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对着谢乘风道:“照顾好他。”
“偶像, 你放心。”谢乘风点点头, 真诚道, “祝你和哥百年好合。”
共同渡过原文的结局。
他并不指望萧玄卿回答他, 因为先前的误会,对方并不喜他。
带着六尾红狐,往魔界外走。走了几步, 听到身后萧玄卿的声音:“我会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萧玄卿开始准备成婚的事宜,他要给师尊最盛大的婚礼。
只是待他吩咐下去时,却发现自己的各产业皆备好婚嫁所需的一切,就好似他早早便在筹备与师尊的大婚。
幻痕殿内,魔物都惊奇这些天来萧玄卿的情绪。虽然仍喜怒无常,但常常出神,然后便是忍不住地眉眼柔和。
待萧玄卿离开,纷纷议论,到底是怎么回事,但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唯有一身着红衣的魔物,指侧抵着下巴,信心满满道:“魔尊当是动了心。”
庄华锦和其它魔物不同,修炼魔功靠的不是他人性命,而是有情人间至纯至净的感情。她阅人无数,一眼便能看出萧玄卿现在的状态是坠入情网。
笑意盈盈,没想到有朝一日能看到冷漠嗜血的魔尊变成这般模样。想到近段时间内,魔界有一传闻闹得沸沸扬扬,而其中的主人公便是魔尊的师尊:清淮仙尊。
可据说,清淮仙尊性子极淡,不知是谁先动的心,她倒是有些好奇。
寝殿内,路清淮执笔绘画。
眼神专注,笔墨勾勒间,素净洁白的娟纸上便跃然出冰棱下两人相拥的情景。
这时,有叩门声响起。
以为是楼灵铃,在午间总是会为他送来些玉兰酥,路清淮笔下未停:“铃儿,进来吧。”
门应声而开,却是陌生的声音响起:“清淮仙尊,妾身名为庄华锦。”
路清淮抬眸,一身着红衣、长相妩媚的女子站在眼前,淡道:“你有何事?”
这是庄华锦第一次见路清淮,眼里划过惊艳。这般的容貌和气质,别说是魔尊,任何一个看到的人恐怕都会失神。
她定了定心,柔柔地笑道:“妾身与其它魔物相比,并没有那么出色的才能。但唯有一事,是妾身所擅长的,那便是恋人与恋人之间的情感。此为情牵线,会在一日内让自己无法控制地想贴近恋人。仙尊性子疏离,不如使用此物,来增进与魔尊间的情感。”
在魔界中,对于情事并不避讳,庄华锦的情牵线甚至是十分紧俏之物。
有一瞬间的动摇,但随即路清淮的笔下却顿住。
贴近玄卿……两人本就身份受限,自己身为师尊,怎可主动做出这事。
“本尊无需此物。”
闻言,庄华锦并未感到惋惜,仍是将手中的红线留在桌案上。盈盈一拜,离去。
她出了殿,随之手心燎起青烟,红丝自指尖探入殿中。
自语:“看来是烧了呀,不过烧了正好。”
从路清淮的态度,她都知晓对方断不会留下情牵线,所以才刻意留下特制的,唯有焚毁才能发挥作用。
她的神情浮现趣味,望向萧玄卿平常处事务的宫殿:“单一方就不那么好玩了,魔尊也该一起。”
萧玄卿坐在高位,正下方有一老者呈上一红帖:“魔尊,这是宜嫁娶的好日子,请您过目。”
眉紧皱,语气不善:“为何最近的也需一月。”
老者吓得瑟瑟发抖,生怕萧玄卿一个不开心便杀了他,说着顺遂的话:“魔界事宜皆有魔尊做主,魔尊认为哪一个日子最好,那日便是最好的。”
静默,老者不知萧玄卿的想法。怀中骤然被扔入一硬物,红帖上一月后的日子已被圈起,还是选择了宜嫁娶的好日子。
“这日。”
“好,属下这就去安排。”
老者忙不迭地离开,生怕萧玄卿后悔。
“哈。”萧玄卿自嘲地笑了下,不解自语道,“最初时,不过是为了承担责任。为什么那么在意,就好像……好像喜欢师尊一般。”
但提到路清淮,他便觉得心尖痒痒的,只想快些处完魔界的事务,去寻对方。想看看对方在做什么 ,想被对方注视,甚至只是静静地待在对方身边。思及此,萧玄卿的目光柔下许多。
这时有一红丝顺着门缝,欲缠绕上萧玄卿的尾指。
眼神发沉,萧玄卿一指魔气将红丝斩断:“是谁?竟敢在本尊身上动手脚!”
