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一瞬(秦止兮)

萨拉查却没回答，伸手拉着斯莱德就直接幻影移形回去斯莱特林城堡了——迎着两只幽灵诧异的目光穿过回廊，走近藏书室将图谱翻出来，然后用黑魔法在自己和斯莱德的指尖都开了一道伤口。
殷红的血滴冒了出来，落在了书卷般的族谱上。
萨拉查看着族谱上自己的名字旁边逐渐浮现了一个新的名字——「斯莱德·阿兰森·斯莱特林」，然后看着两个名字之间牵起一条细细的线，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唇角勾起了愉悦的弧度。
斯莱德坐在萨拉查旁边，看了看族谱上并列的名字，又转头看了看萨拉查，主动凑过去讨吻。
然后就被本质可能还有点野兽的人吻得七荤八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歪倒了身体，被人摁在藏书室微凉的地面上。
斯莱德看着身上的人，舔了舔唇角，下意识地冒出来了一句：“萨尔，我未成年。”说完之后，自己的耳朵先不争气地红了。
听到这句话，萨拉查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后没好气地瞪了斯莱德一眼：“我知道。”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萨拉查看了看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距离他成年还有两年……这两年可怎么过啊。
因为临近期末，各个科目的课都上得差不多了，五年级因为要准备普通巫师等级考试，过得尤其自由，教授们由得五年级和七年级的学生自主复习。
所以萨拉查和斯莱德不见人影也不会有什么奇怪的。
萨拉查带着斯莱德去了麻瓜世界，找了一家饰品店就进去了。
之前在麻瓜世界旅游的时候就听说了，听说现在结婚都有戒指之类的，从前的也就是一道魔咒一个婚礼，并没有戒指这一说，倒是有信物，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年代，就要按照这个年代的风俗来。
虽然说还没有进行婚礼——但是名字都留在族谱上面了，在千年前的话也是完全算成婚了的。
巫师界的经济实在不怎么发达，饰品店少得可怜，款式就更少了，这才是萨拉查带着斯莱德到麻瓜界的饰品店的原因，挑一对好看的戒指，然后他给上面加几个魔咒——斯莱德本来想自己做的，反正他擅长炼金术。但是萨拉查顾忌他现在的身体，坚决反对了这个提议。
这家店的导购小姐看到上门的客人，热情地走了过来。
“男款的对戒。”萨拉查开门见山地说道。
斯莱德跟在萨拉查身后，嘴角扯了扯，伸手拽了一下萨拉查的衣袖，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他们俩可是巫师。在麻瓜界没有身份，过来的时候好像也没带大额现金吧。
萨拉查很好地理解了斯莱德的问题，向他点了点头表示没事：“我带了银行卡。”旅游的时候用的那张，那张卡还是找卢修斯帮忙的——像马尔福这样的纯血家族，在魔法界算是高层，跟麻瓜世界的政府也有联系的，弄张银行卡真不是什么难事。
好吧……准备得够充分的。
导购小姐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不会因为来买对戒的是两个少年就露出什么奇怪的神色。而是兢兢业业地带着他们查看柜台里面的戒指，把萨拉查感兴趣的都拿出来让他们逐一试戴。
最后是斯莱德挑了一款黑色嵌银边的戒指，款式实在简洁，但很对他的胃口。
