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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夫在上(喜欢伯乐树的魏依云)


廷尉卿冷漠的扫了樊璃一眼,向身边的属官说道:“从他开始。”
属官秉公持正的端来一盆水,将一瓶紫色药汁倒在帕子上当即就要给樊璃捂上脸。
樊静伦拿过帕子,向属官说道:“这帕子上的药作何用处?”
属官:“这是太医署做出来洗易容的药,沾上脸便能抹去易容,并不会伤脸。”
樊静伦用这帕子擦了擦手,见手背上没有疼痛、瘙痒、发红等种种异常,这才给樊璃糊上脸。
白繁站在樊璃身后,看着一个个人都用药水洗了脸,这才接过去,纤长指尖沾着药水擦拭一遍,再用清水洗去。
廷尉卿冷声道:“魏国那魍座下的人惯会用易容术,只有这魍不必借外力,可用肉身随意化形。”
冷淡目光扫过众人:“要对付这魍贼必得动刑问,来人,先把府中的夫人、公子、管事拷问一遍,再问小厮、丫鬟。”

九个十字木架在院外的长道上一字排开。
樊璃被五花大绑捆上去,鞭风气势汹汹的落下来,扫到身上却只是有些麻意。
樊璃眨了眨眼。
问刑官厉声道:“这十年间温洋派你南下,是要你做什么?”
樊璃:“认不得温洋。”
问刑官将他解绑扒去一边,换上瑶光继续审问。
那边廷尉卿亲自审问樊静伦,压低声冷冷说道:“陆言叫本官转告你,那贼人必定还藏在侯府,他这番托本官来这里排查碟探,便欠本官一个人情。”
樊静伦:“审问云鹰、座守是廷尉寺的分内事,大人吃着公粮为百姓操劳,怎么还要陆言还人情?”
廷尉卿捏着鞭子,旁边的属官连忙接过刑鞭,笑道:“林大人和陆言交好,别看他是个冷面阎王,其实不拘一格、酒肉都来的……怎么还有个偷听的?”
樊璃:“是不是小狸花偷听啊?我路过,我没听。”
廷尉卿不冷不热的扫他一眼,问一边的下属:“审过了?”
“审过了,他没异常。”
魏国的探子魂魄里刻了咒印,若问到丞相府的机密便立马魂裂而死。
樊璃活蹦乱跳的,他要是有问题在场的人全得进大狱。
樊璃抱猫站在安定院外,等廷尉寺的人都散了才说道:“好凶,两鞭子哗哗抽下来,皮开肉绽了。”
瑶光揉着胳膊上的淤青龇牙咧嘴,扶着樊璃进院。
见白繁站在木棉树下仰头望着喜鹊,瑶光说道:“刚才没分出胜负。”
白繁没吭声,直勾勾的盯着喜鹊发呆,那喜鹊也盯着她,一人一鸟诡异的怔在原地。
雨丝落在睫毛上凝出细碎的水珠,瑶光一眯眼,放轻步子朝对方走去。
“江南秋光连霜白,九州日月天门开——”白繁望着云天上微微散去一撇阴翳的天穹,轻笑转头,看向瑶光:“刀法上的胜负算什么东西?我能教他习字读书,你能么?”
文盲瑶光:“……”
白繁:“我行走各地见过形形色色的风俗民情,我有一百种办法教他懂事长大,你能么?”
“……”
白繁:“我能教他琴棋诗画、军机、帝策、识人、御下,你能么?”
瑶光沉声说道:“我不管那些,我只要护着他就够了,至于学问、人情世故,自有世子教他。”
树边的人身形诡异的来到面前,黝黑瞳孔盯着瑶光带着一丝威迫。
“把你的东西从床上挪走,别等我亲自动手。”
瑶光寸步不让:“我只知道拳头才是硬道理,其余话一概不听。”
一炷香后,瑶光鼻青脸肿的拎着床上的东西去了外间。
白繁笑吟吟的将包袱丢上床,折到樊璃面前:“方才那鞭子来得厉害,可吓到了?”
樊璃:“吓坏了,你打赢了?”
瑶光在外间怒道:“是我让着她!”
白繁一笑置之。
以魍座的实力,要捏死一个瑶光并不废什么力气,只不过那横死郊外的白繁功力和瑶光相当,戏要做全,所以才耗费这半天时间。
床前的人要检查樊璃身上的伤,但那腰带不知怎的,死活解不开。
樊璃摁着谢遇的手,低头向对方说道:“刚才开玩笑的,没受伤,姐姐再扒下去谢遇要吃醋了。”
白繁一抬眸,温声说道:“哦?谢遇么?他来找您了?”
