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有另一些传闻,说韩家之所以在近几年业务又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就是因为韩濯在幕后帮他父亲出谋划策,也不知是真是假。
“有韩大少坐陪,我巴不得多待一会儿。”蒋洲成向后靠在了椅子上,日光洒在他冷白的皮肤上,“说到底这个时代拼的还是核心技术,这次我父亲过来和韩叔叔谈合作也是带着诚意来的,如果能达成一致,那真是皆大欢喜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等飞车真的普及开,我们还能笑得出来吗?”韩濯墨镜下的嘴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传统汽车会被挤得连渣子都不剩,大家都在天上飞,谁还在地上跑?我们这些靠做汽车上游发家的做得再好有什么用,估计到时候只能喝西北风了。说起来,滕玟最近是不是放出来了?”
他话锋忽的一转。
蒋洲成的瞳孔晦暗不明,忽的笑了:“是啊,谁知道最后竟然闹了个乌龙,原来是夏蕾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她一直想要攀上滕家这颗大树,攀不上滕时就去攀滕玟,为了拴住滕玟还不惜用毒-品来加码,结果一不小心把自己给玩死了。”
这几天各大媒体都炸了,有新的证人带着录像出现,录像中清晰的照到,是蒋洲成的手下阿黄将毒-品交给的夏蕾。
滕玟的嫌疑一下子就被洗清了,蒋洲成之前在电视里的那番说辞瞬间不攻自破,舆论的矛头一下子反指回了蒋洲成。
然而蒋洲成的反应远比想象中快,立刻就丢出了夏蕾攀附滕家的新故事,说自己之前那番说辞是受阿黄蒙蔽了。
而阿黄之所以编出那样的谎话,是因为他一直对夏蕾有好感,不想夏蕾死后还名声扫地,所以才嫁祸给滕玟,说毒品是滕玟教唆夏蕾吃的。
起初舆论并不信,但是很快有人跳出来,说见过滕玟因为夏雷和滕时认识的事情吃醋,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相信这就是真相。
阿黄不知所踪,滕玟被放了出来,这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说到底我也有责任,没发现我那手下阿黄竟然沾着毒品生意,也没发现他喜欢夏蕾,”蒋洲成用牙签戳起一块芒果,在手里转了转,露出遗憾的表情,“差点冤枉了滕玟。”
韩濯摘下眼镜,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用很难描述的目光打量了一下蒋洲成,啧地轻叹一声:“你的心真是冷得像块冰,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前女友,你还真舍得。”
蒋洲成的表情徒然凝固,紧盯着韩濯:“你什么意思。”
“这里没外人,不用这么戒备,我们都知道夏蕾是你的一步棋,你想要报复滕家,把她丢出去做个铺垫,”韩濯打了个哈欠,“不过看来你还是小看了滕时。”
这个人太深了。这一瞬间蒋洲成竟有这样的感觉。
韩濯似友又似敌,总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最一针见血的话,蒋洲成摸不清他的立场,却感觉到了危险。
直觉让他浑身都戒备了起来,然而他心中越戒备,表现出来的就越轻松。
“被韩少看出来了啊,”蒋洲成把芒果放进嘴里吞下去,耸了耸肩,笑了起来,“不过我也指望这一次能对滕家怎么样,小打小闹罢了。”
韩濯趴在扶手上,好奇地凑近了些:“说起来滕时为什么这么针对你?奚家刚没的时候,你们不是合作的好好的?”
蒋洲成的后脊梁骨都冒起了一股寒意,那一瞬间他几乎想要抓起桌上的银刀狠狠捅进韩濯漆黑的眼球里,刺穿他的大脑把他的脑浆都挖出来,然后把他的尸体抛进大海,让自己的秘密永远沉在海底。
“谁知道呢,”蒋洲成看着韩濯轻声说,“他从一开始就讨厌我。”
“是不是你死缠烂打了?”韩濯像是看不懂眼色继续追问,“我看滕时近些年挺低调的,都没怎么抛头露面过,你给我看看他照片长什么样。”
蒋洲成:“你搜搜,网上有。”
韩濯冲他伸手:“哎呀别那么小气,我要看你拍的高清图。”
阳光那么灿烂,面前俊美青年伸出的手看起来人畜无害,但是蒋洲成却几乎发起抖来。
——他什么都知道。
危险的信号史无前例地在心底发出尖锐的警报,上一个让他这么戒备的还是滕时!
