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一瞬(秦止兮)

斯莱德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说的这番话很快就传了出去。不仅传到了学生们耳朵里，当然也被教授们听去了，戈德里克自然也是听到了的，听到的时候就呛了一口水。
行吧，斯莱德的眼里恐怕萨拉查就没有什么是不好的了，还好他脑子没坏掉，在不遗余力地夸奖的时候没有说出萨拉查是他见过的最厉害的黑巫师。
萨拉查上课比斯莱德更熟练和自在一些。毕竟他以前就是学校的教授，还是斯莱特林的院长，能够很快分辨出不同学生的不同水准，然后迅速地作出调整，相对来说斯莱德就很难做到这一点。尽管斯莱德从前也在斯莱特林家族帮忙训练小辈，但是他那训练可谓粗暴至极。
就定下一个标准，达不到就罚，不想被罚的就只能努力去达到了。
只上了两节黑魔法防御术，萨拉查就把大半的小崽子们彻底收服了。一口一个阿德里安，一口一个真厉害，倒是让戈德里克有点无语。因为最近总是有小姑娘跑到他面前来打听萨拉查的事情。
大概也就是问问萨拉查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之类的。
“他啊，可挑剔了，对另一半的要求也很高。”戈德里克看着面前眼神亮晶晶的小姑娘，煞有介事地说道，“首先要长得好看，至少不能比赫敏或者卢娜差；然后就是学识，要知识渊博才能有共同语言；最好还擅长格斗术，没事打打架可以放松身心。”
这话一说，场面顿时就寂静了。
要像格兰杰或者洛夫古德那么漂亮的，不是没有。但是要漂亮还不能是花瓶这就有点难了，重点还要格斗术学得好？没听说斯威夫特的格斗术都是萨尔教的吗？要那个水准的格斗术得练多少年啊！
戈德里克给了标准就悠哉游哉地去干自己的事情了。反正这些标准他都是比照着斯莱德来说的，萨拉查肯定会很满意就是了，感觉自己特别机智，戈德里克的心情相当不错，甚至哼起了不成调的曲子。
只不过他这些话传出去之后，霍格沃茨可是掀起了一阵学习的浪潮，偶像的力量果然是无穷的——比起被塑造成了活体神话的斯莱德，还是萨拉查更受欢迎。尽管大家都听说了对方的事迹，但那改变不了这些年的印象。
这些年萨拉查给人的印象就是沉默不爱说话，成绩不错，而现在变成了低调含蓄韬光养晦。
斯莱德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缩在床上笑得浑身颤抖，旁边的萨拉查也不好说他，最后只能将所有言语都化在了无奈宠溺的眼神当中。
回到学校之后，他们俩就把寝室的两张单人床并成了一张双人床。
“还笑？就这么好笑？”萨拉查拽了拽被子，“还咬被角，你幼稚不幼稚？”
自从正式确定关系之后，斯莱德变得比以前更加放肆了一点——萨拉查很喜欢，而且还是觉得不够，他希望他的漂亮少年会任性会撒娇，会向他提要求，会依赖他——可能过程会有些难，毕竟之前的许多年都是主人与骑士的关系过来的，但没关系，时间还长。
“觉得小女孩们也挺倒霉的。”斯莱德从被子里面冒出脑袋来，盯着萨拉查看，“注定是一场还没开始就结束了的恋情。”
“作为姑娘们的恋情终结者，你就没有想说的？”萨拉查挑了挑眉。
“那我只能跟她们说一句对不起了，对不起你们的心上人已经是我的了。”斯莱德歪着脑袋调侃道，“而且我也不会让给你们。”
萨拉查用拇指和食指捏了捏斯莱德的脸颊：“你说错了，应该说你是我的了才对。”
听到这个，斯莱德怔了一瞬，偏开了脑袋不与萨拉查对视：“我一直都是。”
看着漂亮少年霎时有些萎靡的样子，萨拉查的笑意也淡了几分，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怎么了？”刚问出口，萨拉查想了想方才的对话，顿时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是身份的问题，斯莱德以前的身份，可不就是他的所有物。如今自己反驳了他，难免让这家伙忐忑些许。
萨拉查有点无奈，爱人心思细腻过头有时候也是个麻烦。
虽然这么想着，但萨拉查肯定不会真觉得麻烦，只是有点心疼。
