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做了个OK的手势。
现在有酒有菜,怎么能少了音乐助兴?
作为本期录制中唯一的歌手,王寻回屋取来自己的吉他。藏着掖着几天,他终于有机会展露才艺了。
悠悠夏日,暖色的灯光昏黄而宁谧,吉他声如林间微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众人或坐或立,待一曲完毕,纷纷鼓掌。
主持人当然不会错失任何能为综艺增添效果的契机:“难得大家齐聚在今夜,要不我们玩个游戏吧?输了的人表演一个才艺或者……真心话?”
“真心话?这可不兴乱说啊。”某嘉宾来了兴致,嘴上却说,“万一出来点不能播的。”
主持人笑道:“不能说的当然也不敢播啊。”
大家附和:“怕什么,来呗!”
白简没有异议,始终紧挨乔溯坐着。他抿了几口酒,佯装醉意地挽住了乔溯的胳膊,很自然地将脑袋靠在乔溯的肩头。他的发梢散发着洗发水的香气,和他的信息素一样,都是蜜桃味的。
乔溯的手臂动了动。
白简抬起头,关心地帮乔溯捏捏手臂:“累了吗?”
“没有。”
“你晚上没吃什么,我们还走了那么多路,不饿吗?”
“不饿。”
“厨房又有些玉米,莫莫说烤着吃很香,还教我怎么弄了。”他亲昵低语,“你要是饿了就和我说。”
乔溯不禁道:“你连柴火都不会烧。”
“我会啊,是你以前什么都不让我做,其实我学得很快的。”白简委屈地反驳,随即眸底再度盛满了笑意,眼波盈盈地看着乔溯。
乔溯不明所以:“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白简摇摇头,拍个马屁:“没有没有,就是觉得你好看。”
“扑哧。”连坐在白简身旁的砚飞飞都忍不住笑了,“抱歉,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
米兰说句公道话,越说越像是憋着笑:“飞飞,这就是你不对了。人家说那么小声,你就不能假装没听到?”
砚飞飞同白简的关系亲近不少,改观也不少:“是是,我不对。”
白简登时红了脸,轻抿嘴唇。他撩起眼,偷偷地瞄向乔溯。
乔溯拿起白简的酒杯,放远了些:“很晚了,少喝点酒。”
“哦……”
与往常不同的是,白简这次没有坐正身体,规矩行事。而是挪了挪位置,更加贴近乔溯,并重新靠回到了乔溯身上。
他是有些赌气,又有些羞赧。
“不说了。”
对着白简今晚的黏糊劲儿,乔溯总觉得哪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在镜头前,他也由着白简了,对大家解释道:“他酒量不好,一喝就这样。”
砚飞飞接道:“我说呢,怪不得他今晚兴致高涨,话多的不得了。”
先前砚飞飞一直捧着容景,现下注意力也到了白简他们身上,这令容景心生不悦。他目光扫过一眼砚飞飞,发现对方根本没在看他。
容景试图抢回众人的注意力:“飞飞,你们在说什么?我们坐的远,都听不到乔老师那边发生了什么趣事。”
砚飞飞被容景突然点名,心中并没有欣喜。她微微一顿,讪笑道:“我也没听清,就是觉得白简和新闻上的反差有些大,有点惊讶啦。”
她端起酒杯,假装喝酒,以此来遮掩自己的窘迫。
主持人擅于察言观色,轻松地截断了话题,将大家的注意力引向了游戏环节。
游戏简单易懂,有时候输赢全凭运气。
第一局,莫莫输了,真心话和表演才艺中,她选择了表演一段古典舞。
而第二局,是乔溯输了,大家起哄让他选真心话。乔溯也不扫兴,顺势地接下了挑战。
几人抽签决定谁来提问,不巧的是容景抽到了。
米兰心想:完了,大战一触即发。
容景果然没令人“失望”,张口就带着火药味:“乔老师特地带白老师上综艺,是有什么私心吗?”
莫莫大为震撼,这问题怎么播?!
