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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未来见过你(醉灯)


滕时浅浅笑了,眸色如深海般柔和:“我知道。我只是想要邀请你,下次咱们兄弟几个一起吃顿饭怎么样,不带滕仲云。”
那天晚上奚斐然是笑着睡着的。
“咱们兄弟几个。”
滕时也把他当弟弟。
他发现得到滕时的肯定远比他想象的要重要很多,就连滕时有个亲弟弟这件事本身都不太让他郁闷了。
其实也没什么,滕时有弟弟又怎么了,自己还是住在他的别墅里,他胃难受的时候,只有自己能帮他揉舒服。
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没有变,滕时也不会因为有了弟弟而忽视他,自己和滕时相处的时间甚至远比他和他的亲弟弟要长。
奚斐然心满意足,但心底深处好像也有些微微地别扭,觉得自己不该和滕时走得这么近,更不应该因为滕时的一句话而感到欣喜。
但是最后,喜悦还是漫了上来盖过了一切其他情绪。
这一晚他睡得无比安稳,连梦里都带着奶糖味的甜。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奚斐然就早早起了床,先在庄园里跑了半小时,洗了个澡之后,趁滕时还没醒就出了门。
还有一周就是滕时的生日了,他得把生日礼物做出来。
之前在学校里算是掌握了做巧克力的技能,但是真正做不能用学校里那些便宜的基础材料,得去专门的烘焙屋才行。
奚斐然老早就求小阳哥帮他预约好了崇景市区里最好的烘焙屋,也跟司机打好了招呼,万事俱备,一点都没耽搁。
庄园的大门打开,黑色宾利就扬长而去了。
西边别墅里。
滕玟光着脚踩在一尘不染的昂贵实木地板上,即便是冬天,地暖依旧让地面保持着适度的温暖。
以前在出租屋里,他是绝对不可能光着脚站在地上的。
那冰冷的温度能直接从脚心钻到头顶,激得他浑身都瑟缩起来。
滕玟抓起自己的睡衣闻了闻,上面散发着清新的高级香味,他整个人身上都沾上了这种味道,仿佛也跟着高级了起来。
他再次打量自己的房间,这里的一切都装修得那么华丽,就连床头的灯都是定做的,反射着高级的金属光泽。
这些真的都是我的了吗?滕玟跑到窗边,心中升起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这一切实在是太完美,简直是他梦寐以求,以至于让他无法一时半会就接受。
欣喜若狂之后是受宠若惊的惶恐,他忽然有些害怕。
总觉得自己一闭眼,这些东西就都会消失,自己又会和母亲回到那冰冷的出租屋里。
忽的,他看到一个人从滕时的别墅跑了出来,上了黑色宾利。
是昨天接滕时回家的那个小孩。
滕玟默默地顶了一会儿,无声地拉上了窗帘。
林琬宜正在隔壁的房间里呼呼大睡,忽的在混沌中感觉有人上了自己的床。
即便上一秒还还在宿醉的迷蒙中,下一秒林琬宜就猝然惊醒了。
她没有睁眼,依旧保持着悠长的呼吸假装没醒,身体却不受控制的绷紧。
是滕仲云吗?
这些年,滕仲云每年来她这里的次数不固定,有的时候一个月来好几次,有的时候半年都不来一次。
他来之前从来都不打招呼,来了之后不闲聊也不叙家常,只做那一件事。
起初林琬宜以为滕仲云是看上了自己的容貌和身材,所以她总是竭尽所能地在床上谄媚。
然而她很快发现,滕仲云并不喜欢这些,他甚至不希望自己出声。
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林琬宜不介意当三儿,她家里穷,为了钱什么都能做。
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好事能落到她身上。
明明以滕仲云的财力,找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可他偏偏喜欢来自己这,而且十多年了,好像永远都不会腻。
她当然不会以为滕仲云真的喜欢自己,他每次都很粗-暴,毫不怜惜地把她弄出一身伤。
“妈。”一声稚嫩的童音响起。
林琬宜猛地睁开眼睛看向身旁,这才发现爬上她床的是滕玟。
“是你啊。”林琬宜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哭笑不得地搂住自己胆小的儿子,“怎么起得这么早。”
“我睡不着了,”滕玟说,“床太软。”
“傻孩子,这是最好的床垫,一张好几十万呢知道吗。”
滕玟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半晌,有些结巴道:“那……那我能把它卖了换个一般的,剩下的钱自己留着吗?”
