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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未来见过你(醉灯)


滕玟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如纸。
“连自己家人都不信你还信什么!”滕禹冷然起身,“如果当初你一点都不碰那药,别人能有可乘之机?你会出来,但不是现在,正好趁这段时间好好反省。以后再说这种话,我一定打断你的腿!”
前几天刚下了雪,路边的积雪还没化。
车子里开着暖风,窗户开了一条小缝,滕时靠在副驾驶上闭目休息。
白皙的面容仿佛精致的白瓷,乌黑的睫毛如同两道羽扇,他大病初愈,身子非常虚弱,车里暖烘烘的风吹着,他的手脚却还是冰凉的。
滕时本想着闭着眼想想事情,想着想着意识就有些混沌了,继而腹中又开始隐隐难受,浑身都没力气。
车门忽的被拽开,滕禹冷不丁坐进了驾驶座。
滕时费力地睁开眼,就看到了滕禹黑如锅底的脸。
“说了?”滕时轻声问。
滕禹咬着后槽牙启动车子:“小混蛋,竟然以为是你故意落井下石,他根本不知道这些日子你都做了什么,我们马上就能……”
“他还小,有些事情看不明白也正常。”滕时打断他,艰难地支撑起身体,微微坐直了些。
滕禹把车子拐上主路,冷道:“你小的时候不这样。”
滕时苦笑。
“有的时候,我总觉得……”滕禹欲言又止,“算了,不说了。”
“你觉得他和我们不像。”滕时虚按着腹部。
他和滕禹之间,虽然性格天差地别,长相身材也完全不一样,但是总有一些地方是有对方的影子的,比如处事方法和某些思维方式。
但是滕玟却几乎找不出来和他们相似的地方,除了长得隐约能看出来是兄弟,其他地方完全没有类似之处。
“他的成长环境和我们不一样,小时候他和林姨过的是苦日子,”滕时说,“给他些时间。他遭人诬陷,这种反应也是正常的。”
滕禹真是被气到了,握着方向盘脱口而出:“如果遭遇这种处境的是奚斐然,他肯定不会这样。”
说完他就感觉自己说错了话,自从奚斐然被送走,滕禹就一直避免在滕时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他怕滕时伤心。
却没想到滕时只是淡淡地说:“奚斐然是比同龄人成熟一些。”
“他最近……”既然提到了,滕禹干脆就问了下去,“还给你打电话吗?”
滕时顿了顿,摇摇头:“不打了。”
不打了。
起初奚斐然刚到J国的时候,周围人告诉他,滕时送他出国是为了避避风头。
奚斐然因为滕时的擅作主张生气了两天,就忍不住给滕时打电话回来。
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那天在山洞里发生的事情,只是聊一些日常。
奚斐然很开心,因为他的伤势很快恢复,没几天就开始跟着森博士做项目了,他就像是掉进金矿的掘金者,每天都兴奋地跟滕时汇报每天森博士教了他什么。
可渐渐的,滕时接电话的频率越来越少,甚至不怎么回消息,奚斐然给他打电话,十个里面有八个打不通,一问就说忙。
敏感如奚斐然,很快觉察出了其中的不对劲。
他有些慌了,问滕时是什么意思,滕时却告诉他:“以后跟着森博士好好学,没什么事别打电话了。”
奚斐然傻了,他惊恐地发现,滕时不要他了。
奚斐然发了疯,他拼命的给滕时发消息,说自己错了,自己不该说喜欢他,说当时只是闹着玩,不是当真的。
可滕时一直不回,电话也根本打不通。
奚斐然拎起包就要回国,却发现自己的护照和证件已经全被滕时的人扣下藏了起来。
那一刻奚斐然就像被雷劈了,他先是不可置信,然后爆发出了史无前例的愤怒,他和滕时派来保护他的人大打出手,冲到机场想要闯进去,最后被机场的安保死死按在了地上。
“滕时!有本事你一辈子不见我!”这是奚斐然给滕时发过来的最后一条语音,那暴怒的嘶吼中带着痛入骨髓的绝望。
滕时静静听完,删掉了他的联系方式。
