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很奇怪,马超想,自己竟然有种被向下注视并且看透的感觉。
“真正征服一个人从来不是以暴制暴,是让他从心底里折服。”奚斐然注视着他的眼睛,“我会让你在期末考试的时候从六十分涨到九十分。”
马超下意识反驳:“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过是个小孩,我不会服你的!”
奚斐然忽的笑了:“话不要说这么早,咱们走着瞧。”
“现在坐下吧,我现在要开始讲第一套卷子了。”
****
“真是太感谢您了!我儿子送过来的时候,我看着他那浑身是血的样子,还以为……”
凯斯工业的董事长,四十多岁身材挺拔的中年男人紧紧握住主治医生的手,那本该坚毅沉稳的声音却因为儿子的伤痛而微微不稳。
医生不由得对面前的企业家多了几分好感和同情,铁汉也会舐犊情深,他反握住蒋凯的手:“都是应该做的。”
“太感谢了……”
房间内,浑身都几乎缠满了的绷带的蒋洲成侧头看向门口。
对着玻璃门上透出来的蒋凯缓缓抬起唯一没被打石膏的右手,食指对准蒋凯的太阳穴,做了个举枪的动作。
周围的环境温暖祥和,门外的蒋凯露着感激的笑意。
“砰。”
蒋洲成上下嘴唇轻碰,发出了一声爆破的轻微声响。
似乎察觉到什么,外面的蒋凯回过头来,却只看到病房内的蒋洲成躺在床上歪头看着他,双臂放在小腹,嘴角上扬。
蒋凯送走医生,推开门走进来。
“父亲,装得累不累,脸都酸了吧。”蒋洲成笑着看着他,“晚上要不要找几个女大学生给你揉揉?”
蒋凯一巴掌扇在了蒋洲成的脸上。
蒋洲成的鼻梁刚被修复好,这么一震差点疼的晕过去,侧趴在床上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别用你和你那贱-货妈一样的眼睛看我。”
蒋凯坐到了蒋洲成的床边,看着他痛苦地身子都弓起来的样子,心情这才舒畅了一点。
他推了一把蒋洲成的肩膀把他重新翻过来,上下打量着他体无完肤的身体:“不过你终于也算是有点用了,滕家为了道歉提高了投资金额。挨一顿打多两千万,赚死了。”
“是啊……咳咳……”蒋洲成捂着胸口笑起来,“可惜医生医术太高,要不然我被打残了,怎么着不得拿个五千万呢……”
话音未落他的下巴已经被一把掐住了。
“你就是一坨低贱的垃圾,”蒋凯眯起眼睛冰冷地盯着他,“你存在的价值就是给我创造价值,对此你要是有任何异议……”
“我哪敢有异议呀,”蒋洲成冷汗淋漓地笑着摸上他的手背,温柔地打断他,“只是还有个唯二目的,您别忘了。”
他压低声音,笑意加深:“生了那场病之后您再也没法有孩子了,我是您唯一的种……这辈子唯一一个。”
蒋凯额角的青筋都在抽搐,猛地甩开他:“现在医疗技术那么发达,说不定哪天我的身体就又可以了!到时候你这野种……”
蒋凯还在谩骂,但蒋洲成已经没有再听了,他的视线飘到自己绑着绷带的脚上,思绪又回到了那天的情形中。
回忆中滕时一脚踹向自己的胸口,他的腿修长笔直,踹人的时候竟然有种奇异的美感。
裤子在他的小腿上绷紧,勾勒出优美的线条,配上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上冷淡的表情和狠厉的动作,竟然给人一种,非常禁欲又情-色的感觉……
蒋凯还在骂:“等医疗技术发达了,我一定生个十个八个,你这贱-种只配在后厨刷碗!跪在地上擦地!”
蒋洲成看着他,深情温柔,心情愉悦。
我不会让你活到那一天的,父亲。
但他嘴里说出来的却是:“那就祝您长命百岁吧,父亲。”
蒋凯看着他那油盐不进的样子只觉得恶心又烦,终于兴趣全失,呸了一声,摔门而去。
房间里回荡着大门关上的重响,蒋洲成静静地听着,直到走廊上所有的脚步声都消失,他的嘴角终于勾了起来,从枕头下摸出了手机。
隐私文件夹里保存着一个长达一个多小时的视频文件,蒋洲成吸了口气微微动了动,盖好被子,点开播放键。
“嘘嘘嘘我错了我错了,疼了是不是?”