容景见众人鸦雀无声,巧妙地转了个弯:“别误会,我只是觉得白老师身份特殊嘛,自带流量还长得好看,”他故作玩笑话,“是预备出道吗?我很期待能和白老师共事,况且我手头有部电视剧,有个角色恰好很适合白老师。”
他佯装是以工作为由询问,可话里话外都透露着挑衅。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心疼起后期老师的工作量。
白简真是看他不爽,正要开口,却被乔溯预知般地握住了手,提前制止了他。
事到如今,乔溯也不再避讳谈起带白简上综艺的初衷。
“我和小简交往,原本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公开,没想到被人先一步恶意曝光抹黑。”他有意无意地瞥向容景,“那段时间,质疑声很多。我是公众人物,在职业层面,这是我必须承担的一环,但小简不是。”
莫莫在一旁帮腔:“对,我记得那阵子什么风言风语都有,说得可难听了。”
乔溯颔首,诚挚而言:“所以,我希望通过这个节目以及未来更多的途径,让大家不再对我们的恋爱关系多加揣测。”
对于容景所歪曲的“出道”一说。
乔溯没有绝对地反驳,反倒满含深情地将视线落到白简身上,轻声说道:“小简目前没有出道的想法,他有自己的规划。但不论他想做什么,我都会予以尊重、全力支持。”
白简听着这番话,心中触动,没一会儿就红了眼眶。即便他知道乔溯此刻说的每句话都是台词,他也愿意当真话听。
毕竟今夜的吻,不也是真的吗。
而乔溯的话听上去言辞缓和,实际却是有力地回击了容景的质疑。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出乔溯对白简的深情和尊重,与容景的傲慢形成鲜明对比。
二者高下立判。
容景顿时哑口无言。
这段插曲令游戏提前结束。
唐奕身为总导演,对这部分花絮非常满意,总觉得放进正片里或许能够引起热议。她认为,与容景那毫无综艺感且喜欢装腔作势的性情相比,乔溯的真情流露更能吸引观众的眼球。
夜深了,淋浴间变得忙碌不堪,大家都开始洗漱准备休息。
白简这一天心情起起落落,毫无睡意,他趁着乔溯去洗澡的空隙,悄然抱了一些柴火来到灶台后边烧火,手边还放着几根玉米。
木柴在火焰舔舐下噼啪作响,在这静谧的夜晚清晰可闻。白简的心情恰似这火焰一样炽热,与刚来时不同,眼下的他越来越喜欢这次录制了。
他不知道能和谁分享心情,便给白斯发去消息:[哥,这里真的很好,下次一起来度假吧?]
白斯秒回:[没兴趣。]
白简撇了撇嘴,觉得白斯真是不解风情。
他把玉米放到炭火里烤,乌黑的手时不时地抹抹微微痒的鼻子,继而给应嘉发去了差不多的信息。
应嘉隔了几分钟才回复:[嗯,有wifi能打游戏就行。]
同样不解风情。
怎么就没人问问他,为什么觉得这里很好呢?白简抱膝郁闷,恋爱的喜悦无处可说。许久后,他拍了一张烧火的照片,发到了朋友圈:【这里真的很好,烤玉米也很香。】
林崎第一个评论:[给我送根玉米!饿!]
白简的烤玉米最终以失败告终,乔溯才咬下第一口便沉默了。白简赶紧收拾收拾,决定把玉米都给林崎送去,毁尸灭迹。
乔溯将他拦住,把几根玉米都扣下,理由是:这是团内珍贵的食材物资,不能外送。
白简一听,无条件地相信乔溯。
乔溯一本正经地把过硬的烤玉米收了起来:“过来,给你擦擦脸。”他瞧着白简那张沾满木灰,活像只花猫一般的脸,忍俊不禁地挑起一侧眉梢,哂道,“这就是你说的,学得很快?”
白简垂头丧气地站在乔溯面前,任由乔溯拿着湿纸巾给他擦脸。他微微抬眼,月色下乔溯的笑容像一行情诗。
他是既羞涩又羞愧地低下了头,心跳如鼓,一股脑地辩解:“是、是那个容景劈的柴火不好。”
“嗯。”
“不信就算了。”
“信。”
乔溯嘴上一套,面上一套,笑意未平。
白简愈发难为情,拿着自己的洗漱用品就大步迈向淋浴间。走几步又折返,对乔溯斩钉截铁地放下“狠话”。
“明天再试一次,肯定会成功的,你等着!”