“快点别藏着。”韩濯推了推他。
蒋洲成拿起手机,解锁。
相册里密密麻麻全都是这些年他找人偷拍滕时的照片,几千张,没有一张重复。
蒋洲成点开一张,递给韩濯。
韩濯接过来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啧啧啧……”
蒋洲成声音发哑:“怎么?”
“这要是进娱乐圈,还有周琦那帮顶流什么事。”韩濯左右欣赏了一下,把手机还给蒋洲成,“看不出来,滕玟那个样子,竟然能有这样的哥。”
蒋洲成:“同父异母。”
韩濯拍了拍蒋洲成的肩膀:“加油兄弟,我祝你成功。”
蒋洲成忽的问:“韩少喜欢什么样的?”
韩濯笑起来,他笑的时候两条眼睛弯起来,有种天真的狡黠:“怎么,怕我跟你抢?放心,虽然滕二少帅的惨绝人寰,但不是我爱的款,我喜欢壮一点的。”
就在这时,管家走上来,恭敬地告诉两人,楼下公事已经谈完了,韩青山邀请两位去楼下吃饭。
“走走走!”韩濯一下子跳起来,把那昂贵的眼镜随手丢在了一边,“饿死我了!走着蒋少。”他亲近地搂住蒋洲成的肩膀,两人一起往楼下走去。
蒋洲成只听他在自己耳边笑眯眯地轻声说了句:“滕家是我们家最大的竞争对手,飞车是我们全行业的敌人,放轻松啦蒋少,我站在你这边。”
“我站在你这边。”
这句话,夏蕾也曾经说过。从韩家离开的时候,蒋洲成想。
温暖的五月底,他躺在夏蕾的大腿上,头顶是郁郁葱葱的树,阳光从树缝中渗透下来,落在夏蕾的头发上。
蒋洲成用手指绕住一缕,在指尖转着。
夏蕾的天生是栗色的,被阳光照射的时候,散发着金色的微光。
他不喜欢夏蕾,她和之前的无数女人一样,都是他暂时解闷的工具罢了。
夏蕾漂亮、有不错的身份、能和圈子里人融洽相处,还知道各种一手消息和资源,而蒋洲成有电视台高层的门路,可以帮她走得更远。
他和她在一起,各取所需,算得上舒服。
“你的头发很好看。”蒋洲成随口说。
夏蕾笑了,轻轻抚摸着他的脸。
春日的暖阳中,他们就像是一对普通的情侣,在慵懒的午后躺在无人的私家草地上消磨时光。
蒋洲成有些头痛,蒋家的业务又被滕时削掉了一大块。
滕时,滕时……
这个名字让他魂牵梦萦又让他恨之入骨,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对一个人产生这样浓厚的兴趣,但是滕时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初见时他惊叹于滕时的美貌,之后他沉醉于滕时的心狠手辣,那张美人脸下是绝情的冰冷,更是绝顶的聪慧,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他尽收眼底,他居高临下地动一动手指,就能将自己压得喘不过气来。
滕时越厌恶他,他就越兴奋,他拼命地向上爬,拼命地将人踩在脚下,只为了把滕时从更高处拽下来。
他甚至不明白滕时对他的敌意一开始来自哪里,但这不重要。
他只知道自己想要把滕时的骄傲的碾碎,看那他倒在自己身-下,让那张漂亮的脸露出崩溃又绝望的表情来,这是他毕生的夙愿,哪怕想一想都能让他兴奋到战栗……
他好像硬-了。
“晚上让我给你做饭吧。”夏蕾温柔地说。
蒋洲成根本没注意她在说什么,闭着眼胡乱答:“行。”
“想吃什么?”