视频中,自己骑在滕时身上,温柔地揉按着他平坦的上腹。
监控录像完整的照全了别墅客厅的整个画面,滕时躺在地上痛苦地喘息着,额头上的冷汗淋漓,衣衫凌乱,抗拒却又无法挣脱:“别动我……”
屏幕中的亮光反射在蒋洲成漆黑的瞳孔里,映照出奇异又兴奋的光,他死死盯着屏幕,仿佛看到猎物的狼。
“你……别……嗯!……唔……”
乱蹬的腿,痛苦挺起的纤细腰腹,以及压在喉咙里压抑而隐忍的颤音,混合成某种最致命的诱惑,虽然明知是美人计,却依旧让人不可抑制的沦陷其中。
播放,后退,播放,后退……
蒋洲成一遍遍看着屏幕中的景象,脖颈上青筋崩出。
终于,在十几分钟后达到了极致,发出了一声满足到极点的喟叹,身子松了下来,重新懒洋洋地瘫软在了病床上。
“真是狠心呀,把我打成这样。”蒋洲成擦了擦手上的脏污,浑身的酸痛让他轻轻抽气着笑起来。
滕家大哥真是太可怕了,打人的时候完全是朝着死里打的。
哪怕是现在想起来,他的身子都会无法克制地生性的微微发抖,那是完全下意识的恐惧和后怕。
但这又怎么样呢?
蒋洲成笑起来,微微带着汗水的鼻尖皱出一点浅浅的笑纹。
美人,你低估我了。
这种生上的疼痛,对我来说是最微不足道的威胁呀。
“我本来只是对你感兴趣而已的……”
会布局下套、甚至不惜用身体做美人计拖延时间,直到最后毫不留情地让滕禹把自己揍个半死。
这样心机深沉又心狠手辣的美人,是真正的人间极品。
“但是现在,”蒋洲成看着虚空中温柔地抬起手,像是在隔空抚摸谁的脸,“我一定要拥有你才行了。”
大周末的清晨,奚斐然穿着小象睡衣趴在床上打滚,揪着床头柜垫布的穗穗。
给滕时送点什么生日礼物好呢?
细想起来他好像不知道滕时喜欢什么,这个家伙好像对一切都淡淡的,可能是因为什么都不缺,对于物欲到达了一种完全不在意的地步。
奚斐然绞尽脑汁,也就想出来滕时很喜欢车。
自己总不可能送他辆车吧。
咚咚咚。
小镯姐在外面敲门叫他下去吃饭,奚斐然一骨碌从床上跳下来,冲下了楼。
楼下放着悠扬的音乐,滕时已经坐在餐桌边一边划看着平板上的信息一边喝牛奶了,看见奚斐然下楼,抬头冲他微微一笑:“早呀。”
奚斐然的跳脱的脚步一下子变得矜持起来,仰起头一步步走到滕时旁边的椅子坐下来,正襟危坐:“早。”
滕时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放下牛奶杯子:“你最近怎么回事?”
奚斐然抓着面包的手微微一哆嗦:“怎……怎么了?”
“你好像有点躲着我。”滕时眯起眼睛。
他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来的时候带着些许促狭,细看却又有点长辈对于小孩子的纵溺。
奚斐然的脸颊一下子发烫起来,眼神躲闪:“我躲着你干什么?”
“谁知道呢,”滕时慢条斯的扯下一小条面包,修长的手指把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做得赏心悦目,“可能是在学校里过的滋润了,就不想搭我这个有代沟的了,哎,好伤心。”
奚斐然忽的有点慌:“我……我没有。”
在第二次帮滕时揉胃之后,奚斐然就刻意和滕时保持距离,想着自己总有一天要离开他,不能再一心软就亲近他了。
他本以为自己疏离的很自然,没想到滕时竟然注意到了,还说伤心。
“我真的没有躲着你,只是最近要期末考试了,有点忙。”奚斐然看着滕时落寞垂下的睫毛慌忙解释道。
“学的怎么样?”滕时悄悄掀起眼皮。
“还行。”
“有不会的吗?”