“我错了——就是想逗逗你，别不高兴。”萨拉查看着卷在被子里面的斯莱德，上床把被子扯开了，然后换自己将他抱住，“你忘记你的名字都留在族谱上了？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没什么差别。”
“我知道萨尔没有别的意思。”斯莱德咬了咬唇，“我……我只是忍不住。”
忍不住想起眼前这个人从前的模样。
“那就慢慢来。”萨拉查也不介意，笑了笑，用唇碰了碰斯莱德的鼻尖，“我一会儿有课，你要不要一起过来，当我的助手，我们这节课讲实战。”
这个提议相当好。
斯莱德还从来没有跟萨拉查一起上过课呢。
两位斯莱特林先生的课堂是什么样子的？
坦白说，有点可怕。
下了课之后戈德里克就找过来了，满脸写着无语：“你们二位当堂表演了一个徒手拆教室是吗？霍格沃茨这么坚硬的城堡！居然让你们开了一个洞！尽管城堡能自我修复，但你们也太——”
作为曾经的校长，戈德里克没有这二位这么任性。
“只是一时失手，别这么着急，下次会注意的。”萨拉查倒不是很在意，反而跟戈德里克提起了另一件事，“关于身份，你想好什么时候曝光没有？”
“等毕业吧，现在曝光的话我连N.EꔷWꔷTꔷ的证书都拿不到。”戈德里克摆了摆手，也就被萨拉查岔开了话题，“当时没细了解这件事，早知道我就应该把十二门课全都选了，然后拿上十二个「O」回家给母亲。但很遗憾我最多只能有十一个。”
“我大概会有十个，比你们还少选一门。”斯莱德捧着魔法史啃着，“或许只有九个，如果魔法史要考我霍格沃茨起源和创始人的故事，我多半不会有正确答案。”
在别人的手里拿上几个「O」就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但在这三位眼里全科拿「O」仿佛只是件小事。
这段时间复习魔法史的时候，斯莱德已经烧掉了三本书——实在是看不得他们将萨拉查形容成一个纯血统疯子。
普通巫师等级考试到来前的最后一个月，所有的五年级学生都将心神扑在了复习自己不擅长的科目上——除了萨拉查，他还要代课。
五月中旬，新一任魔法部长的选举结果产生。
鲁弗斯·斯克林杰被推上了魔法部长的位置。
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斯莱德也说不上多意外，在卢修斯送来资料之前他们也研究过一些的，斯克林杰这个人大体上没什么问题，以前是傲罗办公室主任，作风相当强硬，可能少了些许魄力。但在如今的魔法界却没什么问题，反正伏地魔已经没有了。
反正只要不插手到学校来，就无所谓。
圆滑的福吉部长，最终还是卸任了魔法部长的位置，纯血家族才不会为了区区一个没什么用的圆滑政客开罪身上贴着强悍的黑巫师这个标签的斯莱德。
即使大部分的学生都在抱怨自己复习得还不够，郁闷时间过得太快，普通巫师等级考试还是如期而至，这场考试要持续两个星期。一般来说是早上进行笔试，下午进行实践考试。
第一天的考试内容是魔咒学，笔试内容是写出漂浮咒、快乐咒和打嗝的破解咒的咒语；而下午的笔试是让一个蛋杯做几个侧身翻、漂浮咒、变色咒和长生咒。
看到考试就这种水平，斯莱德觉得自己的魔法史都没必要复习了。因为肯定会考一些十分著名的历史事件，例如妖精叛乱或者魔杖立法，根本就不会为难学生。
考试周，所有的课程都结束了，萨拉查当然也就回归学生生活，实践考试学生的顺序是按照名字来排列的，萨拉查正好排在斯莱德的后面，他考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斯莱德站在旁边等他。
“我应该不用关心你的成绩吧？”萨拉查伸手自然地握住了斯莱德的手，引着对方跟自己十指交握，两个人交握的手被长袍宽大的袖口遮掩住。
斯莱德低头看了一眼被衣物遮盖住的手，挣了一下没挣脱，也就顺着萨拉查去了。
“明天考变形术。”斯莱德说道，“霍格沃茨的考试真是太简单了，以后我要是留校任教的话一定要给学生们出点有难度的题。”
斯莱德说完话，就感觉到周围有学生给他投来了怨念的眼神。
在学生们看来，以斯威夫特的实力留校任教并不是什么难事。但问题是如果这个人形兵器真的成了教授——他们猜得出来，学生们的日子一定不太好过。
