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管家:......
白管家一个手软,珍珠又险些掉地上,白汐随即看到白管家的嘴角飞去天上,倏然一阵灿烂笑声,笑得眼睛还挂上几滴泪。
白汐:......
白管家快速抹了下眼角:
“这金钩针原本是穹朝至宝,不知怎么去了道家手里,按他们话说,是咱们的祖先带青云派祖师飞升后,就把金钩针送给他们了,如今可算又回到穹朝。”
白管家声音格外亢奋,“长老和祭司大人他们知道一定得高兴坏了!哈哈!白先生可真是大穹的吉星啊!”
白汐:......
“呵呵呵......”白汐应付着笑两声,心里又隐隐不得劲儿,因为他突然又回忆起当初在窗台上听到胡尔烈和祭司大人的“阴谋”,知道胡尔烈这鹰崽子动机不纯:
“对,我是你们大穹的吉祥物嘛,你看,我这才来没多久你们国宝就回归了。”
可惜爷爷就没打算给你们,这是观主送给我的!白汐一边腹诽一边话没停:
“我要是能顺利嫁给宗王,估计什么内乱平定啊,失地收复啊,那都早晚的事儿了。”
“对对对,白先生一来,大穹定能喜事连连!”
走进城堡后,白汐惊讶看到走廊已经不像以前一样伸手不见五指,此时每隔一段距离,地砖上竟都燃着一根蜡烛。
“?这是......”
“哦,宗王下午就发来消息,说以后每晚城堡都要弄出些光亮,所以我安排他们点了蜡烛,明天我再派人去买些电子蜡烛,相对安全些。”
“......该不会就因为我怕黑,所以......”
“对!就是因为先生的原因,所以宗王说了,原话是‘从今以后,城堡要为白汐彻夜长明’。”
白汐:......
还算那鹰崽子有良心。
回到房间后,白汐被突然窜出的平头哥吓一跳,当场摔个大屁蹲儿......
“臭小子你故意的吧!这幸亏亮着光,不然被你吓死!”
“怎么样怎么样,约会成功不?尔烈王去哪儿了?你们怎么回来了?我听白管家说宗王不是特意派人在岛中央林子里搭了树屋?你俩没进去甜蜜甜蜜啊?”
“啥?他还让人现场搭了个树屋?”
“对呀,蜜月小屋。”
白汐:......
幸好胡尔烈走了,走的好......我还真就没冤枉他,他就是暗戳戳想占我便宜,爷怎么可能让他得逞?
“?你倒是说话呀白汐,急死我。”
“......约会很成功,海边玫瑰烛光晚宴,贝壳席梦思露天A片,就是半路杀出个雪映金,所以你家大王现在去大西北收妖孽了,我目测西贤王这次得失业。”
平头哥:......
平头哥咔吧几次眼才琢磨过来:
“哎,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白汐,真不是我说,降伏宗王的心还不够,趁热打铁把身子一起降伏才是关键,我们宗王百分百得对你负责,那结婚就是早晚的事了。”
“单纯,你太单纯。”白汐摇摇头,拍拍屁股站起来,“得不到的才最好,我要真跟他那个那个啥了,那才真玩完,交往七八年不结婚的多了去了......”
平头哥:......
“那是你们人类,放在穹朝,只要交配过,就是一夫一妻一辈子!”
“我看现在也不是了吧......”白汐边说边晃晃悠悠往床边走,“鹰族为维持人形不也各种乱搞?也没见搞一个就结婚的啊。”
平头哥:......
平头哥飞到白汐脑袋顶上,“那能一样吗。”
“对,是不一样,变成人形后的交配行为不在你们认定范围里呗?那我更不能乱来了。”
平头哥:......
“......白汐,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心里还惦记那个顾凯鑫?”
平头哥一提起顾凯鑫,白汐遽地定住,猛然想起那天电话里顾凯鑫暧昧不清的话语,瞬间脑子又转不开弯,“咳,胡说八道什么呢。”
下一秒平头哥子弹头般冲去床底下,再飞回来时,嘴里叼着一张支离破碎又被胶条粘起来的A4纸扔到桌上:
“那晚你让我守在窗外,你扔出的珍珠还好找,就你扔的这些个碎纸片,足足花我一钟头才找全。你不是答应我把这些全锁在盒子里再不拿出来,结果你偷偷粘起来了?”
