来源”此时正在满屋子找手机。
刚结束一次爆发性易感期的alpha是脆弱的,强撑着身子在找到手机后瘫坐在了沙发中。
看着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号码的,指尖踌躇了几次才拨了过去。
对方很快的接通,随之传来的还有的深夜里的风声。
下半夜的街道上,偶尔经过几个喝得烂醉的行人,东倒西歪乱七八糟的街道上晃悠,他们还未彻底走远,能听到他们发出的傻笑声。
电话中的序鸣也听到了。
他问:“你在外面吗?”
风素阳看着眼前那条巷子,回:“嗯,我在外面。”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序鸣问。
风素阳在他开口问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听出异样,他不舒服。
“序鸣。”
“嗯,我在。”
傻笑声彻底消失,深夜的街道地面上洒满两侧霓虹灯的光影。
各种颜色交汇,照着人的影子也像是穿上了五颜六色的衣服。
迟阁站在不远处,一脸戒备。
风宿阳看了他一眼,斜靠在墙面上的身子站直,对迟阁打了个响指,在他走过来的时候对电话中的人说:“身体不舒服的话,可以联系我。”
此时已经起身站在窗边的序鸣垂眸看着下面沸腾的人群,语气轻缓地问:“什么时候都可以吗?”
走向车子的风宿阳脚下一顿,“不是说只会在睡前联系吗?”
序鸣低头看着还拿在手中的绒毯,说:“那我在其他时间难受了怎么办?”
几步来到车边停下,在回身又看了一眼那条巷子的时候,问:“难受吗?”
“嗯。”序鸣说:“我腺体之前受过伤,每次易感期都很不稳定,所以……”
“序鸣。”电话中的风宿阳打断他后面的话,“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难受的时候可以给我打电话,任何时间都可以。”
“好,你也早点休息。”序鸣说。
电话挂断,试探结束。
序鸣内心刚缓下的异样再次躁动了起来,他知道对方一定是怀疑了什么,才会在电话中打断自己。
把手中的绒毯叠好放下,按下内线通讯,“圈场。”
内线中听到这两个字的alpha们心都跟着一颤,“完了,今天阿洛不在,我们也扛不住啊!”
下一秒内线里再次传来声音,“让索契过来。”
这下个内线里的人全都噤声。
在阿洛赶回拳场的时候,擂台下围满了被台上场面给震惊到的人。
他们张大嘴巴看着台上的两位alpha。
其中一位alpha身高差不多有两米,赤裸着的两条手臂上缠满了绷带,有些地方已经浸出明显的血迹。
此时在台上步步后退地躲避另一位alpha的攻击 ,期间找准反击挥拳。
下面的人停下惊呼声,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注视他挥过去的拳头。
之前还在不停进攻的alpha在此时停了下来,破风袭来的拳头几乎贴着他下颌上那个禁锢着的止咬器停了下来。
局面瞬间逆转,完全陷入易感期的alpha丧失了所有的智,此时他的大脑中只剩下嗜血的敌意,好战,残忍,没有人性,是每一位alpha在易感期期间的表现。
这个阶段他们需要和自己的伴侣omega在一起。
需要被安慰,需要被爱着。
本来序鸣也是可以去撒撒娇,博得安慰,但是他知道这个机会被他亲手给弄丢了。
一声清脆的响声,索契听到了自己左臂骨头断裂的声音。
延迟的痛感传来,他捂着左肩绕着圆台躲闪着,视线中扫过站在人群中的阿洛,立马用那只还能动但是可能马上就动不了的手朝他挥着。
但是台下人的眼中却自动屏蔽了他。
“阿洛!”情急之下,索契大喊了一声。
被喊到名字的人瞬间看向他,那双眼睛冷的能冻死人。
索契这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串旁人听不懂的家长话。
可是对方根本不他,甚至都不在看他。
阿洛问站在身侧的alpha,“上去多久了?”
对方回:“快两个小时了。”
阿洛点头,目光再次落在台上,才刚来没多久他就已经觉得自己也开始躁动起来,忍着从腺体传来不适感,他转身快步去了楼上。
推开门再次被里面残留着的信息素气息给激了一下,来不及多想他把新风系统调至最大,然后从抽屉里拿出注射器。
在下去之前,阿洛站在落地窗前快速扫了一遍下面,视线最后在对面那层停留了几秒,按下耳后带着的内线联络器,问:“一九里今天是谁?”