奚斐然笃定的摇了摇头:“没有。”
滕时笑起来,伸了个懒腰:“那就好,一会儿准备一下,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奚斐然绷直身子,又清醒过来,“我还得复习……”
“复什么习,”滕时捏了一把他的小肉脸,“这个年纪就该到处玩才对。”
奚斐然的心跳加快,似乎预料到了什么。
“我想去游乐园,”滕时笑眯眯地看着他,“你陪我好不好?”
周围的游乐园热闹非凡,踏进大门的一瞬间就仿佛被快乐包围了,跳跃的音乐伴随着孩子们的欢笑打着旋儿冲上碧蓝的天,情侣们手里拿着彩色的棉花糖,亲热地和玩偶合照。
奚斐然站在闸门外,愣怔地看着园内幸福的的景象,浑身一点点僵直住。
“然然笑一个!”
“茄子!”
妈妈搂着他的脖子,他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爸爸奚沛恒站在他们身后笑着推了推眼镜,目光温柔似水,双手分别搭在爱人和儿子身上。
那一瞬间奚斐然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用力地捏住,痛的喘不过气来。
曾经他们全家每年都要去好几次游乐园,甚至在他生日的当天,爸爸还说要周末带他去……
一只手忽的落在他的肩膀上,那熟悉的动作让奚斐然抖了一下。
滕时捏了捏他的肩膀,弯下腰:“愣着干什么呢。”
奚斐然转头看向他,一句“要不咱们回去吧”就在嘴边。
他知道滕时是为了他才提出要来游乐园的,但是自己真的没有心情。
滕时眯了眯眼睛,忽的看向前面游乐园里的某个设施,眼睛一亮:“啊!我早就想坐那个了,一直找不到人陪我,走走走,就指着你了。”
奚斐然几乎是被滕时连拉带拽,连哄带骗地抓进游乐园里的。
等到他真的坐到了霸天虎过山车的座位上,看着工作人员放下防护栏,才从恍惚中惊醒。
我怎么在过山车上了!
“放我下来!!”奚斐然惊恐地抓住一旁滕时的袖子,“我不敢坐!”
滕时趴在安全杠上,一脸惊讶:“不会吧,你不是胆子挺大的?”
敢摸枪不代表敢坐过山车啊!
奚斐然整个人都疯了,在座位上疯狂扭动:“滕时!放我下来!!”
这可是三百六十度大回旋,脑袋倒立的极速过山车,整个园区里最刺激的项目之一,他从小连公园里的小型过山车都没坐过,更别提这个!
滕时一脸无辜:“可是已经要启动了。”
他话音刚落,一旁的广播里就响起了游戏启动的前奏BGM。
“放我下来!!我真的不行!!”奚斐然嗷嗷大叫起来,周围什么都没有,他拼命想要抓住滕时的腰,然而固定安全杠却把他死死固定在原地,他用尽全力伸胳膊也只能摸到滕时的手。
“乖,”滕时抓住他惊恐的小爪子摸了摸,笑得坏极了,“别怕,试一次就知道有多爽了。”
咯噔,咯噔,下方传来了过山车移动的声响。
奚斐然只觉得一股凉气直窜天灵盖,顿时发出了惨烈的嚎叫:“救命啊!!”
下一秒,霸天虎过山车以104公里的时速,如同炮弹一样轰然冲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
奚斐然总算之知道了什么叫人在前面跑,魂在后面追,极致的速度中他的尖叫被狂风卷走,尖叫声仿佛从灵魂里喊出来。
“啊啊啊啊啊!!!”
从高空落到地面,又从地面冲到高空,仿佛一次次向死而生。
奚斐然忽的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心脏都喊到撕裂,把灵魂都撕扯出来。
那些鲜血淋漓的过往,那些夜夜绝望的噩梦,每一幕都是生命不可承受的极致痛苦。
每次他坠落深渊,以为自己不过去了,可最后,却都能一次次强撑着爬上来。
过山车转过一个又一个回旋,仿佛他的人生坠落又升起。
奚斐然哭到嗓子都嘶哑,却有种脱胎换骨般的舒畅。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远比想象中要坚强。
滕时在他身边张开双臂拥抱着风,在风流过的间隙里侧头看向奚斐然泪水纵横的脸颊,淡淡的勾起了唇角。
几分钟后,过山车回到了原位,所有人都从车上下来。
滕时揉了一把奚斐然的小脑袋,坏笑着弯腰:“你刚才是不是哭了。”
奚斐然仰起头,滕时惊讶的从他那通红的大眼睛里看出了一丝亮闪闪的意犹未尽,奚斐然抓住他的衣角:“我还想坐一次!”
