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一瞬(秦止兮)

也是因为这份执念，让大长老和二长老在死后成了幽灵。
“萨拉查族长之后，再也没有一个人像您一样惊才绝艳。”二长老遗憾道，“千年间他们一直在尝试重启阵法，但始终没有成功，一直试到最后一个人都没有了。不过现在萨拉查族长回来了，也不枉我们这份等待和期盼。”
大长老看向站在萨拉查身后默不作声的斯莱德：“斯莱德代族长，我们应该向您道歉的。原先因为您并非是斯莱特林族人的原因，长老会始终不愿意接纳您，但实际上……您做得很好，比所有人都好。”说到这里的时候，大长老看了萨拉查一眼，“族长也比不上您。”
当初斯莱德在没有血缘魔法压制的情况下，一个人掌控庞大的家族，是一件极难的事情，但是他做到了。
“始终是族长大人教导得好。”斯莱德面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他只是族长大人的盾与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族长大人而已。
“大长老，我和斯拉去到处看看。”萨拉查说道。
“好好好，萨拉查族长随意，看到您回来了我们就很满足了。”大长老连连点头。
两个人首先就去了那个铺满了荆棘的花园。因为没有人照料，蔷薇都已经谢了。但是原先长在园子里面的不少植物，似乎在自然的天气下长得还不错，没有全都枯死。
斯莱德一眼就看到了耷拉着的曼陀罗花，她不会枯的，本来就不是真正的植物而是炼金术产物。只不过因为太久没有人碰了，落满了灰尘，原本金灿灿的模样变得灰扑扑的。
斯莱德抽出自己的魔杖，轻轻敲了敲没精打采的花瓣，用魔力和灵魂的气息唤醒这朵花。但斯莱德不确定这千年当中她有没有受过什么伤，比如被熊孩子生拉硬拽崩碎了魔文之类的。
小姑娘的运气很好，在接受到了斯莱德魔力和灵魂气息之后没多久。就像是打了个盹刚刚睡醒一般扬起了花瓣，抖落了厚厚一层灰尘，让斯莱德不得不先给她一个清理一新。
“咦……哎呀，斯莱德大人？维娜是不是在做梦呀……”
听到这个娇滴滴的声音，斯莱德眉头舒展开，笑了一声；而萨拉查不自觉地蹙了一下眉，这个声音让他想起了被斯莱德留在霍格沃茨的蛇小姐，现在可好，一条撒娇蛇不够，斯莱德又要给宿舍塞一朵撒娇花了。
不知怎的，萨拉查觉得有点心力交瘁。
和维娜小姑娘聊了好一会儿，斯莱德才心满意足地准备回去自己的房间看看。实际上，虽然斯莱特林家族在他们走了之后没多久就避世了。但应该还是传承了不少代才彻底消失，不知道他的房间还是不是原来的样子。
“我要休息，你过来陪我休息。”萨拉查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上次跟斯莱德聊天过后，听到对方说要放弃，他一开始是挺火大的。但很快就释然了，就这点挫折他怕什么，对方不接受他也有的是办法——两情相悦的时候，对方是个傲娇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反正斯莱德也不是真的不乐意。
萨拉查现在提起这种要求来特别坦荡，坦荡到了让斯莱德都说不出来「不行」两个字的地步，再说斯莱德一直谨记自己是萨拉查的骑士，是萨拉查的盾与剑，主人提要求了那还能怎么办，只能听着了。
斯莱德很少进萨拉查的房间，以前他们也就是骑士与主人的关系，斯莱德就算有事找萨拉查也只会去书房而已。
预料之中，萨拉查的房间整整齐齐没有人碰过。
斯莱德四处打量了一下，然后在这里看到了不少自己的东西……炼金术笔记，还有以前做的一些小玩意儿，还有书籍和卷轴，什么时候都放到族长大人的房间来了？
似乎是看出来了斯莱德的疑惑，萨拉查主动解释了一下：“是我拿过来的。在你离开之后。”萨拉查其实不太愿意提起那时候的事情，只要一回忆就有种无力感抓着他的心脏，“因为我而让你离开，我很自责，斯拉，我不想再失去你第二回了。”