林琬宜哭笑不得又怜爱地揉了揉他的头:“这别墅里的一切都是你的,以后每个月你还会有用不完的零花钱。”
滕玟的脸上浮现出欣喜,然而紧接着又浮现出担忧,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林琬宜侧头:“怎么了?”
“妈,你不是说滕家只有我们三个孩子吗?”滕玟犹豫道,“可是我还看到一个。”
林琬宜一愣:“是管家的孩子吧。”
“不是!”滕玟摇头,用手比划着,“他大概这么高,穿的很好,肯定不是下人的孩子,我看见他住在滕时别墅里,昨天滕时喝多了,也是他出来接的。”
林琬宜一下子坐起来:“你确定?”
滕玟点点头。
林琬宜的酒全醒了,脸上神色变幻。
怎么会凭空多出来一个小孩,还和滕时住在一个别墅里?
一个可怕的想法涌上心头——该不会这个小孩也是滕仲云的私生子吧?那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分财产的?
林琬宜猛地掀开被子。
滕玟叫了一声:“妈,你干什么去?”
林琬宜神情复杂地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摸了摸他的脸:“我去打探清楚这小子什么来历。”
“做得不错啊,是之前学过吗?”烘培屋的老师弯腰看着奚斐然的操作,由衷发出赞叹,“我本来想提醒你黄油的量一定不能多,没想到你控制的这么精准。”
奚斐然的心情很好,听到这话有些骄傲地笑了笑:“之前在学校里练过几次。”
“有天赋。”老师赞许道,“这么小就能做得这么好了,你爸爸妈妈一会儿来接你吗?我可得跟他们好好表扬表扬你。”
奚斐然正在搅拌的手顿住了。
“老师!我的这个怎么有点糊了!快帮我看看!”不远处的一对小情侣惊呼起来,老师连忙过去帮忙。
奚斐然无声地呼出一口气,表情淡淡地继续搅拌着。
烘焙屋里一共是十来个人,像奚斐然这么小的只有他一个,大部分都是十几二十岁左右的男女。
奚斐然把融化好的巧克力倒入模具里,忽的听到烘焙屋的门铃清脆的响了一声,一个男生走了进来。
“第一次来吗?”烘焙老师笑着迎上去,“想做什么款?”
男生看起来十七八岁,学生的样子,戴着个黑框眼镜和口罩,斯斯文文的。
奚斐然看了一眼那个男生,隐约觉得好像有点眼熟。
但是这个年纪,长这个样子的男生实在是太多了。
奚斐然只当是个大众脸,没太在意,就又低头做自己的巧克力。
“做最基础的款就行。”
男生轻轻咳嗽了一下,环顾了一下四周,视线似有若无的在奚斐然身上落了一下,又飞快的扫到了别处。
如果是有经验的人,就会看出他的整个肢体动作都很紧张又别扭,然而此时此刻,并没有人注意到什么。
烘焙老师登记了一下信息,热情地示意他进来:“好的董先生,空位随便坐就行,我去给你准备材料。”
“好。”董雨泽轻声道。
他看着烘焙老师转身进了材料室,看似视线左右巡视挑选了一下座位,然后径直朝着奚斐然走了过来,拉开椅子,坐到了他旁边的位置上。

滕禹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城郊的公园人不多,但还是有三三两两的老人带着孩子在不远处的玩闹,风筝飞得高高的,被风吹得在空中摇晃,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们目不转睛地看着,笑着叫着让爷爷把风筝放得更高。
“小时候我妈妈带咱们放过风筝,你还记得吗?”滕时在他身边坐下来。
滕禹面无表情地点头:“记得,你非要自己放不让人帮,结果差点被风吹跑。”
滕时:“……”
“你也不看看自己那小细胳膊小细腿加起来总共几斤几两,要不是我抓住你,现在你已经在大洋彼岸重新投胎了。”
滕禹看向他:“怎么约我来这里?”