轰!!——弹射!
“啊啊啊啊啊!!”
第二次坐完,滕时走下来的时候脚下有些发飘,头晕目眩得几乎有点找不着北。
奚斐然拽拽他的衣角。
滕时倒吸一口凉气:“还想坐一次?”
轰!!——弹射!
“啊啊啊啊啊!!”
第三次坐完,滕时在安全杆抬起的一瞬间就冲向了远处墙角的垃圾桶,捂着胃好半天才生生把强烈的呕吐感压了下去。
奚斐然拽拽他的衣角。
面无人色的滕时猛地抽回自己的衣角:“不坐了!再也不坐了!”
奚斐然失望地:“哦……你怎么了?怎么脸色不太好?不是最喜欢坐这个吗?”
滕时:“……”
不久之后,滕时萎靡地坐在长椅上,抱着奚斐然打枪赢来的大号玩具熊,蜷缩在雪白的羽绒服里,看着不远处开心地坐着旋转木马的奚斐然。
“……”
怎么和想象中好像有点不一样?
滕时现在看周围还是天旋地转的。
果然还是不能和小孩子拼这些,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滕时晕晕乎乎的看着前方的旋转木马。
悠扬的音乐中,奚斐然从后面转了过来,他骑着一匹大红马,和周围的小朋友们一起大笑着。
那是滕时第一次在奚斐然脸上看到和同龄孩子们一样稚嫩又幸福的模样。
他笑的那么天真无邪,仿佛所有的阴郁一扫而空,无忧无虑得像是从未经历过烦恼和挫折。
滕时的眼神柔软下来,自己的心情也都跟着愉悦了起来。
这一刻只觉得很欣慰,觉得一切都值了。
根据他在低年级的情报,奚斐然在学校最近过的也不错,逐渐适应了四年级生活。
配合上每周固定的心疏导,距离奚斐然克服心阴影,变成一个完成心健康的孩子,似乎也不那么难了。
说起来,奚斐然这小家伙长得还挺好看,滕时细细观察,眉毛和眼睛的形状都很不错,鼻梁也挺高,长大了估计是个能迷倒万千少女的小帅哥。
滕时笑了笑,心情有些复杂。
能让上一世被滕家迫害的孩子,这一世好好的活下去成家立业,自己这辈子也不算白回来。
唔……好晕。
滕时精疲力竭,终于忍不住一头埋到了大熊的胸口里。
“滕时!”奚斐然兴奋地从停下的旋转木马上跳下来,直奔坐在长椅上的滕时。
滕时低着头,奚斐然小心翼翼地揍近,才发现他竟然趴在熊上睡着了。
“滕时?”奚斐然小声地叫了叫他。
天色渐暗,周围的彩灯都亮了下来,缤纷的颜色渲染了夜色,滕时的睫毛长长的,仿佛也染上了灯火的绚烂和安详。
奚斐然的喉咙上下动了动。
游乐园里欢乐持续在夜色中,清风吹起人们的欢声笑语,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长椅边的奚斐然小心翼翼地坐到了滕时身边,见他没有反应,又往身边近处贴了贴。
不该靠近,却忍不住因为感激而亲近。
犹豫了半晌,他终于贼心虚似的,轻轻地靠在了滕时的身上。
“我写完了。”
音乐教室里,马超长出一口气,恭敬地把刚写完的一整套卷子递给奚斐然:“你看看,奚老师。”
出乎意料,奚斐然没有立刻接过去,马超定睛一看发现他竟然在发呆,嘴角还在微微上扬,活生生一副正在发春的样子。
“奚斐然?”马超在他面前打了几个响指,“奚老师?”
奚斐然猛地回神,接过卷子:“做完了?我看看。”
“哟,”马超拄着下巴冲他坏笑,“这是想谁呢?”
奚斐然埋着头用红笔刷刷刷飞快地判着卷子:“谁也没想。”
这段时间奚斐然每天给马超补习,两人的关系很快从不熟变成了很熟。
起初马超是不信奚斐然能帮他提高成绩的,可几次下来之后他就发现,奚斐然是真的很厉害。
比起老师公式化的教学,他有一套自己独有的记忆方法,远比老师讲的要生动实用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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