乔溯应道:“好,等着。”
然而,白简的火气来的快散得也快,一场热水澡下来,他的小情绪消散无踪。在这月色高悬的夜里,孤A寡O,白简仿佛是一只热乎粘人的猫,耳色绯红地钻进了乔溯的被窝里。
完全不像前几日保持距离的态度。
乔溯将他拎出去。
白简又厚着脸皮钻回来,睁着一双澄澈无辜的眼眸,像只需要怜爱的小动物:“我不可以抱着你睡吗?”他的小拇指勾到了乔溯的手指上,一副任人宰割的天真模样。
但乔溯心里清楚,白简从不是什么温顺羔羊。他只是擅于伪装,擅于用各种看似合理却又离谱的借口,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于是,乔溯提醒道:“今天的录制结束了。”
白简却用更加纯情的语气纠缠不清:“我知道。可我是第一次来这么偏僻的地方,也是第一次录综艺,其实我很害怕的。但你是我的Alpha,你抱着我睡,我就不会做噩梦了。”
果然,他又是这样。
但这个借口尚且“合理”,乔溯也确实记得白简被噩梦惊醒的那夜有多无助可怜。
乔溯厌烦自己的心总那么容易软下来。
“乔溯,你别误会。我陪你来录综艺是心甘情愿的,不是交换条件。”
白简见乔溯的态度有所松动,便在循循善诱中适度地限制了次数,“但就今晚,就一次,好不好?”
他越说越轻。
约莫一分钟后,乔溯侧过身,将人揽进了怀里。
白简窃喜,以为是自己的小计谋得逞了。
却不想,这是乔溯刻意的纵容,乔溯也重复道:“就今晚。”
“嗯!”
白简当即紧紧地抱住了乔溯,分秒不辍。
白斯随白林仲步出会议室。
秘书疾步上前,为他们按下电梯。一路上,白林仲面色阴沉,缄默不语,双眼因盛怒而寒光凌厉,岁月在其中添了几分浑浊与厌意。
电梯门再度开启,二人径直踏入白林仲的办公室。
秘书小心翼翼地合上门,在外守候。
白斯身姿挺拔,如松般屹立。他面色冷峻,仿佛天生缺乏部分情感。这点,他与年轻时的白林仲颇为相似,情绪内敛,不像常人那般浓烈。
白林仲落座于办公椅上,背靠椅背,沉声道:“真是越发不像话了。”
白斯默然。
直到白林仲不满道:“他和那个戏子在一起,迟早会影响到柏丰。”
“我认为并不会。”白斯开口,理智分析道,“暂且不说小简的个人感情是正向发展,就算之后有不当的地方,也不过是茶余饭后的短暂谈资。仅凭这件事就能撼动柏丰,那需要反省的是柏丰自身。”
白林仲的指尖点桌面,眼神中透出不悦:“你想得太简单了。”
“请您明示。”
“白家历代,都没有卷入过这类哗众取宠的事。放任了他这么久,差不多了,是时候让他去林家致歉了。”
白林仲原先是看不上林家,对白简和林崎的婚事并不在意。但近年来,林家势头渐盛,他便又想重结这段关系。
“林崎既然会去探班,说明他对白简还有兴趣,这对柏丰有益。”
白斯回道:“他和林崎没有可能。”
“我只是答应过你,不动白简。”白林仲话锋一转,暗含威胁,“我没说过,不动那个戏子。”
白斯沉默片刻,既未附和,也不接受白林仲的威胁。如今,他的羽翼渐丰,权衡利弊中,他深知现下多说无益,争执只会暴露更多问题。
见白斯不说话,白林仲愈发恼怒:“你一个Omega果然优柔寡断,不懂得如何利用资源。”他自始至终都未曾将白斯放在眼里,“你该清楚自己只是一个过度。我现在予以你的权利、身份,等时间到了都会收回。”
白林仲眉头紧锁,连打量白斯的兴致都没有。
“等白枫的Alpha孩子出生,我会把他带回来。你要尽心抚养,把他培育成合格的继承人。”
在他眼里,天资卓越,德才兼备的白斯生错了性别。不过也好,白斯已然是他眼中培养完美继承人的上佳人选。
而白枫,是那个被驱逐在外的私生子。
当年,白枫强制标记多名Omega的丑闻被连夜送到了白林仲手中。
白简亲自拿着那些罪证,轻叩书房门外。走廊明亮的灯光下,白简黑发及肩,明眸皓齿,与年轻时的刘郁甄如出一辙。
但仔细瞧去,他的眉眼又有几分像极了白林仲,譬如这一刻眼底掠过的阴鸷。
“爸,晚上好。”
白简看似谦恭有礼,缓步踏进书房,却并未关上门。