当天晚上滕时出现了最严重的一次术后肠痉挛,止痛药根本不管用,病号服被冷汗打透了好几身,差点把伤口都按裂,最后医生不得已给他打了最强力的镇定剂,才让他沉沉睡去。
车子里陷入了安静。
滕禹不擅长安慰人,许久之后,他有些生硬地说:“心情不好,可以找我聊聊。”
“好。”滕时知道他的笨拙的好意,淡淡一笑,把话题转移开,“最近有关滕家的热度持续攀升,我估计再有一阵就可以收网了,哥,那个人你一定得看好,不能让蒋洲成知道他的存在。”
滕禹点头:“放心吧,24小时有人看着。”
没有人知道,滕时已经找到了证明滕玟清白的决定性证据——有一个小混混亲眼目睹了蒋洲成的手下在小巷子里把毒-品给夏蕾的过程。
说来也真的是运气好,滕时查遍了夏蕾在事发前几日去过的所有地方的监控,发现了有一天,她和蒋洲成的手下阿黄在两个小时内先后从同一个街道经过。
同样的时间段,有个小混混的身影也出现在那段监控中。
小混混那天喝醉了酒,晃悠到小巷子里的时候看到一男一女两个身影凑在一起。
他猥琐的心思上来,以为是小情侣在阴暗的角落干见不得人的羞羞事,于是躲在一旁掏出手机录像,却不曾想录到的竟是阿黄把毒品给夏蕾的过程。
他那时不知道这是干什么,只觉得无趣,没看到想看的画面,就溜达回家了,手机里的录像也没删。
那段录像现在正在做技术恢复,因为是晚上照的,画面很黑也很晃,等到修复好了,就是反击的时候。
“滕家现在被骂得越惨越好,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当初所有咒骂滕家的人都会意识到他们被蒋洲成当了枪使,舆论会瞬间调转风向,把滕家捧上新高度,”滕时闭上眼睛,“刚才在看守所,戏做足了吧。”
“做足了,”滕禹拐入右边的路,“蒋洲成安排在看守所的眼线肯定会把我和滕玟的争吵传出去,在他们看来,我们还在为怎么把滕玟捞出去而发愁呢。”
“那就好。”
“这些年你一直不管滕家事业,怎么这次这么上心?”滕禹把车驶入滕家庄园门前的专属小路。
滕时疲惫地睁开眼,狭长双眼皮几乎变成了三眼皮,轻叹一声:“还不是为了你。”
滕仲云怎么样滕时才不在意,滕家垮了他都无所谓,但他在意滕禹。
今年是对滕禹非常重要的一年,滕时知道,这一年滕禹从滕仲云手里新接手了一大块滕家业务。
下面的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位滕家少主的作为,如果滕禹在这个时候没有处好滕玟的事情,让滕家受到影响,他将失去民心和公司元老的支持。
上辈子他和滕禹的关系一直极差,所以没帮忙,眼睁睁看着滕禹在这个阶段煎熬,虽然没有发生夏蕾这件事,当时也有各种让人焦头烂额的事情,滕禹差点没扛过去。
真傻,兄弟之间,怎么可以袖手旁观。
滕时不知道自己随口的一句话在滕禹心里激起了多大的波澜,滕禹攥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嗓音有些哑:“谢谢。”
“兄弟之间谢什么。”滕时双手搭在腹部,神色恹恹。
滕禹忽的回过头,看了他好几眼,道:“你是不是又肚子疼了?”
滕时一路都在难受,现在反应都有些迟钝了:“……还好吧。”
好个锤子,人都蔫了。
滕禹看着他鬓角渗出的冷汗,只觉得心都在抽痛。
滕时手术完了之后身子比之前还要糟,肚子疼胃疼几乎成了家常便饭,甚至都习惯了。
刹车,熄火,车停在了别墅前。
滕禹推门下车,滕时艰难地想要拉开自己这一侧的车门,门已经被滕禹从外面拉开了。
“拽我一把。”滕时实在没力气逞强了,他的小腹里面疼得要命,向着滕禹伸出一只手想让他把自己扶起来。
滕禹看着他,忽的弯腰,一手搂他后腰,一手从他膝弯穿过,直接把人抱了出来。

滕禹忽的弯腰,一手搂滕时后腰,一手从他膝弯穿过,直接把人抱了出来。
滕时并不矮,179的身高,因为自身的气质和腰细腿长的身材比例在人群中甚至显得鹤立鸡群,但在滕禹的衬托下,一下子就显得纤弱了。
滕时诧异地抓住了滕禹的胳膊。
滕禹低头看他:“嗯?”