斯莱德侧过了头不跟萨拉查对视，将眼中的情绪遮掩下去，也不回答。
萨拉查也不介意他回不回答，伸手揽过斯莱德的腰，直接把他带到了床上塞进被子里面。
“睡觉。”萨拉查没让斯莱德出声，强制要求他闭了嘴。
当然不是不想做什么，只不过没这个条件，都还是未成年呢，做事的时候也要考虑自己的身体啊。
和出门了的萨拉查还有斯莱德不同，戈德里克在家里过上了水深火热的日子，每天都被迪莉娅催着要求连接双面镜。但是那两个人去的地方可是斯莱特林城堡，被无数的屏蔽咒语隔绝法阵包围着。就算是斯莱德出品的双面镜，也没办法连通。
与此同时，戈德里克还有个大问题要面对，那就是关于自己的真实身份，都已经被双胞胎发现了，也不算是绝对的秘密了，到底要不要跟自己的母亲也说一声呢……如果一直瞒下去，感觉就算自己是创始人也会不好过的。
迪莉娅出身拉文克劳学院，戈德里克不知道自己讲讲跟罗伊娜的交情，能不能给自己挣点同情分。
“妈妈——我有件事情想说。”午饭后，戈德里克严肃地看着迪莉娅。
迪莉娅被开朗的儿子这副严肃的样子逗笑了，暂停了收拾碗筷的动作，正襟危坐但是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有什么事情？”
“妈妈，我说了你先不要激动。”戈德里克站起身，一手按在迪莉娅的肩膀上，“也不要突然站起来，会头晕的。其实，我和萨尔早就知道我们俩不是您的亲生儿子。”
迪莉娅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身体隐隐地颤抖着：“什么时候知道的？不，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你们俩要离开吗……”
戈德里克不知道自己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怎么能让迪莉娅产生这么丰富的联想。难道拉文克劳的人都习惯于想得多吗？见迪莉娅脸色苍白，戈德里克赶忙蹲下，脑袋靠在迪莉娅的膝上，一手拉住迪莉娅的手：“妈妈，我们没有这个意思，我们会一直陪在您的身边的，只是有点别的事情需要坦白……”
“什么事情，你说？”迪莉娅稳了稳呼吸，紧盯着儿子。
“其实我们俩是……时空旅行来的。”戈德里克说着，有点怀疑自己的母亲到底会不会相信这个大实话，她可能会觉得自己和萨拉查疯了吧，“因为一点意外来到了这里，还变成了婴儿，然后幸运地被您收养了。我们俩也记得自己的名字，只是太过惊人了，一直没敢告诉您。”
听到这里的时候，迪莉娅开始觉得自己的儿子是不是做了什么白日梦还没有醒过来。
戈德里克一看迪莉娅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还好他早有准备。
“这是我从古灵阁借的印记石，妈妈，试试看？”戈德里克掏出一块石头来，先放到了迪莉娅的手上，看到上面慢慢浮现出「迪莉娅·吉尔伯特」，一行黑色的小字，是她出嫁前的名字，这不可能是儿子作假的，她从来就没提过自己原先的姓氏。
“所以……你呢？”迪莉娅隐隐约约明白了儿子的意思。
戈德里克将印记石拿过来，握在手心：“妈妈，千万不要太惊讶，其实就是一场意外冒险带来的……”
金红色头发的少年将手掌打开，黑色的印记石上面浮现了血色的名字。
——Godric Gryffindor
迪莉娅彻底懵了。
她看错了吧，刚刚那个印记石上面到底写了什么？是不是有戈德里克，还有格兰芬多？
“妈妈……”戈德里克半跪在迪莉娅的身边，担心地看着自家母亲，该不会刺激出什么问题了吧，“妈妈，不管我们是谁，您养育了我们是事实，我们也不会离开的。”
女性有自己特有的坚强，迪莉娅缓了一会儿就回过了神。虽然还是有点人生错乱的感觉，但对儿子的话差不多信了七八分，剩下的那点以后再验证，现在的问题应该是另一个：“你说萨尔和你一起过来的，他又是谁？”