随即,殿门坍塌,庄华锦在魔气的催动下,被迫吸入殿内,狼狈地趴在地面上。
未曾想会被察觉,即使是她,在萧玄卿前仍忍不住紧张。
声音在发颤:“魔尊,此为情牵线,可在一日内让自己情不自禁贴近恋人。妾身此次前来,只是想为魔尊献上此物,恭贺魔尊与仙尊大婚。”
萧玄卿打量着地上断开的红线,眼微眯:“你是说此物在本尊身上,接下来的一天本尊都会无法控制地去亲近师尊。”
庄华锦一惊,明明情牵线断开,已无法发挥作用。
但她骤然想起这些日子里对方明明掩不住的喜悦,却仍努力装作不在意的模样。
心底忍不住发笑,既然死鸭子嘴硬,就由她庄华锦来推一把。
“妾身应当先询问魔尊,不该擅自主张。”假惺惺地后悔,掩面的袖子遮住勾起的笑,“但情牵线已下,所以日内,魔尊都会被情牵线控制。唯有靠近清淮仙尊,才可缓解。”
萧玄卿沉思许久,将地上断裂的红线握在手心,终是放入袖中:“好,本尊知晓了。这次本尊便放过你,没有下次。”
“多谢魔尊,属下告退。”
庄华锦高悬的心放下,她虽如是说,但私自做主,难免魔尊责罚。
不过看样子,魔尊是很喜欢清淮仙尊了。
转身离去,就在她要迈出殿时。
萧玄卿思到什么,对方绝不会只找他一人:“这情牵线你是否给过师尊?”
庄华锦迈出的步伐收回,一五一十道:“给了。”
她想看得更有意思些,刻意隐去已在路清淮身上发挥作用的事实:“不过,清淮仙尊已拒绝。”
“拒绝,倒是师尊的性子。”虽然在情之中,可萧玄卿的心底不知为何泛起失落的情绪,发闷。
但随即,他道:“师尊在何处?”
面无表情地解释道:“不过是那情牵线发作,非本尊本愿。”
看着这副模样,庄华锦险些笑出声,她未曾想到落入情网的萧玄卿竟有这一面。
她来此处前早早打听过路清淮去向:“魔尊,请随妾身来。”
一路走着,直到那棵高大的玉兰花树下,路清淮正在树下温酒。
听到积雪踩踏的声音,回眸,看到萧玄卿,目光落在对方的唇上,停留得有些久。似乎突然惊醒,眼睫微微颤抖,收回视线,只道了句:“玄卿,你来了。”
便无所动作,仅仅是将爵中的火又添了些。
庄华锦皱眉,难道清淮仙尊的心上人不是魔尊,为何反应如此平淡?照说,情意越深,情牵线所发挥的牵连效果更好,寻常人几乎无法控制自己。
可她不知,路清淮衣袖下的指尖因紧攥而泛白,掌心甚至留下红印,才勉强克制住情牵线的驱使。
路清淮的眼里是温酒的火光,没有再次望向萧玄卿。因为仅仅是刚刚那一眼,他竟回忆起对方唇的柔软,欲直接亲上。
忍不住思忖,若是亲吻玄卿,应当很是舒服。
第102章 陪伴 师尊,你的味道好甜,比玉兰酥还……
路清淮被这念头猛地一惊, 睫低垂,轻轻颤抖,看不出情绪。
他怎会对玄卿生出这么强烈的欲念?