他将那些证据温顺地置于桌上,微笑时,犹如一个阴森漂亮的玩偶,轻声问道:“您要看看这些吗?是关于白枫哥哥的。”
白简叫得很亲昵,就像是和白枫一起长大的兄弟。
白林仲不用看也知道是些什么。
这些年,他为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四处遮掩,花费巨资平息事端,没想到还是被白简——不,应该说是刘家。
他还是被他们抓到了把柄。
好笑的是,今天来与他谈判的人,竟然是白简,一个连大学都还未毕业的“孩子”。刘家的这种做派,依旧不出他所料。
犹记得几十年前,柏丰命悬一线。为了家族利益,白林仲和刘郁甄结婚了。从那一刻起,古板冷血的他就和这个精于算计的刘家紧密相连。
在他看来,刘郁甄并非一个威胁,而是一个承载着家族欲望的工具。包括她生的这个名为白简的孩子,里里外外,与她最为相似。
偏偏,刘郁甄最不喜欢他,这简直令人发笑。
白林仲对这些所谓的证据毫无兴趣,他知道白简手里有的是备份,有的是时间让他慢慢看。
他感兴趣的是:“毁了白斯的订婚,你是怎么说服你外公,让他豁出命地帮你?”
这些东西,光靠白简一个人,亦或是光靠刘家都是不行的。
白林仲行事向来谨慎,这些破事,他分明已经替白枫处理妥当,除非是白枫又在作死……要么,就是白简把林家也设计入局,充作援手。
白林仲直至今日才意识到白简的聪明,但这聪明上不了台面。
白简和声反驳:“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好,白简不愿意说,白林仲也能猜到。不过是破罐子破摔罢了,但他没想到,这罐子会胆大妄为地砸向白枫。
他白林仲唯一的Alpha血脉。
白林仲随意翻阅起那些证据,出乎意料的是,每一份都整理得相当完善。只要有人交给警方,白枫这辈子算是完了。
“说吧,你来的目的。”
白简摇摇头,像个好孩子。
“我只是想替爸排忧解难。”他不再拖延,直接给出了答案,“与其劳神费力地去处理他的烂摊子,或许直接把他送出国会更好。只要他再也不回来,公司的名誉就不会受损,您最喜欢的孩子也不用去监狱里吃十几年的苦。”
话罢,他像是在等待一个答复。
可白林仲迟迟未应声。
约莫是过了良久,时间的指针到了十点整。
白林仲突然问道:“白斯在外面等你吧?”
“是。”白简回答。
于是白林仲缓缓站起身,摘下金丝眼镜,强烈的信息素毫无预兆地充斥了整个书房。
作为信息素满值的Alpha,他的信息素对于白简这种弱小的Omega来说,是毒药,也是足以让人崩溃窒息的绳索。
作为一个父亲,他居然用信息素来压制白简。
他已经猜到这两兄弟的盘算:“但凡我做出任何不符你们交易的事情,白斯就会立刻把这些东西交由警方。”
白简心里一惊,不由地朝后退去。
白林仲那张不怒自威的脸变得冰冷,他一步一步逼近白简,恶劣的信息素对付白简,就像碾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白简的额前冷汗直冒,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瘫去。他咬牙坚持数秒,最终惨白着脸色,失去所有力气般双膝重重跪地,瑟缩着望向门口方向。
白林仲半蹲下来,冷漠地掐住了白简的下巴,紧紧地,像是要捏碎它。
“我很生气。”
“……”
白简的呼吸都是颤栗的,他一动不动地看着白林仲,眼神倔强。他的牙齿微微打颤,却奋力镇静地道:“爸在气什么?”
“白彦死得早,是个没用的废物。白斯是我最中意的孩子,可惜是个Omega……”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似乎真的在惋惜白斯的性别,“白枫倒是个Alpha了,又是个不成器的东西,竟然被你们抓住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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