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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取豪夺了无cp男主(观山雪)


“却不想越王比我等预想的还要英武,竟在慕容岚进城之前便将其斩杀,免我等向逆贼称臣之苦,既救其身,又救其名,越王当真是我等大恩人!”那人调整好心态,很快便声情并茂地哭诉起来,仔细看去,还当真能在对方眼中看见泪水盈盈。
此等急智,倒也算得上优秀。
可惜,他面对的是越青君,得罪的是宁悬明。
只见越青君煞有介事点点头,“如此说来,你们并未真心投靠慕容岚,不过是缓兵之计。”
“正是如此!”见越青君似乎接受了此等说法,还以为就此揭过,双方今后顾及面子,都不再提,那人悄悄松了口气。
谁知下一刻却又听眼前人幽幽道:“既然如此,那你们罗织罪名,张冠李戴,意图将一切罪责都推到宁侍郎身上,岂非奸佞作为?”
那人心中忽然一沉。
越青君声音却忽然冷厉,“卫国亡国,本就因为朝中奸佞作乱,正因有尔等不忠不义,无德无能之辈,才害得朝堂纲纪全无,若继续留你祸乱朝廷,如何对得起百姓,对得起其他真正忠义之臣,对得起宁死也要维护先朝尊严的先帝!”
话音一落,越青君手中长刀出鞘,刀光一闪,地上那人的眼睛,便再未合上。
鲜血喷溅,人头相对,给夜色染上一层血色殷红。
全场落针可闻,呼吸也不敢大声,直到越青君在此开口,他们才惊觉,自己方才竟是屏息凝神,此时才恢复正常呼吸。
“奸佞已除,诸君也不必再忧心自己的安全。”越青君语气缓和,仿佛刚才提刀杀人的人并不是自己。
此时此刻,众人也不敢再随意说话,生怕一不小心惹怒越青君,也让自己的脖子试试他的刀钝没钝。
寻常总排最末的礼部尚书在此时也难得展现了自己的职业素养,上前拜服越青君道:“敢问越王,逆贼慕容岚,可是败于您手下?”
越青君抬了抬眼,“是。”
礼部尚书再问:“再问越王,您进城后,可有伤百姓?”
越青君收刀归鞘,语气随意,“无。”
礼部尚书对着越青君行一大礼,“杀逆贼,除奸佞,救臣子于水火,扶社稷于危难,于百姓秋毫无犯,明君也。”
“先帝已死,卫氏后继无人,为天下计,为万民计,请越王临危受命,登基为帝!”
其他人也随之跪拜,“恭请越王登基!”
一同下跪的,还有越青君带来的那些人,从为首将领,到普通士兵,皆在此时臣服于此,请越青君登基。
唯一的例外……
越青君转头,看向此时最为鹤立鸡群,也是唯一未跪拜越青君之人。
宁悬明原不想看越青君,没什么原因,纯粹只是不想。
一年之前,他们在南地相识,短短数月,便相交为友。
或许也不算友。
但至少,那时他们也曾彻夜长谈,临别相送,心有默契。
何曾想如今再见,却隔着一个卫无瑕,隔着生死之仇。
他纵然不恨越青君,却也难以在见到对方时感到欢喜,见到对方,他便想到无瑕,悲戚侵染,心中难以平静。
以至于其他人都对越青君跪地拜服,他却慢了一拍。
直到此时被越青君逮住。
他不欲与对方对视,他们非敌非友,宁悬明如今所愿,不过与越青君做个陌生人,恩怨尽消,情谊皆无。
宁悬明缓身下跪,虽众人一起,表明态度,却并未言语。
至此,在场再无异议。
原以为要走完三辞三让,礼部尚书赞美越青君功绩的词赋都准备好了,谁知下一刻却听头上传来一句:“承蒙厚爱,既然如此,皇位朕就笑纳了。”
众人:“……”
越青君视线一扫,将众人惊愕神色尽收眼底,扬了扬唇,大发慈悲道:“都起来吧。”
“…………?”