“玄卿……”路清淮未防止自己会做出不可控的举动, 声音些许喑哑, “为师乏了,想先回屋内休息。”
可却未听到对方离开的声音, 反而踩雪声越来越近,直到与他的距离紧密无间。
骤然拥住,熟悉的温度和气息袭来, 路清淮忍不住躯体微微发颤。
仅仅是拥抱,他便想与对方做出更多亲密的事。想在床榻上,裸/露的肌肤紧贴, 让玄卿的/进入体内。
“师尊。”
轻轻的一声喟叹让路清淮回神, 耳尖瞬间通红, 下意识要推开对方。
“我不喜师尊。”萧玄卿眼里是欲念和情意, “可身中情牵线, 所以无法控制自己行为, 请师尊忍耐一日。”
原是情牵线, 才让中了失情的玄卿仍无法控制地贴近自己。
纵使如此,路清淮的心中仍泛起淡淡的期待,已有许久未与玄卿心意相通。
两人一个站立, 一个坐在榻上。
不再压抑情牵线的效用, 捧起萧玄卿的脸颊, 以对方弯腰的姿势, 仰头吻了上去。
萧玄卿先是一愣,师尊鲜有主动,眼底划过惊喜。随即狠狠反吻回去, 柔软的触感摩挲,舌侵入路清淮的口腔,攻城略池地扫过全部。
既柔软又舒服。
路清淮清冷的眼眸泛起薄漪,想要更多。
他模仿着萧玄卿的动作,缠上对方的舌,轻舔吸吮,酥麻感瞬间从两人唇齿间袭来。
仍是不够,双臂攀上萧玄卿的颈,一切顺从着本能。津液交换,啧啧的水声从唇侧溢出,发出面红心跳的赤赧声响。
“够了,师尊。”
即使在冰天雪地中,萧玄卿仍感到那处极忍得发痛。又有情牵线作用,恐怕会忍不住要了师尊一次又一次。
锁骨处却传来湿濡,随即便是带着些许刺痛的吮吸感。路清淮埋首,留下吻痕。
萧玄卿瞳孔骤缩,这是师尊第一次如此主动,可明明师尊未被情牵线所控。
所以说,师尊喜欢自己,喜欢到甚至做出违背性情之事。
仅仅是一个念头,萧玄卿又情动许多。揽过对方的腰,让路清淮跌坐在自己腿上。
路清淮能感受到两人接触的地方,纵使隔着衣物仍是极烫。放在过去,他定是极其羞恼。
可此刻,内心深处的情意在不断涌动,迫使着他就要喧出口。
张口欲言。
“师尊,我爱你。”
耳边乍然响起,却是萧玄卿的声音。
刚说出口,萧玄卿便愣住,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说这句话。
情牵线的效用居然如此强大,迫使他说出这种不实的话。
但一句既出,情意的闸门便不可抑,如流水般不断涌出。
“师尊,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师尊,你的味道好甜,比玉兰酥还香甜。”
一句又一句,接连不断。
纵使路清淮被情牵线所控,此刻也忍不住泛起耻意,但更多的心意相通的甜蜜。
心底酥酥麻麻,似有电流穿过:“玄卿,我要你。”
有淡淡的血腥味泛起,萧玄卿划破手腕,喂到路清淮嘴里:“师尊,弟子等不及,想就在此处。我的血可御寒,喝下去。”
今日的师尊虽主动,但萧玄卿仍是不敢确定。虽然四周无人,可冰天雪地内,仍是在外面,以师尊的性情,恐怕不会应了自己。
但似乎因为情牵线操控,此刻的他比任何时刻更渴望着师尊,甚至想不管不顾地直接拥有师尊。
手腕处有柔软的唇瓣蹭上,喉间上下滚动,路清淮大口地将鲜血吞咽了下去。
唇瓣沾染红艳的血,禁欲中含着勾人,路清淮的眼眸抬起:“为师已喝下许多。”
喝下许多,所以可以在此处行得更久。
萧玄卿呼吸骤停,低低发笑:“师尊,你怎可如此勾我?”
美人榻上,衣物散乱。酒已煮沸,氤氲出酒香,两人未喝便已醉。
“哈!”
路清淮的后颈微微仰起,承受着对方带给自己的欢愉。
洁白的雪簌簌落下,与飘落的玉兰花瓣一同落到清冷仙尊白皙美感的躯体上。
触到体温,渐渐融化,使得原本便如玉的身躯湿漉漉的,更显靡乱。
萧玄卿吻着路清淮泛红的眼角,不断重复:“师尊,我爱你,爱你……”
待路清淮醒来,已回到寝殿内的床榻上。除了腰侧酸痛,身体清爽,已被人仔细清过。
浑身暖洋洋的,仍被萧玄卿紧拥着。
路清淮伸手,抚上萧玄卿的面颊。自从中了失情,对方便消瘦了许多,显出更立体的五官。
“玄卿,只差一味药,万前辈便能凑齐解开失情的解药。一定要支撑到那时。”
手被握住,萧玄卿醒来,下意识吻了下路清淮的手心:“师尊,我爱……”
他骤然回过神来,昨日里他和师尊在雪地中行了一天一夜。此时早已超过情牵线的效用时间,定是说得太过习惯,才说出这番话。
松开路清淮的手,萧玄卿就要离开。
却被路清淮反握住:“玄卿,为师亦是。”
萧玄卿的失情蝎毒已越发严重,勾起抹讽刺的笑:“不必如此惺惺作态,师尊,你的真面目如何,我早已知晓。昨夜不过是情牵线操控。”
话虽如此,仍舍不得将手从对方手中抽出,任凭萧路清淮握住。
路清淮平静道:“嗯,为师知晓你是情牵线所控。不过,纵使如此,为师不会改变心意。”
耳侧骤然泛红,萧玄卿道:“好,那就一生一世待在我身边,不要让我抓到破绽。”
翌日是难得地放晴,雪也停了。
楼灵铃推开窗,清新的冷气扑面。一早便看到仙尊和魔尊紧密相拥的情景,这让她十分开心。
此时寝殿中萧玄卿已离去,唯独路清淮留在殿内。
“仙尊,要出去走走吗?”
