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
 心跳加速是喜欢一个人的生理反应,这点他还是知道的。
 祁复情不自禁地笑。
 笑完还是问:“真没做噩梦?”
 “嗯。”
 白清淮的心跳声渐渐平缓。祁复放下心来,声音里还带着一点儿困意,随口说:“要是两个人一起睡觉,能做同一个梦就好了,这样你做了噩梦,我就可以在梦里保护你。”
 白清淮睫毛轻颤,顺着他的话想,如果祁复进入他的梦里,见到十几岁的祁复,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还真是异想天开。
 祁复看了眼时间,离起床闹钟响起还有两个多小时:“继续睡吧。”
 “嗯。”
 这么应了,但白清淮做好了熬到天亮的准备。
 听见深浅不一的呼吸声,祁复一只手从上方环住白清淮的腰:“睡不着?我给你讲故事吧,就是先前给祁明琅讲的科普故事,想不想听?”
 白清淮:“不是很想。”
 “……”祁复还是讲了,前些天为了给祁明琅讲故事,他把整本科普读物都看完了,脑子里装了内容,讲得比书上更生动。
 只不过讲到一半,连贯的逻辑被困倦打败,他开始胡说八道了,称量皇冠的变成了牛顿,被苹果砸头的是阿基米德。
 他一句话说了三遍,一遍比一遍的声音小。白清淮被故事转移了注意力,但意识更加清醒,想问“然后呢”,扭头一看,祁复这个讲故事的人先睡着了。
第50章 力大如牛
 白清淮试图移开祁复放在他腰间的手,祁复睡得沉,无意识的反应却是将白清淮搂得更紧了。透过轻薄的衣料,他能感受到Alpha胸膛肌肤的温热,干净清新的竹香将他包裹。
 他毫无睡意,一会闭眼休息,一会睁着眼,视线找不到落点地发呆。
 这个夜晚在闹钟声响起时宣告结束。祁复被吵醒,下巴在白清淮的脑袋上乱蹭了几下,起床换了件简单的白色T恤,准备出门晨跑。
 昨天在公司,会议结束时,他听见两个主管在聊天。
 一个说“你最近日子挺滋润啊,看上去胖了不少。”
 另一个说“就是嘛,体重在结了婚之后,疯狂上涨。”
 “哈哈哈哈你也逃不开婚后肥的定律啊。”
 祁复一惊。
 他最近也胖了三斤。他食量一直挺大的,但用脑消耗能量,身体锻炼也跟得上,加上体质原因,身材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肌肉的类型。
 可他和白清淮同居以来,有时候会取消晨跑和健身计划,想用更多的时间在被窝里温存。
 这样可不行。
 虽然白清淮可能不会嫌弃他,但他绝不能长胖。
 现在他们多般配啊。
 白清淮后半夜醒着,此刻脑袋昏沉,他上半身趴在抱枕上,看祁复撩起衣服,背后的肌肉随之绷紧,犹如山川起伏。
 他穿上白T,头发乌黑凌乱,还留存着些许少年感。
 祁复转过头,对上白清淮的目光,语气里含着歉意:“把你吵醒了?”
 白清淮手肘支在枕头上,被子滑落,露出微微往下塌陷的腰肢。
 他一只手托着脸颊:“没事。”
 “我去跑步了。”祁复说。
 “嗯。”
 见祁复没动,像还等着什么一般,白清淮便补充道:“加油。”
 祁复还是没走。
 白清淮想了想:“你这么早就起来跑步了,很有毅力,做什么都能成功的。”
 这还不对?
 他警觉起来:“我没睡好,有点儿没精力,不能和你一起跑步。”
 “不是。”祁复想,他不就跑个步吗,白清淮怎么还夸上他了呀。
 在白清淮眼里,他就这么厉害吗。
 他嘴角往上翘:“你觉得我现在的身材怎么样?”
 白清淮实话实说:“刚刚好。”
 “好。”祁复暗暗决定今天少吃一碗饭,得尽快把涨的三斤减下来。
 祁复就在锡山苑别墅区里晨跑,跑了两圈回家里洗澡吃早餐。
 这时白清淮也到了楼下,坐在餐桌上,一边回手机上的消息一边喝粥。
 白清淮平时不会化妆,但今日用遮瑕液盖住了眼下浅浅的青色,盖戴了顶深色的渔夫帽,低头的时候,帽檐遮住眉眼,只能见到细挺的高鼻梁和饱满的唇瓣。
 听到脚步声,白清淮抬眸,一双手猛然伸到了他跟前,快要贴上他的面颊。
 他觉得莫名其妙:“干嘛?”