在场人脸上的茫然不似作伪,就连越青君的那些人,都或多或少有片刻迷茫,但很快又变成了听从与信服。
虽然和听说的流程不太一样,但管它呢,庄主一定是对的,庄主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听话就行。
礼部尚书差点没被一口气呛住,接连咳了几声,觉得这口风实在呛人。
在见识过越青君出乎寻常的执行力后(说杀就杀,毫不留情),他们再一次见识到了越青君远超常人的果断与简朴,连登基之前,做做样子的三辞三让都省略了,怎能不称上一句不追究华而不实的仪式感,朴实诚恳,直切主题呢?
他们或许还要在心中感慨一番,兴许新天子是为了他们这些人免受深秋夜里寒风之苦,才不惜有损自己名声。
天子,有德!
总之,在面对四周训练有素的军队,锋锐的刀剑时,无人敢觉得天子是个乡下来的粗俗武夫,不懂礼数。
他们也只好调整自己的道德礼仪水平,使其更符合越青君的标准,在对方的允许下听话起身。
宁悬明距离方才被杀之人很近,越青君方才为杀那人,也走到了这里,因而此时二人之间的距离也很近。
近到……饶是夜色深沉,宁悬明也能借着四周灯火看见越青君腕间那一道纯白。
原是起身时不经意的一眼,却让他浑身定住,再不动弹。
视线紧紧盯着那抹纯白,再难移开。
昏黄灯火映照在那抹纯白上,好似给它蒙上了一层淡淡暖光,让纯白染了些许微芒,令人不知眼前所见是否是幻觉。
脑中思绪停顿,一切都凝滞于此。
良久……
周遭隐约有声音窸窣,是其他人在此时的寂静中展露的不安与疑惑。
他们已然注意到了宁悬明的异样,这并不奇怪,毕竟宁悬明与先帝的关系众所周知,眼见先帝身死,皇位落于旁人之手,无论出于感情还是利益,宁悬明不悦,都是理所应当,意外的是越青君的反应。
他什么也没想,仅仅是看着。
看着……
看着那抹纯白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在他眼前停下。
那只手向他伸出,握着他的手臂,扶他起身。
方才还有些模糊的纯白,也在如此不留悬念的距离下,彻底清晰。
一颗颗熟悉的玉珠,每颗都经过他的触摸,穿针引线,打结成串。
另外一串也正在他被扶着的手腕上,只是掩于袖中,隐于黑夜。
两串同根同源的念珠在此时相聚,却是一个在暗,一个在明。
那道缥缈又真实的声音,也在此时传入他耳中。
“宁卿……”
尾音余韵,似有万千言语隐于其中,幽幽难续。
“别来无恙。”

越青君一介草莽,生长于南地,怎会与宁悬明相识?
等等……宁悬明也并非京城人,数年之前,他行卷入仕,进入朝堂,而在此之前,似乎就来自……南地。
南地富庶,才子众多,原并不出奇,可此人竟与新君相识,且观新帝举止,待宁悬明颇为不同,既挺身相护,又斩杀提议诬陷宁悬明之人,如今更是亲自搀扶……
一言一行,皆是对宁悬明毫不收敛的维护。
莫非没了卫无瑕,此人仍然要受新帝恩宠,青云直上?
那他们刚才不仅没有为宁悬明说话,甚至还帮着要给宁悬明定罪……
地上的尸身还新鲜热乎着,众人已经满头大汗,心中惴惴。
“原来……原来陛下与宁侍郎是旧相识……”有人颤巍巍道。
他们很想听越青君说一句否定,哪怕是见色起意,也比二人之间真早有交情更好。
然而结果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了。
越青君只是扶了扶面具,望着宁悬明,淡淡笑道:“一年之前,有幸与宁卿在南地相识。”
宁悬明没说话,他只是抬起头,视线从越青君腕间那串故意显露的念珠上移开,转到了越青君脸上。
四目相对,未曾遮掩的双眼,带着毫不掩饰的熟悉。
金色的蝴蝶似要张开羽翼,展翅飞去,露出藏在下面的真容。
宁悬明呼吸凝滞。
宫殿的大火余烬仍在,宁悬明眼前却有片刻模糊不清。
便是听到越青君的声音,也并未及时给出回应。
片刻后,方才动了动唇,“不过几面之缘,难为您还记得。”
“几面之缘……”越青君一字一顿缓缓道,“原来在宁卿心中,救命之恩,同居一室,竟也只是几面之缘。”
虽如此说,越青君的语气中却全然没有生气怪罪之意,反而有几分愉悦与纵容。
宁悬明并未言语,他只是仍看着越青君,看着那眼、那唇、那下颌、脖颈、喉结……仔仔细细,认认真真。
二人神色自如,却徒留全场其余人面无人色。
证明二人当真有旧情,除了让他们的处境更难受,心中惊惧嫉妒更深之外,再无其他影响。
不是入仕之前,竟是去年那场平乱赈灾!