“随便。”
女人真的很烦。
蒋洲成皱眉,他闲时候想要个女人服侍左右,一旦厌恶她们了,只想让她们赶紧滚。
夏蕾低头,吻住了他的唇,蒋洲成下意识想要躲开,却被夏蕾抓住了下方刚刚抬起头的地方,温柔的手熟练地照顾着他,带来一阵又一阵的欢欣。
蒋洲成舒服得半眯起了眼睛。
他要收起刚才的想法,女人也不错。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短,蒋洲成记不清了,但是夏蕾比他之前找过的所有女人都懂事。
她做的饭很好吃,她抱着自己的时候很舒服。
不像以前那些叽叽喳喳的小女人,只会激起他扭曲的虐-杀欲-望,躺在夏蕾怀里,他整个人都是安静的,甚至有时会想起他遥远记忆中模糊的母亲。
“我们永远这样下去吧。”夏蕾抱着他。
蒋洲成靠在她胸口懒得回答。
印象中夏蕾说过她小时候过得很苦,爹不疼娘不爱,她拼了命的来到大城市,疯狂的往高位挤,就是为了让别人看得起她,让她感觉到自己很重要。
夏蕾曾经对他说过:“你让我感觉到了被需要。”
被看重、被需要,她才能感觉到自己真的活着。
蒋洲成感到不屑。
莫名其妙。
自己根本就不需要她,随时都可以踹掉。
“我其实不想往上爬了,”夏蕾抚摸着他的头,低头看向怀里的人,眼神中的情早已超出这段关系该有的浓厚,“我现在感觉就够了。”
一个需要别人的肯定来实现自我认同的女人。
真是可笑。
蒋洲成终于还是踹了夏蕾。
那天他被滕时的又一个狠招激怒了,新做起来的生意死了一半。
滕时云淡风轻,甚至没有直面他,就杀人于无形,这让蒋洲成感觉到了巨大的侮辱,愤怒之后是无比的沮丧和崩溃,那种希望遥遥无期可望不可及的感觉太痛苦了,简直让他想要杀人!
夏蕾就是在这个时候回家的,看到蒋洲成的样子她想要像往常一样安抚,却被蒋洲成掐着脖子摔在了地上:“滚!!给我滚!!”
夏蕾忍痛扑过去抱住他:“你想要什么!”
蒋洲成双眼猩红,疯狂地嘶吼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等到清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到夏蕾在哭着吻他:“对付滕家,我帮你,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你能怎么帮?蒋洲成冷静下来之后只觉得想笑。
夏蕾捧住他的脸:“帮我搞一袋毒-品来。”
她想通过搞垮滕玟来抹黑滕家的名声,先假装和滕玟好,然后再举报滕玟吸-毒。
没成想滕玟是个怂包,不敢碰,夏蕾只好自己上,带着滕玟一起吸,再找机会举报。
蒋洲成没管,全程都在冷眼旁观。
他知道以滕时的聪明,夏蕾根本不是对手,无论做出什么局,都会被破掉。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胜算。
但他还是任由夏蕾做了下去,看着她和滕玟谈恋爱,就当看一场笑话。
滕玟越陷越深,夏蕾的魅力似乎比想象中要大,蒋洲成忽的想,如果滕玟真的栽在夏蕾身上,哪怕是看滕时着急一阵,也是划算的。
甚至可以顺水推舟,找机会把滕时身边的奚斐然也搞走。
反正自己没什么损失。
如何能让滕玟栽?吸-毒?罪名太小了,惊不起什么风浪。
什么事能激得起风浪?能让滕家不伤筋动骨也得掉层皮?
只有杀人了。
蒋洲成的眼睛亮了起来,压抑了许久的躁动终于再次被点燃。
“帮我搞一包新型毒-品,要劲儿最大的,能出人命的那种。”
蒋洲成告诉阿黄:“给夏蕾,别告诉她。”
夜晚起风了,海风催着浪花打在沙滩上,蒋洲成站在岸边,看着黑夜中的茫茫大海。
浪花扑上来,碰到了他的拖鞋尖儿。
不冰,甚至有点暖,海水轻抚而过。
蒋洲成抽回了脚。
手里的烟已经燃到底了,蒋洲成徐徐吐出一口烟,把烟头扔进大海,转身离开了。
“欢迎来到加州!”