 祁复穿着衬衣,头发梳得整齐,用喷雾定了型,像是成熟的商界精英,可行为却和形象一点儿沾不上边:“你的脸真的只有巴掌大。”
 白清淮:“……”
 白清淮无精打采地想,好幼稚啊,哪儿可爱了?
 祁复在他对面坐下,开始浏览晨间的新闻,看到有意思的,会转述给白清淮听,彰显着存在感。用完餐,他们一齐出了门。原本白湳風清淮的上班时间会晚一些,但他这天起得早闲来无事,就想有多的时间不如去工作室开工。
 他临走之前,犹豫了一下,把放在抽屉里的钻戒揣到了兜里。
 他不想在无名指上留下消不掉的戒痕,却也不想因为不戴钻戒惹别的麻烦。罗觉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不能让别的人以为他俩感情生变,引发猜忌。这个圈子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有很多双眼睛在背后窥探着他们的生活。
 况且,戴上戒指能表明已婚的身份,对想要接近他的Alpha而言是一种体面的无声的表态。
 到了工作室,他就把戒指戴上了。他想罗觉一定会留意到,希望他不要因为个人情感影响工作。
 一整天,罗觉的表现都很正常,让他松了一口气。
 下班后,南南和Gracia约着去一家新开的土耳其餐厅吃饭,问他要不要一起,他拒绝了。
 Gracia知道之前白清淮在帮忙带小孩:“你侄子还在你家呢?”
 “没。”白清淮揉了下后颈,“今天想回家早点睡觉。”
 “怎么?昨天没睡够?”南南挤眉弄眼,促狭地笑,“终于可以过二人世界了是吧。”
 “想什么呢。”白清淮拿起手中的文件袋,轻轻拍了下南南的脑袋。
 祁明琅回了自己的家,但他放学之后会和白清淮发消息。
 在祁冶的监督下,他每天回家后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玩手表。他还是会和白清淮分享他养的电子宠物“小猫长胖啦”,告诉他“周五听雪爸爸就回来啦,我要去机场接他”,还给他发他在幼儿园绘画课上的作品。
 白清淮挺喜欢和他聊天的,因为小朋友的世界很纯粹,会让他也跟着变得柔软。
 祁明琅好像对画画很感兴趣,但白清淮总是看不懂他画的什么。某天,祁明琅又给他发了一幅画,是一个长了眼睛的东西在中间,旁边是没有脑袋、没有四肢的身体,奇奇怪怪的。
 因为祁复正好在他身边,他便问祁复觉得像什么。
 毕竟祁复画画也丑,说不定能透过杂乱的线条看出本质。
 祁复研究了一番:“是小鸟。”
 白清淮:“?”
 于是,白清淮回复说:哇,小琅画的小鸟在干嘛呢。
 祁明琅:不是小鸟,是企鹅,它在找衣服穿。
 祁复凑过来,呼吸喷洒在白清淮的肩颈处:“你告诉他,企鹅不怕冷,就算零下四十度,对它们也言也是温暖的。它们的羽毛防水又挡风,是天然的羽绒服,不需要穿其他衣服。”
 “这么较真干嘛呢。不要破坏小孩的想象力。”白清淮没听他的,发了个表情包。他抬起头,“你怎么随便看我手机?”
 “嗯?”祁复说,“我看你和祁明琅聊什么,别理他了。”
 他就是不想让祁明琅分走白清淮的注意力。这么说,显得他很小气。可他和白清淮白天上班都很忙,即使微信上说话,也不过是问“吃了吗”、“在干嘛”、“喝咖啡吗”,见不着摸不着的,晚上回到家,当然要过不被打搅的二人世界。
 他把下巴搁在白清淮的肩头,光明正大地盯着屏幕。
 白清淮有一种他是一条大型犬的错觉。“你别窥屏,聊什么是我和小琅之间的秘密。”
 祁复计较上了,他觉得这几天受到了白清淮的忽视。
 他手机上的日历软件显示了最近上床0次。
 他也不是一定要做,就是亲着就很容易有反应。
 抱着都觉得还不够近。
 他委屈道:“我是你的Alpha,有什么秘密是我不能知道的?”