若是当初……若是当初去的他们,岂不是如今认识新君,与对方有旧情的,便是他们自己了?!
众人心中抓心挠肝,恨不能回到一年前,以身代之。
无人瞧见,躲在人群中,不敢上前展露丝毫存在感的吕言,在听到这番对话后,脸色那是变了又变,几近扭曲。
不愿意让宁悬明专美于前的众人,当即打断二人之间的叙旧,“陛下,乱臣贼子刚刚铲除,正是该让大军休整之时,不如先让诸位忠义之士安顿下来,待到登基之后,再行封赏。”
越青君也知今日宁悬明伤心伤身,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便没有反驳。
既入了宫,大军便取代宫中原有禁军,占据了皇城,而这些进宫原想博投效之功的臣子们,也被人一一送回府中。
至于是护送还是看守……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也有因为其他原因,并未入宫的,见到今日乱象,只觉得万分庆幸。
没能在新君面前露脸,虽少了几分机会,却同时也少了危险。
送众人离宫时,越青君出言询问:“宁卿从前既住在皇宫,今日也留在宫中即可。”
宁悬明抬眼推辞,“多谢厚爱,不过不必了,我……”
话到此处,他话音一顿,一时竟不知如何继续。
他能如何?
出宫回家?
可无瑕已死,他又哪里来的家?
当初的六皇子府,从今日起,也属于越青君,与卫无瑕无关,与他更毫无干系。
直到此时此刻,宁悬明才惊觉,天下之大,竟无他容身之所。
越青君本等他说话,然而等了许久,终是轻轻一叹,开口说道:“既然宁卿不愿留在宫中与我叙旧,我也不勉强。”
“听闻从前宁卿久居前六皇子府上,如今无瑕虽去,但恩泽仍在,那座府邸便赠予宁卿,作为你在宫外的住所,如何?”
再次相见,越青君再未如一年前一般,举止冒犯,言语轻佻,反而规矩许多,可地上尸身未冷,长刀鲜血未净,让眼前的他,既不像卫无瑕,也不似一年前的越青君。
宁悬明拱手一揖,“多谢。”
除此,未再多言,转身离去。
却在走了几步之后,停住脚步,回过身来,遥遥望着越青君,半晌,方才在一旁众人不解又不悦的眼神中,开口问道:“斗胆一问,您腕上的玉珠,从何而来?”
越青君垂眸,将念珠细细抚过,似怀念,似流连。
“故人所赠。”
宁悬明眉心微蹙一瞬,口中低低呢喃:“故人……”
越青君面上毫无被冒犯的不悦,反而缓缓说道:“这玉珠不过寻常,并非上品,摔过,磨过,断过……”
“但也曾听过无数佛经讲坛,听过絮絮旧音,暖过朝朝暮暮,故不得弃。”
宁悬明忽而笑了一下,以二人之间的距离,应当已经对彼此神情有些模糊,越青君未必能看到这抹轻笑。
本来,也不是对他笑的。
“所言有理。”
“旧物承旧情,物在情在。”
“可若是斯人已逝,这份情,又当如何呢?”
虽是在问,宁悬明却并未等越青君回答,语气略轻,倒像是在问自己。
语毕,便转身离去。
在他走后,一名宫中内侍凑上前,试图搏一搏,一朝天子一朝臣,都改朝换代了,自己虽是一个品级低微的小内侍,说不定也能借这先机,一跃成为天子近侍,成为人上人。
“陛下,宁侍郎不用尊称,举止无礼,纵然从前与陛下相识,可如今您的身份已然今非昔比,他这样做,未免有失您的颜面。”
世间之人,谁在一朝登上高位后,不想摆脱旧身份,宁悬明如此随性言行,岂非在时刻提醒天子从前草莽出身?纵然二人从前有再多情谊,天长日久也会耗尽。
然而此言一出,他却并未得到天子的另眼相待,对方甚至并未看他一眼,只是对在角落里当蘑菇的吕言使了一个眼神。
后者便浑身一抖,立即上前,抬手就给了那名小内侍一个大嘴巴子。
“妄议朝臣,你有几个胆子!来人,将此人拖下去,打死不论!”