入夜,一只喜鹊径自飞进王家,落在枝头朝鬼画哒叫一声。
鬼画抬手接住喜鹊,取下骨筒里的信,暗红眼底望着信纸一眼扫过。
他看完后便给对方去信:[谢遇魂魄已被万鬼分食,大座守务必安心。]
鹊鸟载着信飞进侯府,落在安定院的窗台上。
窗边的人看过信后将其震碎,回头,轻轻望向那床上安睡的少年。
喜鹊跳上对方肩膀,朝少年抬抬脚,做了个准备过去的姿势,歪着脑袋询问对方的意思。
这美艳女子卸去满脸刻意显露的温柔笑意,不咸不淡的斜了喜鹊一眼,指指窗外。
喜鹊不服气的扑向樊璃,窝在他枕边埋着头不看那窗边的人。
然后被对方粗暴的抓着丢出窗门。
床边人轻手轻脚的给樊璃掖了掖铺盖,弯着唇角越过屏风,在对床轻坐下去。
当了小半辈子魍座守,心口从没像今日这般舒展。
指节低叩屏风。
“小主子,好睡。”
外间门轻呀一声,瑶光压着声骂道:“他睡觉,你开窗敲指的做什么?”
床上人冷下眸光:“出去。”
“我过来看他一眼就走,”瑶光不放心樊璃,披着一件外袍垫脚轻步入内,看了白繁一眼:“他耳朵灵,以后他睡了你就别出声。”
“我让你出去。”
“嘘——闭嘴,我就看一眼。”
瑶光端了一支蜡烛,遮着烛光朝屏风旁边看去。
少年鼓成团窝在被子里,瑶光忍不住笑了笑,忽然看他枕边没有猫,愣了一下。
白繁下死手抓着她手臂:“看够了就出去。”
瑶光盯着那空荡荡的枕边挠挠头,回头朝外走。
忽然,她一转身向床边扑来,揭开被子。
“!”瑶光望着那竖在被子下的布团,瞋目道:“人呢?!”
大黄手脚并用追着那远去的厉鬼狂奔,四爪跑出残影,它身后,侯府的猫全部撵出来追赶谢遇。
小狸花声嘶力竭:“谢遇,快把樊璃放下!”
奶牛猫怒声道:“樊璃除了侯府哪都不去,可别逼咱们去灶王菩萨那告你——”
“天杀的!”三三闻声跟来,飞跑间慌忙召唤麾下鬼物:“去!追上他!把他千刀万剐!千刀万剐!!”
那鬼物疯了,抱着少年拼命的向远处掠去,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他要带樊璃去哪。
他或许会躲在某处深渊里咬碎樊璃连血带骨的吞下,也或许会把樊璃藏在某个地方、然后杀掉护法神带他亡命天涯。
谁也不知道他的目的地在哪,也不知道那前方等着樊璃的是鬼爪利齿,还是别的什么。
“谢道逢,停下——!”
这朦胧月夜,那大片云波像被什么搅翻似的,迅速以诡谲的形状涌动翻滚。
巨型云波下,怒急的镇宅猫宛如一粒黄豆,陡然沉身,举头,聚气——

第143章 “恭迎吾王——!”
皇城,叼着一团阴气回宫的灰猫带着一身鬼爪留下的挠伤匆忙停脚,一抬头朝北郊望去。
天上云气疯涌着聚下北郊,空气森然肃杀,沉重的威压碾着满京猫狗、灵物、镇宅石兽让它们喘息不能。
死寂中灰猫疲惫的放下阴气,婴灵等半天没看到它,便跑出来跳上屋脊,缩在灰猫旁边躺下去,将它尾巴捞过来给自己盖上。
灰猫粗喘着将猎来的阴气喂给女婴:“小宝乖,回宫去了。”
女婴穿着肚兜,头上扎了两个小髻,坐在灰猫旁边咬着阴气吞下半口,然后将剩下一半送到灰猫嘴边。
小三花探出脑袋,在对面屋脊上气喘吁吁的喊道:“猫侍中,谢遇把樊璃带走了,大黄、小狸花它们都追了出去,不知道怎的突然就变天了,空气好重!”