都二十好几了的成年男人了,被以这种姿势抱起来,滕时感觉有点别扭:“我自己走就行。”
滕禹冷哼一声:“行,我这就放你下来,然后顺便送你去跑马拉松怎么样?”
滕时:“……”
小阳早早等在门口,见他们从车上下来,立刻帮忙拉开了门。
滕禹抱着滕时大步上了二楼,才把人轻轻放下。
“还有件事……”滕时撑住床沿,在他的印象中,X国明年就要发生政变,对外贸易将受到重大影响,但是他听说滕禹最近正打算在X国投项目,“X国的项目要小心,最好都撤出来。”
话音未落,腹中忽的像是被刀子拧了进去,五脏六腑都错了位。
滕时按住肚子弯腰,疼得说不出话来。
滕禹皱眉:“先躺好。”
他脱掉滕时的羽绒服,扶着他躺到枕头上。滕时是真的疼,一碰到枕头就捂着肚子蜷缩了起来,动都不想动,
小阳递过来个热水袋,滕禹顺手接过来,低头一看,竟有些轻微的愣怔。
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这些年滕时不舒服的时候,都是奚斐然在身边照顾的,距离滕禹上一次照顾生病的滕时,几乎都过去快十年了。
有奚斐然在,滕时的身体从来不用其他人操心。
小阳轻声提醒他:“热水袋现在的温度稍微有点烫,可以先帮二少揉一揉肚子,然后热水袋和揉按交替着来,另外止痛药能不吃就不吃,伤身。”——以前奚斐然都是这么办的。
滕禹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小阳退出去,关上了门。
滕时的脖颈上冷汗淋漓,抬眼时看出滕禹的生疏,低声说:“没事不用揉,歇会儿就好了。”
滕禹脱口而出:“我会揉。”
难道没了奚斐然,滕时就得干疼着?
他坐到滕时身边,掀开滕时的衣服。
掌心下的腹部冰凉一片,就像是被寒冰冻过一样,用力按的时候甚至能感觉到里面的抽动。滕禹小心地揉着,一阵阵心疼。
滕时起初心里还有点不适应,然而很快就想起了小时候被这只温热的大手按揉过的记忆,身子渐渐放松了下来。
不过即便滕禹揉得非常细心,疼痛却似乎没有怎么缓解。
不像奚斐然揉的时候。
奚斐然的手像是有一种魔力,只要按上去,就像是被柔和的水流拂过一样,疼痛不一会儿就消散掉了……
不能再想他了。滕时告诫自己。
揉肚子有什么区别,都是自己的心作用罢了。
“找个女朋友吧。”滕禹说,“一个人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找个人照顾你。”
滕时肚子疼得厉害,闭着眼睛,语速都比平时慢了些:“哪个女朋友愿意照顾一个病秧子的。”
“你这么优秀,真想找,别人都得排长队,”滕禹戳破他的借口,“是你自己不上心。”
滕时掀起长长的睫毛看他:“你先找我就找。”
滕禹不上他的套:“跟我比干嘛,我又不急。”
“我也不急,”滕时说,“一个人挺好的……嘶……”
话音未落腹中忽的一阵剧烈的绞痛,滕时抽了口气,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修长的手指攥紧了床单。
滕禹赶紧加大了按揉的力度:“你就嘴硬吧,等到哪天你肚子疼得死去活来,身边还没人的时候,有你后悔的。”
滕时痛的眼前一阵阵发黑,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流,肚子里像是有冰碴在搅动,搅得肠子痉挛不止,他再也忍不住抓住滕禹的胳膊,声音都发了颤:“哥……热水袋……”
滕禹这才意识到该做什么,赶紧把热水袋拿来,按在了滕时的小腹上。
滕时抱着腹部蜷缩起身体,热水袋紧贴着小腹,过了好一会儿,滕禹才听到他粗-重的喘息稍稍平稳了下来。
“好点了?”滕禹的心都要碎了,“我再接着帮你揉揉?”