“这个……妈妈不是已经有了猜测吗？”戈德里克摸了摸鼻子，“就是……萨拉查啊。”
迪莉娅尽管已经有了想法，但得到了证实还是有点头晕目眩。
“你们真的没逗我？”迪莉娅又确认了一句。
戈德里克想了想，提议道：“那要不等萨拉查回来，我让他讲蛇语给您听？”戈德里克觉得这个提议还不错，至少现在巫师界都认为蛇佬腔是萨拉查的天赋，“他这次出门其实是去找斯莱特林城堡了，他们家当年的产业，萨拉查好歹也是族长呢。”
“什么？！你不是跟我说萨尔和维尔一起出去玩了吗？！”相对于身份而言，迪莉娅显然更在意这俩熊孩子居然骗她这件事。
“这个，嗯……确实是和维尔一起啊。”戈德里克也没说错。
迪莉娅又不明白了：“找斯莱特林城堡的时候带着维尔一起？适合吗？”
戈德里克低着头，他这会把萨拉查和斯莱德的底细全都倒出来了的话。到时候这两个人不会找他算账吧，不过萨拉查应该不会跟迪莉娅生气。至于斯莱德，斯莱德以后都要成为他们家的儿媳了，应该也没事。
这么想着，戈德里克觉得特别理直气壮了。
“妈妈，那你一定要答应我，千万不可以告诉别人。”戈德里克认真道，“暂时还不到公开的时候，如果泄露出去会有点麻烦。”
看迪莉娅点了头，戈德里克还是有点不放心，给迪莉娅施放了一个保护大脑的白巫术。
“妈妈，维尔他……他以前是斯莱特林家族的代族长。”戈德里克还是没将斯莱德的名字说出来，“失踪了，然后我和萨拉查为了找他才出了意外。所以找斯莱特林城堡这件事，本来就应该他们俩去。”
迪莉娅面无表情，她今天受到了好多的刺激，这算什么，千年前的人组团旅游？
“真的是意外。”戈德里克想得到迪莉娅的脑内活动。
“一直瞒着我，为什么现在说出来了？”迪莉娅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口问道。
“我跟萨拉查其实原本是不打算插手巫师界的事情的，上上学然后毕业了留校当个教授，就很好了。”戈德里克说道，“只不过伏地魔闹腾个不休，学校里面的气氛剑拔弩张，萨拉查和我可以不管外面的事情。但我们不愿意看到孩子们在学校里面就分出阵营，学校是学习的地方，离开了学校才是作出选择的时候。”
迪莉娅从面前这个少年的眼中看到了难过和恼怒，有些明白了他的心情。
“我们要去处理伏地魔的事情，希望妈妈您不要为我们担心。”戈德里克笑了起来，“还有就是，之后我们可能需要休学出去，不跟您说清楚的话，恐怕您不会在我们俩的申请书上面签字。”
对迪莉娅来说，这一天过得也太魔幻了。
第二天，迪莉娅还是拽着戈德里克去了古灵阁，用古灵阁的印记石又试了一遍，这才彻底相信，其实比起印记石，妖精们厌恶的眼神才是铁证——戈德里克是白巫师，妖精是暗黑魔法生物。对于暗属性的生物来说，白巫师令他们嫌恶，也令他们恐惧。尤其是戈德里克这种强大的白巫师。
从斯莱特林城堡回来的萨拉查，一眼看到的就是抓头发傻笑的戈德里克，和眼神戏谑似笑非笑的迪莉娅。
半个学年过去，斯莱德对卢平教授还是很满意的，至少对方上课认真而且不是花架子，这节课讲的是摄魂怪——斯莱德想的是如果对方肯弄个真的摄魂怪过来课堂上面玩一玩就更好了，不过显然可能性不太高。
黑魔法防御术下课的时候，赫敏拦住了斯莱德。
“赫敏？”斯莱德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这个聪明的女巫。
“下午没课，你有空吗？”赫敏问道，“我有关于守护神咒的问题想问问你，开学之前在列车上，我记得你会用守护神咒。”
斯莱德有点莫名其妙，看了看赫敏又看了看身后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室，好像正牌的教授还在里面没走吧，怎么要过来问他关于守护神咒的事情，虽然疑惑，但斯莱德还是点了头。
对于好学勤勉的孩子，他也很宽容的。