小猫叫喊声中,丁卯神从虚空现身,执着法器眼神凝重的望向北郊。
满殿脊兽、鸱吻躬身低头,皇城外,延年里数百只石狮瑟缩在地。
乐津里、平安里、长康里、寿丘里……今夜满京里坊中数十万猫狗大气不敢出一声,百丈高空下,连风都死死捺在街角、暗巷,不曾泄露半丝声响。
寂静中,城隍庙内一声钟音响彻万里。
“铛——”
巨形灵椎狠撞铜钟。
城隍玄袍九旒,立在大钟前手握灵椎。
“铛——!”
绕耳重音下,阴吏着一品文官袍立在大殿下肃然唱礼。
“恭迎——白泽神降!”
满京灵物轰然跪地。
白泽往来于阴阳两界,辨善恶、通古今、掌万兽、御灵物,与人皇、阴天子分别执掌人、鬼、妖三界生灵。
只是阴天子陨落后,妖皇白泽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只剩一条病龙在这茫茫人间强撑。
然而三千后的今夜,白泽毫无预兆的君临天下,万兽慑服在地,修为低的小猫小狗没晕过去那是因为这妖皇似乎……不成气候了。
皇城内,灰猫在阴吏的唱礼声中厉喝跪拜:“恭迎吾王——”
瞬间,楚京三百里坊的猫狗吼声如海。
“恭迎吾王!”
“恭迎吾王——!”
“恭迎吾王——!!”
“别吼了!”那声低沉的咆哮不成腔调从北郊杀过来,“都滚过来护驾!这鬼物……谁给你的胆子打本大王的屁股!”
“……”
“……”
“……”
满京大猫小猫听到那声熟悉的猫叫,霎时间默在原地,旋即直起腰杆看向皇城方向。
那屋脊上的灰猫抽抽嘴角,绷着脸严肃道:“都去护驾,我稍后便来。”
满大街花黄灰黑的猫潮水般一股股涌向北郊,跑了半天,终于看到一团雪花似的肉球被厉鬼踩在脚下。
这张牙舞爪的东西便是妖皇本尊?
小三花哑然望着。
它们牛逼轰轰、貌似要把天捅破的妖皇大人,好像也就只能让天上的云团成一圈圈螺纹状的云气罢了,现在连翅膀都没长出来,远瞧着就是一只平平无奇的雪狮子。
白泽低喘着朝这边的大片灵物怒喝道:“给朕愿力!”
“妖皇初降,以这残缺的身子无法服众,没法吸收愿力。”
一道苍老的声音悠悠从不远处传来,大国师在钦天监众人的簇拥下,站在旷野中向白泽、谢遇叉手躬身。
“第十八代天师张道玄,见过大将军、妖皇陛下。”他说着轻轻一抬手,覆在白泽身上的阴气便齐齐断开。
“嘭”的一声,一道烟雾吹出来,等雾散后原地就只剩一只黄通通大猫了。
大黄舔着伤爪,怒叱道:“张老头,你来得正好!快把这鬼物抓回去!破障就破障,谁允许他带走樊璃?!”
国师侧耳听了半天,没领会猫大爷的意思,转而向谢遇说道:“大将军要带这少年去向何处?”
失控的亡灵紧搂着樊璃,猩红双目冷冷看着众人,没正面回复国师。
谢遇:“来抢人?”
国师:“贫道察觉天象异变,便率弟子来这边探个虚实,并不抢人,大将军无须忌惮。”
凌厉阴气掀着大黄猫朝国师丢去,谢遇漠然道:“这便是你要找的异象。”
国师抱着大猫,望着那转身离去的亡灵:“那破尘珠,将军没吞下去么?”
谢遇停下脚步,随即抱着樊璃朝前飞掠。
那老人不知何时上前来,与他并肩同行怎么也甩不开。
谢遇指尖阴气凝聚。
对方慢吞吞说道:“破尘珠断念、断情、断姻缘,吞下后将军便与樊璃尘归尘、土归土了,但这始乱终弃的事终归与大将军的本心相违,然而不吞下破尘珠,将军便被烈火灼心、没法冷静。”
“贫道有一法可助将军清心定神,不知大将军愿听与否?”
谢遇在去往陈留的大道上停住,扣在少年身上的指腹一点点收紧,紧到极致又慢慢松开。
“清心定神——”樊璃从谢遇怀中探出半张脸,“然后把我丢下么?”

第145章 推开——
咬上樊璃颈项是这份关系变质的第一步,从那以后的每一次触碰都是谢遇不理智的结果。
他用强迫的姿态逼樊璃回西脚院、将樊璃压在床上撕烂衣衫,他从皇城赶回来那晚吻上樊璃嘴角,他锋利的齿痕一遍一遍烙上樊璃心口,闹市边上的暗角里他带樊璃尝试情爱……
一次次触碰累卵般将他和樊璃推到这一步,如今他要清心定神,斩断欲望……这和丢掉樊璃有什么两样?