导购小姐麻利地给他们开了单子结账，然后微笑看向萨拉查：“本店还提供免费刻字服务，请问两位先生有需要吗？”
虽然回去加个魔咒也是一样的，但似乎又与直接雕刻的不一样了，所以萨拉查点了头：“我把名字写给你，帮忙刻在内壁。”
导购小姐看到两个同样姓氏的名字的时候，脸色有些微妙，但什么都没说。
除了戒指，斯莱德还从店里买了两根细细的银链，穿过戒指。然后将戒指挂在了脖颈上，藏进衣服里；萨拉查的那根，自然也让他戴在脖子上了。
普通巫师等级考试将在六月开始。
魔药学、变形术、魔法史、魔咒学、天文学、草药学和黑魔法防御术是必考科目，余下的选修科目就是三年级的时候选的那些，斯莱德选的是古代魔文、保护神奇生物和麻瓜研究，一共十门。
对斯莱德来说要复习的并不多，他的主要精力花在了魔法史上面。毕竟其他的对他来说都很简单，从前在学校学习的时候也主要是看魔法史，对于「身后事」他还是不太清楚。
原先还有胆大的学生过来向斯莱德请教问题。不过这个学期是一个都没有人，他们并不打算打扰他复习，要知道普通巫师等级考试的成绩关系到之后两个年级的选课和以后的就业，是马虎不得的事情。
斯莱德倒没有看得这么重要，毕竟他的退路很多，财产也很多，完全不愁自己的工作，斯莱德也细细考虑过之前萨拉查提起的毕业以后去开个店——说实话，很心动。
现在的斯莱德坐在黑魔法防御术的课堂上，就坐在第一排，桌上摆着一本魔法史，还有一本笔记，上面的内容是有关于18世纪妖精叛乱的，萨拉查坐在斯莱德的右手边，翻着一本算术占卜。
乌姆里奇上课还是和往常一样，让学生们收起魔杖，打开《魔法防御理论》，然后阅读学习她指定的章节，在这个其他教授都放松了对五、七年级学生的管教的时期。唯有乌姆里奇依旧牢牢管控着学生们的课堂内容。
当然学生们是不会听的，不过他们至少会给自己的书本上一个遮掩的咒语，只有斯莱德和萨拉查肆无忌惮地翻着其他科目的书本——还要算上一个戈德里克，不过戈德里克的位置比较靠内，乌姆里奇很难注意到。
“咳咳嗯——”乌姆里奇站在了斯莱德的桌边，用魔杖敲了敲他的桌面。
听到这一声，一大半的学生都抬了头，在满脑子「谁又招惹这个癞蛤蟆」的吐槽中，看到乌姆里奇站在斯莱德旁边。顿时眼中的神色全都变成了兴致，还有学生戳戳没抬头的同桌，让人别错过了好戏。
斯莱德抬起头看了看站在桌子旁边的乌姆里奇：“乌姆里奇教授，嗓子不舒服可以去医疗翼找庞弗雷夫人，我对此无能为力。”
乌姆里奇的脸色涨红：“斯威夫特先生！我想你清楚这里是黑魔法防御术的课堂——”
“我知道，我还知道乌姆里奇教授您很擅长黑魔法。”斯莱德说道，干脆合上了书，站了起来，“既然是黑魔法防御术课，我想您的黑魔法和防御术应该都学得不错吧？”
乌姆里奇看着已经将魔杖抽了出来的少年，脸上浮现一丝惧色，又皱紧了眉头反复强调着这里是自己的课堂：“斯威夫特先生，现在是上课时间，我的课堂上不需要魔杖——啊！”
话都还没说完，乌姆里奇就随着斯莱德轻挥魔杖的动作被甩到了一边——她的衣服一下变得坚硬如铁，又牢牢地粘在了墙壁上。就像给她上了一副衣服模样的钢铁枷锁一般。
“这是我的黑魔法，等什么时候教授能够挣脱了再来对我说教吧。”斯莱德轻轻笑了一声。
“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我是教授！你竟敢——”
尚未出口的话被一个简单的「封喉锁舌」止住了，斯莱德提着自己的魔杖往前走了几步，然后转过身看向教室里面的学生们：“大家对我都挺熟悉的吧？”
怎么可能不熟，他们是同级生，而且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之间的交流是最多的——尽管有时候可能不是什么美好交流。毕竟一年级的时候，现在坐在这个教室里面的格兰芬多学生还有一大半被他打过呢。