 白清淮“啧”了一声:“你没隐私啊?”
 “没有。”祁复说着就把手机塞到白清淮手里,“你随便看。”
 “伴侣之间能不能互相查看手机”这是一个有争议的问题。
 白清淮不会偷摸着查看祁复的手机,一是觉得没必要,这个做法容易闹矛盾,二是……抛却感情不谈,他相信祁复的道德。
 “不用看。”
 祁复的掌心贴着他的手背,握着他的手打开手机,点进微信里。
 首页的联系人全都是全名,只有白清淮是“老婆”。他和其他人的聊天记录基本是围绕着公事打转,也有人会和他套近乎,但祁复是一副AI的语气,不给对方任何机会。
 在其他人的眼里,祁复是冷漠的、高傲的,就像他最初以为的那样。
 心里泛起一丝甜,因为祁复的坦诚,也因为祁复在他面前的“与众不同”。
 在察觉到甜蜜心情的刹那,白清淮的自我保护机制启动,给自己泼了一瓢冷水:这是祁复个人世界的规则,他特殊在拿到了“老婆”这张通行证。
 祁复失望,白清淮没有“礼尚往来”地邀请他看微信列表。
 祁复知道白清淮有一个好友群,经常和两个朋友发消息,聊得来劲了会笑得很开心。祁复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但他会好奇白清淮和朋友们说些什么。
 肯定有提到他吧。他印象里,有次白清淮的朋友还发语音讨论他“行不行”呢。
 白清淮有没有为他正名?
 白清淮假装看不懂祁复的神情,岔开话茬:“你别压在我身上,很重。”
 他不过重了三斤,这都被发现了吗?祁复成功被转移了话题:“我今天举了哑铃,还做了几组俯卧撑。”
 “嗯?”
 白清淮又不是性冷淡,祁复浑身散发着“求偶”的气息,勾得他的身体也有些躁动,“那你很累吧?”
 “我还说现在离睡觉时间还有两小时,可以做两次呢。既然你累了,那就……”
 祁复超级大声:“我不累!”
 白清淮故意说:“不用勉强。”
 “不勉强,我现在……”祁复词穷,只想表达自己很有力量,做两次不在话下,做三次也完全可以,做四次乐意效劳,做五次……白清淮不可能同意。
 “力大如牛!”
 白清淮:“……”
 神他妈的力大如牛,以为是耕地呢?
 周末,从老家回来的沈听雪来家里拜访,说是祁明琅想白清淮了。
 祁复不在家,去打高尔夫球了,走之前还想劝说白清淮一块去:“很有意思的”。
 白清淮说他没尝试过。祁复想也没想:“我可以教你。”
 白清淮不擅长运动,球类运动里他只打过羽毛球和乒乓球,并且都是入门级水平:“你不是要谈生意吗?”
 祁复:“嗯。合同已经签了,就是我上次和你提过的买卖。对方和大伯关系熟,说是准备叫上大伯一起,可惜大伯有事不能来。虽然我们会聊工作,但约在高尔夫球场也算一次私下的聚会,可以带家属的。”
 “哦。”白清淮不想掺和。在社交的场合,作为白见山的儿子、祁复的伴侣,他如果会玩高尔夫,倒是可以去撑个面子。他不会,不是平白被人看笑话吗?
 “我就不去了。”
 祁复不会想这么多,他没那么在乎别人的看法,就是借着应酬的名义想和白清淮约会:“为什么?”
 白清淮说:“答应小琅今天见面了。”
 祁复:“……”
 怎么又是祁明琅。
 祁复不想和一个四岁的小男孩较劲,但就在前一天,他从浴室出来,白清淮侧躺在床上喊了一声“宝宝”。
 或许是刚做完,祁复心潮还在澎湃,联想到白清淮在床上任他索取的模样,觉得白清淮是在喊他。
 不喊老公,怎么喊上听上去更亲昵的宝宝了。他脸红了,还是应了一声:“欸!”
 然后白清淮转过头,挑了挑眉:“你应什么?又没叫你。”
 祁复抿嘴:“那你叫谁?”
 “祁明琅啊。”白清淮说,“沈听雪刚给我发语音,沈听雪叫他宝宝,我就跟着叫了。”
 白清淮眼神上下扫视,轻笑:“有你这么大一只的宝宝吗?”