白汐:......
“我那不是闲得没事儿干,当拼图解个闷儿嘛。”
“我劝你还是一把火烧了,不然哪天被宗王发现,你才是真的玩完。”
“知道了知道了。”白汐应付着,心说这是我个人“财产”,烧个鬼啊烧,回头我还得带走呢。
“还有那个破珍珠胸针,跟宗王送你的砗磲珠能比吗!”
“对,你是真没忽悠我,那珍珠比我脑袋还大......比不了,的确比不了。”好家伙,胸针虽小,但那可是顾凯鑫送的,是顾凯鑫啊,偶像亲自送礼物,做梦都会笑醒吧!
“当,当当......”一阵稀疏敲门声倏地响起。
“谁啊,这么晚了。”白汐嘀咕一句后喊了声:
“进来吧!”
第68章 第六七颗 异常
白管家端着托盘推门进来,笑容有些僵硬,“白先生,我拿了解酒汤,里面还有安神的草药,您趁热喝了吧。”
“哦哦哦,好。”白汐心说怎么白管家亲自把汤端来了,通常不都是白小吉过来照顾自己。
白汐没多想,伸手把白管家递来的汤一口干了,砸吧砸吧嘴,“这么甜,挺好喝啊,成了,我睡觉去了。”
白管家却骤然脸色煞白,怔愣半刻,“......哦,好好,白先生先休息,哦对了,我让白小吉过来陪您一会儿,我跟小平头转达几句祭司大人临走前交代的事。”
“好,没问题,你也不用叫白小吉过来,屋里有光我不用人陪。”白汐冲平头哥挤弄两下眼,“你俩安心说私房话去吧,平头老弟你也别回来了。”
平头哥:......
白管家带着平头哥去到三楼一个房间内,在打开房门走进去后,白管家沉稳步子忽然变得轻飘,他回过身蓦地用手捧住平头哥,声音急迫:
“平头,你最近发现白汐有异常吗?”
平头哥:......
鲜少被白管家捧在手心的平头哥身子都僵了,眨好几下眼才滚着喉咙:
“没,没异常啊?”
“刚才你听见白汐说解酒汤是甜的了吧?”
“解酒汤有咱们的药草,应该发苦才......”平头哥猛然噤声,随后挑高声音:
“你该不会联想到几年前那场尸横遍野的瘟疫?”
“......对,我害怕的就是这个,当年患者初期症状和白汐一模一样,药草在他们嘴里全变成甜的。”
“哈哈哈,你可能想多了,中药在宗王嘴里也是甜的,我觉得是因为今晚白汐跟宗王没少接吻,所以......”平头哥声音忽然弱下去,羞赧地咳了两声。
白管家:......
白管家放下平头哥,从兜里掏出一团乱糟糟还掺了不少白发的头发,颤抖着放到桌上,声音也跟着打颤:
“白小吉说他发现白汐梳头时总掉头发,我本没当回事,但今晚我见白汐轻轻一抓就掉下大把头发。你记得那些得病的鸟也会疯狂掉毛吧?”
平头哥:......
平头哥遽地转头盯着那团头发,突然一句话说不出来。
白管家咽下口水,重新直了直身板:
“白汐这会儿差不多睡了,再过五分钟你拿着测试纸过去测一下,记住,千万别惊醒他。”
白管家微微虚起眼,声音骤降,“如果试纸呈现两条红杠,你立刻带着白小吉离开那个房间,剩下的事我来解决。”
平头哥:......
“你-来-解-决?”平头哥嗓音再次飙高,“你难道想烧死白汐不成!?”
平头哥从没跟白管家红过脸,这冷不丁吼出一嗓门,白管家着实愣了半晌,凝重脸庞也松动了。
“别,别吓唬自己,你先去测下再说,但愿是我多想了......”白管家说完背过身去。
平头哥:......
“对不起,刚才我,我有点......”
“没事,你快去吧。”
“......好,等我信。”
话音落地间,平头哥已眨眼射出窗外,直接飞去二楼白汐房内,白小吉此时坐在离床不远的沙发上,腰板笔直,看着不像坐沙发,倒像是坐在硬板凳上。
在平头哥飞进来的瞬间,白小吉被钉子扎似的弹起来,一脸焦灼看着平头哥。
平头哥则径直悬停到了白汐唇边,缓缓将一根只毫米宽的细长测试条轻轻伸进白汐唇缝儿里。
在之后静止的一分钟时间里,平头哥身上的羽毛一根接一根炸起,他在心里不停念叨:没事没事,没事的,一定没事!