但是随后，关于这个人的标签就更多变成了强悍，而且对方从来处事都很公平，想想四年级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扣斯莱特林的分数就知道他没那么偏心——作为心有英雄主义的小狮子们，其实挺多人都把斯莱德当成英雄一眼崇拜的。
更何况在乌姆里奇的「帮助」下，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协作对抗，都快彻底和好了。
“马上就是OꔷWꔷLꔷ考试了，你们应该知道，按照乌姆里奇教授这种授课方法，你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成绩会变得惨不忍睹。”斯莱德说道，“现在我接手这个课程，把这本没用的破书丢到一边，然后起立，抽出你们的魔杖来。”
萨拉查看着讲台上面的少年，压下了溢到喉咙的愉悦笑声，斯莱德做事永远都是这么粗暴。尽管自己不需要学习黑魔法防御术。但萨拉查还是很配合地收了书，然后拔了魔杖。
在萨拉查之后，德拉科、还有哈利和赫敏也跟着收了书，坐在后一排的罗恩耸耸肩，有样学样。
有人带头就好办多了，其他学生们纷纷收起了课本和其他科目的复习笔记，将魔杖握在手里，期待地看向站在前面的少年——不得不说，好刺激啊。
斯莱德又挥了挥魔杖，就见桌子里面摆得整整齐齐的课桌纷纷向两边退开，在墙边叠在一起，将教室中间的位置空了出来。
“四年级的时候你们接触了三大不可饶恕咒。”斯莱德说道，“显然，这个不可能成为考题，比起攻击，我猜考官们更希望学生们学会自保和保护别人。所以今天我课程的内容是守护神咒。”
“守护神咒普遍被认为是一种抵御摄魂怪的咒语，能够在施咒者与摄魂怪之间起到盾牌的作用，并且守护神咒只能驱散摄魂怪，不能击杀摄魂怪。因为它引导的是正面的力量，诸如希望、快乐等等。所以没有很强的攻击力，更做不到杀戮。”斯莱德一边解说，一边扬起了魔杖，“呼神护卫。”
银色的光雾凝成一条巨蛇盘在斯莱德身边，学生们盯着那条蛇看了又看，不像普通的蛇给人阴冷寒凉的感觉，这条蛇的气息平和甚至带着些温暖之意，让人忍不住地想触摸。
“但守护神咒作为高阶魔法，当然不仅仅只有驱散摄魂怪这个作用。”斯莱德话锋一转，“守护神对诸如摄魂怪、阴尸这样没什么智商的暗黑生物都有一定的克制作用，同时还能帮你亲近属性光明的生物。如果你去剪独角兽的毛，直接拿着剪刀去的话，独角兽肯定会攻击你。但是带着守护神去，独角兽就会平和很多。”
当然，这也是分情况的，像斯莱德和萨拉查这样的，别说带着守护神去，就算带着戈德里克都没啥用，独角兽肯定会死死扒在戈德里克身上寻求保护或者拖着戈德里克就要逃跑。
“想要成功释放守护神咒，需要的不仅仅是所谓快乐的回忆，而是坚定的心。”斯莱德说着，目光扫到了萨拉查。
这个时候的萨拉查，正看着他笑。
斯莱德有些莫名，眨了眨眼，顺着萨拉查示意的目光落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守护神，接着就僵了一瞬。
从前自己没注意过守护神的形态，只当因为自己是蛇妖混血，阿尼玛格斯也是蛇，所以守护神同样是蛇的模样——现在一看，这条蛇的体态——和自己的阿尼玛格斯不一样，再看看萨拉查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守护神会根据主人的心而变化，变成最珍视和深爱的人，就像斯内普教授的守护神是代表着莉莉的牝鹿。
也像现在的自己，有一条代表着萨拉查的蛇。
60|60.O.W.L.
60.O.W.L.