“走了，先回宿舍。”萨拉查拉着斯莱德往斯莱特林宿舍的方向走，“等考完试我们再出去旅游一趟？就和之前一样通过麻瓜途径，不借助魔法手段。”萨拉查说道，斯莱德的身体到现在依旧虚弱着，他不愿意承受风险。
“都行，那我们直接去华夏好不好，那边……好多好吃的。”斯莱德期待地看着萨拉查。
“你想去哪里都可以。”萨拉查低笑了一声。
这两个人越走越远，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眼神有些诡异的女孩。
阿斯托利亚转头看向身边的铂金小王子：“德拉科？你有没有觉得维尔和萨尔之间有点怪怪的？”
“就算有，也当没看见。”德拉科看着浅金头发的漂亮姑娘，“维尔的事情我们可管不了，千万别去跟别人说这些。”
“我也没想管，只是有点好奇嘛。”阿斯托利亚鼓了鼓脸颊。
女朋友这十分孩子气的一面被德拉科看了个正着，瞬间心情大好，揉揉阿斯托利亚的头发：“周末去马尔福庄园吧，我让妈妈给你准备你最喜欢吃的。”
阿斯托利亚到底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女，很快就被德拉科提起的其他话题吸引去了注意力，把刚刚对斯莱德还有萨拉查之间关系的疑问丢到了一边。
在校园当中什么样的话题最是经久不衰？那必然是恋爱话题。
养伤归来的斯威夫特比原先多了几分人气。尽管凶名在外，但受到学校气氛的影响，居然也有小姑娘鼓起勇气打听关于斯莱德的事情了。
萨拉查在去图书馆的路上被一个穿着拉文克劳校服的小女孩拦住了，看对方也就是十二三岁的模样，小脸红扑扑的，一双水润的眼睛紧盯着萨拉查。
“有什么事？”萨拉查停下脚步，温声问道，他还不至于对一个小姑娘不假辞色。
“阿德里安学长！”小姑娘激动地看着萨拉查，小手揉着自己的衣角，“学长跟斯威夫特学长是室友吧，我想知道斯威夫特学长的喜好！喜欢什么吃的？喜欢什么颜色？还有还有，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呀？”
萨拉查的嘴角抽了一下。
“如果可以的话，能帮我将这个转交给斯威夫特学长吗！”小姑娘丝毫不怯，从书包里面翻出来一封信，双手递到了萨拉查面前，“虽然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这样的，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他，可惜我总是找不到斯威夫特学长，只能拜托学长你转交了！”
萨拉查抽搐着嘴角接过那封一看就很厚重的信之后，小姑娘兴奋地尖叫了一声就跑走了。
小姑娘真是单纯，也不怕他这个情敌直接将情书就地销毁，就这么放心地交到他手里——不过没关系，反正小姑娘的恋爱注定是没结果的了，她的心上人已经有主了。
因为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萨拉查就没再往图书馆走，而是转头又回了斯莱特林宿舍，这会的斯莱德正在书桌前面跟蛇小姐聊天，看到刚刚出门的人这就回来了，露出了诧异的眼神。
“忘拿东西了？”斯莱德问道。
“不是，是碰到了有人让我转交东西给你。”萨拉查的表情似笑非笑的，将手里的信递给了斯莱德。
斯莱德被萨拉查奇怪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将信件接了过来，随手拆开，第一瞬间就感觉到一股香气爆炸了开来，钻进了他的鼻子当中。
“魔药啊这是。”斯莱德无语地看着手里的信封，“谁啊。”
萨拉查戏谑地看着斯莱德：“路上碰到的小姑娘，你的爱慕者，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里面装了点气雾型的爱情魔药，可惜的是你是个魔药不敏感的体质，浪费了人家的一番心意。”
“什么玩意。”斯莱德有点嫌弃，“现在流行这种歪门邪道？”
“总有人喜欢捷径的。”萨拉查并不生气，将空气中呛人的香味驱散，一手撑着书桌，倾身靠近斯莱德，直直地望进他的眼中，“我就不喜欢捷径，我喜欢你。”