赫敏约的地方是黑湖边上，这里一向是男女学生约会的圣地，还有很多拉文克劳的学生喜欢在这里复习，也有格兰芬多的学生在这练习格斗术——二年级时候的遗留影响。
斯莱德到的时候，看到赫敏旁边还有一个人。
“你好。”斯莱德点点头就算打了招呼，他跟哈利打交道很少，也就是面子上过得去。
哈利对这个人的感觉一向挺复杂的，今天是赫敏叫他一起过来：“嗯，我是说，叫我哈利就行。”一般来说，哈利习惯于别人直接叫他的名字。
“好。”斯莱德眨眼，应了一句。
“维尔，哈利最近在练习守护神咒，但是效果不太好……你知道，就算摄魂怪被撤回去了，但难免哪一天就会遇到……所以，”赫敏抓了抓头发，有点纠结，“你是怎么练习守护神咒的，卢平教授说要想着快乐的事情——”
斯莱德了然：“其实不是快乐的事情，而是使你能够坚定信念的事情。人都是喜欢美好的事物的，也向往快乐。所以想着快乐的事情让你更容易坚定自己「获得快乐」的信念，从而顺利释放出守护神。”
“那你呢，你的守护神当初是怎么练就的？”哈利问道。
斯莱德抬头看了看城堡的方向：“因为我有想要守护的东西，我的守护神也为了守护而存在。”
27|27.实战练习
27.实战练习。
最近卢平教授的心情看起来很好，之前身上总带着几分忧伤感，现在消散了不少。卢平教授的心情指数提高还影响了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质量——今天，开启了一个让斯莱德有点意外但是也很高兴的环节——学生之间的实战。
在每节课的内容讲解完毕之后留出空余的时间给学生们进行战斗练习，最让斯莱德感到满级的就是卢平教授额外的条件设置，每次课堂选六个学生。但不完全是两两捉对，一组一对一，一组二对二。
抽学生是完全随机的，所以也可能抽到斯莱特林学生和格兰芬多学生一组的情况，这才是斯莱德最满意的地方。不过这种事情怎么看都有某个狮子王的痕迹在里面，卢平教授本人未必会有这种想法。
今天的黑魔法防御术主要讲的魔法生物是欣克庞克，课程告一段落之后，卢平教授拿出了一个小盒子：“现在到了检验运气的时候了，我会随便找一个学生上来抽，免得你们说这是我安排的。”卢平教授看着学生们的眼神，开了个玩笑。然后将盒子递给了站在左侧第一排的格兰芬多学生手上，“被抽到的前两名同学，一对一实战。后四名同学按顺序两两组合，共同对战，在战斗当中你自己的能力固然重要，但与同伴的配合同样不可或缺。”
拿着盒子的格兰芬多学生伸手进去摸了摸，摸到的是软软的好像是果冻一样的球体，拿出来之后就能看得到是一个白色的小光球，捏破之后，光线交织形成了一个名字浮现在空中。
“德拉科·马尔福。”
“哈利·波特。”
看到前两位的名字，班里的同学们顿时兴奋了起来，格兰芬多的救世主和斯莱特林的铂金小王子，两个人在学校的人缘都还可以。
德拉科因为受了斯莱德和赫敏的刺激，现在日常埋头学习，有空就实战，已经没了一年级那时候狂妄自大的样子，优雅又努力，而且长相帅气家世一流。尽管也会被人议论说他是小食死徒。但也不能否认德拉科确实很招女孩喜欢。
这段时间德拉科和布莱斯跟着参加那三个人私下的实战训练，进步比之前大多了。在走上场之前，德拉科看了斯莱德一眼。
好友冲他摇了摇头。
德拉科遗憾地看向了台上，那只能稍微收敛一些了，有的时候真觉得维尔不像是他这个年纪的人。难道就没有一丁点想炫耀的小心思吗。
一方面是不稀罕在一群小孩子中间折腾，另一方面是他二年级折腾的那一波已经足够了。
德拉科和哈利走到台前，互相鞠躬。
“除你武器——”
“盔甲护身。”
“障碍重重！”
两个人看起来都加了点额外的训练，哈利也掌握了不少原本不该是他这个年级课程当中的咒语，斯莱德自然是知道原因的，台前的德拉科惊讶过后也反应了过来。要知道，戈迪可是格兰芬多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