滕时额前的碎发都被冷汗打透了,虚弱地点了点头。
滕禹拿走热水袋,继续帮滕时揉了起来,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热水袋和按揉交替着来”。
这都是奚斐然这些年来照顾滕时摸索出来的方法,是这么多年朝夕相处总结出来的经验。
如果是奚斐然在,一定不会让滕时疼成这样,起码不用滕时自己开口提醒换热水袋。
滕禹看着弟弟苍白如纸的脸,心情有些复杂。
只有真正的上心,才会知道怎么能让病人最快地舒服下来。
奚斐然是真的关心滕时,这么多年有他照顾着,滕时几乎没怎么去过医院。
新交的女朋友,能像奚斐然一样对滕时吗?
滕时的外部条件太优秀了,超高的智商、傲人的成就、俊美夺目的外表、还有强大的家世。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在与异性交往的过程中,这些因素无疑会成为巨大的吸引力。可正是因为这些条件,要怎么区分他的女朋友,有几分是爱他这个人,又有几分是爱他的条件呢。
这世上恐怕再没有人有奚斐然对滕时的感情那么纯粹了。
如果奚斐然是个女孩就好了,如果他不是奚家的孩子就好了。
滕禹回过神来,暗暗叹了口气,丢掉自己的荒唐的想法,心里把帮滕时找一个真心待他的女朋友这件事提上了日程。
疼劲儿过去了些,滕时虚弱地睁开眼:“哥……X国那边……”
“又是你的预知梦吗?”滕禹边揉边问。
“是,”滕时的声音依旧虚弱,脸色倒是比刚才好一些了,“X国现在形势虽然看上去还可以,但是明年却会急转直下,到时候武装军-队和政-府会开战,所有的贸易活动都会受到影响……”
“开战?虽然双方一直不和,但是还到不了开战的地步吧。”滕禹皱眉,这和他的情报不一致。
“哥,信我。”滕时痛得精疲力尽,低声说,“有些暗流汹涌现在表面看不到,等到看清的时候再反应就晚了。”
滕禹从滕时那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点暗了。
“让家庭医生过一两个小时再去看一下,”滕时对小阳说,“人已经睡下了,我怕他一会儿再难受起来。”
小阳恭敬地应下:“放心吧大少。”
滕禹走出滕时的别墅,没有直接回自己那里,而是让手下开车去公司。
崇景的夜晚灯火通明,车子驶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滕禹下意识看向了西边灵山的方向。
飞车的试验最近又有了新进展,之前被爆出来的质量问题最后被证实为人为导致,并非车子本身的问题。
但TR公司却依旧给飞车做了安全系统的全面更新,这番有诚意的操作不但赢得了业界的好评,也把飞车的订单推到了新的高峰。
滕时确实是商业奇才。
正在这时手下来电话,滕禹接起来,听着手下给他汇报最近公司项目的最新进展。
几个重点项目挨个汇报完,就到了X国的项目。
“滕总,X国那边已经谈妥了,价格敲定下来,下个月就可以签合同了……”
滕禹忽的打断他:“等等。”
窗外的路灯映照出他坚硬的侧脸轮廓,瞳孔深处却难得的显露出几分犹豫。
这么多年,滕时给他出过不少的主意,帮他避开过许多大坑,赚取了数不尽的收益。
但是有关X国的事情,滕禹不敢确定。
X国是公认的未来发展前景最大的国家,国内刚刚铺设了无数新铁路,而且还加入了区域性的国际联盟,国内优质的矿产资源即将得到最大幅度的开发,无论是政治学家、经济学家还是商人们,无不对X国做出异口同声的正面评价。
滕时那神乎其神的“梦境”,真的会比那么多权威专家的判断还要准吗?
当初远东资本和红石基业的事情滕禹还记得,那么严重的损失,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第二遍。
滕时的话,也不一定都是对的。
X国的项目不是小项目,而是公司重要的战略决策,在这个节骨眼上,绝不能出现任何的差错。
“滕总?”
滕禹深吸一口气:“我需要一份X国最近的研究报告。”
“好的滕总,”属下察觉到了什么,“那签合同的日期是否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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