里面很快有人回道:“是一位姓唐的先生。”
听到回答后,阿洛暗骂了一声,不再说什么快速走了下去。
台上那位戴着止咬器的alpha红着双眼,不知疲倦似的挥动着拳头,几次把像是一堵墙的索契摔在地上。
震得周围的栏杆发出响声。
场内观战的alpha们也因为他超强的信息素气息,都跟着躁动了起来。
阿洛脱下身上外套,只穿着修身背心的好身材一览无余,拿出覆面遮住下半张脸,打开那面铁门走了上去。
三位alpha站在擂台上,台下再次沸腾起来。
尖叫,口哨声不断。
那些被激起好斗心的alpha都围在了那面登台的铁门前。
带着止咬器的alpha歪头看了一眼阿洛,因为被冰冷的铁面遮住,大家并没有看到他脸上露出的那个兴奋笑意。
不过是一瞬间,阿洛的右臂就被他擒住,清脆的一声后,和索契一样他的右臂也完全动弹不了。
阿洛对傻站在那里看戏的人喊道:“索契,还愣着做什么?过来帮忙!”
这才回神的索契拖着半边几乎动不了的身子走了过来,就这样台上三人缠打在一起。
准确来说他们两人是毫无反击能力的挨虐,血条渐空,眼见场面更加难控,阿洛对索契比了个手势。
看到的索契差点哭了出来。
“我就知道你小子来了也没好事,就知道把我当坦使。”口中是这样说着,但脚下动作不停,咬咬牙冲了上去。
在他被打的间隙,阿洛找准时机将注射器中的药物打进alpha的体内。
药效并未及时起效,他被对方掐住了脖子。
另一边的索契也已经被alpha踩在脚下,动弹不得。
“老板,是我……阿洛,你醒醒!”小声地吼出这句话后,扼住阿洛的那只手再次收紧。
完全呼吸不了的阿洛涨红了脸,脖子上的青筋凸起,台上的情况糟糕到了极点,可是这样惨虐的一幕在台下那些人的眼中却是助兴一样的存在。
“老板……”而那只手并没有因为阿洛的话松动半分。
楼上一九包厢中,站在身后的人问:“要我们的人出手吗?”
任何一个人看到这样一幕都会觉得是要出人命的。
易感期失控的alpha,还在拳场这样的地方,很难自己恢复智。
唐牧把玩着手上的尾戒,那双眼睛一直盯着圆台中的alpha,下颌上戴着的止咬器遮住他半张脸,让人看不清楚容貌。
但自他上台时,唐牧就觉得熟悉,或者说他知道自己一定在哪里见过对方。
打斗的场面太过混乱,让他始终都看不清那张脸。
“不用。”他对身后的人摆了摆手,“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今天来过这里。”
身后的人点头:“收到,明白。”
在他们说话期间,被扼住喉咙的阿洛用仅剩下的力气从手身后拿出那本来叠得齐的绒毯。
“老板……你醒醒……”
绒毯上残留着红醋栗的气息,加上刚才注射的药物起了药效,alpha红得不成样子眼眸中闪过波动。
已经被掐得翻白眼的阿洛在感觉脖子上的手微微松动后,又喊了一声面前的人,“老板,你醒醒。”
眼底的红慢慢消散,alpha松开了阿洛。
恢复清醒后的眼睛一直看着那绒毯。
“老板?”顾不上自己的阿洛大口喘息了两次后,试探地喊了一声。
“嗯。”对方回了他一个字后,从他手中拿过绒毯,就像是捧着至宝一样,已经看不到周围的一切,低头隔着止咬器贴在上面。
很淡很淡的红醋栗香甜把他从场内那些alpha躁动气息中隔开。
就像是一双温柔的手在轻轻抚摸着安慰着他。
接连两次爆发,耗尽他所有的力气。
单手撑在铁围栏上才不至于跌坐在台上。
阿洛走上前用还能动的那只手扶住他,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序鸣勾唇嗤笑了一声的,“我就知道。”
一场淋漓尽致的搏斗结束,外面已经泛起了白光,场内的人群散去,拳场恢复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