望着殿外大好的天光,路清淮颔首。
两人出了殿,楼灵铃想问些问题,但又觉得过于冒犯路清淮。因此小脸涨的通红,仍忍着。
路清淮察觉,耐心询问:“铃儿,你有话要说吗?不必如此拘谨。”
既然路清淮如此说了,楼灵铃也不再拘着。她年纪小,心直口快:“仙尊,你和魔尊大婚后,是不是要唤魔尊夫君?我看话本里都是这样写。”
路清淮一滞,未曾想对方竟是问了这个问题。可唤玄卿为夫君,他真是唤不得。
摇摇头,正待解释。
“师尊怎么独自在此,弟子身为夫君,当是时刻陪伴。”
萧玄卿不知何时出现,显然听见了刚刚楼灵铃的问话,噙了抹笑。
“魔尊,你的脖子被虫咬了。”
萧玄卿一来,楼灵铃便敏锐地看见颈侧的吻痕,只当是被毒虫叮咬。
萧玄卿眼含笑意,淡淡地望了眼路清淮,道:“的确被咬了,不过本尊倒是希望多被咬上几口。
楼灵铃不解:“魔尊真怪。既然有魔尊陪伴仙尊,铃儿就去忙其他的了。”
说完,小跑离开。
留两人独处,路清淮率先询问:“为何不隐去痕迹?”
萧玄卿修为极高,区区吻痕,不消半刻便会消失,此刻却明晃晃的。唯有一种可能,萧玄卿在刻意保留。
“怕师尊赖账,若是不留,恐怕忘记。”
萧玄卿的耳尖不知是不是因为冷,泛红:“楼灵铃离开,无人监视,我不过是怕你悔婚,逃出魔界,所以才一同散步。”
“好。”
两人并肩而行,走得近,手背不免碰到。
似有绒毛,带着痒意,在心间絮生。
萧玄卿的指尖蜷缩,就要握上。
“哎呀!”
雪地路滑,一小男孩摔倒在萧玄卿身上,手中的饴糖洒落,紧随着楼灵铃跟上:“小虫,你没事吧。”
小虫起身,看到萧玄卿,吓得一哆嗦,他曾见过萧玄卿斩杀魔物的模样,立刻跪倒在地:“冲撞了魔尊,请魔尊饶恕。”
却有一双手将他扶起,眼前是一个比任何人还好看的仙人。虽神情冷冷,可说的话语却不似周身气质:“雪地凉,你和铃儿去玩吧。”
但小虫仍不敢,紧张地看向萧玄卿。只见萧玄卿面色不善,目光显然投射在路清淮扶小虫的手,未出声。
路清淮未察觉,但他的手轻轻搭在萧玄卿手背:“玄卿,不过是个孩子。”
小虫本以为自己逃脱不了被罚,却见萧玄卿肉眼可见地神色缓和,微颔首:“去吧。”
楼灵铃将饴糖捡起,行了礼,拉着愣愣的小虫就要走。
小虫却是向前一步,将手中剩余干净的饴糖塞到路清淮手中:“多谢仙尊。”
一旁的萧玄卿越发低气压,但碍于路清淮在场,他不好真的表现出对个十几岁小孩吃醋的模样。
唯有楼灵铃眼色极佳,立刻把小虫拉走。走远了,才边走边数落道:“冲撞魔尊没事,可你去碰仙尊才是真的不要命。你不知道魔尊把仙尊放在心尖尖上。”
路清淮看着手心的饴糖,有些愣怔,这么快已经到过年了吗?
在现代时,他都是独自渡过。纵使有家人,也形同虚设。而所谓的大哥,更是带给他不好的记忆。
——小淮,你只能是我的。
令人作呕的声音骤然在脑海里响起,路清淮面色瞬间苍白,身形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