那位斯威夫特，果然不是个善茬。
斯莱德干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学校。虽然距离期末考试也就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但两个月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也不少了，学生们现在关心的是那个黑发的斯威夫特真的会直接取代乌姆里奇吗？
到了期末来了这一出，实在精彩。
周三下午，五年级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黑魔法防御术课。
到了上课时间，乌姆里奇还没叫学生们把书拿出来，紧闭的门就被推开了。
学生们压着自己的兴奋心情，和旁边的同学小声说着话。
“斯威夫特——这里是我的课堂！”乌姆里奇满面愤怒，这次她做好了准备，提前将魔杖握在了手里。
斯莱德根本不在意，像上次一样用了个简单的黑魔法把乌姆里奇钉在了墙上，这位教授上次也没解开这个魔法——是邓布利多校长最后听到消息赶过来把她放下来的。所以斯莱德觉得自己暂时不用换新花样。
“没拿课本？很好。”斯莱德看了看学生们空荡荡的桌面，“看来你们都知道我上课不用课本，现在把你们的魔杖拿好，我们开始。”
最配合的人是卢娜，熟知自家老师行为方式的她对斯莱德出现在这里丝毫不感到意外，老师说了要接手这个课程，那就肯定会到场。
守护神咒卢娜早就会了，四年级的时候斯莱德就教给了她。因此这节课对卢娜来说也没有什么难度，在斯莱德讲解完毕之后就轻点魔杖，说了句「呼神护卫」。
一只模样可爱，身体弧线优美的野兔被光雾凝聚出来，这只兔子丝毫不怯场，冲着斯莱德的蛇就蹦过去了。
盘在斯莱德脚边的巨蛇不想跟小辈计较，懒洋洋地扫了一尾巴。
这节课结束的时候，斯莱德让学生们先离开。然后自己就待在这里等着邓布利多校长过来——没办法，乌姆里奇恐怕是做不到自己解除这个禁锢黑魔法，到最后还是得找邓布利多校长过来。
很快，邓布利多校长就出现在了教室门口，一边缓步走进来，一边冲乌姆里奇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挥挥魔杖解开了斯莱德的黑魔法：“多洛雷斯，你好像有些狼狈。”
“邓布利多——校长！”乌姆里奇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这个学生简直无法无天！”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很遗憾，维尔的事情我无能为力。”邓布利多校长笑眯眯地，“他可是马尔福家的贵客，而我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校长，管不住他。”
这话说得，乌姆里奇顿时被噎得不轻。虽然听起来仿佛没错，但邓布利多可不是什么无权无势的校长，说这些话无非是不想管而已。
斯莱德却是深知内情，邓布利多已经知道了萨拉查和戈德里克的身份，斯莱德有这两位做靠山，可不就是管不了吗。
“乌姆里奇教授，我知道您是福吉部长派来的。”斯莱德笑了笑，“五月初就要进行部长选举了，您要是有空最好还是跟福吉部长联系一下。万一会错了他的意思，惹了事端就不美了，您说是吗？”
霍格沃茨礼堂门厅的公告栏上面新出了一张公告。
——由于工作原因，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女士将卸任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本科目将由斯莱特林学院五年级学生萨尔·阿德里安代上。
公告一出，顿时一片哗然，一方面乌姆里奇终于被撤职了，另一方面……这个阿德里安又是什么情况？他们还以为代课的肯定是斯威夫特呢？
萨拉查原本就打算找个合适的契机公开身份，而且他原本的打算就是毕业留校任教。所以斯莱德过来问他要不要接手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时候，萨拉查点了头。
萨拉查对自己的普通巫师等级考试没什么担忧，反正有空，干脆就接手了这件事。
最近，斯莱德喜欢上了坐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面看书复习，主要是听听周围的悄悄话——实在不是故意偷听，小崽子们说话声音没他们以为的那么小，而斯莱德的听力又很好。
今天的话题全都是围绕着黑魔法防御术课展开的，前后两任教授都是那么出乎意料。一个魔法部派来的无聊教授，另一个甚至还是个连普通巫师等级考试都没通过的学生！
“我还以为你会真的接任这门课的教授。”阿斯托利亚眨眨眼看向斯莱德，“怎么给了萨尔？”
斯莱德并不意外同学们会有这样的问题，正好他也可以趁机给萨拉查正名。于是露出了一个笑容，并未压低声音：“萨尔比我更合适。我的黑魔法和格斗术都是萨尔教给我的。只不过他比较低调，总是让我出了风头。”
这会的萨拉查认认真真去备课了，并不知道自家的漂亮少年在公共休息室一个劲地夸奖他——要是知道的话，怎么样都得亲自来听一听。
“他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巫师。”斯莱德说道，眼神当中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成分，“比邓布利多校长还要厉害。”虽然这话说出来是事实，不过可能相信的人并不是很多。
“不管是魔药、草药、黑魔法、格斗术、魔咒学、古代魔文……他都比我厉害。”斯莱德说话的时候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崇拜。
反正他说的都是实话！
德拉科一言难尽地侧开了头，他是知道这两位关系极好的，就是没想到维尔还会这么崇拜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