“这里没有摄像头。”滕时说。
滕禹回过味来,忽然意识到之前为什么滕时请自己在那家顶级的餐厅吃饭。
那家餐厅除了贵,更重要的是会员制。
来吃饭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大多是政要亲属,滕时凭借着母亲的关系能自由出入,而因为客人的身份特殊性,这家餐厅也同样没有摄像头。
滕禹忽的觉得有些心惊,滕时从一开始就知道要提防滕仲云,这样深邃敏锐的心思,真的是一个十六岁没有踏入社会的孩子会有的吗?
“哥,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你查证了没有?”滕时问。
滕禹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滕时罗列出来的他们公司在未来会踩的雷,他回去就彻彻底底查了一遍。
公司的财务总监一直在暗中私吞公款,南方的项目有人暗中贿赂官员,一直合作的下游企业资金链断裂一直隐瞒……
各种问题不一而足,只要是滕时提到的,全都是真的,还有的一些还没发生,但已经有了端倪。
那些事情太细节也太私密,肯定不是通过暗中调查就能查到的。
虽然觉得离奇得像是天方夜谭,滕禹也不得不接受了滕时关于梦的解释。
但世界上真的存在所谓的预知梦吗?
会不会还有其他原因,比如,在公司内部安插探子?
“滕时的心思远比你想象的要深沉得多。”
滕仲云的话幽幽地在耳畔回响。
“在你无知无觉的时候,他的手已经伸到了足够深的地方。你如果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将来就会输得很惨,生意场上永远没有亲情,利益足以动摇一切。”
“滕禹,你是我最看好的孩子,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我也知道你能做到的最好,别那么天真,别让我失望。”
滕禹强行压下了这些想法。
如果不是滕时的提醒,任意一个雷在日后爆掉,都会对他产生巨大的影响。
如果滕时真的像滕仲云说的一样心思深沉想要对自己不利,他就不会告诉自己这些。
滕时不会害自己的。
滕禹这么坚定的想着,可滕仲云潜移默化的洗脑早已在他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他感觉自己陷入了矛盾的漩涡,上方是父亲凝望的目光,下方是滕时浅淡的微笑,两方力量同时作用起来,快把他撕裂了。
“谢谢。”滕禹的声音有些艰涩,“如果没有你提醒,我会吃大亏,这次是我欠你的。”
“兄弟之间说这些干什么,我们是一家人,我不帮你帮谁?”滕时笑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滕禹的心脏仿佛被一股暖流轻轻抚过,心情却又更复杂了几分。
滕时当然知道他的纠结。
滕仲云对滕禹的洗脑太根深蒂固,上辈子滕禹到后期几乎成了第二个滕仲云。
即便滕禹心底里在意着自己,也抵不过他对他对滕仲云的服从。
滕时心知肚明,这辈子如果要彻底避免兄弟反目,一定要让滕禹对自己的感情,多于他对滕仲云的。
“对了。”滕时看向他的手臂担忧道,“哥,你被滕仲云家法打出来的伤好些了吗?”