白小吉一动不动没敢靠近,眼睛却死死盯着那条试纸正一点点从白汐嘴里抽出来。
随后两根狰狞的血色横杠,像两根烙铁一齐烫伤平头哥和白小吉的双眼。
白小吉眼睛一闭,晕倒在沙发上。
黑暗中,白小吉被一人的声音唤醒:
“小吉?醒醒小吉?听说你晕倒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小吉倏地睁开眼,看到金映雪惨白的脸颊,他腾地坐起来抓住金映雪的胳膊:
“不好了姐姐!白,白汐染上了病毒,就是几年前横扫穹朝的那个病毒!”白小吉面若死灰,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
“都怪我,怪我没照顾好白汐的身体,但他怎么就莫名染上病毒了?怎么办啊姐,我该怎么向长老交代啊。”
金映雪倏地把白小吉搂进怀里,轻轻拍着他后背安慰着:
“别怕,也别慌,没事的,我现在立刻用别的方法再联系长老试试,你先在屋里休息一会儿,等我消息。”
“......好。”
金映雪从城堡后身一排房子里走出来,步履飞快。她从兜里掏出一根红绳将马尾绕了几圈固定住,嘴角再也抑不住地高高翘起。
白汐从梦中醒来时以为自己还在做梦,窗外此时已射进阳光,还有一轮血红太阳。
他看到屋里昂首挺胸站着一排鹰族士兵,身上鼓鼓囊囊穿着防护服。
阵阵兰花香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一个女人站在门口,那轮血阳在她周身镀上一层金边,此情此景白汐感觉见过。
擦,怎么又做这个噩梦......睡吧睡吧,你翅膀没被砍,另外你什么时候见金映雪穿过那种金属的连体铠甲?肯定在做梦。
白汐念叨着翻个身又闭上眼。
金映雪的声音却远远传来:
“去!把白汐押送青峰坛,即刻焚烧!”
“是!”
第69章 第六八颗 变天
祭司大人隐在巨大阴影里,身子一动未动,声音沙哑如干裂树皮,从半空幽幽传来:
“之前有迹象时为何不第一时间告知我!”
“怪我,怪我没当回事......”白管家下巴挨在胸上,声音似蚊蝇,“大人,那现在如何是好。”
“怎会发生这种事。”祭司大人自言自语,随后从大树上落下来:
“立刻将白汐隔离在房内,把城堡里下人全部疏散,切记不可声张,更不能告诉尔烈。”
“是。”
祭司大人长长叹口气,“既然箭已离弦,现在只求尔烈能一鼓作气扳倒西贤王,所以关键时刻绝不可让他分心。”
“是。”白管家微微抬起头,小心翼翼伸出胳膊让祭司大人停落在手臂上:
“大人,您说我们是不是该将白汐送到我父亲那儿?这些年团队也一直研究应对当年怪病的方法,想是应该不必再使用极端手法......”
“绝不能将白汐送过去,万一让他瞧见医院里那二人,岂不露陷了?让你父亲派医师过来更稳妥。”
“是,还是大人想得周全。”白管家赶忙又低下头:
“不过,今早医院的白杨发来消息,说是王小伊突然跟他提出分手,还把送她的车还了回来,白杨让我问宗王下一步该怎么做......”
“虽然她已和白汐离婚,破镜难圆掀不起多大浪,但保险起见,还是继续让白杨挽留她,用更多金钱。”
“是。”
祭司大人在白管家手臂上来回踱步,“另外你去跟金旭也说下,待他那个副手金州从医院康复出院后,立刻把他派去别处,万不能让白汐瞧见。”
“是。”白管家拿捏片刻还是接了句:
“金州是金旭最得力手下,派去别处实属可惜......其实金州当年是戴着假发去白汐公司应聘,在取而代之后,他也只和白汐有一面之缘,白汐肯定忘了他的样貌。”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毕竟当初是以宗王名义派他们行动,假设白汐真的发现,不仅会和大穹决裂,更会跟尔烈破裂,解释再多也是徒劳。”
“是,一切都照大人说的办。”
“恩。”祭司大人点了点头,随后闭上眼,“西北躁动,白汐染病,对大穹是福是祸,看来必须要卜上一卦了。”
话毕祭司大人从脖颈处揪下一根羽毛,不料羽毛却从口中滑落,翩跹落到地上。
在这一过程中,祭司大人和白管家二者同时发现那根黑色羽毛在飘落时,竟一点点变成雪一样的白色......