“……”斯莱德强迫自己转开目光，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耳垂，果然，又烫了。
萨拉查熟知斯莱德的这种特点，亲吻拥抱都接受良好，唯独一听情话就容易脸红。
“这里面还有什么吗？”萨拉查用手指点了点桌上那封信。
斯莱德闻言低头看了一眼信封，将里面的信件拿了出来，小姑娘年纪不大。但写的字还挺秀气整齐，内容嘛无非就是倾诉一下自己有多么喜欢斯威夫特学长，希望能跟学长交往，这样的。
“要不是希尔跟肖娜已经在一起了，我真想把这个给他。”斯莱德叹了口气，似乎非常遗憾，“可惜他们交往很久了，我不能去破坏他们感情。”
把这个给希尔？是够促狭的。
“说起来，你跟斯威夫特家族的人说清楚了吗？”萨拉查问了一句，“希尔马上就要毕业了，他要继承家族产业的吧，我猜斯威夫特家族会挑一间铺子给你，算是你分家的产业。”
“之前确实说过，但是我没打算要。”说到这里，斯莱德眉头拧了拧，“母亲总觉得亏欠了我，非要补偿，但是我真的不需要分割希尔应得的产业啊。”
萨拉查当然知道斯莱德没有占别人便宜的习惯，也没多说什么：“等这个学期结束，你先回家一趟把斯威夫特的事情处理了。”
61|61.四个人的旅行
61.四个人的旅行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不是出个成绩单就完事的，而是会给每个人发放证书，斯莱德不出意料地收到了十张「Outstanding」的证书，萨拉查和戈德里克在学校的成绩表现一直没有斯莱德那么出挑。但是在这种考试当中也没隐藏实力，顺利拿到了十一个「O」。
斯威夫特家族最近的气氛相当愉快。
希尔顺利毕业，在N.EꔷWꔷTꔷ当中拿到了九个「O」，斯莱德也暂时回了家族，难得地跟父母兄弟坐在了一起。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希尔一边切着牛排，一边抬眼去看坐在自己对面的斯莱德，最近家里气氛轻松，倒也没有什么饭桌上不准说话的严苛要求。
“没什么大碍。”斯莱德说道，“我休养一下就好。”
吃过饭之后，斯莱德就跟着斯威夫特夫妇去了书房，有些事情一直拖到现在了，开学他就六年级了，希尔也已经彻底毕业要开始接触家族生意，他可不想再出什么状况。
斯莱德仔细斟酌了一下用词，最后还是打了个直球：“我打算脱离家族，父亲母亲也不用为我分割产业，这些都是希尔和奥莉莎的，我有自己的产业。”看斯威夫特夫人想说什么的样子，斯莱德抢先补了一句，“母亲，等我说完。”
斯威夫特夫人顿了顿，没出声。
“我的真名，斯莱德·斯莱特林。”斯莱德说道，“母亲，您先坐下……我在叛乱当中受伤死亡，但是灵魂被牵引到了这个时代，过来的时候是个婴儿，做什么都不方便，所以给您下了咒。”
“这些年的照顾我都记得的，我有斯莱特林家族的产业，不需要从斯威夫特家族里面分割财产给我。”斯莱德笑了笑，“我不会占希尔的便宜。”
斯威夫特夫妇的表情空白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这不是在做梦，自家的小儿子真的说出来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事实！巫师界原本就有很多自然科学无法解释的奥妙。所以时空转换并不是不可能出现的。
他们只是震惊过头了。
不过比起这个，斯威夫特夫妇也记得斯莱德在历史上是个什么名声。但是在儿子坦白的这一瞬间，他们就把自己看过的所有历史书推翻了。
这么多年的相处，他们知道自家儿子绝对不会是那种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人。更何况刚刚儿子还说了斯莱特林家族的产业？要是儿子真的是叛徒，创始人才不会让他在千年后仍旧能够动用家族产业。
“要看看？”斯莱德拿出了一块印记石，他问古灵阁的妖精要的。反正妖精那边少一颗印记石也不会怎么样，这块石头他是没打算还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