 “……”祁复的脸颊极速升温,红得发烫。他又被白清淮取笑了!
 他又没看到白清淮在玩手机,卧室里只有他一个人,怎么能怪他自作多情。
 祁复给祁冶发了消息:你知道吗?如果小孩特意依赖家里其他亲戚,说明做父亲的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祁冶回:阴阳怪气的,在说什么,听不懂。很忙,有事无事都勿扰。
 祁复说:“姓祁的很讨人厌。”
 白清淮笑:“那你姓什么?”
 祁复:“……”
 沈听雪来时,带着老家特产美食,还有精致的香水、香薰礼盒。他说是他精心挑选的礼物,香水是竹叶和雨水融合的味道,香薰的中调是以忍冬香为主。
 恰好是白清淮和祁复的信息素。
 白清淮知道他为了表示感谢用了心,沈听雪开朗大方,两人相处愉快。他们在阳光房一边喝咖啡一边聊天,祁明琅在旁边玩仿真厨房过家家,戴一顶小号的厨师帽,小脸蛋板着,有模有样。把装着塑料煎蛋的盘子端给他们:“爸爸,叔叔,你们吃。”
 白清淮还拿来画纸,教祁明琅画厨房里的各种蔬菜和水果。在祁明琅的笔下,苹果和梨成了孪生兄弟。
 沈听雪违心地夸他画得好。
 祁明琅仰着头,一脸期盼:“那我之后能成为像清淮叔叔这样的大画家吗?”
 沈听雪:“……嗯,可以吧。你是抽象派画家。”
 “到时候让你祁冶爸爸给你砸钱开画展,请演员来捧场。”
 祁明琅追问道:“什么是抽象派?很厉害吗?”
 “当然很厉害。”
 未来的抽象派画家祁明琅兴奋地创作,一下午画了好几幅画,不过离开的时候都忘了带走。
 祁复回来之后,看到祁明琅的画,露出嫌弃的表情:“这画的什么?是不是比我画技差多了?”
 白清淮听了好笑,他张开五指,向前伸贴上祁复的脸:“脸不大呀。”
 “看来是脸皮比较厚了?”
 “……”祁复以前个人空间感很强,不喜欢太过亲密的接触。很讨厌别人碰他的脑袋或者脸,哪怕父母也不行。
 可是,白清淮的掌心这么附在他脸颊上,他身体的第一反应却是朝前拱,让他的手贴得更紧一些。
 祁复:“你学我。”
 白清淮轻挑眉梢:“有意见?”
 “没有。”
 祁复继续翻,最下面一张画纸上是白清淮用铅笔勾勒的牛奶盒,是简单的素描画,不过把握住了形体的透视,阴暗层次分明,线条干净有细节。他说:“把这张画送给我吧。”
 白清淮不解:“你要这张画做什么?”
 祁复说:“我办公室几面墙都是空的,正好可以把它裱了挂上去。”
 白清淮:“……”
 别的总裁在办公室挂艺术家的名作,祁复要在办公室画他画的牛奶盒?
 下属和合作商代表进他的办公室看到画会怎么想?
 他说:“别想一出是一出。”
 “不行吗?”祁复想了想,又有了别的需求,“你画了祁明琅他们一家三口,那打算什么时候画一下我?”
 白清淮怔了下。
 他画过祁复,不止一次。他有一个素描本,上面都是祁复的画像。
 曾经白琢无意间看到了,还很不满:“不是,哥,这谁啊?你画这么多张。怎么不画一下你弟弟我?”
 白清淮告诉白琢他喜欢上了一个Alpha。白琢还特地到他们学校来见祁复本人长什么样子。白清淮问他:“怎么样?”
 白琢别扭道:“呵呵,一般吧,还是配不上你。”
 后来他告白被祁复拒绝,白琢也是知道的,在家里把祁复骂了几百遍。
 “那就别喜欢他了。”白琢说,“换个人喜欢吧。”
 换个人喜欢没那么容易。兜兜转转,眼前的Alpha还是祁复。
 而祁复正在向他讨要一张画:“答应了?需不需要我当模特?”
 白清淮问:“当模特得坐很久不能动,你能做到?”
 祁复立即应道:“可以。”
 他小时候,祁老爷子为了锻炼他耐性,就会要求他保持同一个姿势站立或者端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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