巨幅欢迎标语在机场正中的荧光屏上闪动着,一年一度的科技盛会Code Conference的蓝色宣传画在两侧,人们走过路过无不抬头好奇地抬头观望。
Code Conference,M国科技行业最具影响力的科技产业高峰会议,是探讨和剖析科技界的一些重要问题和创新发展动向的盛会,已经持续了几十年,在世界范围内都有巨大的影响力。
会议以互联网科技和商业为主题,邀请科技行业知名的创始人、CEO和投资者等重要人物,分享他们在技术、商业和创新领域的见解和经验并就末来科技的趋势和前景进行分析和探讨。
今年滕时由于在飞车领域的杰出贡献,作为主讲嘉宾之一受邀参加。
滕禹身为滕氏集团的代表也受到了参会邀请。
两兄弟都去了,顺便也就捎上了滕玟。
“加州真热啊!”从飞机上一下来滕玟就掏出了随身小电扇,对着脖子呼呼地吹,“我都要热化了。”
他穿着一身清凉的打扮,还特意带上了个沙滩草帽,这几年他的容貌五官变得越来越像年轻版的滕仲云,只是眼底还是青涩的少年模样。
当年夏蕾的事情在他身上留下的影响已经逐渐散去,滕玟今年研究生刚毕业,正在滕仲云的公司里学习,为了之后接手滕仲云的产业做准备。
滕禹向着出口走,扫了他一眼:“嫌热你就脱光了,看看明天能不能上新闻。”
滕玟大言不惭:“我这美好的肉-体肯定上的是头条,到时候我是不是还能管他们要一笔肖像费?”
滕禹:“想得美。”
滕时在一旁听他们说话。四年过去,他仿佛并没有怎么变,乌黑的眉眼仿佛在岁月的沉淀中更沉静了些。
滕禹和滕玟两个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斗嘴,滕禹脱口说了句:“好啊,有种你就去,看看你上十次头条有没有你二哥名气大。”
滕玟忽的不接话了,顿了两秒才又短促地笑了一声:“是啊,我怎么比得过二哥啊。”
空气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自从四年前滕玟入狱被关了一阵,出来之后好像有什么悄悄的变了。
他不再粘着滕时,而是宁愿接近冰山似的滕禹。
滕玟始终记着他在监狱里被欺负的日子。
足足一个多月。
当初是滕时让他报的警,滕时那么厉害,几乎是无所不能的,所以他无条件的相信滕时。
可他的相信换来的却是看守所里的折磨。
为什么那么久才放他出来,为什么滕时在其他事情上都处得那么好,偏偏到了他的事情上就做得这么不走心呢。
后来滕玟才知道,当时滕时说滕家在风口浪尖上,得等一等再救。
他们等得起,在狱中水深火热的受折磨的可是自己!
如果是奚斐然在看守所里,只怕滕时一天都等不了吧。
这么多年虽然从未提过,但是滕玟心里从那时起就已经有了芥蒂。
“Mr Teng!Mr Teng!”接机口处有人在喊,三个滕少都抬头看过去,只见两个老外举着滕时中英文名牌,正在激动地挥着。
是Code Conference活动派来接机的工作人员。
“哎呀!十三个小时的航程,各位一定累了吧!”两个老外热情地扑上来帮忙拿箱子,跟在后面那个在看到滕时的时候忽的愣了愣。
滕禹微微皱眉,有意无意地挡在了滕时面前:“怎么了?”
老外猛然回神道歉:“啊!是我失礼了,我只是没想到传说中的滕时先生竟然长得这么俊美。”
滕时笑容浅淡:“看来科技论坛结束之后,我还可以顺道去参加一下加州的选美。”
老外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对于真正厉害的人,容貌是他最不值得炫耀的东西,滕时本人也从来不会放在心上,比起夸赞滕时的长相,不如夸赞他的成就。
“抱歉滕先生,车子在这边,请几位跟我来吧,我们在皇家酒店给各位订了房间。”老外敬慕地做了个请的动作。
四年的时间,飞车技术发展得异常迅猛,原本早就可以推广到民用,但是滕时刻意压制了这个速度,依旧只保持着小范围的内部销售。
上辈子因为太急于求成,有很多细节没有做到位,导致出现了很多后续的问题。
这一辈子反正也不急,电力系统和燃油系统的区别还需要足够多的时间来探索。
滕时徐徐图之,先疏通政-府关系,再联合航空部门做好飞车航线的详细规划,一遍又遍地更新系统和硬件,直到万事俱备,逐渐铺开了一张严密细致的大网。
算下来,到今天,正好和上辈子的进度一致。
道路两旁的椰子树飞速后退,滕时看着窗外美丽的景色,心里忽的跳了下。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莫名的预感,好像这次旅行感觉会发生什么事似的。
上辈子他也参加过这次Code Conference,这次会议是一次转折点,参会之后他会彻底开放飞车的销售,利用Code Conference的社会影响力,配合着网络宣传和线下门店的设立,在几年的时间内把飞车推广到全世界的千家万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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