不理智的谢遇想要这具身体,理智的谢遇必然会做出不同的选择,到那时樊璃还有什么底气留住对方呢?
他想留谢遇一辈子,他似乎太贪心了。
他抱紧谢遇。
“别听这老头的话。”
他总是觉得自己一无所有留不住人。
“谢遇,别听他的。”
谢遇没答话,于是他知道自己的确一无所有了。
所以一无所有的小瞎子该拿什么拴住谢遇?
他思忖片刻后抬头,双唇落在谢遇唇角,然后轻吻着向左移去。
他在谢遇唇上碾磨着,学着谢遇的方式用舌尖抵开那森冷唇齿。
当这个吻忽然落在虚空里时,樊璃僵在谢遇怀中,低头问道:“躲什么?”
“我亲不得你?”
“还是说,你怕别人知道你要了一个瞎子?”
樊璃死咬着唇,突然间又贴上去。
这次他没碰到谢遇嘴唇,就被冰冷掌心摁着脸颊推开。
谢遇推开他,看向国师。
谢玄安的车马再次来到侯府,他轻笑着打趣道:“小瞎子,到娘家了。”
马车里的人钻出来将他挥开:“姓谢的没一个好东西!”
谢玄安见他脚下跌撞着乱走,便伸手去,牵着他袖子走向大门:“别吵,惹急了当心我再烧一张安神符嘴对嘴喂你。”
“原来上次是安神符啊!”樊璃低垂睫毛盖住眼中的情绪,甩开对方的手说道:“一张安神符收我五两,欺负我眼瞎趁火打劫啊!”
谢玄安:“都是这个价——前面有三道台阶,是要自己上去还是我抱你上去?”
樊璃用力推开对方,动作间头发散乱的披在肩上,他脚下不稳的趔趄两下,爬上台阶,绷直在门口背对谢玄安。
“回去告诉谢遇,我明天就谈亲,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行,他最好明年回来,到那时我让孩子叫他干爹!”
谢玄安:“此番去祖陵只需半个月也就回来了,向来如此。”
国师每年三月、九月都得去一趟祖陵,除了历代天师和钦天监的几个师叔,谁也不知道这是去祖陵做什么,新入门的弟子只听说这祖陵是九州龙脉所在,也许他是去那里修行悟道?
钦天监众人对国师的行程习以为常,不过这向来单独行动的人,这次却带上一个破障的英灵和一只大黄猫去了,便叫人有些费解。
谢玄安坐上车架,笑道:“你今天说的所有话我都替你保密,趁他没回来,要谈婚还是生崽都抓紧时间啊。”
樊璃心口窝火的拍开大门。
门砰的一声向两边拉开,药香从门里扑来时他一下子撞进大哥怀中,怒道:“谢玄安施法刮大风,把我吹走了!”
樊静伦忍着心口上的伤口裂痛,面无血色的站在上百杆火炬前,隔着一道门槛看向谢玄安,语气幽凉:“谢小家主,好巧,又见面了。”
对面的人拎着马鞭温声笑道:“收妖捉鬼、捡小瞎子都是在下的拿手好活,往后再见时世子切莫见怪。”
马车驱驰而去,樊静伦回头瞪着小瞎子,揉揉眉心。
“你娘就不该毒瞎你的眼睛,跑去哪里了也不知道。”
樊璃:“到深山了,有妖怪在我耳边吵吵。”
樊静伦拎着他后颈提溜回去:“妖怪说什么了?”
“叫男鬼别打它屁股。”
“然后呢?”
“然后被男鬼打得屁滚尿流。”
樊静伦斜斜瞭他:“男鬼怎么不打你?”

樊静伦冷笑一声,将他丢进安定院。
瑶光、白繁第二天早上才赶回侯府,看他全须全尾的坐在床上和雪意吃零嘴,眼泪差点掉下去。
“公子!”
瑶光泪汪汪迈开腿,一只手忽然扣住她肩膀丢去后面,她一咬牙反手和白繁过了几十招,每次要赢了却总是莫名其妙的又被对方碾压暴打。
良久瑶光擦着鼻血,不满的看着白繁在樊璃面前嘘寒问暖。
白繁像个护崽的老母鸡,把樊璃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见没磕碰着哪,这才安生下去,沉声道:“听底下的人说是谢玄安做法,将公子移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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