“?大,大人......这是?”白管家声音发飘,偏头看着祭司大人,但祭司大人此时却变成了“摆件”,一动不动。
半晌后,祭司大人才徐徐摇头,嗓音干裂:
“活了上百年,竟头次遇到这种卦象......”
白管家:......
白管家缓缓蹲下身,小心翼翼捡起那根羽毛,嘴唇颤抖起来:
“大人,是,是吉,还是凶......”
祭司大人眼内白色絮状物此时若暴风雪在眼球里翻涌,“不知道。”
白管家:......
“但唯一能看出的,便是穹朝要大变天了......”
白管家:!
“大人的意思是病毒要卷土重来?!!”
“不好了白总管!出大事了!”两个侍从一前一后上气不接下气跑过来:
“大将军她,她不明缘由带着一堆士兵冲进城堡,竟要把白汐先生带去祭坛烧死!”
白管家:!
白管家刚要开口,祭司大人竟如离弦箭发射出去,只遥遥传来一声:
“快联系你父亲!”
“是!大人!”
待祭司大人飞到城堡,白汐已被一众士兵押出城堡大门。
“混账!谁让你把白汐带出来的!”祭司大人高悬空中,劈头质问金映雪。
我靠!白汐像见到曙光,仰天大吼着:
“大人救命啊!这疯婆子想活活烧死我,我又不是女巫,再说这都啥年代了还‘点天灯’呐!?”
“大人,您一定还不知情。”金映雪上前两步挡住“叫嚣”的白汐,躬下身子:
“白汐染上了多年前那种可怕怪病,不出几日就会死亡。”
“扯什么犊子你!”白汐差点儿开骂。
金映雪:......
金映雪回头轻撇白汐一眼,镇定自若又冲祭司大人一弯腰:
“我原本想带白汐去祭坛焚烧,但怕病毒会散到空中,所以打算押他去地牢焚烧。”
“大人!您甭听她的,金映雪一门心思想整死我,我压根就没得病。”白汐一甩头,“平头老弟,你倒也跟大人说两句啊!”
白汐巴巴看着平头哥,平头哥却像块“灰不溜秋”石头在地上低着头纹丝未动......
白汐:......
金映雪悄无声息勾了勾嘴角,“大人,事不迟疑,若病毒蔓延开,整个青云峰乃至大穹都要跟着白汐遭殃啊!”
“映雪将军难道忘记宗王说的话了!”平头哥突然插嘴,飞到半空:
“宗王说白汐是上天恩赐穹朝的礼物!更是宗王恩人,绝不准任何子民动白汐一根羽毛,否则杀无赦!”
“哈哈哈哈......”金映雪摇了摇头,转身觑着平头哥:
“我看白汐根本不是什么恩赐,他就是大穹祸患!若死我一个能拯救更多子民,我甘愿受死!”
平头哥:......
白汐:......
祭司大人静静悬飞高处,对于他们的对话并没回应。
他看了看押送白汐的士兵,全都穿着防护服,又看了看原本围上前又突然退后数米,惊慌失措捂嘴的侍从们。
更有远处树林间大大小小落在枝头看热闹的群众,此时也露出惊恐神色,议论纷纷。
祭司大人:......
白管家此时小跑而来,金旭在他身后不远处,率领五十多名武士,黑压压跟过来,片刻后齐刷刷立在祭司大人身后,严阵以待。
白汐:......
白汐眼泪快下来。心说终于有救了,有救了!
待周围陷入一片死寂,众人都屏息看向祭司大人,等他发话时,祭司大人却转过身,居高临下觑着金旭:
“是谁叫你来的,我穹朝大元帅和将军若打起来,这是等着被天下耻笑?我大穹颜面何存!!”
金旭倏地跪到地上,“是金旭一时冲动,向大人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