“没什么事,都是皮外伤。”滕禹下意识缩了一下。
滕时却不由分说轻轻抓住他的手腕,撸起他的袖子,左右查看了一下他手臂上的伤口,心疼得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你昨天帮我挡酒,今天我肯定爬不起来。不过你的伤口还没好彻底,近期还是不要喝了。”
滕禹这辈子受过不少伤,但自从母亲去世后,再重的伤痛他也从来不显露出来,一是觉得男人不至于这么矫情,二是即便他矫情,也没有人在意。
他没想到滕时在意。
长大后他和滕时的关系渐渐疏离,尤其是在滕时母亲去世之后的这段时间,叛逆的滕时很多次触怒他,两人的关系一度达到冰点。
但是最近,滕禹觉得曾经那个可爱的弟弟好像又回来了,而且比以前更加成熟懂事。
两人的关系好像就在最近这一两个月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程度,滕时的每一句话,都说在他心坎上,让他说不出的舒坦熨帖。
“我没事。”滕禹保持着一贯的冷硬收回自己的手,吸了吸鼻子,“外面冷,没什么事你就赶紧回去。”
滕时看向他:“还有一件事。”
滕禹看着他乌黑发亮的眸子,心里突突地跳了两下。
“哥,你也知道我自己折腾跑车的改装,赚了一些钱,这些钱不想就这么放着,”滕时说,“我想投资一家公司,但是我还不到十八岁,没有办法直接参与,所以想请你帮我代持股。”
代持两个字一出,滕禹就皱了皱眉,立刻问清楚了滕时想投的是哪家公司,那是一家做电动新能源的公司,规模中等,盈利情况还不错。
但是重点不是这家公司如何,也不是滕时的投资决策正不正确,而且他想让自己帮忙代持。
说白了,就是滕时直接把钱给他,以他的身份去投资,到时候投资人的名字是滕禹,公司股票也是滕禹持有,等到滕时长到十八岁的时候,他再把股份转给滕时。
但是除了一张代持协议,滕时什么保证都没有。
如果自己在滕时十八岁的时候不把股份转给他,而是据为己有,滕时也没有办法,打官司也非常困难。
这件事基于的是巨大的信任,稍有不慎就会有巨大的风险。
滕时敢这么相信他?
“你想投多少钱?”滕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感,以至于声音都放轻了几分。
滕时:“九百万。”
“你可想好了,九百万不是个小数目。”滕禹斟酌了一下用词,“代持有风险,你知道吗?”
一阵微风吹来,滕时穿的有点少,被吹的轻轻抖了一下,缩进了柔软的黑色的围脖里,乌黑浓长的睫毛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种清冷又柔软的感觉:“我知道,可是你是我哥啊,我不信你信谁。”
滕禹的喉咙哽住,那一瞬间心里不知什么滋味,他还在因为滕仲云的话而对滕时有所顾忌,而滕时却完全信任他,九百万,几乎是现在滕时一大半的身家了。
“亏了就靠你养我了。”滕时仰起头看着他,白皙俊美的容颜被风吹的微微发红,眼中带着温和的浅笑,仿佛小时候像讨要棒棒糖一样,“行吗,哥。”
烘焙教室里。
奚斐然已经做好了第一份巧克力,但是尝了尝,总觉得味道还有些没达到预期,奶味稍稍淡了点,他正准备用新材料重新再做一份,忽的瞥到了旁边的高中男生正生疏地往碗里加黄油。
“你加得太多了。”奚斐然眼疾手快地截住他,然后往外面倒出去一半后递给他,“现在可以了。”
男生看了他一眼,低声说了句:“谢谢。”
奚斐然点了点头,对于陌生人他的话其实不多,正准备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忽的听那男生问他:“你是自己来的吗?”
人家主动搭话,奚斐然也就礼貌地坐下来,又点了点头。
“你可真厉害,这么小年纪就会做这些了,”男生笑笑,“我像你这么大还什么都不会呢,每天都在家里当个闲人。”
说到这,男生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低落,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奚斐然指了指男生碗里的巧克力:“是给女朋友做的?”
男生低头看向碗里,顿了顿:“是,给女朋友的。”
果然巧克力一般都是送对象的,奚斐然心里有种隐秘的感觉,痒痒的,似乎带着点说不出来的私心。
他低头搅拌着自己碗里的材料,却忽的看到男生的口袋里露出来的手机链。
那是瑞斯利安学校的吉祥物,一只带着学士帽的小浣熊。
奚斐然惊讶地看向男生,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高年级的学长:“你也是瑞斯利安的吗?”
董雨泽愣了一下,低头把自己的手机链塞回口袋里:“是啊,竟然校友吗,好巧,你上几年级?”
“我上四年级,”奚斐然说,不知是出于什么心,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哥哥上高三。”
哥哥两个字在舌尖滚动一圈弹出来,他只觉得好像身体微微酥麻了一下,细品还带着点甜甜的余味。
“啊,是吗?”董雨泽笑了笑,他低下头搅拌着自己碗里的巧克力,镜片后的眼底微微闪了闪,轻声说,“我上高二,比你哥哥小一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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