在茫然惊惧中,小内侍被堵住嘴拖了出去,连求情都来不及。
直到被压在地上打得渐渐失去意识,小内侍也没想明白,为何自己不过是说了宁悬明不敬,新君就随手处置了他。
难道真像旁人猜测的那般,二人之间有的不是旧情,而是私情?!
这越青君抢了皇位,也是为了从先帝身边,抢走宁悬明?
无数念头乱成一团,却终究没机会再理清。
而越青君在打发走朝臣,又暂时安顿好薛行野等人后,熟门熟路回了自己曾经住的宫殿。
为了自己的小命,吕言不得不咬牙紧随其后跟了上去,只是到底没敢靠的太近,若是可以,他恨不得走得远远的,再见不到此人。
只是饶是如此,每走一步,于他而言都是煎熬,越走越煎熬,额上细汗未干,脸色也未有回暖。
走到宫殿外,越青君方才转身,对吕言道:“找几个之前伺候过宁卿的人,送出宫外继续照顾宁卿。”
“只是照顾。”越青君强调。
吕言心领神会,讷讷领旨。
越青君深深看了他一眼,微微勾唇,意味深长道:“你办事,我放心。”
吕言默默将头放得更低。
直到越青君进殿,他才闭了闭眼睛,此时此刻,他只想大声嚎叫,将今日积攒的一切情绪都倾注其中。
早知今日……
早知今日……
任凭心中咬牙切齿,吕言也不敢对越青君有任何冒犯之语,哪怕是在心里。
经此一遭,他这辈子都对另攀高枝这事有了心理阴影。
被宫中的人恭敬送到前六皇子府,重新踏上这座府邸,却是天上地下,截然不同的心情。
宁悬明站在门口,望着不过相隔几个时辰,竟给了他陌生之感的地方,一时之间,都忘了进门。
直到管家收到门房消息,匆匆前来,见到宁悬明,便心中安定,仿佛满心惊慌终于有了依靠之人。
他快步走到宁悬明面前禀报,“郎君!郎君!陛下……陛下的鬼魂回来了!就在您走后!”
宁悬明:“……”
他动了动唇,几次开合,到底没能说出什么来。
回来了吗?
真的,回来了吗?
新帝登基,改朝换代。
一天之内,京中迎来大变,不仅死了众多高官,先帝也一同殒命。
但好在新帝来的及时,救京城百姓于水火,不仅杀了慕容岚,还安定了京城动乱,让百姓生活重归平静。
之后一月,大封功臣,举办登基大典,宫里宫外,朝堂上下都不得闲。
朝臣……如今只能称一句前朝臣子们,原以为死了那么多同僚,若想安定朝堂,新帝必须重用他们,给予他们高官厚禄,直上青云。
然而他们等啊等,却忽然发现新帝手下能人不少,虽不能补满前朝留下的空缺,但各个都身居要职。
高位向来一个萝卜一个坑,那些人将重要官职占据了,他们还有什么?
见状,众人心中实在着急,不得不同别人商量。
卫无瑕虽一波带走了许多人,但留下的人更多。
当初的唐尚书,荀尚书,徐风鸣,顾从微……都算是得过脸的人,这些人自然也找上他们。
然而他们告病的告病,告老的告老,纷纷闭门谢客,显然不愿意在还未摸清新君性情时随意做出什么可能惹新君不快的事。
宫中那位小内侍就是例子。
不得已,这些人竟是敲响了宁悬明的门,虽然他们从前有些不快,有些利益纠纷,但同样作为前朝旧臣,他们如今利益相同,自然也能站在统一战线。
然而什么也没有,房门甚至未帮他们传话,便出言拒绝,显然宁悬明早有叮嘱。
众人气急。
“早说他不行了,人家如今可是天子面前的红人,哪里是什么前朝旧臣,没听说天子甚至将从前伺候他的人派来照顾他吗,人家受宠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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